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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燦剛出道時接了一個衣服牌子的廣告代言,拍攝樣片時攝影師為了營造一種性感視覺效果,強迫她擺出各種搔首弄姿的姿勢。

李燦不同意,攝影師拿廠商和合同來壓她,她當場脫掉衣服轉身就走。

第二天該廠商就易了主,改姓李。

自此以後,李燦開啓了買買買的娛樂圈生涯。

曾有人開玩笑說,別人是帶資進組,而李女王,如果誰惹她不高興,整個劇組她都能買下來。

想當李燦腿部挂件的造型師在腦中過了無數個小劇場,暈暈乎乎給李燦掃碼加了微信,收了個666的轉賬紅包。

她原地蹦跶了三圈,喝了口82年的雪碧冷靜了下,顫抖着手給李燦大佬回了個【謝謝李燦小姐姐/比心】

聊天頁面跳出來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李燦開啓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加她微信只是為了發個紅包,發過紅包就删好友,這個操作……确實很李女王。

可是,為什麽給我發紅包?

今天的造型中規中矩,完全按照劇裏的要求來,是她最沒有發揮出水平的一次。

造型師小姑娘看着手機裏的紅包哭唧唧.jpg

李燦給周婕要了一份行程表,仔細比對了下,覺得自己能趕上下周一顧教授的物理聲學課。

周婕遞給她一杯咖啡:“前兩天微博上的那個沙特老王子,律師聯系不到他,上門調查才知道他進了局子。”

“他幹什麽了?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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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至于,聽說是在網上盜賣毛片資源得罪了人被舉報,進去之前挨了一頓胖揍,現在還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數罪并罰,怎麽着也得在裏面待上個一年半載。”

“活該。”李燦喝了口咖啡,蹙眉心,“沙特老王子在湖城?”

“是啊。”周婕說,“可不是湊巧了嘛。”

“他什麽時候挨的揍?”李燦略微有些緊張,問道。

“前兩天,具體我不太清楚,怎麽了?”周婕一臉疑惑。

“沒事,随便問問。”

不能夠是顧哲……吧?

一杯咖啡喝盡,李燦在腦子裏過了十八種可能,不覺得揍沙特老王子的人是顧哲。顧哲會管她的事,應該還沒到這一步。

但是,萬一是他呢?

這種偷摸為自己女人出頭的樣子……莫名的可愛,小別扭的可愛,戳中她萌點的可愛。

李燦決定,不管揍沙特老王子并把他送進局子裏的人是不是顧哲,她都要把他當成顧哲!

暗戳戳滿足她yy出來的各種黃暴小play。

懷揣着這樣的小心思,一個下午的戲,李燦雙眼冒粉紅色泡泡地順利拍完了兩場戲,其中和男主互動的戲份,她幾乎是一條就過。

收工的時候,導演和她說明天的戲,對她贊賞有加,說終于從她眼睛裏看出了少女戀愛的感覺。

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李燦覺得她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以後演戲統統把男主的臉想象成顧哲,再肉麻的臺詞她都能心髒怦怦跳地說出來!

從片場出來回家的路上,李燦坐在保姆車裏,嘴裏叼着根巧克力棒,把它想象成不存在的香煙,給周婕發微信:【從工作室公益基金會撥出一筆錢,我要給顧教授捐實驗器材】

當晚,李燦在門口等來了顧哲。

李燦朝他鞠一躬:“顧教授,晚上好。”

顧哲目不斜視地走到門口開鎖。

李燦彎着腰透過門縫往屋裏瞄,待激光網消失,她像獵豹一樣一頭紮進屋裏。

然後,她自覺走到牆根:“我擅闖民宅,你用激光網困我一個小時吧。”

顧哲沒理她,一路解着衣服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水聲,李燦這才從牆根溜出來。她在客廳轉悠了一圈,哪哪都不敢碰,生怕再碰出一道激光線,作出人生新境界。

在作精跟前,真是一指甲點兒的造次都不敢作!

李燦老老實實坐在沙發抱着手機玩微信跳一跳,手殘黨,連玩三局都沒有跳到30分!她把手機撂到一旁,雙眼放空葛優癱在沙發上等顧哲。

總覺哪裏不對。

兩回,整整兩回,顧哲都挑她在家時洗澡是個什麽意思?

