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果然是斷袖

“已經沒事了。”藍霏霏說。

“那就好。”何小東點點頭。

何小東正要離開的時候，藍霏霏喊住了他，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家公子娶親了沒？”

她之所以問這麽突兀的問題，純屬是因為好奇：一個斷袖若是娶了親，那他妻子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沒有。”何小東搖搖頭，随即開玩笑，“怎麽，你看上我家公子了？”

藍霏霏瞪大眼睛，“我？怎麽可能？”

她無非就是好奇而已。

“你公子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為啥還沒娶親？”藍霏霏又問。

何小東說：“一般女子哪入得了我家公子的眼！”

藍霏霏自動地将這話理解成：沈岸不喜歡女人。“莫非你家公子喜歡男人？”

何小東愣了一下，然後他內心就笑開了，這個藍霏霏還真挺逗的。反正他這會兒閑着沒事，幹脆就逗她玩一下。

“嗯，也許吧。”他憋着笑點點頭。

然後他瞧着藍霏霏那驚奇得下巴快要掉下來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玩。

藍霏霏卻很是嚴肅地對他說：“何小東，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啊？我要小心什麽？”何小東一頭霧水。

“小心你家公子看上你，非把你也變成一個斷袖。”藍霏霏一副很替何小東擔心的樣子。

“不會的，我家公子已有人選了。”何小東胡謅。

何小東一說到人選，藍霏霏立即就想到那個妖孽歐陽棠風，何小東指的一定是歐陽棠風，啧啧，那兩人果然是一對斷袖。

轉眼七天已過。

朱雀大街的牙行已經開市了。

沈岸派人去打聽消息，确認了賈府今天會去牙行挑幾個粗使丫環。

藍霏霏于是動身前往。

“好好照看我的弟弟妹妹，我去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将那棵千年靈芝給我妹妹治病。”

“放心吧。你進了賈府之後，記住你的使命，好好做。我會救治你妹妹，事成後，我還會給你一大筆錢作為獎勵。”沈岸抛出了誘餌。

藍霏霏于是放了心，當她準備前往牙行的時候，沈岸忽然沖着她的背影說：“請務必謹慎，五馬分屍是很難看的。”

藍霏霏吓的差點兒腳一軟，好怕怕啊。

來到了牙行，藍霏霏交了入場費，然後就沖着寫有“賈府”二字的攤子走去。

一群人排成五列隊伍，站在攤子前，接受着賈府管家的注目禮。

“你，出列。你，也出列。”被賈府管家挑中的，就站到另一邊去。

這個賈府的管家專挑個兒高挑看起來強健的人，藍霏霏正好符合他的審美觀念，所以第一個就被挑走了。

被挑中的藍霏霏，沒有歡喜，只有忐忑不安，內心有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管家一共挑了八個人，四個男的，四個女的。

然後藍霏霏跟這八個人一起，被帶進了丞相府。

“你們四個女娃子，先在外院當粗使丫頭，給你們一個月的考察期，考察期內，誰表現得好，誰就調進內院。”

藍霏霏知道，在內院幹活，月薪比在外院當粗使丫頭要高得多。

內院的人遇見外院的人，往往都要擺出一副趾高氣揚高人一等的樣子。

總之，在內院幹活很體面。

藍霏霏想進內院，她才不管什麽體面不體面，她的目的只有兩個：

第一、進了內院，她就離目标雙龍戲珠近了些，打探消息方便，到時要下手也容易。

第二、內院比外院月薪高得多，她又不傻，自然無論如何都要擠進內院去。

跟藍霏霏同時進來的那三個女孩子，也都想擠進內院，但進內院的名額只有兩個。

于是那三個女孩子和藍霏霏就成了競争者。

不過藍霏霏并沒有把那三個女孩子當成敵對方，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在賈府混個風生水起，她只是想偷走雙龍戲珠，然後帶着她的弟弟妹妹，做點小買賣，逍遙度晶。

但是那三個女孩子，卻互相把其他三個當成了敵對方。

藍霏霏每天和其他三個女娃子一起挑水，一起劈柴，輪流燒火、洗菜、洗碗。

她們幹活的時候，旁邊有個劉嬷嬷在旁邊監督着她們的表現，并給她們的表現記分。

其他三個女孩為了争取得高分，都拼命地巴結劉嬷嬷，拍劉嬷嬷的馬屁。

“劉嬷嬷，我給你捶捶背！”

“劉嬷嬷，這是我給你繡的帕子，你看可喜歡？不喜歡我連夜給你改。”

“劉嬷嬷，這是我在天姿坊買的胭脂，很好用的，送給你。”

藍霏霏在旁邊聽着這些人的馬屁聲，心想，天姿坊的胭脂是整個京城最貴的，這人真舍得下血本啊。

藍霏霏不會拍馬屁，她實在也想拍馬屁的，但她覺得自己也去拍馬屁，這種行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惡心，所以她索性就不去拍劉嬷嬷的馬屁，每天只是勤勤懇懇地幹着份內活。

所以，可以想像得到，劉嬷嬷的記分表格上，藍霏霏的得分是最低的。

藍霏霏一開始還不知道她的分數最低，她覺得劉嬷嬷既然是被派來督察新人的，那麽她必定是鐵面無私的。

直到外院有個年紀大點的粗使丫環告訴她，她的得分是最低的，她這才大吃一驚。

“怎麽可能？其他三個整天都不怎麽幹活，只知道圍着劉嬷嬷轉，活兒大半都是我在幹。如果我得分最低，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藍霏霏憤然說道。

“傻丫頭，你成天就知道跟頭牛似的瞎使勁，也不學學其他三個，去讨一讨劉嬷嬷的歡心？”

“哦，原來光會拍馬屁，就能夠進入內院是嗎？”

“不是，進入內院的标準是，手腳麻利，幹活利索，服從安排。”

藍霏霏是小偷出身，四個人當中，數她手腳最麻利，幹活最利索，而且任勞任怨，劉嬷嬷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按理說，得分最高的，應該是她才對，怎麽她表現最好，最後得分卻最低呢。

“唉，你太傻了，誰讓劉嬷嬷是記分數的，她就是把你記成零分，你也拿她沒辦法。”

後來藍霏霏親眼看到劉嬷嬷的本子上記的，她果然是得分最低的那一個。

她當場就怒了，皺着眉問劉嬷嬷：“敢問嬷嬷，為什麽我得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