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着迷
付嘉言還是親到了謝蔲, 在路燈照不進,蚊蟲亂飛的公園角落。
謝蔲攬抱他的腰, 仰着脖子, 拉出一道流暢的頸線。
這種人類最原始的親昵行為,摒棄了感情與理智,只遵循本能, 多巴胺的刺激,試圖達到靈與肉的統一。
渴望應當也是構成夏日的一部分。
靈魂在流浪途中,遇上了綠洲, 于是停靠栖息。
謝蔲輕輕含着他的下唇, 嘴唇翕合,發出含糊的聲音:“感覺你吻技變好了。”
“我學習能力一向強, 你不知道嗎?”
付嘉言把她揉進懷裏, 掌心貼着她的後腰, 一下下地親着她的耳後, “想做嗎?”
的确強, 他都摸清了她的敏感地區,用炙熱的呼吸和細密的啄吻, 擾亂她的心神,遺憾的是——“我不方便。”
“那可惜了,沒辦法讓你體驗我精進的床技。”
付嘉言幾乎是貼着謝蔲的耳朵說的,最後兩個字,他咬字格外地輕。
如果沒有蚊蟲叮咬的話, 他們在黑暗中的親吻遲遲不能結束。
到了大路上, 光線亮堂的地方, 兩人回到肩并肩,胳膊互不相碰的關系, 像尋常的,偶遇的舊友。
“什麽時候開學?”
“九月初,提前兩天去學校。”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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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會送我去A市。”
“那以後我找時間,去A市看你。”
“別折騰了,”謝蔲的唇被親得瑩亮,她的聲音軟,好似上好的蜂巢蜜,“我查過你們的時間安排表,國慶都沒假。”
付嘉言默了默,她說得沒錯,警務化相當于半軍事化,大部分都被困在學校。
天南海北,即使距離能通過發達的交通跨越,他也掙不開嚴格的規矩。
他抓了把頭發,悶聲說:“早知道報警大了,再不濟,周末也能出校看看你。”
“付嘉言,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不需要履行什麽義務,你知道嗎?”
“只是我單方面地想見你而已。半年不見,你再回來,我都怕你忘記我長什麽樣。”
他真覺得謝蔲幹得出這種事。
謝蔲笑了下,說:“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老是搶我第一的人的可惡嘴臉。”
“就不應該放水,讓你高考比我高兩分。”
“技不如人還要嘴硬。”
付嘉言捏了捏她的臉,無可奈何地笑。
數學這玩意兒,從90提升到120很容易,從130到140卻很難。她也不想想,他給她看了多少次自己的答案,筆記,指點她多少次解題方法。
她的臉頰肉跟棉花糖似的,滑膩膩的軟,他愛不釋手,直到她被捏痛,拍開他的手。
“玩上瘾了是吧。”
謝蔲忽然覺得腳踝癢,坐到一旁,伸手撓了撓,估計是在樹叢裏被毒蚊子咬的,起了一大塊包。
“你等我下,我去買瓶花露水。”
旁邊就有家7-eleven。
付嘉言拎着一個塑料袋回來,裏面還有瓶常溫礦泉水,他擰開遞給她,又拆開花露水包裝,蹲在她面前。
她剛抿了口水,忙放下,“我自己來。”
“怎麽,你是被怕被我摸了腳就要嫁給我嗎?”
謝蔲停住了,付嘉言說:“有時候,把事情交給別人做,不是麻煩,是給對方一種被需要感,滿足感。”
他托起她的腳踝,在手心噴了兩泵,再敷上去,揉開。
味道不太好聞,但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付嘉言問她:“你這裏的傷是怎麽弄的?”
那塊疤顏色淡,且位置不明顯,他第一次注意到。
謝蔲說:“小時候牽狗出去遛彎,不小心踩到坑裏,被鋼筋剮到的。”
付嘉言總覺得這個故事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了,他起身,“還有哪裏嗎?”
她搖頭。
付嘉言拉起她兩條胳膊,各噴了兩下,“店員說這個防蚊效果挺好的。”
噴完,他擦着手,拿起旁邊的水瓶,喝了一大口,動作自然,像是不知道她喝過。謝蔲移開眼睛,也就當沒看見。
剛剛說到腳踝的疤,謝蔲又想起件事,“你小時候住哪裏?八九歲的樣子。”
付嘉言說:“忠興路那邊,後來我媽走了,我爸就帶我搬家了。”
“我爺爺奶奶家就在忠興路。”
“是嗎?”他挑了下眉,“那說不定以前我們見過呢。”
謝蔲猝不及防地擰了他一把,他皮肉緊實,她只掐了一小塊,反而更疼。
付嘉言疼得“嘶”了聲,打又不能還手,聲帶委屈道:“幹嗎?床上掐,床下也掐。你以後不會家暴吧,那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得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追你了。”
她翻了個白眼,“不單單是見過,”她指指腳踝,“你沒想起來嗎?”
