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這個不行,會斷骨頭。這個也不行,會傷筋脈。這個也不行,會留疤痕……
這些心思讓蕭子衡眼眶一紅,撿了條黑色的小鞭子回到許菱身邊,咬牙一甩鞭子,就抽了下去!
那鞭子隔着衣服抽在許菱身上,發出了一聲悶響。許菱痛得猛地一抽搐。
——好痛!!怎麽這麽痛?!居然比蕭景打她時還痛!
蕭子衡卻絲毫不覺,第二鞭接連而至!
預料之中衣物和血肉紛飛的景象沒有出現。許菱閉眼撐住,盡量分散精力:蕭子衡怎麽可能打得比那些侍衛還痛?她記得曾經看過他用馬鞭抽蕭景。難道是特意練過?拜托他吃撐了沒事做練這個幹嗎?!你妹真的好痛啊!忍住忍住,讓他出了這口氣,到底是自己對不起他……擦!!受不了了!死小孩!還真下狠手!
十幾鞭過去,許菱終于忍不住開始急急喘息。平靜的局面一被打破,她的眼淚也克制不住流了出來。若不是她死死咬着牙,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哭喊着求蕭子衡住手。
蕭子衡看見她哭了,終是停了手,喘氣道:“呵,現在知道裝可憐了?!你倒是有手段啊,把我們父子騙得團團轉!”
他又是一鞭狠狠抽了過去。那鞭子累加打在原來的鞭傷上。許菱只覺神經都被撕裂了,終于崩潰哭泣道:“小殿下!停手,停手……”
許菱嗚咽道:“好痛,真好痛,別打了……小殿下,我對不起你們,可我也沒辦法,我爹爹娘親都在他手裏,自己也中了毒……你爹爹那個脾氣,你讓我怎麽辦……”
許菱用力垂頭,不想讓蕭子衡看見自己哭的模樣。蕭子衡卻上前幾步,冷冷一笑:“照你的說法,你辛苦你為難,倒是我和爹爹的不是了!”
許菱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子衡粗魯擡起她的臉,顫着聲音問:“皇莊那次,真是你給我下的藥?”
許菱勉強點頭。
蕭子衡手不自覺用力捏緊許菱下颚:“既然如此,那後來你又為何要哭?”
許菱小口喘息答話:“我不知道你會自殘……我并不想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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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衡大怒!揮手就扇了許菱一個耳光:“你又來騙我!”
許菱被他打得臉立時紅了,偏頭側向一邊,索性再不說話。
蕭子衡也沒再說話,沒再動作。他靜靜站着。剛剛那個耳光,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随着力氣一并流失的,還有他這幾日出離的憤怒。
一瞬間,他忽覺萬般疲憊。他開始後悔今日自己的所為:這麽費勁心機設計,終于做了他想做的事,也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可那又怎樣?還是改變不了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
許菱騙了他。過往她與他之間的種種,那些感人的快樂的誘他心動的,背後卻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也是同時,他忽然明白了,爹爹如此驕傲的人,為何都會扔了面子匆匆逃離。其實爹爹才看得清。對待背叛者,要麽報複,要麽原諒。爹爹無法狠下心報複她,也不允許自己原諒她,只得逃離。
蕭子衡扔了鞭子,自嘲一笑,就這麽坐去了地上。
殿中半響無聲。許菱稍微緩過了勁,就見蕭子衡叉着膝蓋坐在地上,躬身垂頭,雙手支在額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模樣很是頹廢。她既難過又無奈:死小孩,我就是欠你的!讓你打,讓你打個夠好吧!
許菱心中暗罵着開口了:“小殿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蕭子衡又沉默了半響,終是起身。
許菱眼見他走過來,急急補充道:“但是你打完就原諒我好嗎?我們就算兩清了。”
蕭子衡在她身邊停步,看着她完好的衣裳不語。
許菱又道:“你拿塊布來,塞住我的嘴,免得我求饒了,你打得不痛快。”
蕭子衡忽然擡手,扯掉了她的腰帶。那衣裳就靠腰帶束起,腰帶一松,立時散了開來。
許菱微微驚訝。蕭子衡畢竟算半個大人了,這麽敞肩露腿站在他面前,她還挺尴尬的。許菱吶吶道:“小殿下,你、你幹嗎?”
