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慶祝離婚

龍哥思量了一番,決定跟席一涵母女去一看究竟,他們來到位于賓市最繁華的商業區,顧氏大廈,龍哥不停的擡頭打量着這幢高聳入雲的雄偉建築。

心中的渺小感是越來越強,一路跟着席一涵母女走進去,就好像鄉下人進城一樣。

負責安排接待的前臺小姐,看着這一群穿着古怪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顧氏不接待衣衫不整之人!”

說罷,便要叫保安将這些人趕出去。

席一涵客氣的笑了笑,解釋道:“你好,我們是席氏的負責人,今天上午還因為那批建材的事和你們産生了分岐,事後,我們又重新商讨了這個問題,所以來這裏見一見負責人,看看他滿不滿意我們的安排!”

顧氏目前規模最大的房地産小區,前臺小姐自然是清楚的很。

而席氏建材,她自然也知道,因為顧氏一向和大企業做生意,這一回,卻選了個名不經傳的小企業,為了這事,顧氏的員工都讨論開了,前臺小姐身為公司的接待,自然比底下的員工更清楚不過。

再說了,今天早上顧氏還派了人前去索要賠償款,據說是無功而返,如今席氏派了人上來,只怕是為了不得罪顧氏,親自将錢送上門了。

“你等一等,我馬上進去通報!”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她自然不敢知情不報,這話說完,前臺小姐已經拔通了負責人辦公室的電話,将來人和來意說了之後,對方的秘書小姐表示讓她們進去。

席一涵沖着身後的龍哥勾了勾手指:“走吧!”

龍哥卻杵在原地不動了,面上掩飾不住緊張的神色,與其冒着得罪顧氏的罪名進去,還不如趁早收手,賣顧氏一個大人情。

想到這裏,龍哥連退了好幾步,說道:“丫頭,既然你說的都是事實,我龍哥也不是個不識實務的,那院子就讓給你了,只不過,以後有了好處,可不要忘了我龍哥!”說完,他揚了揚手,帶着一大幫子下手打道回府了。

席一涵看着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直到完全看不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轉身便要離開,卻被前臺小姐叫住了:“小姐,你不是來談那批建材的賠償嗎?”

她什麽時候說過來談賠償,她說只是‘商讨’,這個前臺小姐,而且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明确說出要見的到底是誰,顧氏的負責人?顧氏有N多個部門,每個部門都有一個負責人,不是嗎?

狡黠一笑,席一涵伸手一指,指向了門口的保安:“當然不是,我是來見你們保安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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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燕君忍不住‘噗哧’一笑,心中的郁悶似乎一掃而空。

她還第一次發現,女兒雖然性子頑劣,但關鍵時刻還真能幫上大忙。

既然龍哥已經讓步了,買下那院子也不在話下,蔣燕君挽起女兒的手臂:“說吧,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麽,我全聽你的!”

席一涵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對于媽媽的轉變,她十分的高興,接下來,她還有更多的驚喜要送給媽媽呢。

“走,自然是将定金交給趙伯,和他簽下買賣合同!”

蔣燕君又不解了:“不是直接買下來嗎?怎麽還簽合同?”

席一涵翻了個白眼,她的媽媽啊,還是太過相信席濤了:“你現在還沒有和爸爸離婚,你要是買下那塊地,那塊地,就是你們兩人的共同財産,為了不讓他得便宜,你先給趙伯付訂金,簽下合同,等離婚了,再去辦手續,這樣,這塊地就和爸爸毫無關系了!”

她一邊走,一邊解釋。

正在這時,前臺小姐慌慌張張的喊了一聲:“顧總,您怎麽……”親自下來了。

方才她也是被這丫頭騙了,才會将電話打到顧總的辦公室去,看到顧總居然親自下來了,她急得眼淚都要流了,顧氏集團最忌諱的就是員工犯錯,而她今天居然是對着顧總犯錯。

顧景寒邁開長腿,鐵青着臉朝着席一涵母女走去,根本沒有理會前臺小姐追着他請求原諒。

正要喝住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顧景寒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他腳下一頓,一抹少有的興致湧上心頭。

以至于他打量起那還穿着少女裝束的丫頭片子,在心裏驚嘆起她的心機來。

身後的保安追了上來,低聲問道:“顧總,要不要将這兩人……”

保安的話還沒說完,顧景寒已經制止了他,回頭,沖着自己的助理吩咐道:“去将席家的事調查清楚,要詳細!”

……

來到東區舊村,付了五萬塊訂金後,又和趙伯簽下了買賣合同,席一涵十分狡滑的将日期的數字往後推了三天,因為,她打算在這兩天便結束和席濤的父女關系。

剛回到家裏,林嫂便難過迎了上來,将席濤讓人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交到蔣燕君的手裏。

她看着那上頭那一條條白紙黑字的條約,又一次氣得胸腔冒火。

結婚将近二十年,即使他們之間沒有了愛情,也總該有親情吧?再說了,席一涵可是席濤唯一的女兒。

他離婚條款上第一條就表明女兒歸母親。

再往下看,蔣燕君差将紙都捏爛了,連這套舊房子,他居然都不肯給她,要求對半分,還有那輛老舊的不行的破車,席濤都表示要對半分。

最後一條最慷慨,将席氏建材給了蔣燕君。

這真是她的好老公,走得幹脆決絕,根本就是不給她們母女留一條活路。

“媽,你還有我!”席一涵也将協議看了一遍,經歷了上一世,她對席濤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感到痛心了,有的只是對蔣燕君深深的同情,不……他們不應該難過,她也不應該同情媽媽。

相反,她應該祝賀媽媽成功擺脫了一枚渣男。

蔣燕君的眼眶又紅了,哽咽着正想抱怨一下席濤的無情,卻見席一涵站了起來,在壁櫥裏拿出一瓶珍藏已久的經酒,沒帶半絲猶豫就打開了,往高腳玻璃杯裏一倒,一杯遞到蔣燕君的面前,一杯握在自己的手裏。

“媽,祝賀你又有了下一春的機會!”媽媽不過四十歲,只要稍加打扮一下,看起來還是很年輕了,她完全還有時間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這種事,不該慶祝一下嗎?

聽了女兒的話,蔣燕君又一次破涕為笑,與她碰了杯,兩人将整整一瓶紅酒喝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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