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1)

杜學勤暗暗松了口氣,開心地從背後抱住柳雲舒,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變!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老頭子,你要是想看我們分手的話,我勸你不必等了,因為你永遠等不到!趕緊訓練你的繼承人吧,他離獨挑大梁的标準還遠着呢!挂了!”

杜學謹見柳雲舒公然表态,只覺滿腔怒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一片茫然。

他想不明白,柳雲舒到底看上了杜學勤哪一點,竟然連性向都被這混蛋給帶歪了。

他要反對嗎?

他還有反對的餘地嗎?

他一直希望柳雲舒能夠獲得幸福,杜學勤這個冷面獸心的臭小子,真能給柳雲舒帶來幸福嗎?

宋祺宣凝望着親密地抱在一起的兩人,滿腔苦澀有如潮水一般迅速漫延。

他已經知道,柳雲舒為何沒有選擇自己,因為,他不具備杜學勤這樣的勇氣與魄力。

他缺少這種為了愛情可以排除萬難的大無畏精神。

他的懦弱,注定了他只能成為一名旁觀者。

他輸得心服口服,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

湯錦程與何韻玲四目相對,心頭湧起百般滋味。

在外孫的心目中,他倆高于一切。

只要他倆開心,外孫什麽都願意做。

他倆又何嘗不是?

外孫已經說出了那樣的話,他倆怎會忍心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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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外孫的大好前程,真的就不要了?

才20歲就隐退,真的是太早了!太可惜了!

老兩口回房商量,宋祺宣悵然回屋,杜學謹則強行從杜學勤懷裏拖走了柳雲舒。

杜學勤留下收拾滿桌子殘羹冷炙,興奮地哼起了歌。

雖然鑽戒沒能送出去,不過,心上人都公然表白了,他倆離婚姻殿堂也就不遠了。

想到宋祺宣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杜學勤暗暗得意。

敢跟他搶老婆,簡直不自量力!

杜學謹拉着柳雲舒的手坐到床邊,急切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孩子,但是,你做出這種決定,是不是太沖動了?你前世不是挺正常的嗎?連兒子都生出來了。現在怎麽會選擇同性?一定是杜學勤那家夥在搞鬼!”

柳雲舒握緊杜學謹的手,湊到其耳邊低聲說道:“我前世就是這樣,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杜學謹驚愕地瞪着柳雲舒,結巴道:“你……你……開玩笑?”

柳雲舒搖搖頭,苦笑道:“是真的,我就是這種怪物。”

“那……周彥珂……”

杜學謹想到那種可能性,只覺渾身雞皮疙瘩全都冒出來了。

“我識人不清,自作自受。”柳雲舒苦澀地說道,“不過,我還是很慶幸生下了你。”

“你現在……還能……”

杜學謹盯着柳雲舒的肚子,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順其自然吧。”柳雲舒嘆了口氣,“我倒希望能懷上。我想給學勤生個孩子。他為我犧牲了那麽多,我想報答他。你別再反對了,好嗎?他對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你的事業,真的不要了?”杜學謹問道。

“這不是還沒曝光嘛,能瞞一天是一天。實在不行,就隐退呗。”柳雲舒語氣淡然,“我前世過得太苦了,現在只想生個孩子,有個幸福的家庭。其他的,都無所謂。”

杜學謹沉默良久,重重嘆息道:“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你。雖然,我并不喜歡杜學勤。他要是敢辜負你,我絕對饒不了他!”

“不會!我對他有信心!”柳雲舒笑道,“你是不是該練練手藝了?沒準到時候要請你幫忙剖腹産呢!”

杜學謹想象了一下為柳雲舒剖腹産的情景,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太驚悚了!我得适應一段時間!”

“這事,你要替我保密,太詭異了。”柳雲舒叮囑道。

杜學謹連連點頭,說道:“今晚,咱倆一起睡。”

“別!”柳雲舒連忙擺手,“你不知道學勤有多小心眼,我今晚要是真跟你睡在一起,他遲早會狠狠整你一頓。他讓我不必操心胡家逼婚的事,不知道他會怎麽做。咱倆雖然多活了一世,但是,咱倆的心眼加起來,都沒他的多。你識相點,別得罪他!”

“這還沒結婚呢,你就這麽怕他?”杜學謹憤憤不平,“以後還怎麽過?”

