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劉一人自從當上了小組長後更忙了,業務探索階段,艱難不可避免,加上每天都在跑外勤,漸漸地就沒那麽關注齊朝暮何時回來,有時候忙起來,偶爾掏出手機看看微信,變成了一份不經意的期待。

晚上劉一人照例帶了一大包資料回來,準備吃過晚飯後加班整理完,工作忙起來似乎就不那麽患得患失了,沒想到推開門的瞬間看到了一直期待的那張臉。

“齊朝暮。”劉一人還保持着站着的姿勢,手都沒從門把手上放下來。

齊朝暮看到眼前人清瘦了不少,還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出乎意料,思念心疼湧了上來,走到劉一人面前,将人拉了進來。

劉一人還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此時看到這個人,之前等待的委屈才全部湧了上來。

齊朝暮将人擁住抱起,嘴唇已經覆了上去,随着溫軟的觸感,劉一人渾身一個激靈,齊朝暮将這段時間的思念都化作這濃烈的吻意,瘋狂掠奪着,唇齒的每一寸,不給劉一人喘息的機會。

良久才将唇齒撤了出來,輕輕搭在劉一人耳邊,激喘得氣息劃過耳郭,還有那咚咚急劇地心跳聲,歇息片刻,才輕輕問了聲,“想不想我?”

劉一人整個人都被齊朝暮包裹在了牆邊,剛才那不能呼吸的時間過後,也輕喘得厲害,聽到此時溫軟的話,腦子一亂,輕輕點了點頭。

齊朝暮輕笑一聲,很輕很輕,只因兩人沒有一點距離,劉一人才聽的真切,“我也很想你。”

對面飯桌上張阿姨将最後一道菜上完了,看着小夫妻倆不能自抑地親熱着,自顧自笑了笑,也不出聲打擾。

劉一人聽到盤子和桌面碰撞的聲音,才想起來張阿姨還在,當即不好意思地輕推開齊朝暮,小聲嘟囔着,“別這樣,張阿姨還看着呢。”

齊朝暮看劉一人羞澀起來,笑了笑放開了劉一人,随手接過她手裏的包,将人拉到飯桌前坐下。

“我走的這段時間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飯,你看這才半個月,人都瘦了一圈。”齊朝暮說着給劉一人夾了塊蹄肉,又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

劉一人心虛地搖搖頭,“我有好好吃飯。”

其實這段時間一天能吃到一頓飽飯已經不易,基本都奔波在各大商場,跟進順利了後就将已經做的差不多的工作交給了給了一個組,自己則帶着另一組組員下沉廣場,天天在外面跑,吃飯時間根本不餓,只想眯兩眼,所以才會瘦的那麽快。

齊朝暮也不打算拆穿她,早已了解清楚了劉一人最近的行程,只是心疼地看着她,“好了,快吃飯。吃完了睡一覺,晚上就不加班了,工作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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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人笑了笑,齊朝暮也回來了,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連飯都覺得香了很多。

飯後齊朝暮沖了個澡,劉一人則開始整理當天的資料,兩人之後各忙各的,不是齊朝暮催促,估計又要加班到很晚了。

“好了,我洗個澡就睡的。”劉一人嘴上敷衍着,手裏的活還是沒停,以至于後來齊朝暮不得已,走到旁邊監督,劉一人才放下手上工作去洗澡了。

齊朝暮先睡了,劉一人洗澡出來後悄悄溜進被窩,不小心碰到齊朝暮的肩膀,感覺溫度異常灼熱。

劉一人一陣疑惑後,伸手在齊朝暮頭上探了一下,又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溫度,他們兩人額頭的溫度差不多,可齊朝暮明明身上滾燙,不無擔心地問道,“你怎麽這麽燙啊,渾身都是燙的。是不是發燒了?”

