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你為什麽要誰都不肯要我……
陸清寥拍了拍他的肩頭, 沒再說話。
陸毓嘴唇動了動:“您,您是怎麽...”
陸清寥垂下眼。
那日他被太子重傷,落下山崖之後, 僥幸被崖壁中橫生的枯松挂住, 他昏迷了兩日之後才轉醒, 歷經艱險爬下山崖, 一直在山中養傷, 直到近來他傷勢好轉, 又聽說陸妃派人入了梁州, 他猜測到這可能是大殿下派來接應自己的人,所以才冒險入了梁州城。
沒想到還沒等他和大殿下派來的人搭上線, 那一行人便死于非命,他只得轉投了衛府, 以門客的身份暫居, 衛國公府的嫡女嫁與大皇子為妃,衛家上下天然的政治立場便是傾向于大皇子的。
衛巡撫看他來歷神秘,能動用的力量極大,似乎極得大殿下信任, 自然對他照拂有加。
他緩了一下神色, 和聲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可好?”他略有些無奈:“我受衛巡撫所托, 來尋衛三姑娘。”
陸毓怔了怔,不由露出幾分笑意來:“這倒是趕巧了。”他撫了撫懷裏的名琴:“樂康郡主和衛三姑娘召我去彈琴,四郎君...清寥兄随我一道去吧。”
兩人推開雅間的門,正看見手忙腳亂的衛三姑娘和一臉尴尬的沈望舒。
陸清寥先喚衛三姑娘:“三姑娘,大人令您早些回去。”
他目光落到沈望舒身上, 認出她是方才那和自己絮叨許久的小姑娘,眼底又帶了點笑意。
沈望舒還是很夠意思的,一回來就通知衛三姑娘有人來抓她回府了,結果她這邊話剛說完,逮人的就來了,而她兩刻之前才和人家說過不認識衛三姑娘。
被現場抓包之後,面對陸清寥平和的目光,她的臉慢慢漲紅,腳趾瘋狂摳着鞋墊,不好意思地捏着泛紅的耳珠,比衛三姑娘還要尴尬。
陸清寥瞧出她的尴尬,溫聲解圍:“女郎對朋友一片赤誠,令人動容。”
沈望舒聽出他在誇贊自己,終于找回了些顏面,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不是故意騙你的啦...”
衛三姑娘趁機道:“田先生,勞煩你在隔壁雅間等等,我好久沒見朋友,這回也就是出來聚聚,我等會兒就跟你回去,你看成嗎?”
她又補了句:“你的一應花用,我全出。”
她往日也算是個嬌氣人,在這位‘田先生’面前卻客套得緊,半點千金大小姐的款也不拿。
她說的頗為客氣,陸清寥頓了頓,颔首應了,起身離開了雅間。
女孩們再次興奮起來,樂康興沖沖問道:“這是你家親戚嗎?氣度當真出衆。”
衛三姑娘一臉受了驚吓的表情,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不是,他是我爹門下的幕僚,姓田,叫田寥,學問極好的,還負責給我和我幾個堂弟教書。”
樂康嘬唇吹了下口哨:“還是師徒,那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她拿拐肘撞了撞衛三姑娘:“這人生得好,氣度也是上佳,你就沒動過心思啊?”
衛三姑娘倒也大方:“開始的時候送過幾次點心,後來被婉拒之後,我就再沒去觸黴頭了,而且他講課嚴苛得很,我們姐弟幾個都挨過他的手板,見他就怕得要命。”
再說這位雖出衆,也不是她非常喜歡的類型,她比較喜歡殷勤體貼會來事的,試探幾次見沒戲也就罷了。
她想了想,帶了點暧昧的表情:“而且我覺着...他好像在等一個人。”
大家七嘴八舌讨論了一時,也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衛三姑娘一臉愁眉不展的:“求求你們了,別管這田先生了,關心關心我吧,我們家最近可快愁死了。”
沈望舒問她怎麽了?衛三姑娘嘆了口氣:“我長房的三叔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幾個月前過世了,他那成婚不久的夫人倒好,上個月便搬回了京城,說是要陪皇後娘娘去了。”
衛三姑娘出自嫡出二房,不過他們嫡出一系一向親厚,她說起自家三叔的死訊來頗是傷懷,見衆人面露不解,她解釋道:“我那位三嬸,名喚齊玥的,是出了名的才貌雙絕,不光如此,她還是太子的表姐,當今皇後的內侄女。”
沈望舒聽到齊玥這個名字,心裏不由‘咯噔’了聲。
她雖沒見過齊玥,但在夢裏就齊皇後說過,說齊玥和太子是青梅竹馬,齊玥才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選,還說要不是因為她,齊玥早就嫁與太子了。
她想,太子那麽讨厭她,除了他毀了他在女色上清白無暇的名聲之外,多多少少跟這位齊玥也有點關系。
樂康一邊嗑瓜子一邊道:“那位既號稱‘長安第一美人’,又號稱‘纖阿夫人’的齊玥啊,我聽說過她。”
她吐出瓜子皮,取笑衛三姑娘:“咱們這朝一向鼓勵寡婦改嫁,再說人家還沒改嫁呢,就是回去陪陪姑母,你們家這規矩也怪,這都要管?”