她聽着浴室隐約的水聲,自然而然想象着正在果體沐浴的顧哲,一陣血脈偾張。

顧哲洗完澡出來,又像上一次一樣穿着居家睡衣褲出來,模樣犯規到想壓他!

李燦舌尖舔了下嘴唇,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事不過三,你下次再這樣我就理解為你在邀請我和你一起洗鴛鴦浴。”

“随便。”顧哲喝着水走過來,“只要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李燦呵呵一笑,手指夾着一支虛空的煙,再靠想象給自己點着,“我媽從小叫我李大膽。”

“李,大膽。”顧哲把水杯重重擱在茶幾上。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有背景音效:威~~~武~~~

再次感謝各位小天使小可愛大佬的地雷和營養液,麽麽噠(づ ̄ 3 ̄)づ

這章是短小君,先自我批評一下!争取下章補回來,比心

☆、沙發咚

李燦被他的斷句吓回去三分膽,她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不敢。

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水珠秒變成激光線,或者把她澆濕澆透剝光了丢到大街上,再或者,把她給強了??

李燦瞄了他一眼,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太大。

李燦再瞄他一眼:“這位鄰居,小區物業公告欄有寫,鄰裏之間要互相關愛,共創和諧家園。作為鄰居,你起碼要告知我你家裏哪裏是安全的吧?我坐在這裏半天,連口水都沒敢喝,生怕水杯裏蹦出一條激光線。”

聲音甜軟,不像是譴責和抱怨,反倒帶着點兒撒嬌。

顧哲睨她一眼:“我在家的時候,哪哪都安全。”

“哦。”我怎麽覺得你在家的時候,哪哪都不安全!

李燦沒有客氣,立即去冰箱裏拿了一瓶酸奶。她擰開瓶蓋,伸出舌尖舔了口。

顧哲:“……”

李燦臉不紅心不跳,煞有介事說:“有研究證明,一瓶酸奶最好喝的部分就在瓶蓋上,和西瓜是一個道理,最好吃的地方是正中間那一口。”

顧哲:“哦。”

李燦一本正經道:“下次再給你舔。”

顧哲:“……”

李燦在電影《人皮鼓》裏有個著名的片段,一杯奶酒飲出了風情萬種的韻味。當初為了演好這一景,她對着鏡子喝了有三桶奶。

效果相當好。

網友親述,電影院裏看到這個片段時,當場就硬了。

迄今為止,“飲奶酒”被評為李燦演技最好的時候。換句話說,在李燦的演藝生涯裏,唯一一次演技炸裂就是飲奶酒了。

李燦半躺半坐在顧哲對面,使出渾身解數,把酸奶喝出了一個新境界。

顧哲全程冷漠臉。

李燦舌尖裹着一層乳白色的酸奶,頂開小粉唇,在唇瓣上緩緩掃了半圈。

顧哲冷漠臉地摸出手機低頭玩游戲。

李燦戳他一下:“你看着我。”

顧哲冷漠地掀起眼皮。

李燦雙眼迷離地扯了下領口,抿了一小口酸奶,沒咽下去,舌尖頂到嘴唇上一半,剩下的一半順着唇角留下來。

畫面色氣滿滿。

李燦看着顧哲,微微張開嘴,各種十八禁的充血小劇場在腦子裏過了個遍。

顧哲看着她,滾了下喉結,突然說:“你能不能咽進去?”

聲音低緩而好聽。

腦子裏正在上演十八禁的李燦自然而然想歪了!

覺得顧哲說的不是酸奶,而是他的那啥啥!

李燦稍微想象了那麽一下下,幻肢再一次硬了。

顧哲一瞬不瞬看着她,像是要探究她到底在想什麽。

李燦紅着臉嗆出一口乳白色的酸奶:“我咽,聽說可以美容養顏。”

“…………”顧哲低低咳嗽了聲,耳尖不察地紅了紅。

顯然,兩人想到一處去了。

氣氛空前地暧昧!

李燦借着這個暧昧勁兒追問:“你今晚邀請我來你家,是想看我喝……酸奶……嗎?”

顧哲上次說,他沒有邀請,都算是擅闖民宅,擅闖民宅是要被困激光網體罰的。但是今晚他沒有罰她,就是說她不是擅闖民宅。不是擅闖,那不就是他邀請!