齊朝暮睜眼看到劉一人擔心的神情,勉強擠出個笑容,“我去沖個澡,你先睡吧。”說着已經跳下床往浴室走去。

劉一人本來想喊住他的,不是晚上已經洗過澡了嘛,話還沒說出口,齊朝暮已經躲進了浴室。

劉一人有些擔心,躺在床上等齊朝暮出來再确認一下,後來不知不覺睡着了,一直到早上醒了,再摸摸他的身上,已經恢複正常了,這才放下了心。

……

劉一人最近的工作很努力,也很有進展,新來的上司何校言出必行,雷霆手段,也一心撲在工作上,設計部的業績進步很快,劉一人則更加明顯,她帶的兩個小組很快也将那套模式摸透了,很快就會進行客戶投放了。

何校對劉一人很滿意,劉一人在設計部也不再是邊緣人物了,還能為設計部帶來效益,每天都心情很好。

齊朝暮看在眼裏,也跟着眉開眼笑。

“大家好久沒聚了,晚上一起去酒吧玩玩。”群裏季周文組織大家。

上次從溫泉山莊回來,大家的關系一下子近了不少,索性拉了個群,方便平時聯系。

這個群裏年輕一輩的除了齊朝暮之外,大家都在裏面,當然也不是他們不想讓齊朝暮進來,只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齊朝暮必然沒什麽興趣。

其他人都答應了,劉一人才回了個“OK。”

季周文将酒吧的定位發到群裏,下班後大家自行聚集,這已經是他們的慣例,劉一人心情很好,正好晚上齊朝暮也要加班,索性沒跟他說,下班後直接過去了。

“一人,快來,今天有兩個新朋友,介紹你們認識。”季周文遠遠看見劉一人尋過來,擠出人群将人拉了進來。

劉一人是看到了兩個新面孔,很斯文的兩個小哥哥,歲數應該跟小蘿蔔差不多大,看到她進來,都客氣的朝她點了點頭。

“這個是路也,這個是祁趙坤,兩人都是我們一起玩的小夥伴,前段時間出去了一陣子,剛好今天回來,大家一起聚聚。”季周文給劉一人介紹道。

劉一人沖兩人點了點頭,小蘿蔔遞給她一杯酒,秦羽和男朋友約會,說是會一起來,稍微晚點兒,丁天成和戴曉南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鬥嘴,在嘈雜的環境裏,就像兩只好鬥的雞,顯得特別顯眼。

“一人姐姐,很高興認識你。”路也很乖巧,看着像個學生一樣,也有些拘束,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交際能力,他首先跟劉一人打招呼。

劉一人點了點頭,也表示自己很榮幸,接着祁趙坤也舉杯示意,三人又一起碰了個杯,就算認識了。

季周文接到秦羽的電話,出去接他們,一時間座位上就剩下四人,小蘿蔔随即被人搭讪走了,劉一人看着兩個小弟弟尴尬地笑了笑。

祁趙坤比較外向,打破了僵局,“聽說你才來上海不久,有時間了帶你出去逛逛,一個人悶在家裏也不好。”

酒吧的環境很嘈雜,祁趙坤和劉一人中間隔着路也,說話都是喊的。

劉一人點了點頭,大聲喊道,“好啊,你們工作了嗎?”

祁趙坤聞聲笑了起來,“當然工作了,我和季周文是大學同學,一直追她追不到,你說我工作了沒?”

路也也跟着笑了起來,稍微腼腆地說道,“他還為了季周文和人打賭輸了,在操場上跑了十圈,差點兒都斷氣了,季周文經常拿這個嘲笑他。”

劉一人聽聞三人關系應該很好,也笑了笑,接着季周文和秦羽及她男朋友進來了,他們又一陣寒暄。

劉一人因為是初入這個小組織,每個人為了表示友好,都會來和她喝上一杯,不一會兒功夫,劉一人已經喝了三杯雞尾酒了。

雞尾酒勁兒都不大,也易下口,所以沒什麽感覺,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很多,等到酒勁兒上來的時候,已經開始天旋地轉了。

他們将劉一人安置在酒吧的長沙發上,所有人都去舞池裏跳舞了,只留下路也自告奮勇說要照顧劉一人。

齊朝暮回到家十點了,聽張阿姨說劉一人沒有回家吃飯,也沒說幹什麽,只說晚上出去玩,齊朝暮給她打了個電話,居然沒接。

半個小時後,齊朝暮又撥通了劉一人的電話,依然沒接,他心裏起疑,給林方曦打了個電話,兩人沒有在一起,齊朝暮就有些緊張了。

劉一人在上海沒什麽朋友,只有林方曦關系好一些,其他的人,出去玩的可能性都不太大,最後實在想不到其他人,就給小蘿蔔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她們在一起。

“你們在哪裏?這麽吵?”齊朝暮聽着這背景音樂,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小蘿蔔趕緊從舞池裏越出去,去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先生,我們都在酒吧玩呢,夫人喝醉了,現在在沙發上休息,有專人照顧她,你放心,我們一會兒就将夫人送回去。”

小蘿蔔雖然活潑,也沒有其他人那樣怕齊朝暮,可也不敢撒謊,只得一五一十地說,心裏暗暗祈禱,這樣的表述不會讓齊朝暮雷霆大怒才好。

齊朝暮已經不高興了,劉一人酒量淺,逢喝必醉,還跑去酒吧喝,這要是,想到這裏,齊朝暮沉聲不悅地問道,“哪個酒吧?誰在照顧一人?”

