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有解釋麽麽噠(づ ̄ 3 ̄)づ (1)

☆、叫女王

李燦雙手支着腮趴在地毯上,突然一陣喪。

顧哲一直這麽縱容她胡來,一切都是因為她曾經幫他取了一枚子彈……嗎?

因為感恩,所以縱容,暫且稱為縱容。如果不是那次幫了他,估計他連搭理她一下都不會。

順着這個思路往深裏想,越想越喪。

她看着顧哲手邊的月亮,若有所思問:“除你以外,我是第一個進你書房看星星的人嗎?”

“不是。”顧哲回答的很幹脆。

李燦的心往下沉了沉,又問:“那麽我是第一個在這裏看星星的女人嗎?”

“不是。”

“……”

長時間的靜默。

顧哲等着她接下來問‘你以前有沒有給別人摘過星星’之類的問題,但是李燦只是笑笑,沒有再追問。

上次明禮和簡意來家裏做客,明禮發現了書房裏燈光的奧妙,拉着簡意在裏面待了一個下午。

當晚,他又拉着刑警隊的兒子們排隊來書房參觀,那個陣仗,堪比親子旅游團,就差拿大喇叭和哨子了。

他們走後,顧哲連夜換了書房的地毯,在門上挂了個“狗與明禮不得入內”的告示牌,又在門口加了道激光防盜,這才把明禮擋在門外。

顧哲抽走李燦手裏的書,陰沉着臉說:“別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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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燦:“哦。”

再次陷入沉默。

沒有李燦傻逼兮兮叽叽喳喳纏着他,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心生煩躁。

顧哲關掉室內的燈光,書房歸于黑暗,只餘門後牆角那副骷髅架發着森白的光。

他擡腿踹了一腳在他跟前趴着的李燦:“滾。”

周婕拿來一摞劇本讓李燦挑,說是挑,其實工作室基本已經定好郭導的電影《青山行》。

郭導是圈裏前十的大導演,獲獎無數,口碑與票房齊飛,是投資方争相搶奪的寵兒。

郭導行事大膽,喜歡啓用新人,演技為零的新人經過他的親自指導,一部電影結束演技也會跨上一個臺階,因此他幾乎每部電影都會捧紅一個人。

對于演員來說,別說在他的電影裏出演,就是拿到試鏡機會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劇本幫你看過了,算是個公路電影,講的是男女主在去青山的路上由互相看不順眼到相戀的愛情故事。”周婕簡要解釋,“下周一試鏡,确定以後,年後才開拍,不耽誤你現在這部劇的拍攝。”

李燦一年只接一部戲,且不上任何綜藝節目,算上現在正在拍的電視劇,三年來她共接了三部戲,每部都是女一。

前兩部都是電影,大咖導演,與之搭戲的男一是三金影帝,由于種種原因,這兩部電影票房撲出天際,口碑也極其的差。

李燦這個剛出道的新人理所當然成了背鍋俠,被兩位影帝的粉絲逮着罵了兩三年,#票房毒|藥##李燦=爛片#等等各種各樣的帽子扣在她頭上……

周婕考慮,李燦出演《青山行》最為合适,起碼可以甩掉票房毒|藥這個名號,沒準演技也能有個質的飛躍。

李燦興趣缺缺地陷在沙發裏挨個翻周婕拿過來的一摞劇本。

周婕看她情緒不對,說:“你也知道,郭導的戲都是要試鏡的,雖然要試鏡,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和郭導接觸過,女一番是你沒跑了。”

“這個用試鏡嗎?”李燦沒有接周婕的話,揚了下手裏的劇本,“《夜的第十四行詩》。”

“這個女一已經定了,只留了個女二的角色。”周婕驚訝,“你對這個劇本感興趣?”