沒毛病。

很優秀。

顧哲看了她一會兒,說:“你蹬鼻子上臉的樣子很像你的傻逼表哥。”

“不要提他。”李燦擺擺手,擡了下屁股,挨着他坐在沙發上,“我給你捐試驗器材,吻替的事情,考慮下?”

明禮前腳捐了一幢實驗樓,她後腳就要跟進捐試驗器材,兩個人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求你別捐。”真不想樓裏樓外都被刻上“明”字。

“那好,我不捐,吻替的事情,考慮下?”

顧哲左手摁着眉心,右手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下。微信跳一跳本周好友排名:李燦倒數第一,成績12分。

如果他沒記錯,她每周都是倒數第一,每次成績都沒超過30分。

“這樣,你來玩跳一跳。”顧哲說,“如果你能跳夠200分,我可以考慮一下。”

李燦二話不說,抓住他的一只手,掰着小手指勾了下,幼兒園小紅花代表的模樣,兒歌調調一板一眼唱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烏龜王八蛋,吃大便。”

顧哲嘴角直抽抽。

“我親定你了!”李燦打開跳一跳,很是篤定道,“我先玩三局練練手感。”

其實她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有,手殘到最高紀錄是24分,但是氣勢不能輸。

第一局出師不利,死在2分。李燦褪掉鞋,盤腿坐在沙發上,活動了下手腕,擺好架勢開始第二局,一口氣到92分。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會這麽優秀!

顧哲從冰箱裏拿了瓶酸奶的功夫,就看到了這個成績,悔的腸子都青了。

大意了,剛才就應該說跳到2000分。

顧哲踢她一腳:“不能再練了。”

“再練最後一次。”李燦點開再玩一局。

顧哲坐在她對面,擰開酸奶瓶蓋,伸腿再踢她一腳,李燦不明所以地擡臉。

然後。

她看見顧哲伸出舌尖,在瓶蓋上舔!了!一!口!

顧哲眨了下左眼,舌尖掃過唇角,說:“是很好喝。”

李燦:“……………………”

這是鼓,鼓勵我?只要我跳到200分,就給親!

李燦埋頭,全身心投入到跳一跳中,一口氣跳到了223分。

顧哲再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想擾亂她的心緒,沒想到,她卻把這個當成了鼓勵。

顧哲肚子裏的腸子扭成了椒鹽味的天津大|麻花。

“我不和你耍賴,說是練手就是練手,這223分不算。”李燦抓起茶幾上顧哲剛剛舔過的瓶蓋,在他舔過的地方舔了口,“現在才是真正開始。”

間接接吻get√

顧哲:“……你請。”

李燦運氣埋頭,一頓狂|操猛如虎,一看戰績175!

“燦~~~”顧哲在她耳邊突然柔聲道。

“啊?”李燦心尖一麻,死在了176。

“故意的吧你?”李燦沒有惱,面頰染上一層紅暈,“你剛擾亂我,我要再來一局,不,兩局。”

“依你。”顧哲格外溫柔,“不過只能兩局,多了不算。”

“嗯。”李燦突然不習慣這樣溫柔和好說話的他,總覺得憋着什麽壞。

第二局開始,李燦穩穩跳到155時,感覺頭上壓過來一道陰影。她暫停擡眼,入目看見顧哲一張臉,一張飽含情|欲的臉,靠近再靠近。

感覺下一秒,他的唇瓣就能貼到她臉上。

顧哲看着她,扇了下睫毛。

李燦手一抖,方塊上的小人應聲掉了下來,死在了156分。

顧哲一臉無辜地歪在沙發上。

“顧哲!”李燦想要把手機pia他臉上。

“李燦!”顧哲用同樣的聲調跟着她叫。

“幼稚。”李燦往沙發一端移了移,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的各種小動作。

第三局順利跳到198分,突然天降一只美手,直直打掉了她手裏的手機!

手機屏幕碰到沙發墊,方塊上的小人死在了199分。

“讓你的兩局,用完了。”顧哲一張厭世臉地捏着抱枕揉搓,“不好玩。”

功歸一篑。

李燦目瞪口呆地看着顧哲,卻生不出一點兒氣。

都說長得好看的人有這種讓人消氣的特異功能,之前她還不相信,現在她五體投地深信不疑。

剛才顧哲單字叫她燦,還差點兒親到她。他眨眼的時候,睫毛似乎在她臉頰上刮了下。

當時她全身心投入在跳一跳事業中,忽略了他的暧昧撩騷。

吻替的終極目的是和他親親,既然現在就能親到,還要什麽吻替!

