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對于龐昱提出要印書, 趙珏雖說有些奇怪，卻也沒多少遲疑，這的确算是個利國利民的好事。

只是印刷的事, 趙珏并不是很懂, 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全能全知的存在，所以當天他就派人去尋了搞印刷的工匠來詢問。

不問不知道，這印刷的成本卻是非常的高, 可以說一本簡單的三字經就要花費不少的銀子，要賣出去就更難了, 成本擺在那裏。

“小的畢升，見過王爺。”工匠站在趙珏的面前，有些局促的說道。

“我想要印刷這樣的啓蒙書, 你倒是給我個準話，能否降低成本。”趙珏找來了好幾批的人, 沒一個可以做到的。

“不是小的故意要報高價格, 實在是成本就是要這麽多。”搞印刷的工匠一臉的為難, 深怕被王爺誤會他們黑心賺錢。

“那能不能，将雕刻板打散做成可以拆開來的？”龐昱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打散？”工匠呆滞的表情重複的說道。

“是啊, 既然一整塊非常的貴, 那就打散，一個字一個字的刻，那就可以重複使用了呀。”龐昱在那比劃着說道。

“小郎君真是聰明！為什麽我想不到呢！”工匠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這麽個理嘛！

“這樣成本是不是就能降下來了？”趙珏當即問道，他也挺明白了龐昱的意思, 既然一整塊的雕刻費時費力還不能重複使用, 做成一小塊的, 那不就變的方便, 需要用哪個字，就放上哪個。

“肯定可以，還省了不少的事。”工匠趕緊點頭，他此刻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嘗試了。

“那就先按照昱兒的方法去做吧。”趙珏像是随意的擺擺手說道。

“喏。”工匠趕緊退了下去。

等人都離開了，趙珏這才眉開眼笑的說道，“昱兒怎麽這麽聰明呢？”

“我本來就聰明。”龐昱笑眯眯的，那小表情別提多得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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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是龐昱想邀功，而是每次都用白胡子老爺爺名號的話，怕是少年都要麻木了。

不過他也只是提醒對面的工匠，并沒有将這算到自己的頭上，對這些虛名龐昱并不在意。

古代又沒專利，他要弄來那些名號有什麽用？

又不能換銀子，要說銀子，光是趙珏的養豬場，往後怕是紅利都吃不完，目前養豬場還只是提供給皇宮等一些貴族家庭，那都已經供不應求了。

擴建，然後到別處開分場那是必須的，豬肉永不落伍！

就是水泥産量稍微不高，龐昱感覺這水泥配方還太過粗糙，可以再修繕一下，只是現在的智力限制，他能做的不多，還不如再等等，反正水泥也不着急。

讓龐昱沒想倒的是，趙珏最近對水泥逐漸的重視起來，不為別的，因為養豬場出貨量比較大，古代的路都是土路，有錢的就鋪石板，不過像這種養豬場的路鋪石板，除非瘋了，沒兩天都給壓壞了。

趙珏發現養豬場運送飼料都是用輪子的推車，十分的順滑，留心就看到了，那都是當初用水泥澆築起來的豬圈，那如果用水泥來修出一條路呢？

有錢有權人的想法能夠很快的得到落實，不需要趙珏動腦子，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想法傳下去，自然有人會為他實現。

特別是趙珏手底下有一大批的工匠，因為以前他就喜歡那些別人瞧不上的奇技淫巧，他都覺得有意思，所以養了一些能工巧匠也屬于正常。

夢裏他就是讓這些人給自己打造了一個滿是機關的樓，現在想起來，是不是有點……病？

不行，想起夢裏的自己，腦子就跟被打過一樣，沒幾個坑都做不出那種蠢事。

趙珏不能接受中年的自己蠢成那副模樣，得虧夢裏不認識小崽，否則那得多丢人啊！

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崩塌！

被襄陽王養着的能工巧匠們，突然就來活了，先不說之前的印刷，後來的水泥改良，這都是活啊。

當然了，在古代不會有人将配方拿出去賣錢，首先，這不是一般商人養的工匠，這是皇族，除非以後他們都不準備在大宋的土地上生活了，才會腦抽的得罪一個王爺。

在老百姓的眼裏，就連縣官對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官了，那王爺更是，簡直跟天上遙不可及的雲朵一樣。