《夜的十四行詩》是個文藝片,票房不敢保證,導演小衆,班底小制作。

咖位和李燦以前主演的電影沒有可比性,就連現在正在拍的這個青春偶像劇也拼不過。

李燦:“我覺得裏面的男主像顧哲。”

“……”周婕一口水差點兒嗆出來,沒往顧哲身上繞,“這種小衆電影拍好了是有逼格,但是……”

李燦擺手:“要的就是逼格。”

“小燦。”

“周婕,你覺得我拍電影是為了什麽?”

周婕當然知道,她進軍娛樂圈單純就是三個字——她樂意。

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在李燦剛入圈時就竭盡所能給她鋪好了路,成立李燦工作室,高薪聘請一流團隊來管理。

工作室不簽藝人,上上下下只為李燦一人服務,工作室的員工都挺喜歡李燦這個老板,薪水高空閑時間多,擱誰誰不喜歡。

李燦不缺錢,不缺資源,沒有想紅的虛榮心,是個挑戲看心情的主,但是她一旦進入劇組拍戲,絕不矯情,可以說相當敬業。

除了演技爛,脾氣擰,其他沒毛病。

周婕也知道,李燦平時給她開的工資遠遠超過與她同水平的經紀人,更是給了她工作室2%的股份。就算是李燦有一天突然退圈,也絕餓不着周婕。

李燦見周婕不說話,于是問:“這戲原本定的女一是誰?”

“謝溪魚。”周婕說,“從沒出演過大制作和女一番,這是第一次拿到女一番的戲,聽說是費了很多周折。”

“什麽周折?”李燦問。

“沒錢沒人脈,一個不出名演技勉強及格的小演員,除了她自己的身體,還能有什麽門路?”周婕稍有露骨道。

“她想紅?”

“這個圈子裏的人,除了你,誰不想紅?”

“聯系導演,換掉謝溪魚。”李燦恹恹地丢下劇本,“把我在《青山行》裏的試鏡機會給她。”

“那可是郭導的女一番!”周婕提高音量,覺得這交易超不劃算。

“郭導不就是喜歡用演技不太行的新人嗎?沒準這次就成了。”李燦思忖了下,推了推案幾上的那堆劇本,“畢竟是試鏡,如果她成不了,這裏的劇本随她挑一個。”

周婕感慨謝了幾句溪魚真是好命,說笑道:“她感恩戴德到怕是要爬你的床了。”

“我剛要提醒你,千萬不要讓她知道這是我給的試鏡機會。”

“為什麽?”周婕不理解,“你搶了她在《夜的十四行詩》的女一番,她肯定是要知道的,你又是給她郭導的女一番試鏡,又是随她挑劇本,如果不跟她說清楚,她指不定多恨你……”

“我還會怕她?”李燦按眉心,“我不想和人有金錢以外的關系。不欠人情,也不想讓別人欠我的人情。”

除了顧哲。

想和顧哲發生除金錢以外的所有關系。

至于人情,只能她欠他,不想倒過來。

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樣欠顧哲人情,她都清楚,她喜歡他,無關其他。

但是顧哲。

想起顧哲給她存的備注名【子彈】,李燦擰緊了眉心,甚至感覺到胃裏一陣痙攣。

周婕察覺到她的情緒,問:“和顧哲鬧矛盾了?”

“我們好着呢!他昨天剛給我摘了一顆星星。”李燦站起來,豪氣沖天,“走,去喝酒。”

Fox酒吧一間包廂裏。

周婕借着酒勁批評李燦:“……追男人,你自己卻滿滿的直男思維……”

李燦已有些微醺:“喜歡就上,有什麽不對?!”