李燦盯着顧哲,莫名從他的厭世臉裏參出了“不開心,等被哄”的暗示。

相當佩服自己了!

想想自己前幾天請他幫忙時對他的承諾——你開心時我要陪着你開心,你不開心我哄你開心。

雖然剛剛明明是他不對,要生氣也該是她生氣!但是——誰讓我喜歡你這個作精!

好,我哄。

“你剛讓我兩局的樣子,很可愛。”李燦笑眼看着顧哲,往他跟前慢慢靠,“上次視頻的事情,你幫了我大忙,說請你吃飯,這幾天你一直忙,找不到你的人影。”

顧哲腦袋枕着沙發靠背,耷拉着眼睑不說話。

李燦兩只胳膊分開撐在顧哲肩膀兩側的沙發靠背上,來了個沙發咚,女王氣勢道:“不吃飯可以,等這部劇殺青,我要天天接送你上下課。”

“不方便。”顧哲依舊厭世臉。

“不方便可以創造方便。”李燦雙手撐着沙發靠背,身體往下壓了壓,幾欲貼在他胸口:“吻替的事情,這次不算數,我們再來找個新游戲,玩法你說了算。”

“不玩了。就算你剛跳夠了200分,我答應會考慮。”顧哲掀了下眼睑,由着她往自己身上貼。

兩人呼吸交纏。

顧哲漫不經心地說:“那麽我考慮過了,我不會答應,你不要再想。”

李燦的嘴角不由僵了僵,終于get到他為什麽不開心。

拉鈎上吊之前,他說的是——她跳夠200分,他可以考慮吻替。既然是考慮,就有兩種結果:答應和不答應。也就是說,甭管她跳不跳到200分,決定權都在他手裏。

他壓根範不着又是舔酸奶瓶蓋,又是叫她“燦”用睫毛刮她臉頰,又是出手打落她手機。

這樣顯得他特別蠢,有種人設崩塌的感覺。

你的人設我來維護!

李燦就差振臂高呼了,她挑着一雙狐貍眼,單手整理他的睡衣領口:“我偏要想,你能拿我怎樣?”

顧哲攥住她的手腕一下把她掀翻在沙發上,李燦臉埋在沙發墊裏,露出一截好看的天鵝頸。

“我想殺人。”顧哲伸長腿擱在茶幾上,懶懶散散的聲音裏透着涼意。

李燦陷在沙發墊堆裏抖了抖身體,很好,吊炸天的人設我給你找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其實就是給被雪藏的明隊加個戲】

李燦給表哥明禮發微信,護犢子一樣質問他是不是欺負了顧哲,不然顧哲回家的時候為什麽一臉的不開心,還嚷嚷着想殺人。

明禮:他就是裝個逼,一般這樣的人,打一頓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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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Q·燦

很快到周一,李燦拍完早上最後一場戲,直接去了湖城大學。

李燦衣着低調又戴了線帽和口罩,照着課表找到物理聲學課所在教室,一路上非但沒被認出來,還被擋在了門外。

湖城大學有些講座和課程允許外來人員旁聽,但是小課一般不對外開放,具體放不放外人進來要看老師态度。

不用看顧哲态度,只看把她擋在門外的兩個女生此時的态度,李燦就知道這節課不對外開放。

“你是今天第八個來蹭課的女生。”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生說,“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開學已經一個星期,我們學校就沒有人不知道顧教授的小課不允許旁聽。”

李燦沒摘口罩,低着頭往包裏翻筆記本。

“借讀證學生證什麽證都不好使,我們班統共就12個人,每個人我們都認識,你戴着口罩我們也能認出來你不是我們班的同學。”另一個女生嗤聲道。

“我在這裏等顧教授。”李燦淡定地翻開筆記本,中間一頁夾着一片已經幹了的銀杏葉,“顧教授給我講過聲子課,這是他布置的作業,用這片樹葉來分析信號在細胞生化反應網絡中的傳導,蛋白質因子對基因的調控,以及噪聲對信號的擾動,進而觀察聲子的時間反演。”

這片已成标本的銀杏葉就是開學前一天,顧哲從地上撿起來別到她耳朵上的那片。

李燦一字不落把那天顧哲說給她的話複述了一遍,作為一個演員,背臺詞是她的強項,畢竟,演技不夠,臺詞來湊。

兩個女生面面相觑愣了下,齊齊扭頭盯着李燦上下打量。

顧教授的課她們一節沒落下過,雖然有布置過作業,但是沒有這道題。

顧教授單單給她布置了作業?!她什麽來頭?