“你放心,他舍不得對我下手,他只會坑你們。”柳雲舒笑了笑,囑咐道,“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繼承家業吧。跟他相比,你确實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

杜學謹想到杜學勤如今已經身價百億,所以才敢那麽決絕,縱然覺得不服氣,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混蛋确實有牛氣的資本。

柳雲舒從杜學謹的卧室出來時,杜學勤已經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飯廳、廚房。

二人手牽手進入卧室,關起門來柔情蜜意。

湯錦程與何韻玲商量了大半夜,于第二天上午正式給出意見。

他倆同意柳雲舒與杜學勤在一起,不過,不建議二人早早結婚。

他倆希望二人對外保密、盡量低調,不要影響柳雲舒的音樂事業。

柳雲舒沒想到姥爺、姥姥竟會如此開明,如此包容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撲到老兩口身上,興奮地一通亂親。

杜學勤很感激老兩口的支持,不過,還是覺得柳雲舒親吻的次數太多了。

想到柳雲舒總是批評他小心眼,他不以為然。

想要獨占心上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宋祺宣原本打算留在紐約,與柳雲舒共度自己的30歲生日。

如今,見心上人已經名花有主,他哪裏還有心情留下,索性匆匆告辭。

柳雲舒一再挽留無效,只好提前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水晶鋼琴八音盒。

這只八音盒是柳雲舒找廠家特別定制的,裏面存有其為宋祺宣創作的一首新曲——《自白》。

《自白》的旋律,寧靜而憂傷,蘊藏着隽永深沉的情感,仿佛秋雨一般滲透人心,在滿目蒼涼之中又帶着淡淡的暖意。

宋祺宣聽得淚沾衣襟,抱着柳雲舒哽咽難言。

他懂柳雲舒,能夠聽到對方的心靈之聲。

他與柳雲舒應該是最契合的情侶,可是,他卻因為畏懼世俗的種種阻礙而一直踯躅不前,以至于錯過了攜手與共的良機。

他好恨自己,後悔得想要狠狠捅自己一刀,卻深知,無論他再做什麽,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柳雲舒感到很歉疚,卻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

他深知,如果他當初選擇了宋祺宣,日子會過得很辛苦。

因為,宋祺宣身上缺少一種為了摯愛斬斷一切的魄力與勇氣。

而他,也同樣缺少這種氣魄。

唯有杜學勤,狂傲不羁,敢于蔑視一切,也具備淩駕于衆生之上的實力。

能夠遇上這樣一位戀人,他覺得,自己很幸運。

2004年元旦,柳雲舒基金會網站成立。

柳雲舒出席媒體發布會,宣布将會把自1月9日開始的世界巡回音樂會收入全部投進“柳雲舒基金會”,用來資助全球富有音樂天賦的貧困孩子學習音樂。

他號召全球影迷慷慨解囊,共同幫助熱愛音樂的貧困孩子圓夢。

他表示,所有捐贈都會在基金會網站公布。捐贈人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獲得他親筆簽名的CD。

他鼓勵全球符合資助條件的孩子們主動聯系基金會,積極配合審核,早日獲得資助。

當天,基金會就接到了多筆數額不一的捐贈,捐贈人均為柳雲舒的死忠樂迷。

這些捐贈,均及時在網站公布。

捐贈人也很快收到了柳雲舒親筆簽名的CD。

随着柳雲舒世界巡回音樂會的啓動和進一步的宣傳,基金會接到的捐贈越來越多。

第一批5個孩子通過審核,獲得了基金會的資助。

他們不但能夠與柳雲舒合影,登上網站頭條,還幸運地參加了柳雲舒的音樂會,與心目中的超級偶像同臺演出。

有了這樣生動的宣傳,數額不一的捐贈如同雪片一般從全球各地飛往基金會。

柳雲舒的聲望,更勝往昔。

其間,柳雲舒接到柳光烈充滿憤慨和責備的電話,得知胡麗瑤竟然跟一位畢業于紐約大學金融系的青年才俊奉子成婚,心裏總算是踏實下來。

他很懷疑,這位青年才俊是杜學勤派去的。

當他向杜學勤求證時,這小子卻只是神秘地表示“佛曰不可說”。

他懶得深究此事,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會中去。

發現宋祺宣每場必到,他覺得很內疚,勸說對方不要這麽辛苦的追随,卻拗不過對方的堅持。

作者有話要說: 隔日16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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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杜學勤覺得宋祺宣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超級牛皮糖,越看越覺得對方不順眼。

