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圈套(三)
自陳國邊城叛亂後,歐陽若虛葬身沙場,陳國打敗,再無人敢犯玉都。此後,單國,齊國也紛紛向玉都進貢珍品美人以表其友邦之态。
朝中本應此戰大勝朝賀幾日,卻因太子殿下風吟殿一事,徹底沒了興致。
“臣有事啓奏。聖上,儲君乃是國之根基,如今太子殿下遭遇意外,心智盡失,恐難當儲君大任。聖上應當早日立儲,為我玉都這百年基業啊!”
大殿之中,無人敢出聲。重新立儲一事,涉及皇室,更是禁忌之域,即便底下衆人是心中清楚,也沒人将這話放到明面上說。此時此刻,聖上憂心之時,竟有人就如此大膽提出。
聖上年歲有些,早朝時也稍露倦意,加上太子此次重傷而歸,更是讓他憂心,臉色不佳。
他睜全雙眼,看向跪地不語的顧相國,有些激動,“按顧卿所看,衆皇子中何人能擔此任。是二皇子玉恒,八皇子玉堯,還是九皇子玉德?幹脆顧卿幫孤選一人?!”
龍顏大怒,顧相國忙跪地請罪,他自知這一步必定艱險,躬身道,“臣知聖上必定會治臣一個忤逆之罪。但如今邊城戰亂已平,卻也難保證陳國的狼子野心,且單國齊國雖有意與我玉都交好,但也難保之後倒戈相向。聖上三思……”
“臣以為顧相國此言不然。”梁太傅此時上前,朝中敢與之抗衡獨屬他一人。
“邊城一事我玉都雖大獲全勝,但傷亡慘重,邊城的百姓至今無家可歸。民乃國之根本,聖上應先救助難民為先啊!”
顧相國與梁太傅二人在這朝中争鬥多時,意見向來不和,底下兩派人也無人再站出。不過,此二人的用意,他們倒是看得清楚。
顧相國本是支持太子一派,如今太子重病,他必定會另覓良主,皇子之中,他素來與二皇子玉恒結怨,這次必定是為了八皇子玉堯。而梁太傅,是太子殿下的師父,向來寵愛太子玉乾,如今太子儲君之位危機,自然站出拖延。
聖上心中自然掂量過二人的心思,思量片刻道,“二位所言,孤也思慮一二。孤在這皇位有五十載,打過不少勝仗,見過不少事,就連人孤也殺過不少。孤不覺得已到晚年無力之際,用不着你們提醒孤!此事,就由梁卿負責,将赈災之事安排妥當。”
二人低頭諾,“臣遵旨。”
聖上此言,并未讨好誰,當然大多是在告誡顧相國,切勿再對立儲一事多言。而梁太傅,自然也未占到優勢,在太子病重之際,将他支開,無疑是在動搖這儲君之位。
聖上,是玉都五十載的主人,必然不會輕易放手,這四國朝奉的主位,又豈會輕易拱手讓人!?
風吟殿外,顧婠婠與芙蓉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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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吩咐過,風吟殿今日起不許外人進入!”風塵守在門前,連同殿外的宮中守衛十餘人,将這風吟殿封鎖。
“放肆!婠婠如今可是顧相國的女兒,貴妃娘娘同她是親姐妹。你算什麽人?”芙蓉上前理論,惡言相向。
風塵依舊不肯放行。
顧婠婠見這情形,抿嘴淺笑,“芙蓉,我來同這幾句。”
風塵面不改色,“小姐無須多言,風塵只是按規矩辦事。”
“我與殿下自幼相識,殿下與我的情誼,衆人皆知。如此算來,裏頭那位算是我夫婿,他如今病得如何,自與我這個做妻的脫不了幹系。”她自一副大家閨秀之态。
風塵依舊好言相勸,“顧小姐,并非是風塵不讓,而是殿下如今的身子真不适合見人。”
“他身體如何?”顧婠婠急着問。
“與上次一樣,見到人,性子就狂躁不安,太醫如今也束手無策,聖上聽了就将殿下鎖在這風吟殿。”
話語剛落,殿內傳來一聲可怕的嘶吼……聲嘶力竭中,有些慎人。
“開門,我要進去。”顧婠婠手一扯,往殿內張望。
風塵猶豫片刻,應聲道,“是。”
這風吟殿本就無門窗,常年也是靠着蠟燭的光亮,如今撤去侍奉的宮人,這風吟殿漆黑如墨,只能摸索前行。
“小離,小離……”
床邊的聲音時而強時而弱,反複在喊的名字,又是那個,小離。
“殿下……”她識別出那聲音,朝着床榻處摸索向前。
那個消失不見的女人,那個玉乾心中難以過去的疙瘩,才是讓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罪魁禍首嗎?