很快兩人就看到了第一版的印刷成果，上面有龐昱背誦的啓蒙讀物，連同标點符號都有。

每一個段落清晰明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的需要靠後人的讀解。

說實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哈姆雷特，一篇文章的讀解，也都不相同。

不過那是針對那些文章，龐昱所寫的是啓蒙讀物，是要簡潔明了的讓孩童能夠明白的，所以并不需要那樣的複雜。

“很好，下去領賞。”趙珏很滿意手裏裝訂好的書，最主要的是，這成本降低了三分之二。

“謝，王爺。”工匠歡天喜地的跟着宮人下去，将印刷好的書籍都留在了兩人面前。

龐昱東摸摸西看看，只覺得這些書雖說比不上現代的印刷，卻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聽說以前的書生為了賺點外快，還給書肆抄書，一本就能賺不少的銀子，可以想象，一本書在市面上賣的有多貴。

有這樣的印刷出現，那市面上的書價格就要下降許多，說不定那些書商都要來罵他們了。

趙珏無所謂，誰敢罵他？

而且他只印啓蒙書，其他的書就再說吧，目前并不着急。

而且他也差不多準備回宮跟他哥彙報情況，待了半個來月的時間主要是将這邊莊子不同的土壤分區，怎麽也得明年春天才會種上新鮮的紅薯土豆，将那些作為種子的都堆在倉庫裏，一想到明年他應該就能實現紅薯土豆自由，還是有點小開心的。

悄悄的趙珏就坐着馬車回了宮裏，官家早知道他回來的消息，已經在那等着了。

這可是官家頭一次給他家弟弟任務，當然要等着他來彙報。

“就是這樣。”趙珏也算是難得正經一回，将自己這段時間看到的說了一遍，同時還讓人将記錄下來的本子交給了官家閱覽。

“嗯嗯，我家珏兒真是長大了。”官家別提多驕傲了，他家弟弟已經是個能幹的大孩子了，至于為什麽不是大人，十三歲還小呢。

“對了，還有這個。”趙珏等他哥開心了，繼續又拿出了基本印刷好的書還有一個活字印刷的板子。

“這是什麽？”官家疑惑的問道，不解為什麽他家弟弟遞給他幾本書。

“新編的童子啓蒙讀物，還有全新的排版印刷。”趙珏繼續說道，“此物叫活字印刷術，可以減少一大半的印刷成本，也就是說，以後印刷書價格都可以便宜一半以上。”

“這是好東西啊！”官家能被先皇立為太子，不光是因為他運氣好，同時他還閱覽群書，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好學的，雖說這把年紀比較愛偷懶了，主要還是精力不夠，不比年輕的時候。

不過提高全民的文化水平，一直是官家努力的方向，大宋太需要更多的人才了。

“都給你了。”趙珏望着他哥，這還是第一次他仔細的看他哥的模樣，上了年紀的官家早就長出了白發，他似乎除了氣他，從來沒做過什麽幫他的事。

“都給我？”官家愣神的望着自家弟弟，趙珏打小就不是個乖小孩，該上學的時候他就不樂意好好的聽課，氣跑了一個又一個的先生，本以為自己只要活着就會照顧着弟弟，卻想不到弟弟長大了，開始會心疼哥哥，反饋給他東西了。

“嗯，都給你。”趙珏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不拿去賺錢嗎？”官家納悶的問道。

“有些錢可以賺，不過這個就算了。”趙珏并不想霸占這門技術，還有啓蒙書都是朝廷需要的。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官家确認他是真心的，高興的擡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甚是欣慰。

“不過龐昱必須要給獎賞。”趙珏不忘記給小崽要獎賞，對此龐昱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實話，這兩樣他似乎都沒什麽太大的功勞。

“怎麽說？”官家低頭看同樣無辜臉的龐昱問道。

“這排版印刷是龐昱和工匠一起想出來的。”趙珏當即說道，他的确也是這麽認為的，要沒龐昱的提醒，雖說也可能做出這個來，卻要走不少的彎道。

“好好，我就說昱兒聰慧，未來必定是我大宋的能臣，賞，重重的賞！”官家很是高興，“還有那個工匠，也一起賞。”