他暗暗決定,等今年的世界巡回音樂會全部結束後,一定要把柳雲舒圈在自家的熱帶私人島嶼上,從此與世隔絕。

不過,當他發現柳雲舒一聞到油煙味、魚腥味就幹嘔,食欲明顯減退,身體也漸漸消瘦時,他又想起宋祺宣的優點,開始對這個潛在情敵熱情起來。

可惜,柳雲舒變得諱疾忌醫,不但不肯讓宋祺宣看病,還禁止他深入接觸。

杜學勤以為柳雲舒這是工作勞累的緣故,想要取消後面的音樂會,遭到柳雲舒激烈反對。

他眼睜睜地看着柳雲舒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嚴重懷疑心上人得了腫瘤之類的疾病,想要帶對方去醫院檢查,卻遭到拒絕。

他急得抓心撓肝,完全丢開工作,每天24小時貼身跟随柳雲舒,艱難地隐忍到持續時間長達一年的世界巡回音樂會結束,日積月累的焦躁情緒徹底爆發。

他主動邀請宋祺宣來家裏作客,強行壓着柳雲舒讓宋祺宣檢查。

宋祺宣來來回回檢查了半晌,又問了杜學勤若幹問題,眉頭越皺越緊,神色無比嚴峻。

杜學勤瞧着心慌,試探着問道:“他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吧?”

宋祺宣搖搖頭,欲言又止,望着柳雲舒的眼神異常糾結。

柳雲舒其實不希望宋祺宣知道自己的秘密,怕對方傷心。

可是,肚子增大的速度過快,比前世的同期似乎大了不少,他有點擔心,怕胎兒出事,又不敢去醫院,只好勉為其難地讓宋祺宣檢查。

“怎麽了?這麽糾結?”柳雲舒明知故問。

宋祺宣苦惱地揉了揉眉心,自嘲道:“怪我學藝不精,竟然診出喜脈來。你還是跟我回家,讓老太爺看看吧。”

“不必那麽麻煩,我相信你的診斷。”柳雲舒擺擺手,問道,“胎兒幾個月了?”

“胎兒?”

杜學勤聽到“喜脈”時還沒反應過來,待到聽到“胎兒”這兩個字,震驚得叫了起來。

宋祺宣驚訝地盯着柳雲舒,各種念頭紛至沓來,臉色變了數變。

“雲舒,莫非……你……是……雙性人?”

“胡說八道!”杜學勤痛斥道,“他是絕對的純爺們兒!”

“那怎麽會懷孕?”宋祺宣百思不得其解,“我要是沒診錯的話,應該是雙胞胎。”

柳雲舒明白了肚子異常的原因,暗暗放下心來。

難怪這次懷孕會這麽辛苦,原來是懷上了雙胞胎。

要是早懷一兩個月的話,肚子肯定大得遮不住,音樂會真得取消了。

他暗自慶幸了一下,苦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類的認知,畢竟有限。你就別想了。胎兒健康嗎?”

“我沒經驗,不敢保證。”宋祺宣為難道,“最好做個B超看看。”

柳雲舒輕輕拍了一下呆呆的杜學勤,笑道:“聽見啦?孩兒他爸?找人借一下B超室,讓祺宣幫忙看看胎兒的情況。”

杜學勤被“孩兒他爸”這四個字弄得樂開了花,美滋滋地說道:“我一直祈禱上天能賜給我們一個孩子,沒想到,不但美夢成真,還得了兩個,嘿嘿,果然是心想事成啊!”

“好啦,別傻樂了,趕緊辦事去。”柳雲舒催促道。

杜學勤爽快地應了一聲,屁颠屁颠地跑去書房打電話。

宋祺宣目不轉睛地盯着柳雲舒,問道:“你早知道自己會懷孕嗎?”

柳雲舒哪敢承認,連忙說道:“聽說過,也期待過,沒想到,我還真是這種怪物!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

宋祺宣搖搖頭,自嘲道:“要是早知道你能生子,我不會這麽怯懦。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

“我比你還要膽小,如果不是遇上學勤這種不管不顧的,我寧願孤獨一輩子。”柳雲舒安慰道。

“我很羨慕他!他豁得出去,才能收獲這麽多。我好恨我自己!”