小蘿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四十分鐘後,齊朝暮出現在了酒吧裏。

劉一人已經不省人事了,蜷在沙發一角,身上蓋着一件男士風衣,在場的男士也就只有照顧劉一人的路也,她看着劉一人嬌小單薄的身軀,酒吧裏空調開的足,劉一人微微有些冷,不自覺地縮了起來,他便将自己的衣服蓋在劉一人身上。

路也看着眼前這個大自己三歲的姐姐,雖說年紀比自己大,可臉上不顯,個頭也小,兩人看不出年紀差。

左右也無事,他便坐在旁邊細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姐姐,睫毛彎彎的,輕輕覆在眼睛上,緊閉的眼睛上方耷拉着劉海兒,覆蓋了大半額頭,鼻子不算精巧,可配在臉上卻也和諧,嘴唇薄軟粉嫩,圓潤的下巴微微勾起,看着十分乖巧,哪裏是個大姐姐,就是個鄰家小妹妹。

路也看的入迷,不自覺地将手伸到劉一人臉上,手指觸到她的臉蛋的時候,一股溫軟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個激靈,當即将手拿開了。

這一幕剛好被進來的齊朝暮看到,他怒氣沖沖地走到路也面前,眼底冰冷地看着路也,路也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和劉一人的關系,只見眼前的陌生男人盯着他看,便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麽在劉一人旁邊?”齊朝暮沒有絲毫感情的語氣,配上那張乏情的面孔,冷傲孤高,令人生寒。

路也也許是被這股威壓震懾,不自覺地答道,“一人姐姐喝多了,我在旁邊照顧她。”弱弱地聲音,透露出一股怯意。

齊朝暮挑了挑眉,沖路也說道,“所以你就摸她的臉?”

路也一聽,原來這個男人看見剛才的動作了,心裏一陣震顫,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和這個劉一人是什麽關系,一上來就質問自己,可也不敢詢問,張了張嘴,說出了一句誠實的話,“我就是覺得姐姐長得挺好看的,不由地伸手摸了一下,不過我保證,我就只摸了一下臉頰,其他地方絕對沒碰過。”

齊朝暮看見眼前男生恐慌害怕的樣子,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不過單憑他摸了劉一人的臉,他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再好看也是我的人,你摸了算個什麽事兒?”齊朝暮這話一出來,路也都慌了,他不知道這個小姐姐是有主的人,還是這個可怕的個男人,可已經鬼使神差地摸了,還被看見了,不知道要如何狡辯,只得微微垂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在旁人看來,就像一個被訓了的孩子,莫名有些可憐。

“誰帶你來的,你怎麽認識的劉一人?”齊朝暮心裏的火氣正盛,即使眼前男生被他震懾的一言不發了,他也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

路也此時才微微擡起頭來,心裏忐忑,要是招供了季周文,會不會連累了她,良久沒開口。

此時在舞池裏蹦跶的小夥伴們略略掃了幾眼劉一人,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裏一陣大驚,紛紛回到小包間的隔斷裏。

“先生,你,怎麽來了?”季周文先于其他人上前,慌亂忐忑地問道。

而後就看到其他人紛紛站在了季周文身後,站成一排,耷拉着腦袋,就像一群受了訓的小可憐。

路也看到這個陣仗,自覺今天惹了不該惹的人,頭低的更低了,大氣兒都不敢喘。

“夫人怎麽醉成這樣,你們還都跑去跳舞,她被人欺負了怎麽辦?”齊朝暮好久沒有的冷厲,季周文一個冷顫,這份冷厲雖不陌生,可也好久沒出現過了,其他人都自知情況不妙。

“對不起,先生,我們下回一定注意,不過有路也照顧夫人,我也時時注意着這邊情況,我保證,夫人旁邊沒有出現過任何人。”季周文确實一直在留意,只是沒想到是身邊人下的手。

“你找的人照顧她,照顧的很好。”齊朝暮咬牙切齒地說完,看了路也一眼,懷抱起劉一人走了,剩下一大堆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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