“什麽……”他一頭霧水。
“當時我在哭,有個男生騎單車路過,他嘲笑我笨,說這麽大個坑,都沒看見。”
付嘉言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喜歡紮兩條麻花辮,穿裙子,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是我。”
他尴尬地撓了下臉,“年少不懂事,笨的是我,是我才對。”
童年記憶像本上了鎖的日記本,鎖繡了,咔嗒解開,泛黃的紙頁上,非碳素墨水寫下的字跡也模糊了。
但尚能辨認一二。
當時謝蔲還小,爺爺不允許她獨自遛狗,說她太小了,牽不住。後來她撒嬌,爺爺拿她沒辦法,放她出門。
然後就出了意外。
不是沒看到坑,狗被吓到,蹿得太快,她想避開,反而踩到邊沿,腳下一滑,就踩了進去。
坑不深,主要是旁邊刺出斷裂的鋼筋。
她被剮到,登時鮮血直流,浸透了褲襪,痛得淚水漣漣,更多的是無措,不知道要怎麽回家,也擔心爺爺奶奶說她。
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
“不是吧,你好笨啊,這麽大一個坑都沒看見。”
謝蔲坐在坑邊,手裏還牽着系狗繩,抹了把眼淚去看他,鼻頭、眼睛通紅,是哭了一陣子才有的結果。
付嘉言吓了一跳,“你,你,”以為她被他說哭的,又看到她的腳,紅了一大片,“你別哭啊,我送你去看醫生。”
他手忙腳亂地扶她上車,聽她弱弱地說:“大黃……”
“我牽着,你抓穩了,別摔下車了。”
他在手腕繞了兩圈,一路推她去診所,旁邊還有只大狗,這景象,實在頗為奇異。
為了安慰她,付嘉言絞盡腦汁地想出一番話:“你知道嗎?愛哭的人老得快,你再哭,就要變成小老太婆了。”
謝蔲哽咽着說:“你好煩,你別說話了可以嗎?”
“……”
他如她所願,閉嘴了。
大黃通人性,知道主人受傷了,老老實實地跟着。
她看看狗,又看看他,小學二三年級的女孩,在欣賞異性外表方面,還沒能完全開竅,但她想,他好白,跟她一個女孩子差不多。
彼時氣溫上了三十度,人和狗俱熱,大黃“哈哈”地吐着舌頭。
謝蔲忍不住問:“你知道診所在哪兒嗎?”
“放心吧,這一片我可熟了。”
終于到了診所,醫生告知他們,要打破傷風針,還要處理傷口。
兩個小孩沒錢,也沒有拿主意的大人,付嘉言二話不說,立即騎車去找謝蔲爺爺。他再回來,出了滿頭滿臉汗,氣喘籲籲地,喘氣比大黃還急。
醫生端出藥盤,笑着說:“你急什麽,她在這裏又丢不了,這個傷也不要緊的。”
付嘉言憋了會兒,說:“她會怕吧。”
謝蔲看着他,緊緊抓着爺爺的手,眼淚也止住了,滿臉已幹的淚痕,睫毛粘成一绺绺的,樣子看着可憐兮兮。
偏偏她不再吭一聲,委屈、疼痛,往肚子裏咽。她倔強如吳亞蓉的性格,初露端倪。
後來醫生給她上藥,付嘉言就默默地走了。
爺爺想找他道謝,也找不到人。
謝蔲似乎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爺爺也不知道,只用方言代稱,他是誰誰誰家的孩子。
住得近,常常見他跟一幫孩子一塊玩兒,但她對他印象不好,覺得他說話讨人嫌,還毀過他一個雪人。
現在又覺得,他人還挺好的。
再後來,也沒怎麽見過他了。
原來是搬走了。
怎麽将付嘉言和那個男孩聯系起來的呢?
剛剛他蹲在身前,托着她的腳踝,莫名地,和當年的臉就有了隐約的重合。
謝蔲說:“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你說那樣的話,真的很過分。”
“那要不你再掐一把,解解氣?”
說着,他把胳膊遞出來。
“其實我該對你說謝謝的。”謝蔲扭着腳踝,幸虧沒傷到筋,如今還能靈活地動,“雖然只是刮傷,放到現在覺得沒什麽,但那時候真的很慌。”
她認真起來,眼睛總是亮閃閃的,終于的人,你很難覺得她有任何算計,“付嘉言,謝謝你。”
“你已經謝過了。”
“嗯?”她轉過頭,“什麽時候?”
“沒記錯的話,有次我騎車回家,你突然沖到我面前,遞了一瓶檸檬茶過來,半個字沒說,就走了。”
“哦,是。”謝蔲笑了,“我零花錢很少,只買得起這個。”
“我還在想,這女生怎麽這麽冷漠,謝謝我就謝謝我,甩我瓶飲料算什麽,太沒誠意了。”
付嘉言也笑,“但是因為檸檬茶很好喝,所以我原諒你了。”
“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愛上喝檸檬茶的?”
“算是吧。”
他手向後撐着,喟嘆般地說:“原來很多事情,冥冥中,早已經注定了走向。”
一定是無數種命運交錯使然,他們是時光洪流中的微塵,被安排着碰撞,分散,迷失。
譬如我們再次相遇,在已認不出彼此容顏時;
譬如我喜歡上你,不可救藥地為你着迷。
那年約莫也是七八月,因為空氣遇冷凝結成水珠,又落到手心。
不知道的是,滑下的水痕,竟能蜿蜒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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