宋祺宣說着,潸然淚下。

柳雲舒伸手握住宋祺宣的手,勸解道:“別這樣!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一生的好友。等孩子生出來,我讓他們認你做幹爹!”

宋祺宣一把抱住柳雲舒,心如刀割。

杜學勤興高采烈地跑出來時,正看見兩人擁抱在一起,登時氣黑了臉。

“宋祺宣,你別得寸進尺!我媳婦兒,是你能碰的嗎?”

宋祺宣在柳雲舒肩上快速蹭掉淚水,傷感地松開了心上人。

柳雲舒瞪了一眼杜學勤,埋怨道:“別這麽大聲,吓着孩子!”

“你還知道有老公、孩子啊!”

杜學勤坐到柳雲舒身旁,占有性地抱住對方。

“明天就跟我去登記,落實了咱倆的名分,省得總有人惦記。”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要是跟你去辦結婚登記,沒準很快就傳出去了。”柳雲舒生出顧慮,“就算我選擇隐退,基金會怎麽辦?以後恐怕沒人捐贈了。”

“沒人捐,我來,不差那點錢。”杜學勤豪氣地說道。

“現在風頭正勁,等兩年吧,別自找麻煩!”柳雲舒警告道,“我這肚子正難受呢,別煩我!”

杜學勤立馬将醋意抛到九霄雲外,關注起柳雲舒的肚子來。

宋祺宣默默看着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滿臉驚奇的杜學勤,只覺心在滴血,痛徹骨髓。

B超結果顯示,柳雲舒肚子裏的雙胞胎都是男孩兒,月份應該有四個多月。

杜學謹聽說此事,立即拜托如今的研究生導師幫忙,介紹他去醫院婦産科實習,打算練熟剖腹産技術。

柳雲舒不想讓宋祺宣更加傷心,有意向讓杜學謹實施剖腹産手術。

杜學勤卻信不過弟弟這個二把刀,在明知道宋祺宣對自家媳婦兒心存妄念的情況下,還是打算讓此人主刀。

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打算将柳雲舒送到熱帶私人島嶼上養胎、生産。

他邀請宋祺宣前往島嶼,征求對方的意見,在島上建起了私家醫院,配備相關醫療設備。

為了防止柳雲舒發生意外,他還強忍着醋意,拜托宋祺宣春節後住到島上看護“孕夫”。

2005年春節,杜學勤、柳雲舒兩口子入住熱帶私人島嶼,與湯錦程、何韻玲和杜學謹在被清晨陽光染成金色的美麗沙灘上吃起了年夜飯。

湯錦程、何韻玲很沒眼力見兒地坐在柳雲舒兩側,輪番給挺着大肚子的外孫夾菜。

當兩個小家夥興奮地亂踢亂踹時,他倆就齊齊放下筷子,摸着柳雲舒那高低起伏的肚皮,笑呵呵地跟曾外孫說話。

杜學勤看得妒忌不已,暗暗埋怨這老兩口是超級大電燈泡,卻只能坐在一旁幹瞪眼。

杜學謹默默望着柳雲舒的肚皮,想到前世的自己曾經在這裏面住過9個多月,而柳雲舒那時候的處境極端惡劣,不但身患殘疾,而且身邊沒有一個給予其關懷、照料的人,只覺百感交集。

他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認,跟周彥珂那混蛋相比,杜學勤絕對是個超級好戀人、好爸爸!

湯錦程、何韻玲知道找人代孕可以為湯家留後,可是,一想到曾外孫身上流着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的血,他倆就覺得別扭。