“哪哪都不對,今晚我先教你一招——欲擒故縱。”周婕收走她的手機,“今晚你先聽我一回。”

淩晨一點,顧哲坐在漆黑的客廳裏抽煙,猩紅的煙頭在他指尖明明滅滅,像只怪物的眼睛。

他左手把玩着一枚子彈,右手抖了下指間的半截煙,煙灰簌簌地往下落。

半截煙燃盡,他像是做了個異常艱難的決定,摁滅煙頭,拿起遙控器打開監控,從他早上出門開始看起。

監控正對着家門口的走廊,一直到早上九點,鄰居家的門才有動靜。

顧哲再點了一根煙。

現在時間九月十一號淩晨一點三十四分。

他去湖大任教的第一個教師節剛剛過去,收到了除鄰居以外的所有人的祝福。

他推掉晚上所有應酬,結果一個人在家抽煙看監控。

監控快進到現在的時間,走廊裏始終一片死寂。

顧哲拿起手機,半分鐘前,【子彈】更新了朋友圈。

【叫女王!】配圖是一桌酒。

顧哲面無表情地把配圖拉大。

FoxPub。

顧哲站起來,從衣架上拿了件外套,路過書房門口,他把掌心的子彈擲進牆角的骷髅架嘴裏。

他穿着外套從家裏出來,瞧了眼鄰居的家門,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罵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誰賤

去酒吧的路上,顧哲切換賬號登錄微信。

這是一個小號,平時兩三個月也不登錄一回,他去年用這個號加過李燦的微信,當然,李燦不知道這就是他,他也确定李燦沒有把他這個小號分組或者屏蔽。

李燦剛發的這條朋友圈沒有分組,所有人可見。

顧哲猛打方向盤,踩剎車停在路邊。

他點進李燦的朋友圈,劃拉着她的相冊圖片,屈指可數,和他大號上的顯然不同,也就是說,李燦平時在朋友圈叨逼叨基本都是只對他一個人可見。

今天這種情況,一看就是喝大忘了設置分組。

照片是一桌酒,杯壁上有好幾條倒影,男人的倒影,不止一個男人。

昨天剛給你摘了一顆星星,今天就和野男人喝酒言歡忘了顧教授的節日!

人的本性就是賤,得到後稀罕才怪。

顧哲冷着一張臉調轉車頭回家,車行至下個路口,他又對自己說了一遍:“人的本性就是賤。”

左拐再次返回原路,朝向FoxPub疾馳而去。

酒吧包廂裏,李燦單手支着腫脹的腦袋,騰出一只手向周婕要手機,大着舌頭說:“讓我發現你拿我手機給顧哲亂發東西,我跟你絕交。”

“沒發。”周婕把裝手機的包往身後藏了藏,“我可不敢和他說話。”

“手機給我。”李燦堅持道。

“我剛幫你看過,顧哲沒給你發過消息,也沒打過電話。”周婕說,“夜裏一點多,他明天是不是還有課?這個時候早就睡下了,你還要給他打電話耍酒瘋?”

“我沒醉。”李燦歪歪扭扭站起來,抄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擡起一只腳踩在沙發上,霸氣外漏,“我家顧教授要睡覺,不要打擾他,明天再去纏他。”

架勢相當霸氣,但是語氣軟到不能再軟。

周婕扶額嘆氣。

對面一個頂着一頭奶奶灰的男青年站起來:“靠,惹我燦姐,弄死丫的。”

他旁邊的花襯衫拿着手機做出撥號的樣子,說:“狗屁叫獸,我一個電話過去,明天就叫他下崗!”

李燦端着酒杯搖晃着過來,一把奪走他的手機,往後一撂,手機落進桌上的酒桶裏。

包廂裏靜了一瞬。

花襯衫看着她:“小燦。”

李燦手一揮:“敢動我男人試試!”

正在拿着水果刀練刀工的一個肌肉男一愣神,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沙發一角打算偷摸偷拍李燦醉态的一個女孩吓得連忙關了機。

周婕趕緊把醉醺醺的李燦攙扶到沙發上,叫來服務員煮醒酒湯暖胃。

包廂裏這幾個人都是些二世祖,從小和李燦一起長大,父母輩算是世交,家裏都知根知底。

今晚李燦說要喝酒,閑着沒事幹的幾個人自然過來捧場。他們之前偶有聽說李燦有男朋友,但是一直藏着掖着不往外帶,他們一度懷疑這個男朋友是李燦包養的一個娛樂圈小鮮肉。

李燦剛才喝大胡嚷嚷了一頓,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是個什麽什麽教授,還不如小鮮肉呢!