李燦雖然戴着線帽和口罩,遮去了大半的容貌,但是從眉目上依然可以看出來是個美人坯子,英氣又不失妩媚。她衣着寬松休閑,腳蹬一雙平底鞋,全身上下按說沒有一絲攻擊性,但是氣場卻很強大。

這種渾然天生的氣質,不是她們這些同學所能比拟的。

難道她不是學生?但是她剛那一套說辭,明明很專業的樣子。

“怎麽?教室門口也歸你們管?”李燦見兩個女生一直盯着她看,擡了擡下巴問。

“顧教授早。”黑框眼鏡視線越過李燦,停在她身後。

“嗯。”顧哲淡淡應了聲,把手裏的一疊卷子遞給她,“這節課你們要用到的資料,麻煩給同學們分發一下。”

黑框眼鏡雙手接過卷子:“是。”

顧哲:“謝謝。”

“不謝不謝,應該的。”黑框眼鏡臉微微紅了紅,拿着卷子轉身回教室。

“我和你一起。”另外一個女生跟着黑框眼鏡往教室走,偷瞄了眼顧教授,正好看見他自然而然從口罩女生手裏拿起筆記本。

!!!!!!

她放慢腳步,豎着耳朵努力聽。

“顧教授。”口罩女生聲音不卑不亢,倒是很正經。

“這是……你的作業?”顧教授翻了下手裏的筆記本,“我不滿意,回去重做一遍。”

聲音很嚴肅。

女生莫名松了口氣,放心地走進教室。

教室門口,李燦貼牆站,仰臉看顧哲:“不聽顧教授的課,不會做。”

“我的作業,你永遠都不會做。”顧哲合起筆記本,遞還到她手裏,教學嚴格老教授看不學無術壞學生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擡腳往教室走。

“不會做,要罰站嗎?”李燦追問了句。

顧哲偏頭,忽然勾起左唇角笑了下,輕聲道:“回家再罰。”

李燦被關在教室門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燦額頭抵着牆,蹬着兩條腿蹦跶了幾下。

顧教授,你又犯規!再犯規我當着你學生的面上你!

上課鈴聲響,李燦耳朵貼着門想聽聽顧哲是怎樣上課的。

Duang~~~

李燦耳朵一震,顫得她差點兒耳鳴。

感覺教室裏有人拿着一根鐵棍直直搗在門上,準确無誤搗在她左耳處。

敲裏馬!

李燦揉着耳朵聽見教室裏顧教授清朗的聲音:“很好,就是這種聲音。”

“……”我就知道是你!

那麽問題來了,顧哲沒有透視眼,教室安裝的又不是透明門,推測出她耳朵貼在門上就算了,他是怎麽準确無誤地計算出她耳朵貼在門上的位置的?

李燦挖着耳洞下樓,得出唯一一種可能:顧哲知道她精準的身高體型,又在腦子裏模拟了一遍她耳朵貼門的樣子。

有種被他親手丈量身體的感覺!

今天也是李·阿Q·燦。

李燦心裏美滋滋地去停車場,一眼瞅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橫在她的奧迪座駕前。

有沒有公德心?車尾是一堵牆,左右車位都有車,車頭被堵死,除非會飛,不然開不出去。

車牌號湖A52XXX

顧哲的車。

他不是有專享停車位?

李燦繞着奧迪走了一圈,哪裏有痕跡顯示這輛是她的車??她來蹭課怕被認出來,一切低調行事,舍棄了保姆車和她的瑪莎拉蒂,借經紀人周婕的車過來。

等等,顧哲連周婕的車都知道?!

哦豁,李燦想高歌一曲,愛做功課顧教授!