如今得知柳雲舒竟能自己懷孕,他倆雖然震驚不已,卻又很快調整了心态,歡天喜地地照料起“孕夫”來。

他倆勸阻了外孫的婚事後,心裏一直很不踏實,生怕沒有婚姻關系約束、沒有後代紐帶維系的兩個人關系無法長久。

現在,見柳雲舒與杜學勤能夠共同擁有兩個兒子,他倆總算是放下心來。

外孫能夠為杜家延續香火,湯錦程有了底氣。

他催促柳雲舒跟随杜學勤沿着沙灘散步消食,留下杜學謹一起守歲。

他委婉地請求這個曾經的弟子幫忙說項,緩和小兩口與杜承運的關系。

杜學謹看着老兩口飽含期待的眼神,一口答應下來。

他給杜承運發了一封電子郵件,附上雙胞胎的四維彩超照片,并在打電話給杜承運拜年時提醒對方抽時間收一下郵件。

杜承運心裏好奇,結束通話後就跑去開電腦,上網收郵件。

看到照片,他以為杜學謹搞大了女生的肚子,雖說覺得次子有點荒唐,不過,想到杜家不愁香火無繼了,又有點高興。

他當即打電話給杜學謹,先是數落了兩句,接着催促次子趕緊奉子成婚。

杜學謹被杜承運強大的腦補能力弄得哭笑不得,埋怨道:“爸,你說什麽呢,我整天忙着學習,哪有時間找女朋友?這是你的長孫,杜學勤和柳雲舒的兒子!”

杜承運愣了一下,問道:“他倆找人代孕了?放在同一個女人的肚子裏?”

“不是,這是柳雲舒肚子裏的孩子。”杜學謹回答。

杜承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解道:“柳雲舒不是男人嗎?怎麽會懷孕?難道是雙性人?”

“他的外表與普通男人一樣,身體裏卻多了可以孕育後代的器官。比較奇特,我正在研究。”杜學謹解釋道。

“這兩個孩子……真是他倆生的?”杜承運覺得不可思議。

“嗯。一定要保密。這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杜學謹叮囑道,“你也別再反對他倆了。杜學勤把柳雲舒當成命根子,你要是搞破壞,他肯定會恨你。為了這點事,跟最優秀的兒子反目成仇,很不明智!”

杜承運沉默片刻,問道:“你不反對啦?”

“我是替柳雲舒不值,明明可以擁有輝煌的人生,卻被杜學勤誘拐上了歧途。”

為了增加杜承運的負疚感,杜學謹昧着良心說謊。

“你知道杜學勤有多禽獸嗎?那麽小的孩子,他都能下得了手!”

杜承運想起杜學勤在1992年年底與柳雲舒同居,而那時候,柳雲舒才9歲,頓時覺得長子實在是太禽獸了,一直郁積在心的怨氣霎時煙消雲散。

“你可別跟你哥學,千萬不能碰未成年女生!”

杜學謹知道杜承運這是被自己成功誤導了,心裏暗笑,嘴上卻還要落井下石。

“你放心吧,我可不像杜學勤那麽饑渴!”

杜承運一想到杜學勤對幼小柳雲舒的蹂/躏,就覺得心髒有點經受不住沖擊,暗罵長子不像話,對柳雲舒生出憐惜之意。

插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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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結束與杜學謹的通話後,杜承運沉思了一夜,給杜學勤去了電話。

見長子對自己态度冷淡,他心裏很不好受,主動放低姿态。

“都快當爸的人了,還耍孩子脾氣。我想看看兒媳和孫子,你不會不歡迎吧?”

“杜學謹這個大嘴巴!”杜學勤不滿道,“有他在,你又不愁抱不上孫子,就別瞎摻和了。”

“這兩個是我的長孫,意義不同。”杜承運叫屈道,“我又沒反對過你們,你幹嗎阻撓我看孫子?”

杜學勤怔了一下,猜測杜承運這是因為兩個孫子的出現改變了态度,心裏一喜,樂得順水推舟。

為了幫柳雲舒刷好感度,他不惜抹黑自己。

“雲舒是被我坑蒙拐騙弄到手的,你可別在他面前亂說話。他要是一氣之下帶着兩個兒子踹了我,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長孫了!”

“你還好意思說!”杜承運數落道,“我都替你臉紅!”

“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你能這麽快抱到長孫?”杜學勤理直氣壯,“想見孫子可以,你先滅掉周家!那一家三口,全都是毒蛇,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咬人!為了你家孫子的安全着想,你必須動手!”

杜承運沉吟少許,說道:“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事成之後,你必須給柳雲舒換個女性身份,帶他回來結婚登記、操辦婚禮。我要讓兩個孫子堂堂正正地進杜家的門,将來繼承家業。”

“不可能!”杜學勤一口否決,“我絕不讓他受這種委屈!”

“我這是為他好。”杜承運解釋道,“他跟你這事要是曝光,名譽肯定受損,只能隐退在家帶孩子了。就算他為了你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他本來可以擁有更加輝煌的人生,你不該自私地阻礙他!”

