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當然要離,回去兩份合同一起簽。”
“好。”
——
阮軟剛進門就拿出了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封肆看着上面清晰的條款,忽然眯眼道:“我改變主意了。”
阮軟盯着他。
封肆也不賣關子,“東山的項目你只能拿一成,同意我就簽離婚協議。”
“你說話不算話。”
“商場如戰場,爾虞我詐,錢沒那麽好賺。”
阮軟不擅長談判,再三猶豫後退了半步:“三成。”
封肆咬死:“不離婚的話,我考慮兩成。離婚,一成。”
阮軟:“你想魚死網破?”
封肆攤手,“沒有東山有西山,我不缺項目,況且就算你從中攪局,我也有信心拿到東山的地。”
“一成就一成,那我要加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阮軟?!”封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第一次懷疑面前的女人用美貌遮住了更優秀的腦子。
阮軟學着他攤手,“條條大路通羅馬,我能成就你也能成就別人,說不定別人跟我五五分,你自己考慮。”
封肆盯着她,怒火中燒,沒辦法,這個項目中方先生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封肆最後在簽了三份合同,包括股權贈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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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股權贈送是臨時決定,封肆只能開線上股東會議,除了一兩個反對外,大多數人持同意意見。
終于,所有合同都簽好了。
阮軟捏着《離婚協議》視若珍寶,露出罕見的笑容。
封肆看着那笑容堵的慌,單手撐着額頭道:“阮小姐,還有一個月離婚冷靜期,別高興的太早。”
她将協議書放進文件夾裏壓好,“沒有東山有西山,起碼我現在是你的股東了,也是喜事一樁。”
封肆氣的肺都要炸了。
——
大約是昨天太開心,隔天阮軟的胳膊疼的無法動彈,醫生連手都給她打了石膏。即便這樣阮軟還是舉着胳膊去了民政局。
聽聞阮軟跟封肆離婚。
管家老淚縱橫,關心道:“阮小姐,您以後去哪兒?”
封肆:!
靠,改口真快
“參加《勇往直前》,這節目包食宿。等我拿到獎金,請你們吃飯。”阮軟雖神色平靜,但是語調輕快,藏不住的喜悅。
一旁的傭人只聽出了心酸,吧嗒吧嗒的眼淚落,嗚嗚咽咽道:“阮小姐,衣櫃那些包也沒人要,您賣了包也能湊合一段時間。”
管家捏着手帕道:“衣服也能賣。”
一旁的封肆輕咳了聲,提醒他們自己還活着。
傭人跟管家聞聲也不再說話,都唉聲嘆氣的下去了。
客廳裏只剩下封肆跟阮軟兩個人。
結婚的時候沒有考慮過阮軟的未來,離婚的時候封肆也沒考慮過阮軟的未來,她是他人生中可删掉的一個标點,婚前他處處防備,離婚時才發現,除了手腕上的自殺痕跡,封家沒給阮軟任何好處。
大約是良心上過不去,封肆提議:“你可以回阮家。”
“你可以少說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張嘴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
傭人趕緊上來扶着她。
封肆看着阮軟潇灑恣意的背影,胸口堵了石頭似的,他記得阮家對她也不好,她就像夾在封阮兩家之間的小寵物,任人宰割。
……
阮軟是不小心壓到了胳膊疼醒的。
《勇往直前》參賽在即,她看着自己的石膏胳膊,身體不适讓她愈發焦灼,不如拆掉石膏,多喝牛奶,加強鍛煉。
她這麽想便立馬行動,在櫃子翻來覆去摸剪刀,剪刀沒找到,竟摸出個藍色小瓶子。
瓶身上貼着一行小字:傷口好得快。
這不是随身空間裏的東西嘛!
她果斷打開瓶子,将藥一飲而盡。果然,幾秒之後胳膊不疼了,她擡手敲了敲!真的,一點也不疼了。
阮軟再次找了個抽屜嘗試從空間裏拿東西,她心裏想着錢,可惜摸了半天,什麽也沒摸到。看來,空間确實帶來了,就是不太靈光。
不過,解決了燃眉之急,阮軟已經心滿意足,她當即拆了石膏去洗了澡,怕其他人看出端倪,洗完又套好了。
封肆進來的時候,阮軟剛吹完頭發。見她剛洗完澡,便問道:“打着石膏能洗澡?”
阮軟沒正面回答,從頭到腳打量他:“你來我房間做什麽?”