衛三姑娘給她氣死:“讨厭!”
她左右瞧了瞧,先把雅間的下人打發出去,然後壓低嗓音,氣哼哼地道:“要只是回去陪皇後娘娘,我也不說什麽了,可她一去京城,便流言四起,說什麽‘太子和她青梅竹馬,早對她一片傾心’還說‘要不是我三叔趁太子傷重的時候橫刀奪愛,她現在早就是太子妃了’又說‘我三叔眼下遭了報應,纖阿夫人正好解脫,從此便能名正言順的嫁給太子了’,你們說這不是扯嗎!”
他們家對齊玥那是正兒八經的三書六禮,齊家也是同意了的,怎麽齊玥回趟京城,他們衛家竟成了橫刀奪愛的奸人?要知道齊玥還沒正式離開齊家呢,眼下還算得齊家婦,這一通流言蜚語的,當真難聽。
可憐她那倒黴的三叔了,墳頭的土還沒幹,墳頭的草先綠了,草綠了也就罷了,又一口黑鍋罩上來了,這叫什麽事啊!
這事兒沈望舒上輩子就知道了,聞言倒是分毫不奇,只是聽到‘太子’二字,她輕輕瑟縮了下。
楚妙安卻輕輕皺了皺眉,樂康好奇道:“那太子是不是真的傾慕那位纖阿夫人啊?”
聊一聊京城流傳的閑話倒罷了,衛三姑娘可不敢妄言太子的心思,她想了想,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這我就不好說了,不過怎麽說呢?我們衛家也算是世家了,往日衣食住行也稱得上豪奢,但三嬸嫁進之後,竟比長房宗婦的架子還大幾分,魚蝦只吃海裏的,河裏的嫌土腥,吃一道烤豚肉,只吃人奶喂養大的,不到一個月的小豬...”
她遲疑了下:“原來齊家是戴罪之身,這兩年才勉強起複,要不是太子有幾分看重,想來她也養不出這通身的富貴排場。”
楚妙安聽太子看重哪個女人這話很不順耳,她攏了攏腕間的玉镯,不由反駁道:“那可未必,這排場聽着吓人,也就是多費些人手銀子的事了,甚至都不必太子親自出面,只讓賬房撥些銀子,救濟舅家便是,可是太子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權勢和富貴了。給點錢,撥些人手,太子動動嘴巴就自有人為齊家打點好,這也算不得多看重。”
樂康聽她說的有道理,不由點了點頭,沈望舒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巴。
衛巡撫雖官階比楚總督低,但衛家出身名門,衛三姑娘對她半點不怕,直接頂了回來:“要是能有人給錢給人讓我過的舒坦,我得高興死。再說太子那樣日理萬機的人,幫扶別人除了撥錢撥人還能做什麽?還能為哪個女子下廚做羹湯,或者縫衣服繡花不成?”
這話說的俏皮,大家都是一樂。
楚妙安也實在想象不出太子給哪個女子下廚做飯的樣子,只能不忿地扯了扯帕子。
沈望舒也跟着笑起來,想到為了她學下面的四哥,莫名自豪起來,覺着她家四哥比太子強太多了!