“說得好聽,你這不過是為了杜家的臉面。”杜學勤嗤之以鼻。

“你也可以弄個女性身份,跟他登記結婚。兩全其美。”杜承運勸說道。

“他能假扮女人,跟我舉行婚禮,出入公共場合。我能假扮嗎?你有本事讓我縮骨?”杜學勤傲氣地說道,“只有膽小懦弱的,才會縮頭縮腦、躲躲藏藏。強者,無需遮掩!”

“過剛易折!就算是強者,也要懂得韬光養晦、圓滑處事。光明大道你不走,便要挑那崎岖不平的,不是犯傻嗎?兒子,你還太年輕了!”杜承運嘆息道,“你把我的想法跟雲舒說說,沒準,他會同意。他從小就比你圓滑、穩重。”

“少跟我讨價還價!”杜學勤嚴正警告,“不滅了周家那三口,你休想見孫子!”

杜承運見杜學勤斷然挂斷電話,知道跟長子說不通,便打電話給杜學謹,希望次子将自己的想法轉達給柳雲舒。

杜學謹一直為柳雲舒的名譽提心吊膽,覺得杜承運的想法不失為解決之道,遂答應下來。

他在意念空間裏向柳雲舒轉達了杜承運的想法,勸說道:“你假扮女人,雖然辛苦了點,但是,這樣安全,不會連累你的名聲,兩個孩子也能光明正大地出入杜家,繼承家業。你現在還年輕,不急着登記結婚。等将來搪塞不過去了,再想辦法讓杜學勤扮女裝。他要不是太高大了,我倒想催你早點結婚,讓他也嘗嘗你這男扮女裝吃的苦頭。”

柳雲舒想象了一下杜學勤男扮女裝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從此,他找到了折磨杜學勤的樂趣,隔三差五地便讓對方換上女裝服侍自己。

杜學勤再□□抗,可惜,每次都屈服在柳雲舒的威逼利誘之下。

至于杜承運的提議,因為杜學勤的強烈反對,柳雲舒很快抛到了腦後。

有這樣一個強大又體貼的男人守護,他還瞎操什麽心啊!

過完忙亂的春節,宋祺宣做出一系列安排和準備,于3月下旬帶領已經90歲高齡的曾祖父坐上杜學勤的私人飛機,自家鄉州山出發,前往柳雲舒所在的熱帶私人島嶼。

為了表示對宋春晖的尊重,杜學勤不得已離開柳雲舒,萬裏迢迢地親自前來州山迎接。

當飛機降落在島嶼停機坪上時,挺着巨大肚子的柳雲舒,立即與留守的姥爺、姥姥一起迎上前去。

他以雙手握住宋春晖的手,親昵地說道:“老太爺,辛苦您了!我都跟祺宣說了,不用勞您大駕,他非不聽,怕出現緊急情況時處理不了。您多住段時間,等您要過九十大壽時,我們全家送您回國,給您拜壽!”

“好!”宋春晖笑得開懷,“好孩子!”

一行人進屋落座後,宋祺宣迫不及待地握住柳雲舒的手腕,在衆人的默默注視下把脈。

他又查看了一下柳雲舒的舌苔,詢問了日常飲食、睡眠等情況,松了口氣似的說道:“挺好,都健康!”

“我都跟你說了,一切都好,你不用這麽急着過來。”柳雲舒親昵地埋怨道,“這才7個月,還有兩個多月呢,你得為這兩個孩子耽誤多少時間啊!”

“孩子有點大,估計熬不到預産期。你得少吃、多運動,争取拖到38周再剖腹産。”宋祺宣吩咐道。

“姥姥,聽見啦?”柳雲舒轉頭嬌嗔道,“都跟您說了,不能吃那麽多,您非說孩子營養不夠,瞧把我養的,都胖成球了!”

“哪這麽誇張!”何韻玲笑道,“跟以前一樣帥!”