官家一開心，自然賞賜不手軟，趙珏敢這麽求賞賜，自然也是因為他哥是真富裕，老趙家幾代傳下來的財富，都在官家一人手裏。

國庫裏的銀子官家不會去碰，他自己的私庫都比那國庫還豐盈。

不然也不敢那樣的瞎折騰，要不是汴京城的皇宮沒法擴建，他也不會砸銀子去見那些行宮，一年都住不上一次的地方。

在趙珏看來就是白花錢，專門讓那些宮人住，傻子才幹的事，他是絕對不會白白便宜那些人的。

就是他的房産也不少，有他親生母親留的財産，也有郭氏留給他的，郭氏留下的更多的土地，還有山之類的。

連官家都給趙珏賞了不少商鋪，因為趙珏出生前，皇宮附近的府邸，那些王爺都給瓜分完了，實在是沒有可以分給趙珏的府邸，所以只能是官家所掌握的商鋪賞賜給他。

光是收租，每一年都不少銀子，只是等趙珏成年了，要搬去哪裏，是個問題。

作為官家，他并不想讓弟弟搬離皇宮，這裏就是趙珏的家，從他出生到現在就住在那裏，裏面有官家和郭後親手布置的一切。

好吧，其實就是沒地方搬家！

這個王爺做的實在是太慘了，趙珏也想搬出去住，可是，汴京城這地方賊小！

要去住小房子他又不願意，一來二去的，只能在皇宮繼續待下去，實在不行，就去城外建個新的。

他有銀子又有地，建個王府還不容易？

還是很不甘心！

最開心的是龐昱，他不光收到了賞賜，那都是真金白銀，只能說皇帝好富裕，他都攢着，将來做生意賺錢，不管怎麽樣，他是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爹成為一個貪官的。

不說成為個龐青天，最起碼也不能做個人人喊打的存在。

更何況他們家又不是真的窮，沒必要收那些有的沒有的，更不能借他姐的名頭，連累他姐。

“走，帶你出去玩。”趙珏在宮裏待了一天後，就坐不住了，官家将推廣啓蒙讀物的事交給他，正好他有個鋪子也是賣書的，趙珏決定先去看一下，然後再考慮推廣的事。

“真噠，太好了。”龐昱是真的開心，他來到汴京城大半年快一年了，都還沒出過門。

剛到城裏就被那劉氏招進宮來，結果就是遇上了趙珏，順勢住在了宮中，後來出門也是去到汴京城外的莊子，只聽過城內怎麽怎麽的繁華，壓根沒親眼見識過。

聽說那州橋夜市十分的有名，只要出了朱雀門，一直朝着龍津橋往南走，就能看到賣吃的，什麽肉脯了雞肉食都有，據說沒有豬肉。

到現在趙珏養豬場裏出的豬肉，都還沒在市面上售賣的，主要還是貨太少了。

世面上能買到的豬肉，只有那些附近的村子裏的人自己養的，可以想象那個味道，不過貧窮的人活下去都很費勁了，又有誰會在乎味道，是肉就行。

出門哪怕是為了公事，龐昱還是很開心，早早的選了出門穿的常服，跟趙珏的是同款，有那麽點像是現代人所說的親子裝？

呸呸！

親子什麽的，少年不過比他大了幾歲，居然總想做他爸爸？

月中是趙珏的生日，過了那日子他也才不過十四歲，攏共就大了他八歲而已，換了現在，娶老婆差八歲都不算事，有的夫妻還差幾十歲呢。

偏偏他穿越古代，總有個少年把自己當成崽來養，完全無視他的爹娘。

出了皇宮沒多久的時間，兩人就下了馬車，這可是宋朝，你要是在路上說不定能看到四條腿的羊，驢等等，馬卻是不多見，所以兩個人相當于微服私訪，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也是趙珏突發奇想，想去看看那書肆做生意是否老實，他還從沒去過，那掌櫃的也從沒見過趙珏。

他那書肆的位置在靠近國子監的位置，可以說是地理位置優越，所以書肆一直以來生意都還算不錯。

太學國子監可以說是大宋最高等的書院，這是屬于朝廷辦的書院，裏面的學子也都是從全國聚攏過來的頂尖人才。

特別是官家封的那些小進士們，就在這裏頭讀書。

有些人學着學着就都廢了，那些拼命苦讀考中進士的人，在面對只要能背些書，作幾首詩就能當上進士的小屁孩，是個人的心理都無法平衡。

不說明的欺負，就暗搓搓的，也不是幾個小孩子能吃得消的，即便被發現了，大人總是可以狡辯。

趙珏就看到過幾次，可就算他說了也無濟于事。

所以他特別讨厭他哥弄那個神童狀元，更厭惡他哥要讓他養的小崽去，怎麽可能讓他去，開什麽玩笑，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行！