教授,窮酸教書的,就算再年輕有為能有小鮮肉顏值高?

李燦真是不知道中了什麽邪。

奶奶灰看向周婕:“聽說娛樂圈流行下降頭?”

周婕本來想說哪有這麽邪乎的事,但是以為他是怕冷場在強制轉移話題,于是順着他的話笑道:“反正是有不少人養小鬼。”

奶奶灰點點頭,說:“巫蠱屬于民族學的一種吧,湖大的民族學專業就是牛逼。”

“……”怪我多餘接你話,周婕護着李燦,發自肺腑地說,“小燦不讓你們動顧教授,真是為你們好。”

不是我小瞧你們,你們幾個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啊!

你們見過的大風大浪加起來,還不如他刷一次牙的漱口水。

“他還能給我下降頭?”花襯衫捋了捋手腕上的一串念珠,“我去泰國讓大師開過光。”

周婕:“……”

“頭疼。”李燦扯了扯周婕,“你扶我去外面透透氣。”

FoxPub是一家會員制酒吧,尋常人進不來,想要加入會員必須要有老會員引薦,正因如此,私密性做的一向很好,是名流新貴的常來之地。

顧哲雖然沒有這家酒吧的會員,但是身為一個技術吊,弄來一張這樣的會員卡是分分鐘的事。

将近淩晨兩點,夜生活剛剛開始。

顧哲懶懶靠在吧臺,要了一杯酒。

待會兒還要開車回去,他沒有喝酒的打算,純粹是想在身上沾沾酒味,傻逼兮兮地創造一種‘诶,你也在這裏泡吧的’的巧遇。

他狀态懶散地靠着吧臺,擡起一只手慢條斯理地扯了扯襯衫領口,風流盡顯,惹來不少美女的媚眼。

顧哲沒有回應,眼神冰冷回絕。

此時此刻,只想弄死李燦。

賤。

顧哲吐出一個字,不知道在說誰。

一個腰肢軟如柳的烈焰紅唇婀娜多姿地走過來,不問自取地拿起吧臺上本屬于顧哲的那杯酒。

顧哲沒有攔。

她晃着酒杯喝了口,杯口印下一個紅紅的唇印。

“帥哥。”烈焰紅唇媚笑道,“在找人?”

顧哲偏頭看向她,不動聲色說:“找子彈。”

烈焰紅唇沒聽太懂,身體前傾,做出進一步探尋的動作。

“家裏的那枚子彈藏在人骨裏,沒有帶過來。”顧哲似是有遺憾,從煙盒裏磕出一根煙,“一根煙後,我要去殺人。”

“有意思。”烈焰紅唇笑着摸起打火機,想要給他點火。

顧哲突然陰測測一笑,看向她的眼睛裏多了層東西。

烈焰紅唇頭皮一麻,雖然說不清他眼睛裏多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沒有來由,她突然覺得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字面意義的真。

“噓——”顧哲眯着眼,舌尖舔了下森白的牙齒,像是吸血鬼在喝血。

又像是嗜血變态在殺了人後,在刀尖上舔了下熱氣騰騰的人血。

烈焰紅唇如墜冰窟。

顧哲指間夾着煙,眼睛睨着她:“借個火,提提神。”

烈焰紅唇顫着手按打火機。

“啧。”顧哲一臉變态,拖着長調道,“你這個打火的姿勢不對啊,會把一支好煙浪費,你賠不起。”

咬字在“好煙”,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煙,加了料。

烈焰紅唇脊背蹿上來一股寒意,拿打火機的手抖得厲害。

顧哲瞥了眼吧臺上她喝剩的那杯紅酒,勾唇邪惡一笑:“這杯酒也是杯好酒,送你。”