宋祺宣凝視着柳雲舒那俊俏圓潤的臉龐,思念之情有如潮水一般滾滾而來。

見不到時,想念得心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傾聽八音盒的音樂。

現在見到了,卻是咫尺天涯,心越發地痛了。

宋春晖注視着宋祺宣掩藏不住愛戀與憂傷的眉眼,想到無意間撞見的曾孫抱着八音盒痛哭失聲的場景,只覺心疼不已。

柳雲舒住在宋家治病那兩年,他就看出了宋祺宣的不對勁,心裏一直擔憂着,生怕他引以為傲的長房長曾孫誤入歧途。

這些年,宋祺宣埋頭工作,從來不找女朋友,也屢屢推拒親朋好友的介紹,他看着心焦,暗暗祈禱柳雲舒別毀了他的曾孫。

前年年末,見宋祺宣興高采烈地出國、失魂落魄地回來,他猜測曾孫這是失戀了,心裏還暗暗高興,偷偷感謝柳雲舒的絕情。

這一年多,發現宋祺宣日漸消瘦、時常精神恍惚,他又憂心忡忡起來。

他知道,曾孫這是相思入骨,無藥可醫,縱然焦慮不已,卻束手無策。

這次過來,他是應曾孫所求,也是自發自願。

他想親眼看看柳雲舒現在的生活,尋求解決之道。

杜學勤被宋祺宣那癡纏的目光刺激得心頭直冒火,暗恨自己引狼入室,卻又無可奈何。

柳雲舒情況特殊,他不敢将父子三人的性命交到不熟悉的人手中。

看在宋春晖這位老神醫坐鎮的面子上,他就暫且繞過這個癡心妄想的小子吧。

柳雲舒看出宋祺宣的憂傷,心疼他為情消得人憔悴。

轉頭發現杜學勤的拳頭攥得青筋突出,他知道這個小心眼的家夥又吃醋了,忙起身恭請宋春晖前往卧室休息。

宋春晖豈會看不出這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順水推舟地将曾孫留在卧室,打發人家兩口子離開。

他坐在能夠望見迷人海景的落地窗前,擔憂道:“祺宣,人家連孩子都有了,你還想什麽呢?”

宋祺宣愣了一下,試探道:“您早知道了?”

“你把柳雲舒從美國帶回來治病,我就有預感了。這些年,一直替你擔着心。柳雲舒沒有選擇你,正合我意。”宋春晖實話實說。

“他沒選擇我,是因為我太懦弱,顧慮太多。”宋祺宣苦笑道,“我沒法像杜學勤那樣六親不認。”

“為了一個男人六親不認,荒唐!”宋春晖批評道。

“是啊,荒唐!”宋祺宣嘆了口氣,“所以,我這輩子,注定了只能單相思。”

“既然知道,就別再迷戀了。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宋春晖勸解道,“回家後,趕緊結婚生子吧。我已經快九十了,等不起了。”

“我做不到,您讓我再緩幾年吧。”宋祺宣乞求道,“我很難過,您別逼我!”

“你這是何苦呢?”

宋春晖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宋祺宣黯然垂首,滿心蒼涼。

柳雲舒按照宋祺宣的要求控制飲食、調養身體、加強運動,好不容易堅持到胎兒38周,實在是不堪重負,毅然選擇剖腹産。

杜學謹向學校請假,領着杜承運趕過來,與衆人一起迎接兩個小寶貝的誕生。

他和宋祺宣、宋春晖磨合了一下,做好萬全準備。

六一兒童節這天,柳雲舒接受麻醉後被推上手術臺,全程緊握着杜學勤的手,接受剖腹産手術。

杜承運、湯錦程、何韻玲坐在手術臺外面的監控室裏,通過巨大的液晶拼接屏全程觀看。

兩個男嬰陸續出來,哭聲洪亮、氣息綿長,身體非常健康,喜得衆人眉開眼笑。

杜學謹給他倆分別稱重,笑道:“老大6斤5兩,老二6斤2兩,難怪肚子那麽大。懷這麽兩個小家夥,真是夠累的。”

杜學勤低頭在柳雲舒略顯蒼白的唇上親了一口,憐愛地說道:“辛苦你了!以後,別生了,就這兩個,夠了!”

柳雲舒想到杜學勤曾經嘗試過戴套,結果嫌不舒服,很快就摘了。

雖說他的中獎率比較低,但是,如果真的不打算再生,還是要做好避孕措施。不知杜學勤能忍耐多久。

杜學謹動作麻利地幫兩個哇哇大哭的小子洗澡、穿衣服,先恭敬地送到宋春晖懷裏,接着一手一個抱到柳雲舒面前。

“瞧瞧,長得一點都不像,不好玩。”

“我兒子是你的玩具啊?想玩,自己生去。”

杜學勤數落了兩句,小心翼翼地接過兩個嬰兒抱在懷裏。

“瞧,老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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