大家閑話了小半個時辰,門外突然傳來‘篤篤’叩門聲。
不輕不重,正好三下。
衛三姑娘不情願地嘆氣:“得了,田先生催我了,我先回去了啊。”
她說完便起身走人了,樂康本來想再待會兒呢,結果管事在外面道:“郡主,世子來接您了。”
樂康一下比衛三姑娘還慫,一骨碌站起來,匆匆撂下一句‘我先走了’。
剩下的幾個姑娘也覺着無趣,招呼了一聲之後,也各自散了。
剛才樂康叫來的琴師樂師彈琴唱曲,雖然是再正經不過的曲子,沈望舒還是心下惴惴,坐在馬車裏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掏出靶鏡來照了一下。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劇烈地晃動了幾下,沈望舒手裏的靶鏡沒拿穩,直接飛了出去。
她一把掀開車簾,跳下馬車,慌忙問車夫:“怎麽了?”
她發現車夫走進了一處小巷,沈府的馬車已經被七八個身手矯健的護衛團團圍了起來。
車夫哆嗦着還沒回答,前面馬車上已經走下一個身穿天青色道袍的身影,他沖着沈望舒笑了笑:“你的車夫馭術不精,驚擾了我的馬車。”
沈望舒見他便吓了一跳,她這回倒記得行禮了,慌忙行禮:“見過紀世子。”她連連道歉:“我們不是成心的,真對不住世子,要不,要不我去請個大夫幫您瞧瞧?然後,然後賠償您的損失?”
她說着說着就有點肉疼,紀玉津那輛馬車看的怪貴的,也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紀玉津不禁一笑,聲音和煦:“我會請不來大夫嗎?”
沈望舒不知道他這句是什麽意思,讷讷道:“是我們對不住您...”
其實紀玉津對她倒沒做過什麽,不過不知道為何,她心裏頗是怵他,她下意識地左右張望,盼着樂康出來解圍。
紀玉津含笑問她:“在找樂康?想讓她幫你解圍?”
沈望舒吓了一跳,忙搖頭:“不,不是。”她心下越發不安,低頭嗫喏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紀玉津并未讓她走,反是略略擡手,示意護衛稍稍讓開一條道,他徑直走到她面前來。
沈望舒吓了一跳,往後大大退了一步。
“我一直便很想知道...”紀玉津被她的反應逗笑了,神色帶了點好奇:“你為何這樣怕我?”
沈望舒不知如何開口,只是餘光悄悄打量着周遭,看看樂康可能在哪。
紀玉津伸手,似乎想要做什麽,就聽巷外又傳來一把男音:“紀世子。”
紀玉津轉過頭,有點疑惑地道:“衛巡撫。”他挑了挑眉:“你怎會在此?
衛巡撫後面跟着的,是清逸超然如玉樹一般的陸清寥,他瞧了眼沈望舒,又看了眼衛巡撫,微微颔首。
衛巡撫會意,捋須含笑道:“來和同僚小酌幾杯。”他目光恰到好處的落在沈望舒的馬車上:“這是...”
紀玉津偏頭一笑:“她撞壞了我的馬車,我們正在商議賠償。”
衛巡撫又不着痕跡地看了眼陸清寥,才道:“這是本官下屬之女,若她有不是,本官代她和她父親先向世子賠不是了,不過世子還是先讓她走吧,一個女孩子家家,在巷子裏抛頭露面也不好,女不教父母之過,您到時候直接傳沈少尹沈夫人去訓話便是。”
紀玉津似乎沒想到衛巡撫會突然幫沈望舒出頭,眼神動了動,才轉頭道:“既然衛巡撫都發話了,你回去吧。”
沈望舒松了口氣,這才敢擡起頭來,先是感激地看了衛巡撫一眼,又瞧見他身後的陸清寥,猜到衛巡撫的幫忙約莫和這位‘田先生’有關,她用眼神向他道謝,跳上馬車匆匆跑了。
衛巡撫也拱手:“下官告辭。”
小巷轉眼便空落落的。
紀玉津彎下腰,撿起地上那面摔的四分五裂的靶鏡,用手指輕輕摩挲,低笑了聲。
......
衛巡撫本來是順路來逮女兒回家的,不成想經過這處暗巷,陸清寥恰瞧見這位沈大姑娘被紀世子帶人圍着,他便出聲請他幫忙解圍。
這位‘田先生’來歷神秘,面上瞧着溫和,其實對人都淡淡的。
他不免起了幾分好奇,笑着調侃:“田先生好不解風情,方才怎麽不親自送那位沈姑娘回府?”
