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沒穿內褲

賀家的小賣部的卷閘門上挂着門面到期的紙條,周圍出現的面孔越發老态。

阮緒背對着小賣部,靜靜坐在花壇上。

他給賀平打了一天的電話,到後面關機,賀平也沒有接他電話。

天越發的凍人,阮緒看着發紅發腫的雙手,沉默的嘆口氣。

下一秒,賀平的電話就打過來。

“...怎麽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撕心裂肺痛哭之後,咽喉都會這般沙啞。

“譚骁...為什麽?”阮緒問不出口。

此時,賀平滿身傷痕的蜷在床上,連頭都不敢冒出去。

抹了抹臉上的水痕,努力壓制喉中的發顫。

“沒事,就是被标記了,沒什麽的。”

他一說,阮緒眼睛都紅了,猛地握拳塞在嘴裏,死死咬着食指,不發出一點異樣的聲音。

“他就是發瘋,惹我不開心,分手!”

阮緒把頭深深埋在雙腿上,很久才出聲:“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賀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阮緒,你別哭。”

“我....”阮緒猛吸一口氣,“我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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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平靜,但腿上暈開一片水色。

靜默許久,阮緒才說:“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接,我就一直打.....”

“...你要是不想和我說話,你就不說。”

賀平死死捂着嘴,眼裏淚水洶湧,身體控制不住的抖起來。

“...只要接一下電話,讓我知道你人沒事就好....”

阮緒忽然仰起頭,肆意淩虐的冷風帶走臉上熱氣,冰得他打一個哆嗦。

嘴唇幹澀起皮,喃喃道:“...沒事就好。”

“嗯,沒事。”賀平回應他。

——

“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譚骁一手拎着燒酒瓶,一手撐着牆,沖着髒兮兮的綠色垃圾桶臭罵。

“我!譚骁!是未來南郊黑白通吃的一把手!你他媽算什麽?算什麽?”

“嘭——”

手裏的燒酒瓶狠狠砸在垃圾桶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譚骁一下跌在腐臭難聞的垃圾堆上,手中黏糊糊全是那些廚房裏丢出來的殘羹湯汁。

“呵呵....垃圾,我也是垃圾。”

不知想起什麽,他猛的坐起來,撩開右手的袖子,見上面的紅繩還幹幹淨淨的。

猩紅的眼眸一沉,随後仰躺在垃圾堆上。

還好....是幹淨的。

“起來。”

身後噠噠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譚骁沒動,也沒睜眼,頹然的說:“他怎麽樣了?”

黑影蹲在垃圾桶旁邊,對于刺鼻難聞的氣味,倒也不嫌棄,只是遞了一包紙巾過去。

“接電話了。”

話落,譚骁的呼吸沉了幾分,“....我沒用...真的....”

他偏頭看着來人,“我現在恨不得一刀子捅死游硯那個雜種!”

阮緒摘掉帽兜,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和一雙發紅浮腫的眼睛,他沉默的把紙包丢在地上。

抽了一支煙遞過去,“在等等吧。”

譚骁掀起眼看了看煙,表情陰沉又冰冷,而後才說:“...戒了,不抽。”

“呵呵....”

阮緒把煙咬在嘴裏,也是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語氣很感慨。

“大一那會,賀平就嚷着叫你戒,恨不得一雙眼長在你身上都沒戒,這會到矯情上了。”

“可不是嘛?!那會都把煙藏在襪子裏,都能被翻出來。”

譚骁右手一直擱在胸前,縱然周身泥濘肮髒,但那條紅繩依舊幹淨。

随後他遞了一把長刀給阮緒,“這是雇傭軍那邊弄來的,沒有編號,連骨頭都能一刀斬斷。”

阮緒挑眉,“用這東西,還不如去五金店弄一把鐵錘,骨頭都能砸碎,不好?”

譚骁悶悶笑出聲,“也是,砸碎多好。”

離開的時候,阮緒還是帶走那把長刀。

剛推開門,程燼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空氣清香劑,他下意識往浴室看去。

就見阮緒圍着浴巾走出來,注意到程燼的目光,他沉下臉。

“你發情期到了?”程燼用力嗅吸,濃重的清香劑裏還有很淺的荷花味。

“嗯...快了。”

阮緒擦着頭發,坐在沙發上,“你自己沒家嗎?一直賴着我這,煩不煩?”

正在換鞋的程燼擡頭看他,“有的話,我能上你這小破屋?!”

啪——

阮緒把手裏的毛巾往桌上一丢,直接爬上床,拉上被子。

程燼:“.....你還沒穿內褲和睡衣?”

阮緒回頭看他一眼,“這是我家,我的床....”

言下之意,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屋裏暖氣打得很足,熱乎乎的,程燼快速洗漱沖澡,渾身上下帶着水珠走出來。

他也學着阮緒,圍一條浴巾站在床邊,猶豫一秒鐘,快速爬上去,連人帶被子把阮緒往懷裏一抱。

“...怎麽一股臭臭的味道啊?還有alpha的味道?!”

程燼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質疑!

阮緒緊緊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不問了不問了。”程燼嘀咕一句,哼笑起來,“你發情期咋過?我最近挺閑的,我陪你?”

阮緒猛地睜開眼,眼底淬着冷意,但程燼從後面抱着他,什麽也沒看見。

“我和賀平一起過,不用你。”

這話一出,程燼啪嗒把臺燈關了,直接摸黑掀被子鑽進去。

他滾燙的體溫燙得阮緒一哆嗦,掙紮就要往前挪,結果腰上一雙手死死勒住他的腰。

“....為什麽是他?不是我?”程燼的聲音帶着危險氣味。

阮緒沉默半晌,輕咳一聲,“難不成你要給我*?別忘了,我是alpha。”

不等程燼說話,阮緒又說:“不過我沒經驗,你可能會受傷,可以嗎?”

此時此刻,程燼的臉色可以用鍋底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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