想想就很火大！

他精心養起來的小崽，是誰都能欺負的？

不過小崽太虛了，這麽下去可不行，趙珏有他自己的考量，就算龐昱沒什麽習武的天賦，這強身健體還是有必要的。

“珏哥哥，那是什麽？”龐昱瞄見傳說中的打扮花枝招展的人，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主要是電視劇裏，那都是晚上才出來，是不是現在有點太早？

說好的古人保守呢？

這保守在哪……

“非禮勿視。”趙珏眼角的餘光一看到，當即伸手捂住了小崽的眼睛，他不願意讓那些東西帶壞了小崽。

龐昱無語中，作為汴京城頂級纨绔，居然讓他非禮勿視？？？

行吧……

反正龐昱就這麽被捂着眼睛走了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幾百步？他終于重見天日，這少年過于雙标，可不好呀。

他才不信少年在汴京城多年，沒看夠這個，他就看了一眼，就被捂上了眼睛。

其實古人也沒有很誇張，論穿的少，現代的他什麽沒見過，畢竟那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

繼續走，往南就是趙珏是書肆，老遠他們就看到那書肆，生意看着還算不錯，有一些書生站在那裏，大概是因為比較拮據，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掌櫃的也不趕人，而是跟人閑聊兩句，當然也有痛快掏銀子的。

反正龐昱那對那老掌櫃的印象不壞，他看起來一視同仁，也不會因為掏銀子就特別的谄媚。

本來就是，這是襄陽王的産業，掌櫃的一舉一動代表了襄陽王的臉面，要是谄媚的跟人卑躬屈膝的，怕不是少年看到就直接給炸毛了。

兩人靠了過去，就好像兩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哦，也不那麽普通，至少看臉，就無法說出普通兩字來。

龐昱長的精雕細琢，那小模樣別提多好看了，至于趙珏那唇紅齒白的俊朗面容，別說是小娘子了，就是路上的小郎君都忍不住側目。

兩人對這樣的目光早已經習慣了，事實上，穿越前龐昱長相絕對是好的，一點不必現在差。

他做手工活偶爾還露個臉直播，人氣還是很旺的，不過那時候龐昱有點社恐，誰能想到一朝穿書，什麽社恐，都不存在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龐昱越來越能找回自己的記憶，不像當初剛來的時候，就跟個傻子一樣，腦子裏大部分只有原主的記憶，現在就好多了。

他記起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一切，家庭說不上大富大貴，卻也是衣食無憂，不太擅長讀書，大專畢業就在家鼓搗一些有的沒有的，從沒有過違法亂紀，絕對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沒的，感覺在世間飄蕩了好多年，腦子都快退化了，這不，就被那系統随機抽取了過來，據說他是跟這個身體最為匹配的。

要換個人，都無法成功，龐昱覺得自己跟這個身體，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反正他不想死，能活着，他一定用龐昱的這個身份，好好的活下去，并且努力的讓生活變的更好。

哪怕有很多的不習慣，這個世界沒有小燒烤，沒有啤酒，沒有改變人類生活各種便利的電器甚至是工具，那又有什麽辦法，他只能努力再努力。

這不是，在他的努力之下，有了活字印刷術，并且……發明人還是畢升，至少這一點沒有改變。

“兩位郎君，可是要買點什麽？”掌櫃的看到趙珏還帶了個孩子，便詢問的說道，“是想要古籍呢，還是給孩童啓蒙的書？”

“我先看看。”趙珏看了下書肆裏的書籍品種不多，至少還沒他的書房裏的書多，要找出一本他沒瞧過的書，還挺難的。

“好，有需要就招呼我。”掌櫃的也沒多想，退了回去，只覺得這少年郎君有些面善。

“這老人家脾氣可真好。”龐昱手上抓着糕點笑嘻嘻的說道。

“還吃嗎？”趙珏無奈，這小家夥走了一路就吃了一路，看什麽都新鮮，什麽都想嘗嘗。

“不吃了，在書肆裏吃東西不好。”龐昱打開一個小布袋，将那糕點放了進去。

趙珏則掏出了帕子，給他擦了擦手，龐昱眼睛閑着，就瞄見了一些不一樣的書，直接問道，“這是什麽書？”

聽到龐昱的詢問，書肆的夥計說道，“這是話本，郎君和小娘子們都愛看的。”

“我們書肆還賣話本？”龐昱用的我們，不過對方應該沒聽出來。

“那可不，書肆裏賣的最好的就是話本了。”夥計熱情的介紹說道，雖說龐昱看起來年紀小了一些，可他跟着趙珏一起，兩人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狀态，并非是從穿着，而是兩人的氣度就跟一般的百姓不同。