蕭子衡不答話,走去一邊,随手撿了一把小刀回來。
許菱臉白了:“……子衡,你把刀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蕭子衡悶不吭聲走去許菱身後。許菱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揣度間,那些可怕的想法把她吓得不輕。卻聽見衣物撕裂的聲音。
原來,她雙手被吊着,不方便脫衣服,蕭子衡只是将她的衣服割爛了,扯下來丢去了一邊。
許菱長舒一口氣。可随即又納悶了:這小孩脫我衣服做甚?
蕭子衡脫了許菱的外衣,這才扔了那小刀,仔細看去。他抽了十多鞭,每一鞭都沒有見血。可那鞭痕卻非常清晰。被打中的地方微微紅腫着,襯着瓷白的肌膚,一副備受蹂躏的模樣。
少年低低開口道:“這鞭子是牛筋做的,我沒注意。”
怪不得許菱那麽痛。蕭浩瑞刑堂裏果然沒有一樣正常東西。
許菱也低頭看去。肚兜邊,腰側的紅腫挺滲人。就聽蕭子衡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這種鞭子打起來不會留傷口,血肉都爛在皮膚下,沒一兩個月好不全。”
許菱苦了臉:這麽久!卻忽然覺得背部某處一痛!連忙扭身閃躲,皺着臉道:“哎喲小殿下!你別戳啊!別戳!”
蕭子衡眼見她扭腰,光裸的背部勾出一個誘人的曲線,默然片刻,辯解道:“我只輕輕摸了下。”
許菱扭腰時,卻又帶動了傷口,痛得直抽氣。
蕭子衡站在她身後,看着那肌膚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顫動,只覺一陣燥熱。憤恨消退,一些莫名的情緒又翻湧上來,蕭子衡忽覺許菱身上那肚兜襯裙萬分礙眼,只恨剛剛沒有一起把它們扯了。
心蠢蠢欲動。
蕭子衡嘆息一聲:“罷了,我便更幹脆些,索性原諒你了吧。”
許菱聽言,心中一喜。卻感覺他上前一步,靠近自己,虛虛懷住了自己的腰,低低道:“別動。”
蕭子衡很小心。他近可能地靠近許菱,卻不讓衣服蹭到她的傷。他的手從許菱的肚兜下方穿過,壓住山峰,按住鎖骨,然後……垂眼,舔上了許菱背部紅腫的肌膚,舌尖緩緩游移……
許菱不知他要幹嗎,果然不動。卻覺察一股濕熱覆上了自己的傷處。濕熱過處,有絲絲涼意。許菱呆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只覺腦中轟隆一響,臉騰得燒紅了,連忙向前掙動:“小殿下!你幹什麽?!”
蕭子衡卻按住她,舌尖堅定不移沿着那鞭痕繼續前行,一直到許菱的肩頸才停。
少年嘴角微翹,眼眸中有幾分情/欲之色,卻湊在許菱耳邊,天真答話:“我幫你治傷啊,舔舔就好了。”
他呼出的熱氣團團噴在許菱耳朵裏,許菱抖了一下,微微偏頭:“哪有這種治傷方法!”
蕭子衡輕笑一聲:“我是死小孩啊,死小孩自然什麽都信。”
許菱:“……”
蕭子衡見她無言以對,只覺心中舒暢。他的手指在紅痕邊迷戀地摩挲了一會,終是暗嘆一聲,擡手去解開許菱。
這畢竟是蕭浩瑞府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許菱手一獲得自由,就跳開幾步,紅着臉瞪着蕭子衡。
蕭子衡嗤笑一聲,冷嘲熱諷道:“你怕啥啊?我不過一個小屁孩,好哄又好騙,你有沒有什麽事情要我做?趕緊吩咐啊。”
許菱一愣,片刻搖搖頭。
蕭子衡不耐道:“得了!最煩你又沒本事,又什麽都不說,就知道一個人瞎折騰!你受制于人這事若是早些告訴我,也不至于鬧出今天的局面!”說着,低低喝道:“過來!你想讓我們的話被外面聽見麽!”