這幾天他倆都十分有默契的一人一間房,互不幹擾。
“你媽跟阮寧來了。還有,你看清楚。”他指着牆上的巨幅婚紗照,“這不止是你的房間。”
阮軟以為他已經撇清兩人的關系,便道:“我明天一早就搬走。”
“我不是那個意思。”
阮軟腦筋都沒轉彎,指着門口道:“不是你就出去。”
白天吃了虧,現在又被趕,封肆的勝負欲忽然被挑起,他高大的身軀欺過去,雙手叉腰,低聲道:“如果我不出去呢?你現在還是封太太。”
他一步一步上前,阮軟一步一步的後退,她注視的面前這個男人,揣摩他是在阮寧面前吃癟了,來找自己麻煩。
阮軟的後膝蓋碰到了床邊,封肆毫無知覺依然向前。就在她退無可退,身體往後仰的瞬間,封肆也超前撲了過去,他沒料到阮軟不躲。
然而就在兩人身體跌落的一瞬間,阮軟單手摟住了他的腰,兩人在空中轉了半圈。
嘭的一聲。
封肆重重的跌在床上,阮軟左手抓着他的手腕,左腿撐在地上,右腿腿壓着他。
“還有些熱……銀……”房門忽然推開,阮寧端着餐盤站在門口。她大約是接受不了這一幕,落荒而逃。
啪的一巴掌落下,封肆的腦門火辣辣的,腦子也嗡嗡響。
阮軟道:“看吧,她又誤會了。”
封肆怒不可遏,一把将阮軟從身上推下去。
兩人并排坐在床邊,阮軟好奇:“你們相愛,為什麽不說清楚。”
封肆垂着腦袋,“你倒是會做好人!”他沒想到阮軟會動手,更沒想到阮軟手這麽重,打的他兩眼冒星星。
“我沒這麽熱心腸,是你們兩人戀愛,別人遭殃,我就是受害者。”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思考過,但是不可否認,阮軟說的是實話,她是受害者。沉默半晌,他回道:“抱歉。”
“道歉有什麽用?”她擡起左胳膊上的疤痕,“能祛疤嗎?不能。”
封肆慚愧,當初她不離婚是因為無處可去,離婚了也真的無處可去了。為表歉意,他又說:“我有一套房子你可以先住下。”
“我可不想沒事找事。”阮軟直接拒絕。
封肆以為阮軟怕阮寧吃味,回道:“阿寧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畢竟你也是她姐姐。”
阮軟沒生氣,情人眼裏出西施,封肆喜歡阮寧,自然阮寧處處都是好的。封肆不喜歡原主,所以原主的愛就是累贅。她兩條胳膊撐在床上,歪着頭看封肆,“以前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讨厭我,因此我每天活的很痛苦。現在想來,折磨我的就是你們,阮家希望我用婚姻綁住利益,封家想讓我開枝散葉,阮寧逃婚把爛攤子扔給我,你把對阮寧的恨強加在我身上。其實我沒做錯,卻承受了最大的痛。”
封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想開了,你們附加的我一概不要。”阮軟捏着封肆的肩膀,“縱然你眼裏阮寧千般好,我也是她比不了的。你有權利施舍,不代表你可以誤解我。”
封肆吃痛,連連道歉,待看到阮軟支撐的右胳膊,又道:“你胳膊好了?”
被發現了阮軟也不再裝,她直接扔掉了石膏道:“嗯。”她起身,不再逗留,“既然你喜歡這間房,那你住吧,我睡客房。”
封肆揉着發痛的肩膀跟上去,“我走。”
阮軟剛拉開門就看到管家等在門口,他身旁還有餐車,見阮軟出來,管家道:“你晚餐沒吃,我知道你肯定會餓,就讓他們做了菜,全是你愛吃的。”
阮軟掀開蓋子,香氣撲面而來,紅燒肉,蒜蓉西藍花,烤豬蹄,還有一大盆米飯。
她喜滋滋的握住餐車的把手:“謝謝管家。”
管家趕緊接過餐車道:“我幫您推到客房。”
封肆站在阮軟身後,面色陰沉。
管家實在無法回避那個一米八多的男人,只能微笑着擡手指路,“封先生,寧小姐在那邊。”說完他颔首回敬。推着餐車先行一步。
阮軟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自己太虧,憑什麽他愛□□業雙豐收,憑什麽自己吃虧了大度釋然,做個小心眼兒的人也不是什麽壞事。轉身,擡起胳膊,阮軟照着封肆的臭臉狠狠的一拳上去。
“啊!”封肆吃痛,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阮軟哼道:“知道痛了吧,這才是道歉的誠意。但是比起我受的傷實在不算什麽,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先給你一拳。”
鼻血沿着修長的手指流了出來,封肆的臉扭曲成了抹布,管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慌忙遞過手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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