話本這東西龐昱是沒看過，不過應該跟他在現代某點看的網文差不多，就是不知道，看慣了網文的他，看古代的話本是否能看的下去，龐昱好奇心被點燃了。

看到龐昱那兩眼放光的模樣，趙珏立刻知道，這小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立刻拒絕，“不行，這不是你該看的。”

“哦……”他雖然外表才六歲，但是心理年齡已經三十了！

加上做阿飄渾渾噩噩的那些年，都不知道該多少歲了！

其實龐昱懷疑，自己做阿飄那些年，說不定傻掉了，總覺得智力降低了不少。

“哎呀！”掌櫃的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驚的在書肆裏的人瞪大了眼睛，大概都以為掌櫃的瘋了。

太吓人了，這都是什麽毛病？

掌櫃的沒管別人用什麽眼神看他，趕緊激動的奔到了趙珏身邊，小聲的說道，“王爺。”

好家夥，不是發病了，而是認出了趙珏來。

龐昱收回了詭異的眼神，趁着趙珏與那掌櫃說話，偷瞄那話本，企圖摸一本出來瞧瞧，上頭到底些了個啥。

“放下。”趙珏瞄了他一眼，以為他在跟掌櫃的說話，就看不到他的動作了？不可能！

龐昱無法，只能放下，眼神這麽好做什麽……

很快他們就移步樓上的休息室，那是專門給趙珏準備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王爺哪天就心血來潮的過來，瞧瞧，這不就等來了嘛。

機會就是留給早有準備的人！

趙珏将自己的來意說明，并且将印刷的啓蒙書籍放在了掌故的面前，對方也不是什麽目不識丁的莽漢，否則也不會成為這家書肆的掌櫃。

拿着書仔細的閱覽，還真讓他出一些來，驚喜的說道，“王爺，這書好啊。”

“這些書都放在這邊售賣，同時朝廷會下令，所有的學堂都要換成這些書來給童子啓蒙。”

掌櫃的驚到了，他們王爺要麽不來，一來就來這麽大的生意？！

這得賺多少銀子啊？！

“這書的價格，只賣平時書的一半。”趙珏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那不行啊，王爺，我們這小本買賣，可虧不起這麽多啊。”掌櫃的一聽就急了，這可是敗家的買賣啊。

“你還沒聽我說進價。”趙珏淡定的說道。

就算進價再低，也不能半價的賣啊，偏偏對方還是王爺，他不得不聽，掌櫃只能哭喪着臉詢問，“多少？”

趙珏比了個數字，掌櫃的一臉難以置信，怎麽可能這麽便宜！？

“以後的書，都會這麽便宜，甚至，更便宜。”趙珏也不跟他多廢話，回頭還要讓掌櫃的跟朝廷的印刷工廠接洽，到時候看多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這要是進價都這麽便宜，售賣的價格下來，也不那麽難以接受，正好相反，他們王爺說了，只有他們一家賣，豈不是……

當然這掌櫃也明白了，這書價掉下來，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不少人沒有讀書，還不就是因為讀書的成本太高，不是誰家都能供的起的，可要是不需要那麽貴就能讀的起書，誰還會不樂意？

讀書能有更多的工作機會，像做賬房之類的工作，不就更加的體面，誰能不愛？

想清楚了以後，掌櫃的看趙珏的目光也有了轉變，不再像之前那般，反而對趙珏有那麽點崇敬的意思。

大概是腦補了什麽？

反正趙珏是不可能這麽偉大的，但是收買讀書人，卻是可以的，不然他能這麽好心？

跟掌櫃的聊了一通，就給了他一個信物，讓他回頭去朝廷辦的印刷廠。

那邊為了要印刷供應全國的啓蒙書，正在加班加點呢，同時加班的還有所有會雕刻的工匠。

龐昱不得不再度提醒，要是雕刻慢的話，也可以用泥，他真的是太難了……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沒撈到話本，少年太壞了，說到做到，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回到宮裏龐昱氣不過，不就是話本嘛！

沒的看，他還不能寫了？

不給他看也猜的到，無非就是那些才子佳人的，他看了那麽多年的網文，還能寫不出話本來？瞧不起誰呢！

然後……

就沒然後了，古代寫話本需要什麽？

第一步當然是把文房四寶拿出來，好累，他有這閑工夫，多學習一會不好嗎？

實在不行還可以練習繪畫，據說系統要給他開選修課了，想起來就只想躺着，為什麽他不是條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