陸清寥見那個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少女落難,順手幫忙倒罷了,送她回去就太過了。
他平靜道:“那樣未免太失分寸。”
衛巡撫一笑,不覺試探道:“她是沈少尹家的千金,眼下還未許親...”
陸清寥剛一歲,大姑母便出嫁了,他三歲多的時候,陸家便天塌地陷,姑母也懷着身孕和離出走,所以他對那位姑父幾乎沒什麽印象,唯一的記憶便是他姓沈,還記着他當時也因陸家之過入了牢獄。
這世上姓沈的人很多,何況沈姑父當年入的是重獄,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
他倒未多想,只是對衛巡撫的試探有些微無奈,沉吟片刻,輕輕打斷他的話:“我已有未婚妻。”
他七歲那年,曾在忠心家仆的幫助下,偷跑來尋過大姑母。
那時候沈表妹已經三歲了,軟軟白白的,像一個小團子一般,她一點也不怕人,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直視着他,他只瞧了一眼,便覺着心都要化了。
那時候大姑母還沒給她定下大名,只起了個小名‘月月’,他便‘月月,月月’的喚她,她撲騰着過來,像一只軟乎乎毛茸茸的貓咪。
他和姑母交換了陸家的定親信物,便毅然踏上了輔佐大殿下這條路,這些年颠沛流離,他既想專心輔佐殿下,又不想給她帶來傷害,狠下心腸,再未聯絡過姑母和表妹。
但既已許婚,他日後定是要娶表妹的,所以多年汲汲營營,他心裏仍有小小一處,為表妹留着。
可惜那塊玉佩遺失了,也不知姑母和表妹如何?她們應當還在那處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小村落裏,過着平靜無憂的日子吧。
陸清寥神色不覺溫柔幾分,難得多說一句:“若我沒記錯,她也快要及笄了吧。”
......
沈望舒有驚無險地回了家裏,還沒喘口氣呢,外面管事突然報道:“大姑娘,王府派人給您送來了一面鏡子。”
沈望舒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管事讓四個小厮,擡了一面被紅綢罩着的,一人多高的大鏡子過來。
她愣道:“是郡主送來的嗎?”樂康送她鏡子幹啥?
管事搖頭:“只說是王府送來的。”他一面揭開鏡袱,一面奉承了句:“您得了巴陵王府的賞識呢。”
這是一面丈餘高的銅鏡,邊沿雕刻着花鳥山水,連人臉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見。
沈望舒呼吸不覺急促起來,眼前一陣發黑。
待到黑暗褪去,她仿佛又回到了東宮。
她想起來了一些事。
在她剛入東宮的時候,太子待她并沒有很差。
作為一個戴罪之人,太子待她甚至可以說得上不錯,他每天不管多忙,都會抽空來看她,會狠狠責罰怠慢她的下人,會給她帶宮外的小玩意,還經常帶她出宮走走,也不總是強逼着她做那種事。
齊皇後卻極見不得太子待她這般親近,有一日趁着太子去京郊處理災情,齊皇後便叫人把她拖到了鳳儀宮,以她魅惑太子,霍亂朝綱為由,光天化日之下,她要令人扯下她的褲子,将她按在春凳上狠狠地鞭打。
幸好太子及時趕到,救下了她,還為此和齊皇後翻臉,直接搬出了宮裏。
可是,可是光天化日即将被扒衣羞辱的恐懼實在太深了,從那之後,她變得不愛見人,尤其是對太子,能躲着就盡量躲着,其實太子對她還是一如既往,只是她很害怕,生怕別人看見她和太子在一起,又來罵她妖女禍水。
她開始無比地思念起從小長大的長水村。
沒過多久,紀玉津作為質子,來到了京城。
她和太子關系惡劣的開始,似乎就跟紀玉津有關。
她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麽,只記得一方方巍峨古樸的銅鏡,一片片的刀光劍影。
她還是被找了回來。
太子似乎很是震怒,将她禁在屋裏,鎖着她,不許她出入。
“還跑嗎?”
“陸清寥和紀玉津合作又如何?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将。”
“紀玉津那樣的人你也敢信?”
“走了個陸清寥,又來了個紀玉津,你...”
他的聲音有些變調,跟往日不大一樣,沈望舒神志恍惚,下意識地想轉頭看他。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你為什麽要誰都不肯要我?”
他嗓音哽了下,很快,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一滴冰涼的水跡落到她的背上,她以為是他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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