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入學

馬蹄懸在半空,離玉恒只有半步遠的地,随着衆人一聲驚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轉身一躍,坐到馬背,拉緊了缰繩,車身晃了晃而後安定下來……

車簾內映着的素藍衣裝,略帶驚慌依舊端坐,宮門外衆人大多瞠目。

玉德也剛緩過神來,看着二哥從馬上一躍而下上前,“是誰家的馬車,你可知你撞的是誰!”

馬車內的人影慌亂站起身,怕是也是才定驚回神,匆匆走下車。

玉德順着衣裙自上而下地打量,眼珠一轉,一擡手,“怎麽又是你……難不成這是你勾引二哥的新花樣?”

顏宋擡頭,她的臉色也不怎麽好,流蘇挂在發髻上顯然也驚魂未定。

她見玉恒故意瞥到一旁的目光,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答道,“殿下誤會了,我今日去宮學,不知為何路上馬突然受驚。驚擾到諸位殿下,真是抱歉。”

“宮學?!二哥,你看這大白天的就有人在說夢話了。”玉恒沒有搭理,只是輕瞟過一眼,然後看向圍在一邊的大臣。

許是見他這副态度,顏宋心裏的不是滋味都一并沖着玉德而去,“敢問九殿下,我顏家乃是添喜郎世家,外祖父曾是太學的太傅,家中即便是女眷也是熟讀四書,為何偏偏我不能入宮學?”

就像是突然從一只低頭啃草的羔羊變成一只撕咬獵物的狼崽,幾日不見的巨變,讓眼前三人有些吃驚。

玉德皺着眉,嘴角不自覺微張,“你說,你是,顏太傅的外孫女?這怎麽可能?”

玉恒沒移開眼神,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車夫這才拉走了受驚的馬回來,屈身上前來解釋道,“回殿下,這位顏姑娘确實是太傅家的。”

聽到這話,玉德眉頭皺得更深,嘟囔着“可她分明是在二哥府上……”

“好了,九弟,你忘了府上的事嗎?”玉恒一開口,她便掀起精神來,兩眼望向他。

玉德卻話越說越重,“二哥,我平生就看不慣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這對嫂子實在是……”

Advertisement

“九弟!”玉堯突然打斷他,聲音微沉,“話說重了,聽二哥的,我們回府還有事商議,她不過一姑娘,你何必如此。”

“我……”就連玉堯也如此說,玉德自然說不下去了,只能站在一旁盯着顏宋不吭聲。

她見這時機,立刻躬身道,“謝過三位殿下,顏宋這就告退……”

她轉身而去的影子,跟着宮裏來的嬷嬷的腳步,走向那扇大門。顏宋還是阿绮?玉恒越是想要避開的人,卻這世界上他最無法避開的人。

馬車上,玉德還在為剛才的事悶悶不樂,“二哥,八哥,剛剛為何要幫那丫頭說話?”

“她既是入宮求學的官家女子,就不便在宮門逗留,你這一鬧,剛下朝的那些個大臣已然注意了,如此下去,你和她都會落人口舌。”

“可這便宜了那丫頭!”

“九弟就如此不待見那姑娘?依我所見,那姑娘機靈得很。”一向安靜寡語的玉堯今日的話顯然多了。

玉恒看向他,嘴角稍浮着笑,“哦,我也奇怪着八弟這平日不善言辭之人,今日倒幫人說話了?”

“覺得有些意思。”

“八哥,不會那妖女的*湯沒迷倒二哥,把你給誤傷了吧!”