烈焰紅唇花容失色,轉身跑得像個兔子,高跟鞋跑掉一只都顧不上撿。

顧哲斂起眼底情緒,拿着打火機點着火,閑閑吸了口,沖調酒師打了個響指:“來杯味最沖的烈酒。”

酒調好後,顧哲并沒有喝,而是把手裏的煙丢進去。

調酒師:“……”

更讓調酒師目瞪口呆的是顧哲接下來的動作。

他蘸了點兒酒,淋在了領口和袖口。

調酒師:“………………”

這是灑,灑香水?

顧哲凜了調酒師一眼:“怎麽?你也來點兒?”

“啊?不不不不。”調酒師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顧教授。”一個身穿酒吧侍者制服的女孩端着托盤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和他打招呼。

顧哲秒回講臺教授狀态:“你好。”

“我在這裏做兼|職。”女孩略有腼腆地從托盤上拿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教師節快樂。”

女孩名叫趙怡然,是湖大的學生,聽過顧哲的大課。

趙怡然形象好氣質佳,在這家小時工價錢不菲的酒吧應聘了一個服務員的兼|職,平時第二天早上沒課時,她晚上就會在這家酒吧工作幾個小時。

其實在烈焰紅唇上前和顧哲搭讪時,趙怡然就注意到了他。她遠遠站着,存着窺探顧教授夜生活的八卦之心,一直觀察着他和烈焰紅唇的互動。

烈焰紅唇喝了顧教授的酒,繼而和他開始攀談,不知道顧教授說了什麽,她突然狼狽而逃。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肢體接觸。

因燈光昏暗,又隔得遠,趙怡然看不清顧哲的面部神情,但是她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

肯定是烈焰紅唇想要獵顧教授,結果被一身正氣不耽酒色的顧教授嚴詞拒絕,然後她羞愧難當,落荒而逃。

啊啊啊啊啊啊顧教授果然是顧教授!

想嫁!!!

趙怡然被自己腦補出一臉血,一股熱血上湧,想要和他搭讪!

前車為鑒,顧教授顯然不吃明騷明撩這一套,不如直接亮明身份,反而不會惹他反感。

教師節,我愛你!

“顧教授,您幾位?”趙怡然緊張問道。

“兩位,謝謝。”顧哲板着臉把那瓶酒放回她托盤上,“祝福我收下,我開車不喝酒。”

“這是我今天賣多出來的,不收錢。”趙怡然解釋完好像又覺得哪裏不對,又話不過大腦急急補充說,“顧教授,我的意思不是在說你沒錢,也不是找你要錢……不是,我……”

顧哲笑笑:“明天有課嗎?”

“沒有,不,有,上午沒有,下午有,有您的課。”趙怡然語無倫次道。

“作業做完了嗎?”顧哲一臉嚴肅道,“如果你有來聽我的課,記得帶作業。不交作業,扣平時成績20分。”

趙怡然一下懵了。

顧哲眼睛餘光瞥向她斜後方。

一看就是醉醺醺到要發酒瘋的李燦和周婕拌了幾句嘴後,大力推開她,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朝他這個方向來。

顧哲蹙了下眉,從錢包裏掏出三張錢放在吧臺,他再擡臉的時候,看見奶奶灰和花襯衫追過來,嘴裏還叫着“小燦”。

小燦?