顧婠婠已走到床榻前,她緩緩蹲身,小心撩過他額前的發絲。玉乾的雙眼無神,時而閃過懼色,像個被幽禁的孩童,徹底崩潰了。
“你,是誰?”玉乾的聲音微顫。
顧婠婠将那兩個字說出口,“小離。”
“小離……”玉乾自言自語,将目光聚在她的身上,又突然渙散開,“不!你不是……”
“殿下想要逃避的事,是小離,還是李妃娘娘?”
那四字一出,像觸及他的逆鱗,他猛地站起在空中四處亂扯,周圍物件掉落的聲響,在這漆黑的風吟殿中更為慎人。
顧婠婠摸不清方向,只是被那巨大的聲響吓得到底。她觸到地板微顫,配合着那個男人的嘶吼瘋狂,她開始覺得害怕,頭一次,覺得自己喜歡的人那麽可怕。
她不敢再繼續了……
聽見巨響後,風塵推門而入,将癱坐地上的顧婠婠帶離。她已是一臉驚慌,久不出聲,被芙蓉帶回了宮學。
一路上,芙蓉一直嘀咕着,“沒想到那太子是真的失心瘋。往後,咱們還是少靠近風吟殿……”
“他瘋了,他竟然瘋了……”顧婠婠低聲反複這句,神色茫然。
“婠婠,方才我進殿,聽着那太子口中喊着一個人的名字,叫做……小離。那小離是何人?”
顧婠婠心頭一觸,轉而苦笑道,“他清醒時,只字不提;如今他瘋了,卻唯獨記得她。”
“婠婠你是說……那個女子認識?!”芙蓉一聽,立刻激動起來。
一段說起來久遠的記憶,一些以為只是路過卻紮進心裏的人。即便是年少無知,卻依舊能夠澈入心骨。
顧婠婠仔細回憶,“大概是十年前,聖上南下巡視,我與殿下當時不過十多歲的孩童,跟随聖駕一同南下。那時江南水患,沿路可見不少災民,聖上立即做了決定,暫且留下治理水患。
當時,災民處處可見,裏頭有一夥兒拐賣孩童的人盯上了我們。趁着夜深,綁走了不少孩子,裏頭包括我與殿下。
十多歲的我們并不是那些身強體壯的對手,那些人将我們安置在一個鐵籠子裏。用麻布遮着光,只聽得見籠子裏泣聲不斷。
就當殿下和我幾乎絕望之際,另一個籠子裏悄悄鑽出來一人,瞧見她,是個小姑娘,七八歲的樣子。趁着看守的人打盹,将幾個籠子的鎖一并打開,放走了所有的孩子。
本以為大家都要獲救之時,身後那些人也趕了過來,用弩箭,将不少逃跑的孩子直接射死。
像是脫籠而出的鳥,我們慌亂不知去向,只記得一味地向前,想要逃過那些人的弩箭。
只可惜,那日小離放出來的四十多個孩子,除了我僥幸逃脫以外,一半死在了路上。而殿下和小離,一并被抓了回去。”
芙蓉仔細聽着,“抓回去?”
“我從不敢問起小離的事,那日,他回來的那日生了一場重病。從那以後,他只字未提,也無人再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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