23 戲精 她要跟着他一起去(一更)……
護京司
“趙大人,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出來修河款的去向,不然等我們查出來就沒這麽簡單了,怕是項上人頭都保不住了!”
宣平侯府的四公子,也就是戶部郎中,此刻早就沒了平日裏的光鮮亮麗,身着一身犯人服,頭發散亂。
“啊!別打了,別打了。”
“趙大人的意思是要說了?”
“我……我……我沒見什麽修河款,說什麽說?”趙四郎依舊在狡辯。
“隔壁的戶部侍郎已經招了,趙大人還要嘴硬嗎?”
趙四郎面露慌亂之色,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我說了,小爺我不知道!”
“看來趙大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鄒子川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
“啊……別打了……啊……我……我跟你們指揮使是親戚,你們敢這麽對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們指揮使才不會有你這樣的軟腳蝦親戚!”
他最煩這些世家子弟了,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做的卻是肮髒事,真被抓了又沒什麽骨氣。丢盡了他們世家的百年氣度!
“真的……別打了,別打了,是真的……啊!”
片刻後,一位身形高大身着緋色四品官服的男子出現在了獄中。
“大人!”護京衛紛紛行禮。
鄒子川也走了過來。
他微微詫異。
趙四郎是個軟骨頭,讓他招供是件簡單的事,之前他們便定了下來,此人由他來審。指揮使大人已經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今日便回府休息一日。不知這會兒怎麽又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難道……是因為趙四郎的關系?他突然想到了剛剛趙四郎說與他們指揮使是親戚的話。
尋厲手負在身後,大步走到了趙四郎面前。一撩衣擺,坐在了凳子上,冷聲問:“聽說趙大人要找本官?”
趙四郎眼中冒出來一絲光亮,哆嗦着唇道:“妹……妹夫,我家夫人是東宜伯爵府的姑娘,與盛夫人是表姐妹!”
尋厲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趙四郎,冷聲道:“趙大人在說什麽,本官沒聽清。”
說罷,瞥了一眼鄒子川。
鄒子川會意。
他剛剛竟然還在懷疑他們指揮使會徇私,看來是他想多了。
“啊!我是說……說我是你表姐夫……啊!”
一刻鐘後,趙四郎終于懂了,尋厲根本就不是來救他的,他是來弄死他的,他就不是人!想明白之後,他開始對尋厲破口大罵,罵得那叫一個難聽。而且,那罵聲中氣十足,絲毫聽不出來有任何的不适。
尋厲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抱在胸前,靜靜聽着他嚎叫,臉上的神色始終非常冷漠,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很快,趙四郎就叫不出來了。
一個時辰後,尋厲拿到了趙四郎的招供。
“大人,趙郎中供出來四萬銀兩的去向,與戶部侍郎說的兩萬兩不一致。至于剩下那六萬兩并沒有說出來。”
尋厲看着癱坐在地上屎尿落了一地的人,嫌惡地擰了擰眉:“拖下去。”
“是。”
看完趙四郎的供詞,尋厲又去了隔壁關押戶部侍郎的牢房。
過了幾日,一份完整而又準确的供詞出來了,戶部及工部的幾位官員合謀貪墨四萬兩。剩下的,看來要去北地走一遭了。
尋厲拿着供詞連夜進宮去了,出來時已是月上中天。
第二日早朝,尋厲上報了此事。
此事發生在三年前,當時鐘毓帝已經上位了。而在他在位時發生這種事,鐘毓帝震怒,狠狠地發落了戶部及工部的一批官員。
除了補齊修河款,該罷官的罷官,該流放的流放,任誰求情都沒留一絲情面。
盛露嫣在後宅中也聽說了此事,她那位隔了幾層的表姐夫便是被罷官流放了。這還只是京官,這件事怕是還沒完,下面一層一層下去不知又得抓住多少條魚。
盛露嫣擡頭看了看天,這天,與四年前完全不同了,似乎清亮了些,也藍了些。
當天,尋厲回來得早了一些,彼時還未用晚膳,這還是他第一次回來這麽早。
“後日我要出門,這一趟約摸要走月餘。今晚你早些休息,我就不過來了。”尋厲道。
盛露嫣微微一怔,随後反應過來,問:“需要給你收拾東西嗎?”
“不必。”尋厲簡短道。
說罷,便沒再多停留,離開了內宅。
盛露嫣想,他在不在京城其實也沒什麽區別,他們二人甚少見面。他不在,她倒是還能自在些,不用擔心說錯話被他聽到報複,也不用擔心他知曉了她私下做的一些事。
吃晚飯時,孫嬷嬷在一旁時不時嘆嘆氣。
“嬷嬷怎麽不高興了,是有什麽心事嗎?”盛露嫣問。
孫嬷嬷立馬道:“大人這一走就是月餘,你們得何時才能圓房,哎。”
盛露嫣差點被這話嗆到,她就不該問的。自打成了親,嬷嬷每日琢磨的便只有此事了。
“也不知大人要去哪裏,怎麽去這麽久。”孫嬷嬷小聲嘟囔了一句。
“想必是去北地。”盛露嫣想了想道。這一點并不難猜出,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就知道了。修河款只查了京官,并未查下面的地方官員。三年前剛修好的河堤就塌了,必然不光是京官所為,底下應該有不少官員參與。
雖然明面上皇上已經派了新的官員去監督修補堤壩,但堤壩塌陷的原因、貪污的銀兩還是會繼續追查的。
“北地?那是挺遠的。”孫嬷嬷道,說起來北地,她就想到了一件事,“也不知錢豹子找着那穩婆了沒有。”
盛露嫣正欲回話,一個念頭突然在心頭産生了,接下來她便沒再講話,一直在靜靜思考。
等吃過飯,她還在想這件事情。
距離錢豹子找着那穩婆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可如今卻沒什麽進展不說,人也不見了。她歷時幾年才找着的人,實在是不想就這麽放棄了。她手頭就這麽幾個人,若是錢豹子都查不出來,也沒人可用了。
既如此,便只有一個法子了。
她要親自去北地!
