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傾城一吻定心神

在西漠的安撫下，顧沨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深吸口氣，擡眼望進冷晨陽的眼中，“冷先生，過去的已經過去，何必執着呢？”

“傾城，過去的雖然已經過去，但未來必将由我掌握。”冷晨陽霸氣狂妄的宣布：“傾城，你，西漠，還有我們的墨墨小公主，我都會一一贏回，曾經的誤會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冷晨陽，你不要太過分！你倒是說的輕巧，誤會？那分明就是你的刻意欺騙！”顧沨有些激動的控訴讓顧山泉再也看不下去，快速走到她的身邊，以保護的姿态。

看着顧山泉，再看看顧沨，冷晨陽面露輕蔑和不屑。“顧山泉，這麽多年，你還不是一樣沒有得到她？她心裏的人是我！這一點，傾城，你就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冷晨陽自信滿滿的說道。

冷晨陽的語氣讓顧沨氣結，這個人憑什麽這麽狂妄這麽目中無人這麽不懂得尊重別人。

“冷晨陽，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同樣輕視的眼神送給冷晨陽，轉而望向顧山泉，那眸光中有太多東西讓顧山泉看不清，他應該期待嗎？

“冷晨陽，你怎麽知道對于山泉，我沒有動心呢？”話雖是對冷晨陽說的，但顧沨卻是看着顧山泉，并不理會冷晨陽，專注而潋滟的眸光恍惚了顧山泉的眼。

再次見到冷晨陽，雖令顧沨心神大亂，但也讓她明白了某件事。冷晨陽這個人，在她的心裏，曾經或許是抹不掉的的痛愈合不了的疤。但那些，對于現在的顧沨來說，已化成過去的塵埃，不再重要了。

而另一個人，顧山泉，則是自己的現在和未來。用曲璟的話說：他已經等了有一生那麽長。而自己，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幸福。

“山泉，低頭！”顧沨溫聲命令道。

顧山泉有些茫然的聽從命令低下了頭，只見眼前放大的顧沨的臉，唇間驀地一片溫暖和酥麻，他一下子怔住了。

突然，顧沨卻笑了，有些無奈有些動容有些好笑的樣子。

“山泉，你……不喜歡嗎？”似是情人間的低喃軟語，融化了一切。

沒有言語，只有行動才最是實際。将顧沨緊緊擁入懷中，唇急切的吻上那夢中期盼的溫軟，心中卻是一陣長嘆，傾城，傾城。

是不是……終于等到這一刻？

“啊！媽咪，你居然和農夫叔叔在大庭廣衆之下表演限制級！”嬌俏的女聲傳來，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氣氛。

墨墨走到顧山泉面前，“恭喜你啊！農夫叔叔！你終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墨墨小公主環顧了一下四周，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咦？那個奇怪叔叔居然也在。

“顧傾城，很好！你居然敢！”冰冷陰森的語氣好像要将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掉。顧傾城，你好樣的！居然當着我的面偷男人！我生氣了！很生氣！

冷晨陽自從知道十九年來顧傾城一直單身，便認定了她的心裏有他。因為有他，所以別人才走不進去，哪怕顧山泉數年的守候也得不到她的回應一樣。她的心裏有他，那麽，拿回自己的東西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以為顧傾城只是對自己有埋怨，埋怨自己當初的隐瞞欺騙，當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釋開了，再好好哄哄便也就是雨過天晴了。他已經幻想了無數次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可是，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是他高估了自己，還是他太不了解顧傾城？

“冷先生，不送！”顧沨并不理會那個已經氣瘋了的男人，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入了顧山泉的大掌中。厚實有力的手掌包裹着顧沨的小巧柔弱，那麽和諧，那麽美好！

見冷晨陽并不離去，顧山泉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兩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走到冷晨陽面前，那是一種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冷晨陽，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這個地方，不歡迎你！

游戲人間晚上營業的時候，會有顧山泉安排的保镖暗中看守。基本上在北辰市，不會有不開眼的惹事。畢竟是顧閻羅要保護的地方，誰敢？只是偶有醉酒的撒潑，扔出去就好了。

……

墨墨小公主和顧西漠十二歲，「游戲人間」剛剛走上正軌。

“小沨，我有事想說。”顧山泉的語氣很是鄭重。

“什麽事？”顧沨淡淡的問。

“我想照顧你們！”顧山泉謹慎的開口。

顧沨擡眼看了看顧山泉，心中微嘆，“山泉，你一直在照顧我們！”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照顧，是……”顧山泉的語氣和眼神都是少有的焦急。

“山泉，”顧沨輕柔的打斷顧山泉即将說出口的話，眼神望向窗外，“山泉，你我相識有多少年了，你還記得嗎？”

顧山泉沉思片刻，答道：“你十歲那年搬到我家隔壁，至今，已有二十三年了。”似乎那個十歲大的小姑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甜甜的嗓音叫着「顧哥哥」。

“二十三年？你我相識二十三年，你可知為何明知你的心意，明明那時的兩家父母都撮合我們，我卻沒有選擇你嗎？”顧沨語氣真誠的望着顧山泉的眼睛，在那裏，明明滅滅的星光。

顧山泉沒有說話，顧沨也沒有等他的回答，徑自說着：“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親人，我的哥哥！從我懂得什麽是男女之情開始，就沒有把你當作是可以交往的異性對待。後來，那個人出現了，我們愛了，痛了，雖然，結局并不美好，但我的心裏，只有那麽一個人而已。即使他留給我的感情只剩下痛苦，但慶幸的是，他把墨墨小公主和西漠留給了我。我這一生，已不再相信愛情，只要他們安好，就夠了！”似是陷入回憶，顧沨眼神有幾分迷離的色彩。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彌補，彌補當年對我所造成的所謂傷害。其實，即使當時沒有你的配合，我和他，也終究是無法圓滿。你對他謊稱即将與我結婚，從而阻止了他繼續尋我的腳步。可是，山泉，換一個角度考慮，即使我被他找到，就能改變他欺騙我隐瞞我的事實嗎？不能！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下去了，一切的選擇，都是我自己的！這麽多年，看着你孤身一人，我也是心痛的，別再這麽折磨自己了！”把手放入顧山泉的手中，輕輕回握。

“山泉，我不想說，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好的女人在等你，我只想說，我希望你幸福快樂！僅此而已！山泉，答應我！好不好？讓自己幸福快樂！”

顧山泉看到顧沨眼中隐隐的淚光和殷殷的期盼，心下一定，說：“好！”

這一世，即使無法得到你的愛情，但能夠陪在你身邊，也是好的！突然想到一句話：這一世，生是為你，死亦是為你，足矣！

這件事，這份情，只要我一個人記得就好！

傾城，我是愛你的，而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