李燦彎腰往邁巴赫車裏瞧,眼前突然蹿出一道紅光,她條件反射閃到一邊,再也不敢靠近邁巴赫。

萬一他車裏的防盜設施是紅外激光線呢。

心好累。

不就是想讓我等你下課一起回家嗎作精,好,我等。

李燦靠在奧迪駕駛椅背上,拿着手機對準車前的邁巴赫拍了張照,發給【作精】

剛給學生布置了一道思考題的顧教授劃拉了下講桌上的手機屏幕,聊天窗口彈出來一張圖,圖下一行字:【我撞過去,明天給你換輛新車】

顧教授批改作業臉回:【不用換車,換你的命】

李燦:【你的車真是激光防盜?碰一下就被切死?】

作精:【你可以試試】

李燦:【下課之後,請給我收屍】

作精一直沒再回複,李燦癱在駕駛椅上,一陣無聊。她本來就沒有撞車的打算,不是怕賠不起,也不是怕有紅外激光,碰一下就被切死,馬路上豈不是都是死人?

她是怕顧哲生氣。

作精生起氣來,一般人hold不住,後果不止是嚴重,他很有可能真去殺人,大地都要為之顫抖。

不是所有事情都不敢忤逆他,比如捐贈試驗器材。就是想讓他做實驗時想起她,做實驗就像在做……她。

想想就刺激。

李燦給表哥明禮打了個電話,問他給湖大捐實驗樓的流程。明禮正在忙,沒有和她廢什麽話,直接甩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就挂斷了電話。

李燦照着撥過去,一個男人接了電話,在她開門見山表明來意後,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李。”

“非常抱歉,李女士。顧教授有交代,實驗器材不接受李姓的捐贈。”

“……我也姓明。”

“十分抱歉,我剛沒說清楚,顧教授交代,試驗器材不接受李姓和明姓的捐贈,尤其是,”電話那頭頓了下,好像是猜測到她就是李燦,加了句,“尤其是叫李燦的人。”

“我無名無姓。”李燦十分想把面前的邁巴赫撞飛。

“顧教授不接受匿名人士的飯局邀請。”

我日!

李燦想爆粗口。

“信不信我用大炮轟了你們學校的實驗樓!”

“這種違法行為請李女士三思。”電話那頭聲音四平八穩。

“三思你大爺!”李燦迅疾挂斷電話。

學物理的男人都這個吊樣?

不能罵自己男人,只能拿別的男人出氣,就是這麽的沒有原則不講道理。

李燦刷了會兒微博,實在太無聊,在車上困了個覺,等醒來的時候,發現橫在車前的邁巴赫沒了蹤影。

她看了下時間,十點四十,這個時候顧哲應該到家了,如果他回家的話。

好,很好。

我也是有起床氣的人!睡醒後本來就會莫名其妙生氣的好吧!

李燦殺氣騰騰一路飙回小區,不管顧哲在不在家,只管雪姨拍門啪啪啪。

拎着飯剛從外面回來的顧哲:“……”

李燦收回拍紅了的手,氣鼓鼓瞪着他:“顧教授,我的時間很寶貴。”

“彼此彼此。”顧哲懶洋洋踱步過來,“我的也不便宜。”

李燦:“……”

顧哲瞥了眼她的手,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

“你幹什麽?”李燦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愣,以為他是在模仿她把耳朵貼在教室門上的樣子,突然就消了氣。

不但消了氣,還有點兒想笑。

“噓。”顧哲故弄玄虛地噓了聲。

“怎麽了?”李燦秒變緊張。

“我在和門對話。”顧哲一臉嚴肅地說,“門剛告訴我,它很疼。”

李燦黑人問號臉。

顧哲直起身,給幼兒園小朋友科普的口吻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剛拍門,把門拍疼了。”

把!門!拍!疼!了!

李燦覺得這句話自帶立體環繞回音。

作者有話要說: 李燦: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手疼,嗯,一定是這樣!

☆、摘星星

顧哲拎着飯進家門。

李燦再次自覺走到牆根,後腦勺貼牆道:“作業不會做,自罰三十分鐘。”

顧哲把飯菜擺在桌上,啧了聲:“8102年了,能不能有點兒新花樣?”

“還請顧教授賜教。”

“不賜。”

“那我想一個?”李燦眼睛盯着飯桌,開始犯饞,“你吃,我看?”