顧哲活動了下手骨,嘎吱脆響。

趙怡然端着托盤縮了下脖子。

李燦踉跄着步子,越來越近。

啧。

顧哲利落脫掉外套,上前兩步,抖了下外套,這才披在她身上。

李燦畢竟是明星,這個出糗的樣子不宜露臉,更何況這裏有個他的學生,雖然這些都可以公關掉,但後續的麻煩還得他來處理。

想蒙着她的腦袋打一頓再扛回家。

“顧哲。”李燦嘿嘿笑着,伸爪子蹭他的臉。

顧哲一臉冷漠地把外套往上拽了拽,直接包住了她的腦袋。然後他一掌拖着李燦的後腦勺,按她在自己胸口固定好。

“顧哲。”李燦繼續在他胸口蹭,帶着鼻音,又叫了聲,“顧哲。”

顧哲捂她在胸口,眼神冰冷似劍,劈向她身後的奶奶灰和花襯衫。

“我在。”他說着,隔着外套揉了揉她的腦袋。

語氣輕柔又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在23333

☆、親親

李燦悶在他懷裏,擡腿要往他身上爬,邊爬嘴裏邊嘟囔:“顧哲你個作精,我要正面上了你。”

顧哲站着沒動:“……”

李燦呼吸不暢,扯着腦袋上的外套往外拱:“把我的皮鞭拿過來。”

“……”顧哲撈着外套再次把她毛茸茸的腦袋包起來,冷着臉說,“回家。”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李燦趁着酒勁伸手在他胸口摸一把,“是不是呀顧哲,不是的話我不跟你走,顧哲……你就仗着我喜歡你嗚……”

顧哲嘆了口氣,哄道:“是是是,來接你回家。”

李燦順着杆子往上爬:“回家再上你,嗷嗚……”

顧哲單掌按在她頭頂,深呼吸。

遠處攔着奶奶灰和花襯衫的周婕看着這一幕,怎麽看怎麽覺得顧哲下一個動作是要擰李燦的腦袋。

奶奶灰伸着脖子吆喝:“卧槽卧槽卧槽,我就說那孫子會下蠱吧!他這是在幹嘛?!往燦姐腦袋裏種蠱蟲!!!”

花襯衫撚着手腕上的串珠,瞪眼:“哎呀媽,我在泰國請大師給我驅邪開光時,大師用的就是這個動作!”

然而從趙怡然這個角度看,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寵溺摸頭殺!

顧教授果然有女朋友,他剛剛說今晚是兩位,顯然另外一位就是被他捂在懷裏的那個女人了。

心碎了一地,想掂着被他拒絕的酒瓶把自己灌醉嘤嘤嘤。

酒吧音樂聲不算小,顧哲和李燦的對話旁邊倒是沒人聽見,但是單一個帥炸天的男人站在這裏抱着買醉的女朋友小聲哄,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顧哲打橫抱起李燦轉身就走,奶奶灰他們跟過來。周婕一眼看見趴在顧哲肩頭的李燦伸手向她比了個OK。

周婕當時就震驚了,李燦上道這麽快?!

李燦尚留着一絲清明,沒有完全醉到不省人事,她知道這是顧哲,聽得到顧哲和她說話。尚有的一絲清明告訴她要道歉,教師節晾他一天不是她的本意,她知道錯了,回家就自罰一萬字的手寫檢讨書!

但是。

出于本能,她說出來的全部是內心活動,而且越說越順溜,說過就忘,忘了再說,車轱辘話連軸說。

“顧哲,我喜歡你。”

“顧哲,你哭着跪着求我上你的樣子像個小奶狗。”

“不要哭了,乖。”

“顧哲,不要作了好不好,不過你作起來的樣子很可愛,我喜歡。”

“顧哲,我發誓,我早晚neng死你。”

路過停車場垃圾桶的時候,顧哲努力克制着沒把她扔進去,他咬着牙走到車前拉開後車門把她塞進去。

奶奶灰追過來:“你丫給我站着!當我們是死人?!”