許菱猶豫片刻,還是走去了他身邊。蕭子衡面色和緩了些:“毒解沒?爹爹娘親現在何處?”
許菱想了想,果真答話:“解毒了,爹爹娘親就在蕭浩瑞府裏,還有我哥哥,是個禦林軍帶刀護衛。”
蕭子衡沉思片刻,簡單道:“我會設法幫你。”
許菱便是再厚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吶吶道:“小殿下,謝謝你。”
蕭子衡默然片刻,忽然道:“你逃了,爹爹很傷心。”
許菱垂眼,幹巴巴道:“他上次拔了水桃舌頭,毀了水桃的容,我能不逃麽……”
蕭子衡便不再說話。他想,左右她和爹爹都不會在一起了,爹爹不原諒她,她對爹爹有偏見,這不挺好的麽。他才不要費力氣幫他們開解。
蕭子衡含混道:“我遲早替他算這筆賬。”
許菱驚訝扭頭:“小殿下,不用了吧!不是兩清了麽?”
蕭子衡冷哼一聲:“就憑這十幾鞭?你做夢!”他看看殿門:“我先走了。蕭浩瑞聽到消息,也該趕過來了。”說着,微微眯眼懷疑道:“你逃走那次,那人和爹爹叫板,說他喜歡你。真的假的?”
許菱聽他提到這茬,立時想到蕭浩瑞說過的話,急急擡手攔他:“小殿下,你先別走!蕭浩瑞……他打算今晚要了我!”她将事情簡單講述,又道:“正好這是刑堂,你看看有什麽方便的刑罰,看着慘不忍睹的,給我弄點,我好逃過一劫。”
蕭子衡聽了,沉吟片刻,為難道:“你說真的?”
許菱點頭:“自然是真的。”她走去刑具邊,緊張回望蕭子衡:“最好是利索點的,別折騰太久。”
蕭子衡跟着行了過去,四下掃了一圈,不說話。
他見許菱眼光追着他,微微皺眉道:“不行,這些刑具……太傷身體,不值得。”
許菱見他不允,随意撿了一根鐵棍,遞給蕭子衡:“那就這個。你,你把我小腿打折吧。那人雖然變态,但還舍不得把我弄殘。折了腿,我就能靜養好些日子了。”
蕭子衡接過。許菱盯着那黝黑粗重的棍子,只覺喉嚨發幹,叮囑道:“你、你看着來啊。別打得半折不折,白白受了苦不說,還沒起到作用。”
蕭子衡拎着鐵棍比劃了下:“你确定?”
許菱都想哭了,卻還是點頭道:“與其被那人上了,惡心死我,還不如痛死我算了。”說着,坐在地上,伸出左腿,閉眼咬牙偏頭道:“來吧。”
蕭子衡猶豫許久,終是咬牙,走到她身邊蹲下,舉起那鐵棍。
作者有話要說:“許菱盯着那黝黑粗重的棍子,只覺喉嚨發幹,”
嘿嘿嘿,想歪的童鞋們,我愛你們~~沒有想歪的童鞋……你們怎麽對得起我的一番心意!
作者:子衡滴滴,采訪下你,怎麽這麽容易就原諒許菱了?
蕭子衡一聲輕哼:否則怎樣?像我爹爹一般,守着驕傲,堅持不必要的堅持嗎?那有什麽意義!苦得還不是他自己。既然放不下,還不如高姿态不計較。(說着,別有含義一扯嘴角)反正,男人要折騰女人,方法多得是……
孟小爺聽言大怒,從衆人中殺出一條血路,沖到蕭子衡面前:你做夢!下一章我就出場了!這沒你的事,趁早走開!小!屁!孩!
蕭子衡臉色一僵,卻立時禮貌笑道:喲!這不是傳~說~中~的浮~雲~楠竹麽,哎,真是好~久~不~見!(整整十二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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