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無奈地嘆了口氣，臨走時多看了白毅一眼，眼神裏有刻意的複雜。

息衍也轉身回去了，白毅握着方向盤發了會兒呆，正準備啓動，息衍又跑了出來。

“怎麽了？”白毅替他拉開車門。

“不想回家了。”息衍的聲音帶着點任性。

“不要緊嗎？”白毅指了指那座餅幹形狀的店面。

“我跟息轅說過了。”息衍的樣子倒好象自己才是那個侄子。

白毅不知該不該笑：“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誰……”

車子緩緩行駛在夜幕裏，息衍玩着手裏的PSP，白毅也不打擾他。好久，息衍才頭也不擡地解釋了句：“拓跋山月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哦。”這個姓也是少見。白毅心裏嘆了一聲。

憋了好久，白毅才在息衍按鍵的聲音中問：“為什麽分手了？”

息衍沒回答，專注在他的PSP上。白毅拍拍息衍的腿：“你又在釣魚麽？”也不要息衍回答，白毅看着前路問：“你要去哪裏？我轉很久了，現在油價很貴的。”

“去你家吧。”息衍關機，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有一點倦容。

白毅回頭看了他一眼，把車拐上回自己家的方向。

一進家門，息衍就輕車熟路地跟白秋練玩去了。白毅鏟貓砂找睡衣放熱水的時候，息衍就笑着和白秋練追來打去，家裏倒像又多了一只貓似的。

半夜裏，白毅猛地醒了。

息衍的臉貼在他的臉上，白毅感覺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的，難怪他覺得氣悶，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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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嘛？”白毅有點緊張。

“噓……”息衍撮起嘴唇，熱氣都吹在白毅臉上，“好象有人進房間了。”

白毅驚出一身冷汗，他家在三樓。

息衍悄悄地從白毅身上翻下來，摸黑在房間裏找着能用來當武器的東西。白秋練不太明白他們要幹什麽，我自巋然不動，躺在床角眯着眼睛。

白毅把裝飾用的長弓塞進息衍手裏：“用這個吧。”

“哇靠！逆天橙弓啊！”息衍小聲嘆着，白毅聽不懂，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他們開了門，客廳裏鬼鬼祟祟的影子一下子定了格，僵硬了一秒鐘都不到，息衍大吼一聲沖出去，那把弓倒還頗有彈性，鞭子似地抽在對方身上，小偷毫無還手之力。

白毅猛地打開客廳大燈，小偷眼花，被息衍一拳打中鼻子，抱着兩管鼻血踉跄後退，他恨從心起，拔出了刀。

“當心！”白毅驚呼，順手把出來看熱鬧的白秋練一把抓起扔了過去。

受驚的白秋練喵吼一聲，伸出爪胡亂撓了一把，息衍側身避開，一片白花花的混亂中，只聽見一聲慘叫，小偷已經翻窗出去了。

白毅想也不想跟着要過去，被息衍拉住：“你瘋了嗎？這裏是三樓！”

白毅又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家夥怎麽……”

他們一起探頭看去，原來白毅家陽臺下面有一塊平臺，想來小偷是這樣鑽了空子。

白秋練很不開心地喵了一聲，跑回房去洗臉舔爪。白毅站在一片狼籍的客廳中間喘氣。息衍則抱着肚子笑倒在沙發裏：“你果然是個帶貓科寵物的獸王獵人，還是獸王獵人靠譜啊，哈哈哈……”

白毅好氣又好笑：“你藏得真好。”

“什、什麽？”息衍還有點緩不過勁。

“我是說，平時看着你都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臉色白得像個書生，沒想到身手這麽好。”白毅的口氣都不像是誇獎。

“謝謝。”息衍歪過頭對白毅做個鬼臉。

“還有個事，”白毅不懷好意地在息衍身邊坐下，“普通人聽到房間裏有響動，都是起身去門口吧，怎麽你是趴在我身上？你到底想幹嘛？”

“原來你記着啊……”息衍懊惱自語，臉上有一點紅，不知是笑得太過還是怎麽。

白毅狠狠地吻了過去。

暑假還有一個月，小舟來度假了。

很不巧白毅要和謝子侯一起去天啓的總公司開會，他只得把小舟和白秋練一起帶來虎牙。

“哎呀，真是太不巧了，今天大家都不在呢。”蘇瞬卿給小舟拿了杯飲料，“息轅，姬野，呂歸塵和羽然去夏令營了，謝圭回老家休假去了。店裏只有我和息衍。”

息衍切了奇異果出來，蹲下身看着小舟微笑：“過了暑假就上四年級了吧？”