玉堯淺笑,沒人猜的出他的心意,或許是覺得有意思,或許是覺得很有意思。只是那淺笑擾亂的是另一個人的心思……

……

平了驚馬風波,她理了理衣裝,顯得不那麽狼狽。許是方才馬車上的颠簸讓她有些頭疼,立刻就讓宮裏的嬷嬷領着她進了宮。

宮門前的甬道很長,兩邊高牆砌起,說不上的壓抑撲面,卻總在磚縫間透着清冷。

大概繞了四五個彎才稍稍拐進一條稍窄的巷子,紅磚綠瓦随處可見,她沒敢太刻意地張望,只是小心記下,心裏默念。

嬷嬷指着北處的宮樓,露着一處房檐的尖角,“那裏就是學堂,老身還有事,先行告退,姑娘自行進去吧。”

“勞煩嬷嬷了。”

随着青石板地,一步一步踏上去,鞋跟噠噠作響,一步一聲地朝着大殿走去。

殿前的空地,素藍衣裙的身影,渺小至極,由淺入深,由小到大……

她輕跨而入,殿內坐着的大多是二八年紀的女子,官家女子個個錦衣華服,并不稀奇。

不過對比着她那套素藍衣裙,藍紫小襖就顯得有些寒酸。

攥着新來者的注目禮,顏宋找着最邊角的一處空位坐下。

“你就是顏宋吧?聽說是顏太傅的後人?”石榴紅裙步步搖曳走到她面前,女子面容清爽,不帶脂粉之色,卻算得上傾城之色,女子伸手,“幸會!”

顏宋有些怔住,微微颔首,站起身子,想起公子師父交待過的沈全勝,應該是個厲害人物,否則他不會讓她有事麻煩她的。莫非此人便是?

“你是……全勝?”

話音未落,女子卻嗖得收回手,眉間挑起輕蔑,收回剛剛那态度,“當然不是!沈全勝,你找她?!……真是可笑,大夥兒,顏宋說要找沈全勝呢?”

“豬勝?怕是還在宮門口吧!”

“她找豬勝幹嘛?!”

“豬勝她定是又睡過頭了!”

……

大殿內四處都是關于豬勝二字的聲音,嘈雜得不行。

突然,随着地板的微微有規律地顫動,所有聲音消停下來。

“遲了!遲了!完了!”聲音微粗,回蕩在大殿裏蓋過那些的嘈雜聲,衆人将目光随着那聲音移到門口。

背着光,看不清臉,只是那身軀竟然将整個門內透過的光遮住。

“哝,這就是沈,全,勝。”光映在全勝的臉上,一張圓滾滾的臉上泛着緋紅,兩眼也圓滾滾的,一張小嘴顯然在這張大臉上不合适。

“豬勝,你不會又胖了吧?”一旁小丫頭笑着捂嘴。

全勝兩眼一眨,嘴嘟着,“哪有,爹爹說我瘦了。”

顏宋望着沈全勝,只是平拉嘴角眨眼,公子師父找來的幫手和她的預期有些偏差,不,是完全想錯了。

沈全勝,沈将軍的獨女,為何是這副模樣?

“豬勝,今日你當值,快把女傅的東西從後院搬進來。”方才說話的女子已端坐回位置,執筆寫字。

沈全勝拉了拉裙擺,不得不說那裙擺圍在她的腰上有些緊,勒得腰間的肉堆在一起。

“顧婠婠,分明今日輪到你當值了!”

顧婠婠低頭繼續寫字,一言不發,四周的官家女子如同約好一樣,将矛頭指向了全勝。

“豬勝,你看看我們之中誰能搬動後院那些東西,也就是你,力氣多。”

“就是,咱們婠婠可是皇貴妃的親妹妹,千金之軀,怎麽能做粗活,萬一要是弄傷了,你可擔待不起。”

“豬勝,別磨蹭了,女傅可要來了,要是這東西不搬來,女傅可是要重罰的。”

“這與我何幹,這是顧婠婠的事!”沈全勝叉着腰,明顯氣勢壓過了那些個沒她半個塊頭大的官家小姐。

“沈全勝!你是故意和婠婠作對,是不是!哼,你以為咱女傅罰得了婠婠!?”

“夠了!”一直埋頭執筆的顧婠婠淡淡打斷這場鬧劇,只是輕輕甩出一句,“今日是沈全勝當值,你們可記得?”

其餘的人沉默片刻立即答道,“記得!記得!對對對!”

沈全勝自然生氣,但也拗不過這衆口,只能癟嘴皺眉,轉身無奈走去後院。

……顏宋沉默,她知道,顧婠婠早已得了所有人的人心,而倘若自己就這樣為她出頭,就別想在宮學中繼續待下查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