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态度差別
到程家時,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程燼臉色不大好,下車時,還抽了一根煙。
煙霧朦胧中,阮緒嘆口氣,“進去吧,他們等得很久了。”
程燼擡腳碾掉煙頭,勾着阮緒脖子大步往大門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見程老爺子說:“他算什麽玩意!一家子人在這等了五六個小時了!還有程燼也是,一個alpha玩玩差不多得了,一天捧得跟祖宗似的,反天了不是.....”
話音還沒落,程燼一腳就踹開門,反手就抓起手邊的古董花瓶砸在地上。
屋裏原本鬧鬧哄哄的人,都噤聲下來,程老爺子一見程燼進來。
那張虛僞猙獰的臉,一下就樂了起來。
“你來了,快快快,上菜上菜。”
絲毫沒有被人抓包的尴尬,模樣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阮緒看了心裏硌得慌,尤其是看着他那雙眼睛,心髒悶悶的抽痛。
“打我眼皮下說他,你算老幾?”
程燼光屁股時候,就被他外公揪去部隊上,可以誇張說,程燼就是野戰部隊裏長大的,25歲上校軍銜退役,加上高階alpha加持,在程家是比程家老爺子還要有話語權的。
程家四房人,程燼他爹程衛國老大,他二叔,三叔,四姑,從老到小,就沒誰不怕他的。
“阮緒是我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娶來的,什麽叫玩玩?”
程燼嘴角噙着冷笑,臉上神情暴烈中透着陰狠,“我看你是這幾年活夠了,總想着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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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野慣了,骨子皮子都張揚着糙痞味道,程燼沒了京中那些世家貴公子的謙和矜貴氣息,說起來話來,不是一針見血就是難聽至極。
但屋裏一大家子,沒有誰敢吭聲,也沒有誰敢甩臉給他看。
他回頭看着阮緒,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陪我媽吃吃飯。”
空氣中充斥着各種各樣的信息素,偏偏一股栀子花味壓着其他躁動的信息素,霸道蠻橫。
阮緒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屋裏人,随後盯着程燼看,目光中有種難言的冷寂,陰寒,又帶着厭惡的情緒。
程燼眼皮跳了跳,他總能感覺到阮緒很讨厭程家,不對是讨厭姓程的人,此時此刻,阮緒那股厭惡情緒到達了頂峰。
但還不等他反應,阮緒嘴角一扯,淡聲道:“改天吧,反正你媽埋在徐山那邊,什麽時候都可以。”
屋裏的程老爺子張嘴要說什麽,阮緒直接搶了程燼手裏鑰匙,大步朝外走去。
他待在這裏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無法忍受那一雙眼睛那樣看着他。
“你要去哪裏?”程燼知道他難受,小聲問。
阮緒頭也沒回,“去許輝家。”
程燼愣一下,三兩步追過去,一把将他扳過來,聲音不自覺拔高,“阮緒!”
阮緒用力甩,沒甩開他的手,蹙眉瞥他一眼,“放手。”
他現在很想笑,就算程燼囚禁他,還逼迫他嫁入程家,但是阮女士從來不會這樣做,程家什麽态度?
他不想了解,只是程家欠他的,遲早要換!
程燼繃着後槽牙,現在和阮緒說什麽都是白瞎的,他能聽得進一個字,都算他輸!
他冷笑一聲,猛地把阮緒打橫抱起來扛在肩膀上,直接往屋裏走去。
“程燼,你他媽放開我!”
程燼用力抱住他掙紮的雙腿,不在乎滿屋子程家人震驚的目光,直接走到他媽靈堂前。
一手燒香,一手摟緊阮緒。
掙紮中,阮緒狠狠咬了程燼一口,十分用力,痛得程燼縮了一下肩膀。
程燼沒理他,忍着痛:“媽,今年我又帶兒媳婦來看你了。”
屋裏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
阮緒忽然安靜下來,偏過頭,半空中看了程老爺子一眼,默然不語。
程燼聞見那股荷花味又重了不少,臉色陰霾,轉頭看着那一大家子,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下一秒,在靜谧壓抑的大廳裏,阮緒哼笑起來,語氣裏帶着歉意。
“各位,見笑了。”
程燼火急火燎的來,又火急火燎的拖着阮緒走,走的時候,還把程老爺子罵一頓。
原因別無其他,就是阮緒沖他笑了,他沒笑。
阮家大房的大媳婦是omega,說話軟軟的,“這老二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啊。”
她旁邊的大房大兒子程珉手肘狠狠碰她一下,語氣壓低,“老二是給阮緒立威的。”
他這話一出,程老爺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何嘗看不出來,程燼這一遭,就是敲打程家人,要是誰動了阮緒歪心思,誰就下去陪他媽。
程燼直接把阮緒綁在副駕駛上,用力甩上車門,然後自己冷着臉坐進駕駛座啓動車子。
阮緒揉了揉發紅的手腕,一聲不吭的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腦海裏不斷閃現那雙帶着厭惡的眼睛。
玻璃窗戶上,映照着他滿面冷愁的眼睛,眼底是抹不去的孤寂殺意。
程燼加快車速,幾乎是踩着紅燈走,半小時左右,在十二點前剛到家,車剛停穩。
他直接一手抓住阮緒的腰,一手捧着他下巴,直接把人從副駕上拖過來。
下車時,阮緒下巴很疼,應該是被捏青了。
他剛擡手掙紮一下,耳邊就是程燼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再動一下,明天就別想下床了!”
從大廳到樓道,一段路不長,但阮緒的腳就沒碰着地板。
粗暴的吻表明了程燼此時此刻的心情,阮緒不想去看他那雙滿是暴烈情欲的眼睛,眉毛緊緊皺着。
口腔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有嘔吐的生理反應,落在程燼口中,卻撩撥着他脆弱又急躁的防守線。
他用力掐着阮緒下巴,逼得他張開嘴,戲虐一般的掃蕩着狹窄溫暖的空間。
阮緒疼得難受,伸手推着他,嘴唇躲開一點,又急又嫌棄的說。
“你瘋了!不咬自己,咬我!”
程燼還抱着阮緒,直接一腳踹開門鎖的主卧門,連門都沒進,他就把阮緒抵在牆上,囫囵地扯着他衣服,眼睛都紅了一圈。
“怎麽?咬不得!”
他手指攪動幾下,混亂在衣角擦一下,架着阮緒就進去了。
來的路上,他就忍不住在車裏就開始了,但是他不敢,那樣做的話,阮緒真的會崩潰的。
他急切的動作裏帶着哀求,貼在阮緒耳邊道:“你信息素怎麽越來越淡了。”
阮緒偏着頭,忍着痛不出聲,鼻腔裏全是濃得讓人作嘔的栀子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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