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狠人阮緒!
程燼拎着食盒走下地下室,才打開門,表情愣了一下。
十來平方的房間,枕頭,被子,床單就連拖鞋亂成一團。
那張結實的鐵架床,更是歪七扭八的。
阮緒蜷在角落裏,雙眼呆呆的。
從出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而他被關在這裏整整一天!
他把這裏全都拆一遍,依舊對他腳上的腳鐐鐵鏈無法。
因為鐵鏈是被焊死在牆體裏的,想要打開腳鐐,除了鑰匙,就只有大型切割機。
程燼早就準備這一手,這地下室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兩天趕出來的。
看着程燼憋笑的表情,阮緒無言翻了白眼。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獅子屬性?這差點讓你拆個底朝天?”
程燼把食盒放在地上,“炖了豬蹄,還有辣醬。”
阮緒笑笑,起身走過來,
鐵鏈嘩嘩響着,格外刺耳。
犯不着餓了自己,阮緒是這樣想的。
吃東西時候,程燼把鐵架床掰好,鋪上墊子,又把床單被子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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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阮緒亂踹的拖鞋都整整齊齊擺好。
阮緒看着,輕聲說:“你光着我,不是辦法。”
程燼坐在床上,“辦法是人想的,你是我愛人,是我妻子,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阮緒嘆口氣,“人是我殺的,坐牢是該有的懲罰,何必呢?”
“我不準!”程燼像一個撒潑的小孩,“就是天王老子拿槍指着我頭,他也別想把你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走!”
阮緒心中難言而喻的酸澀,放下食盒,走過去——
溫順的鑽在程燼懷中,緊緊抱住他。
下一刻,手刀敲在程燼後頸上。
程燼僵硬一下,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軟綿綿倒在床上。
阮緒看着閉眼的人,沉默的嘆口氣,拽着鐵鏈用力掰——
直到掌心皮肉擠爛,鮮血淋漓,他才掰開鐵鏈。
一擡頭,就看見程燼眼下滑落的淚。
阮緒呆了一呆。
眼底浮一層光澤,目光粘稠的落在那淚痕上。
“蠢貨!”
......
檀宮附近的警衛多了三倍,暗哨也多了很多。
阮緒蹲在路邊,碾滅手中煙頭。
時間不多了,得快一點。
在一輛白車駛向大門時,阮緒跑過去,緊緊跟着車屁股後面。
保镖注意到他,随後看見他一身奢侈衣着。
想着是哪位業主,懶得走人行道,就坐回去。
阮緒抖出藏在袖口中的長刀,結果剛進程衛國住的地方就被兩個人按住。
程衛國穿着防彈衣從暗處走出來,明明是清儒的面龐,隐隐的,全是陰狠冷厲。
“小緒啊?”
程衛國佯裝驚訝,然後他點點頭,示意把阮緒拖進去。
“我可是等你好些日子了,能讓我爸搭上命的人,我可不能小觑的。”
阮緒看着手中刀被抽走,狂怒地掙紮起,卻被身後人死死按住腦袋,半張臉着地。
“混蛋!有準備又如何,我說過,不會讓你活過七月的!”
“看在小燼面上,我不殺了,但不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回去。”
“是嗎?那就廢了我啊!最好手腳都砍斷!”
阮緒獰笑起來,冷清的臉上滿是不屑。
“廢了他右手。”程衛國也不是吃素的。
一只腳狠狠踩在阮緒右手手背上,喀嚓——
碎裂的聲音響起。
阮緒發出一聲急促的悶哼,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他被死死按趴在程衛國面前,嗜血的眼死死盯着程衛國。
“我太不上心了,那孩子死前眼神和你何其相似,我居然沒第一時間看出來。”
程衛國笑吟吟說一句,“不過啊,那孩子的眼睛就在的眼中,很好。”
阮緒眼睛爆紅,猛地縮一團,躲開身後人的鉗制。
左手在腹部還未愈合的傷口中,摳出一把匕首,就地一滾——
貼着地面滑過去,單膝跪着,左手攥緊匕首抵住程衛國喉嚨。
血腥味,濃烈的信息素在空曠的房間蔓開。
阮緒嘴裏溢出一縷血痕,咽下喉中甜腥,忍着劇痛,右手腕勾着程衛國脖頸。
嗤笑一聲,“真疼,脾髒都被刺穿了。”
程衛國不敢動,但他打心眼裏佩服阮緒。
一把手掌長的匕首就這樣藏在腹中,來的路上,忍了劇痛。
“我小看你了,還當你是個軟柿子。”程衛國剛偏頭,脖頸上一抹血痕浮現。
阮緒吐了一口血,用力抵着匕首。
“現在聯系那個境外團隊!約他們明晚後A市區見!”
“不可能!他們在公海上!”程衛國反駁。
阮緒不猶豫,舉刀紮在他肩上,“現在立刻給我聯系!”
“額——”
程衛國捱了一刀,頓時發抖不止,招來親衛,給境外團隊聯系。
“那是武裝到牙齒的雇傭兵!憑你這病弱體,塞牙縫都不夠!”
程衛國白着臉,怒吼一句。
阮緒勾着他,狼狽踉跄坐在沙發上。
氣虛的喘了一聲,低低說一句:
“只要是人,都會有弱點,死我都不怕,怕幾個雇傭兵?”
屋裏親衛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血流不止,臉色越發慘白。
大概過了十分鐘,阮緒最先撐不住。
他勾着程衛國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語——
“他的眼睛該回家了!”
話音剛落,阮緒橫刀一劃!
“啊暗暗!!”程衛國不顧肩上疼痛,雙手死死捂住流血的眼,滿地扭曲打滾。
阮緒捂住腹部傷口,看了眼親衛,“叫救護車,今晚的事情,不許洩露半個字!”
兩個親衛呆呆點頭,快速把程衛國拖出去。
望着地板上零星血滴,阮緒笑了,笑得疲憊又解脫。
這一刻他清冷而蒼白的臉上,盡是幹淨純粹的笑意。
沒等他喘勻氣,
“喀嚓——”
盡頭處的玻璃破碎,一個高大的人影滾進來。
沙啞的聲音響起,“不用等明晚,我來了。”
透過昏暗,阮緒看見一雙漆黑的眼睛,眉梢微微一挑。
“.....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棟屋子的。”
昏暗中的人嗤笑一聲,“憑你這副一碰即碎的身軀?可能嗎?”
阮緒有些脫力,靜默好一會,深吸一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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