顧哲單手搭在車門上看過去。

周婕在後面狂擺手:“顧教授,小燦就交給你了,謝謝幫我照顧小燦,她明天沒有安排,不用早起……”

“你這個經紀人是怎麽當的。”花襯衫不滿道,“小燦就是被你帶壞的。”

“那你自己去問問小燦願意跟你走還是跟他走。”周婕小聲嘟囔了句。

如果不是李燦的經紀人,周婕也夠不上他們這些二世祖的關系,在娛樂圈待久了,見慣了資本的力量,所以在他們跟前,就有些底氣不足。

“你他媽……”肌肉男其實想罵周婕是妓|院的老|鸨,但是一琢磨,覺得這是在拐着彎罵李燦,遂把話咽了回去。

李燦扒着車門爬出來:“你們誰敢動我男人試試!”

“……”顧哲抽了抽嘴角,重新把她塞回車裏,“砰——”一聲關上門。

顧哲再看了眼奶奶灰他們,拉開駕駛門坐進去啓動引擎。

除非李燦自己想喝酒,不然沒人敢灌她,更何況有周婕在,不會發生出格的事情。再者能和李燦坐在一起喝酒玩的人,自然是她圈子裏的人。

今晚這種情況一看就是李燦喝大後,嘴巴瞎bb,讓他們“誤會”了他和李燦的關系。

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所謂的人身上。

“慫樣,幹他丫的。”奶奶灰蹿到他車前想要把邁巴赫逼停。

顧哲氣定神閑把着方向盤,視若無睹往前開。借着車燈亮光,奶奶灰甚至看見顧哲牽起唇角很邪氣地笑了下。

奶奶灰在車撞上來的前一瞬跳到一旁,邁巴赫貼着他的鞋邊疾馳而去。

“操!”奶奶灰驚出一身汗,好久才緩過來神來,“瘋了吧。”

花襯衫擦了把汗:“該不會是酒駕吧。”

“酒駕?小燦還在他車裏。”肌肉男從褲兜裏套手機撥了個號,“坐牢去吧您嘞。”

顧哲被一輛警車攔在半道,他降下車窗,配合着呼氣檢測,遞交駕駛證身份證,一切結束後,當然是沒結果。其中一個女警嗅着鼻子,狐疑地探頭往車裏看。

顧哲胳膊閑閑搭在車窗上,擡手扯了扯襯衫領口,暧昧地睨着女警:“酒灑在了這裏,要不要來聞聞看?”

女警咳嗽了聲。

顧哲眼睛一直看着她,單手解開一粒紐扣:“害羞了?那我脫下來給你聞。”

“…………”夜色為女警的臉覆上一層暖紅,被疑似酒駕車主調戲,卻不覺得他在耍流氓!

正在後排椅子上睡覺的李燦突然醒來,張牙舞爪身姿矯健地扒着座椅爬到顧哲身上,迷糊着眼睛拽着他的襯衫領口,邊系邊說:“回家再脫,不能給別人看。”

顧哲收回領口的手,輕輕搭在李燦腰上,垂着眼眸靜靜看她,待她把紐扣系好,他掀起眼皮看車窗外立着的女警:“警察同事,還有事嗎?大好夜色,我們還有大事要辦。”

“……這位女士是?”女警例行詢問道,心裏有種被倒打一耙的感覺。

“向你舉報我的人難道沒有交代你不該看的不要看?”顧哲反問道。

女警:“……”

大半夜,他遵守交通規則好好行駛在路上,一輛警車追逃犯一樣飚高速把他逼停,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從中做的梗。

幼稚,傻逼。

顧哲掐着李燦的腰把她掂到副駕駛上,彎腰給她扣好安全帶,在她腦門上彈了下:“睡。”

李燦扭着頭扁嘴:“我想看着你。”

“回家再看。”顧哲語調平靜道。

“現在看的話,回家之後就不能看了嗎?”李燦嘟嘴委屈問。

軟萌傻逼兮兮的樣子和白天凹姿勢的傻逼女王天差地別,唯一的相同之處恐怕就是渾身從裏到外冒出的傻逼氣息了。

其實,都挺可愛,雖然他不想承認。

“是嗎?”李燦可憐巴巴又問了句。

顧哲的心尖突然被撓了下,一陣癢。

“是。”他說。

“好,我睡。”李燦聽話地擺正身體,腦袋枕着椅背閉上眼,“回家之後再看你,路上時間少,在家的時間多,劃算。”