“看我吃飯是一種享受。”顧哲面不改色道,“不是懲罰。”

李燦:“……”

顧哲挑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嚼了幾口,皺眉吐到垃圾桶裏,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洗手去書房:“想好怎麽罰再來找我。”

“你不吃了?”李燦從牆根溜出來。

顧哲嗯了聲,拉開門進書房。

“你說過,你在家的時候哪哪都安全。我見識少,你不要騙我。”李燦眼睛望向廚房。

顧哲瞧也不瞧她,用腳帶上門。

不說話,就是默認。

李燦自動把顧哲代入常年在外打打殺殺的黑衣人,風餐露宿吃飯沒準點,極其容易得胃病,更何況他還是個嘴刁的主。以前是她不在身邊,現在有她在,絕逼不能讓他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胃。

你的胃我來守護!

李燦捋着袖子去廚房,路過餐桌的時候,她腳步頓住。兩菜一湯一碗白米飯,本來普普通通沒什麽稀奇,但是這個菜這個湯,全都是她喜歡的。

話梅小排色澤紅亮,醋拌秋葵看起來很爽口,海米冬瓜湯冒着熱氣。

顧哲剛吐掉的好像是秋葵,有這麽難吃?

李燦走過去,狐疑地夾起一條秋葵,相當爽脆,她又夾了塊話梅小排,外焦裏嫩,酸甜可口,她再喝了口海米湯,鮮味十足。

根本停不下來。

二十分鐘後,飯菜被李燦一掃而空,一顆米粒都不剩,相當幹淨。倒不是因為她飯量大,而是因為她吃到一半的時候,才驚覺她用的是顧哲剛剛用過的筷子,于是她食欲大增,一口氣吃了個淨光。

有種吃幹抹淨了顧哲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一頓飯,筷子被她唆瘦了一圈!

李燦收拾好垃圾,摸着肚子去廚房準備給顧哲做碗熱乎乎暖胃的湯面。廚房裏一副冷鍋冷竈的景象,所幸冰箱裏有把青菜,看起來還算新鮮。

十多分鐘後,“賢惠人|妻”李燦端着一碗湯面敲開了書房的門,站在門口宣講了一通按時吃飯的重要性。

“我吃過飯了。”顧哲坐在地毯上,膝上放着一本書,頭也不擡道。

“……”李燦端着湯面淩亂成狗,“你吃過飯為什麽還要買飯回來?”

顧哲擡臉看她:“給你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劍劈當空,李燦突然想起來,上個月拍戲間隙,劇組一個小助理帶她去一家私房菜館吃飯,她當時吃的就是這兩道菜,吃飯之前,她還拍照發了朋友圈。

李燦的小心髒跟着面湯蕩來漾去,如果不是手裏還端着碗,她早就飛奔過去上了他!

你給我等着!

李燦轉身把碗端回廚房,幾乎是連蹦帶跳再滑步,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她還來了個漂亮的漂移甩尾。

顧哲:“……”

李燦甩掉腳上的鞋,光腳踩在松軟厚實的白色地攤上,臉上露出要幹大事的迷之微笑.

李燦甩了下手裏虛空想象的小皮鞭:“顧哲呀~~~”

她随手關上門,打算來個密室play。

門合上的剎那,室內日光突然消失,說不清是什麽的光線乍然從天花板牆壁穿透而來,冷汗從尾椎骨直直蹿上來,李燦驚懼地閉上眼,喉嚨緊鎖,發不出一個音節。

以為被激光線鐳射線紅外線各種線切成肉塊的李燦背靠着門緩緩豁開一條眼縫。

璀璨的星空像條幕布挂在天花板上,棉花糖般的浮雲在星空中緩緩游弋,室內浩瀚澄淨宛如原始宇宙。

顧哲懶散地坐在“白沙”上,膝上放着一本攤開的書,手邊的那盞閱讀燈,俨然就是一個彎彎的月牙。

顧哲擡手,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虛點了下。

一顆流星在夜空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落在他掌心。

他接住流星,掌心反扣在月牙上,修長的手指在月牙上輕輕叩了三下。

上弦月次第變圓,再變為下弦月。

顧哲擡臉,看向倚在門上的李燦。

李燦被他這一眼看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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