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個吻
短短幾日。
謝檬的死訊将傅寒見折磨得削瘦憔悴,他還是像往常那般等待Alpha回家,等待尋找Alpha的人傳來音訊,夜夜失眠,日日煎熬,即便謝霈都在為謝檬準備葬禮儀式了,所有人都對謝檬生還的可能表示否定,可他卻始終不相信Alpha死亡的事實。
跟謝檬打完電話那日,他在房間裏将所有屬于他的東西一一打包裝好,呆呆坐在卧室裏許久。
那間卧室是他和謝檬的婚房,婚後謝檬鮮少進來,多是他需要照顧時才踏足,這裏的家具擺設和裝修風格還維持着原來的模樣,冷淡單調,不是他喜歡的風格。
一張張離婚協議,他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簽上了字。
等謝檬出差回來談妥離婚簽字,他就拎着行李離開。
可下午就傳來謝檬死訊,飛機失事的噩耗鋪天蓋地報道,他渾身像被抽幹似的,又悲恸又無力,在晉修的輔助下勉強穩住ASA高層,采訪的記者一波接着一波,問題層出不窮。
“謝總離世,您是否将坐擁ASA,成為新任總裁?”
“請問謝總死後,您會改嫁麽?”
“請問接下來對ASA的戰略部署是什麽呢?您手下的好些藝人都在發表祈禱R.I.P.,您有什麽要說的麽?”
“什麽時候舉辦葬禮?會邀請那些人呢?”
“……”
他面上篤定,心底卻毫無底氣說:“我等她回來。”
軍部派遣部隊前往尋找,謝家動用了能動用的人力物力,可每每得到的進展不是“正在對接行動”便是“搜索還在進行”,他等得愈發絕望。
出乎意料的是,人不是謝家找到的,也不是軍部找到的。
而是醫院經過帝國DNA匹配庫的基因配對,核對信息後跟他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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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遭花盆砸頭,被好心人士送往醫院,有輕微腦震蕩,需家屬簽字确認領走。
醫院的DNA系統基因配對,正确率100%,不可能出錯。
一路上管家驅車,傅寒見集聚在身體裏的悲恸難過在那瞬間釋放,坐在副駕駛上眼角酸澀,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喃喃重複着“她活着啊”。
最初的期待忐忑退卻,他逐漸想起出事前準備的離婚協議,洶湧希冀的情緒在想起那晚Alpha推開他後緩緩低落下去。
等确認完是謝檬,他就跟她提離婚。
Alpha沒有理由拒絕,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潦草收場。
醫院裏到處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號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不時便能望見冷冰冰的醫療器材。
他腳步并不慢,越過簇擁着人群的門診,越往住院部人煙便愈發少了。
抵達指定病房後,他從病房門窗外能瞧見坐在病床上的謝檬,Alpha抱着胸唇角微勾輕聲嗤笑,跟戴汐談着什麽,眼眸裏閃爍着肆意輕狂,只腦袋上顫着厚厚的紗布,傷得并不重。
在望見安然無恙的Alpha後,他微微松懈,擡手忐忑敲了敲門。
……Alpha或許并不想看到他?
戴汐不知道在alpha耳邊說了句什麽,Alpha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然後,Alpha張開雙臂神色愉悅道:“過來,老公抱。”
傅寒見征愣住了:“……?”
Alpha從來沒主動抱過他,也沒對他笑得那麽開心過。
“過來啊。”謝檬唇角微微翹着,誘哄着。
Omega眼睛像被雨水沖刷過似的,隐隐能觑見眼角眉梢裏的疲憊倦怠,像秋日裏樹枝上搖搖欲墜的樹葉似的,風一吹就要往下掉落,顯然是因她出事擔心得不行哭過了。
啊!他好愛我。
站在傅寒見身後的管家微微一愣,笑着提醒傅寒見道:“去啊。”
傅寒見喉結微微滾動了下,瞥見戴汐以為alpha是要做戲維持表面夫妻,沒多想踏進病房朝alpha走去,在那雙明亮又期待的眼裏伸出雙手抱了抱她,如願以償嗅到熟悉的清酒味。
在他後退時,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一只手扣着他的後頸,視野裏女alpha的臉漸漸放大,額頭印上溫熱柔軟的吻。
傅寒見瞳孔微瞪,似電流竄過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耳朵尖逐漸爬上粉色,羞恥和疑惑致使他下意識雙手抵在她鎖骨上,垂眼心髒砰砰望着推開後笑意盎然的Alpha,眼神寵溺又溫柔。
她她她她她她吻他?還沖他笑?
戴汐哪兒想到前一秒還在嫌棄不信的好友,後一秒抱着老婆直接親親我我,這不殺人誅心麽!