顧哲側過臉看着她,覺得她這樣喝醉一次還挺好。

顧哲不由自主伸手過去,手掌輕輕蓋在她眼睛上,哄孩子的口吻說:“關燈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燦擠眼皺鼻在他掌心一陣蹭。

癢意從掌心傳遍全身,顧哲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站在冷風中被喂了一肚子狗糧的女警咳嗽了聲。

顧哲收回手,升車窗的時候斜了眼女警,說:“你該換男朋友了。”

不管這個女警是不是奶奶灰他們那一幫人的女伴之一,他這樣說,總歸沒錯。

二十分鐘後,顧哲把車停在FoxPub門口。

敢給我使絆子的人還沒出生!

李燦嚯地睜開眼:“到家了?”

“沒有。”顧哲解安全帶,“我先下去一趟,兩分鐘就回來,最多超不過三分鐘。”

“你幹什麽去?”李燦跟着解開安全帶,爬着去拽他。

顧哲頓了下,說:“扶老奶奶過馬路。”

李燦看着他,眨巴了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不用下去,在這裏就能扶。”

“…………”顧哲滾了滾喉結,“不要耍流氓啊。”

李燦按着他的手動了動,迷迷糊糊說:“你扶好,它會晃。”

她穿的是一件薄線衫,質感很柔,再加一層薄薄的內衣棉,柔到燙手。

“李!燦!”顧哲從牙縫裏往外蹦字。

李燦抓着他的手不放,眯着雙眼偷看他,軟軟糯糯地說:“好了嗎?好了咱們回家,我想看你。”

顧哲抿着唇,下巴線條緊繃,冷凝的眸光一層層漸暖。

“我有什麽好看?”顧哲輕聲問。

“哪哪都好看,尤其嘴巴最好看。”李燦嘿嘿傻笑着往他臉前湊了湊,“你嘴巴這麽硬,嘴唇一定很軟。”

“傻逼。”

“我可以先親親你嗎?”李燦噴着酒氣問,“我怕和你拍吻戲的時候緊張。”

不知是誰主動,兩張臉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醉着的時候,情感最為蓬勃,李燦胸腔中湧上來一股強大的難以言說的東西。

“哇——”

李燦吐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離吻替又退了一大步→_→因為骨折從此以後對親親有了心理陰影23333

☆、大舅哥

顧哲面無表情地拽着車上的一盒紙巾擦臉,剛擦了兩下,李燦又哇了一聲,吐在了他大腿上。

李燦邊吐邊說:“你等我……等我吐完……吐完再接着親。”

FoxPub門口時不時有人經過,FoxPub知名度很高,裏面私密性做的很好,狗仔進不去,幾乎每夜都會蹲守在外面等着各種八卦或者明星糗照。

顧哲蹙眉,忍着把李燦拖出去的沖動,用半包紙巾簡單擦掉大腿上的嘔吐物,起身伸胳膊從後座上拿來他的那件外套,包住李燦的臉,冷聲道:“吐。”

李燦掙紮着往外拱:“不透氣,吐不出來。”

顧哲擡手在她肩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李燦幹嘔:“顧哲,我難受。”

顧哲深吸一口長氣,再嘆出來,無奈地松開她臉上的外套,攤開在自己膝頭:“吐吧。”

李燦歪扭着身子趴在他膝上。

顧哲彎腰把副駕椅調好放平,撈起李燦給她擺正了姿勢,左手撩起她散開的長發,右手握拳在她背上輕輕捶。

李燦趴在他膝頭,吐了個舒舒服服。

“活該。”顧哲罵自己。

放着舒服的被窩不睡,非要來過什麽教師節!

顧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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