尋厲如今要去,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這個念頭在心頭過濾了幾遍,盛露嫣把孫嬷嬷叫了過來。
“嬷嬷,你讓秀娘做些糕點送過來。”
“夫人沒吃飽?”
“一會兒給大人送過去。”
孫嬷嬷心裏一喜,她以為自家姑娘終于聽進去她方才說的話了,激動地應了下來,趕緊去廚房安排了。縱然她對姑爺的身份再不滿,可姑娘嫁都嫁了,還能怎麽樣,那得接受啊。
盛露嫣對着鏡子打扮了一番,換了一件白色的衣裙。
孫嬷嬷連忙上前阻止。
“姑娘,那個不好看,您穿鵝黃色那件,襯您的膚色。”說着說着,又看到了盛露嫣的妝容,“哎呀,您怎麽不好好化一下妝容,這樣顯得沒氣色。”
孫嬷嬷想,既然要去找大人,肯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這樣的妝容沒法吸引他們家大人。
“嬷嬷放心,我自有用意。”盛露嫣道。
婚前她與尋厲見過兩回,婚後兩人交流也不多。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她發現尋厲似乎會因為她的病而心軟。第一次在茶館是這樣,第二次在假山中亦是如此,還有她因為孫嬷嬷和春桃背後議論他一事向他求情。這幾次,只要她提到自己的病,他似乎就會妥協。所以,她才會做如此打扮。
罷了罷了,他們家姑娘一向是個聰明的,想必也知曉該如何吸引他們大人。只要姑娘想通了,何愁大人不為姑娘着迷。
“夫人您可終于想通了,侯爺與大人之間的恩怨跟咱們有何相幹,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孫嬷嬷開心地說道。
盛露嫣看了孫嬷嬷一眼,說出來自己的打算:“嬷嬷,我這番是想着跟着大人去北地查一查那穩婆的事。”
孫嬷嬷頓時大驚:“不可,夫人怎麽能親自去!北地歷河泛濫,那邊遭了災,想必很亂,您不能去。”
盛露嫣笑了:“所以才要跟着大人一起去啊。他身邊護衛多,定能護我周全。”
她本也沒想過親自去,成親前沒想過,成親後也沒想過。外頭世道亂,她一個姑娘家的在外行事不方便。而且,成親前她爹也不會同意她一個人出門,肯定要跟着家中的大人。柳氏和她爹都不可能跟着,所以出門一事根本就不能行。成親後她也不能一個人出門,可如今正好有了機會。尋厲要出京,她作為他的夫人,有機會跟着他一起。
孫嬷嬷一時之間沒說話,靜靜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點,又重新開心起來。
“對啊,大人武藝高強,定能護着夫人。而且夫人此番與大人一同前往,朝夕相對,關系定能更近一步。”
心中暗暗思索,夫人這法子着實好,如此這般的話,回來的時候說不定肚子裏都已經有孩子了。想着想着,孫嬷嬷的視線就放在了盛露嫣的肚子上。
盛露嫣并不知孫嬷嬷心中所想,她對孫嬷嬷的話不置可否,只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不過是想借一借尋厲的力,護着她去北地,至于其他的,她倒是沒多想。
“只是大人這次有公務在身,如何能帶着夫人?”孫嬷嬷語氣有些着急。剛剛她還不想自家夫人跟着去,這會兒已經發生了轉變,生怕他們家夫人去不了。
盛露嫣道:“歷河的堤壩是三年前修的,歷河泛濫是一個月前,都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這件事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查清楚的,需要細細去查。所以,他定然不着急去,帶上我應該也無妨。”
若尋厲的公務很急的話,她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就是猜着不急,又加之可能要暗訪,所以才會這般。
不過,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這個法子能不能行還得去試探一下尋厲才知道。
半個時辰後,盛露嫣散着頭發,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裙,提着食盒去了前院。夜色中,那模樣就像是随時會倒下的一朵脆弱的嬌花,讓人忍不住心生疼惜。
然而,剛一到二門處就被面無表情的帶刀護衛攔了下來。
“夫人聽說大人晚上沒用飯,來給大人送些吃食。”孫嬷嬷上前跟護衛解釋。說着,還欲給護衛銀子。
護衛卻不曾理會她手中的銀子,拱手行禮:“夫人稍等,屬下這就去禀報。”
盛露嫣看了一眼孫嬷嬷,孫嬷嬷連忙把銀子收了起來。
片刻後,護衛回來了:“夫人請。”
盛露嫣進去了,孫嬷嬷被攔在了院外。
走到書房門前,盛露嫣輕聲喚道:“大人。”
“進來!”裏面傳出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盛露嫣應聲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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