“是的。”小舟捧着果汁，沒敢喝。

“那就是大姑娘了，自己照顧自己一天，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等爸爸回來就笑他，讓他看不起你！”息衍瞥了白毅一眼，滿眼的笑。

“嗯好。”小舟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你聽蘇阿姨和息叔叔的話，爸爸和子侯叔叔晚上來接你。”白毅連聲道謝後和謝子侯一塊兒走了。在車上發了條短信給息衍：謝謝。

息衍回了個鬼臉表情。

小舟和白秋練在店裏玩着，蘇瞬卿拿了些小人偶出來給她，墨雪醒了，懶懶地伸爪撥了撥人偶。

手搖爪鈴響了，進來兩個年輕女人，都是美女，一個明豔，一個婉約，連蘇瞬卿都覺得眼前一亮。

息衍倒沒什麽反應，他穿着黑色T恤和短褲，坐在地上拼裝新買的軌道火車，逗狗用的。蘇瞬卿看着他滑稽的樣子發笑，轉身上樓去給病患喂藥了。

兩位年輕姑娘在店裏東看看西看看，小聲說着話，似乎很猶豫究竟買哪種好。

“兩位想要什麽呢？”溫暖的聲音從側邊走過來。

“啊，想給家裏的狗買點零食。不知道哪種好呢？”個子高一點的明豔女郎回答。

“這樣，那就先拿這種，比較便宜，一共5種口味，狗狗吃過，喜歡哪種，下次再來買就是。”息衍雙手把狗食包交到女郎手裏。

“謝謝。”兩位女士笑着，不自覺盯着息衍看。

“息先生吧？”忽然那位女士發話。

“是我。您是……？”息衍不解。

“我是息轅的新任班主任葉雍容，這是我的同事風臨晚。”葉雍容大方地介紹，風臨晚淺笑着點頭。

“哦，不好意思。”息衍連忙要去倒水。

“息先生沒關系，不客氣。項老師出國進修了，臨走特意交代我要多照看下息轅和他那幹死黨，而風臨晚恰巧是養狗的，又聽說息先生你開這樣一家店，就過來了。是我們不打招呼，冒昧了。”葉雍容解釋。

“呵呵，讓項老師擔心了。”息衍還是挺喜歡這位對學生負責的老師的，“不巧，息轅夏令營去了。”

“不要緊，我們也不是家訪。就在店裏買點東西。”葉雍容忽然被風臨晚拉了拉手，兩人回頭在貨架後邊看見小舟和白秋練，一起驚嘆，“呀，好可愛！”

小舟擡頭茫然地看了她們一眼，葉雍容拿起手機拍照，息衍笑笑，沒有阻止。

送走了兩位老師，火車拼好了，奇異果也吃掉了，息衍沒什麽事做了。他看了看還在不厭其煩擺弄人偶的小舟，跪下來打商量：“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游樂園裏滿是頂着大太陽出來的游人，息衍特意給小舟找了頂遮陽帽，把那張瓷器一般的小臉曬黑了，他也會覺得心疼的。

小舟看着在雲中翻滾沖刺的火車，手裏的冰淇淋融化了也沒感覺。

“想玩那個嗎？”息衍眯起眼睛。

小舟點點頭，一雙大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息衍：“息叔叔……可以嗎？”

“我們走啦！”

在雲霄飛車上的小舟像上緊了發條一樣尖叫大笑，息衍反倒吃了一驚。結果他們玩了兩遍，息衍都有點頭暈了，小舟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比你爸強多了。”息衍擦擦額頭的汗。

在水上樂園游了一圈，接着息衍名正言順地帶小舟去看了夢想已久的《變形金剛2》，吃了頓快餐。晚上白毅過來時，小舟和白秋練，墨雪團在一起睡得正香。

白毅聽着息衍小聲跟自己彙報一天的行程，苦笑着抱起女兒：“我看你玩得比我女兒還開心嘛……”

“爸爸……”小舟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側過頭又睡了。

“你女兒不太像你呢，”息衍伸出手指蹭蹭小舟的臉，“比你好看多了。”

“息衍，你別像個怪叔叔一樣。”背着包準備下班的蘇瞬卿白了息衍一眼。

息衍很受傷地捂着胸口，白毅無可奈何地搖頭，順路把蘇瞬卿送回了家。

嬴無翳是白毅的老對手了，以前是學長，後來變成上下屬，再後來變成客戶，總之在商場上，白毅老是碰見他。

其實兩人是惺惺相惜的，好對手碰撞出的火花是作戰樂趣。他們通常是在談判桌上見面，白毅沒想到有一天會來醫院見他。

“學長。”白毅淡淡笑着，身後的謝子侯禮貌地遞上補品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