到底是誰說世界上還沒出生能讓她寵上天的Omega的?
“得了得了,失憶了還這麽黏糊!”戴汐抱着胸在兩人之間涼飕飕逡巡,“看來是沒什麽大病。”
傅寒見僵硬望向戴汐,“失憶?”
“花盆砸頭,腦震蕩引起的。”戴汐解釋。
傅寒見薄唇微抿,安靜望向謝檬,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謝檬瞧Omega眼神複雜,當即扣着他的腰認真嚴肅道:“雖然我失憶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超超超超超愛你噠!!”
這告白猝不及防,讓傅寒見不知所措。
甚至,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當前狀況。
Alpha失憶後說愛他?是因為忘記他跟梁遲的關系麽。
“老婆?”謝檬見他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麽,輕輕喚了聲。
半晌,傅寒見才在alpha充滿期待的眼神下淡淡應道:“嗯。”
等恰當時機,再提離婚的事情吧。
謝檬心尖跟抹了蜜糖似的,從唇齒暈染到每個細胞。
唔,老婆腰好細好軟。
“那我以前怎麽喊你的?”她興致勃勃問。
傅寒見眼底閃過幾絲異狀,踟蹰了下道:“炎炎,炎熱的炎。”
除卻婚禮那晚,Alpha再也沒喚過他小名。
謝檬笑意更濃,望着他呢喃般咀嚼着名字道:
“炎炎,炎炎……那你平時叫我什麽?老公?親愛的?還是阿檬?”
“……嗯。”傅寒見颔首,聽到“炎炎”這個名字,望着那雙熾烈又滿含愛意的眼睛心髒砰砰直跳,薄唇輕啓道:“我喊……阿檬。”
謝檬味蕾仿似沾染糖果甜味,Omega略帶軟糯的聲音莫名帶上甜膩。
阿檬這名字親昵得很,倒不近的親密。
幾分鐘後,病房裏出現一連串人。
眉眼凜冽又桀骜不馴的高中生謝游,從公司心急火燎趕來的打工人晉修和加班累得夠嗆的謝霈。
晉修眼見事情敗露,偏偏謝檬還失憶了,在盤問飛機失事和花盆砸頭時,他索性一五一十交代前因後果,一臉頂鍋蓋挨打的表情瞅瞅衆人,苦哈哈:“董事長,謝總這麽做是希望你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左一個Omega右一個Omega,希望謝游少爺能少搞點事情出來,順順利利畢業考上帝國學校,快點成長起來,這不就下了一劑猛藥。”
“不得不說,效果還挺好的,就是沒維持幾天,謝總自己先暴露了。”
謝檬恍然大悟。
謝霈吹胡子瞪眼指着謝檬罵:“小兔崽子!你耍我是不是!生死這種事情是你拿來開玩笑的麽?裝裝裝!你裝什麽死!”
這段時間白發人送黑發人,煎熬是真煎熬,痛苦是真痛苦。
誰知道這兔崽子竟然玩兒得這一手,讓他白頭發都多了許多。
謝游抱着胸吊着眼角,冷嗤一聲轉身朝病房外走,不屑道:“她還是管好她自己吧!”
謝檬揚眉,明了。
這老兔崽子和小兔崽子,欠教訓!
她懶洋洋靠着靠枕,曲着膝蓋手肘搭在上面,“有本事,別姓謝。”
按照戴汐的說法,她才是現在真正的謝家家主,話語權掌握在她手中,誰敢不從随便教訓。
“不姓就不姓!誰尼瑪稀罕!”謝游扭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瞥了眼臉色陰沉的謝霈一字一頓道:“從今天起,老子跟謝家恩斷義絕,改姓陳,以後別TM來找我!”
從進謝家開始,他就對謝霈和謝檬厭惡至極。
因為當初謝檬逼走他媽媽一事耿耿于懷,連喊謝檬一聲姐姐都未曾有過,也不着家。反正他早就不想當謝家人了,以後天高任鳥飛,誰也管不着他。
“行啊,滾了就別滾回來了!”謝檬冷嗤。
養不熟的白眼狼,還留着幹嘛?
謝游倒沒想到她答應得那麽爽快,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像胸腔被狠狠踹了下,偏偏他壓根找不到手段還擊,憋悶得厲害,眼神愈發凜冽冰寒,轉身朝門外走。
“胡鬧!”謝霈厲斥。
“胡鬧?”謝檬冷笑,睨了他一眼渾身散發着駭人氣勢道:“有本事別姓謝,這話也是我說給你聽的。你要麽學陳游,要麽就遵守我的規則!”
霸道總裁,不受任何威脅掣肘!
謝游腳步停都沒停。
謝霈倒習慣了跟她每次對話針鋒相對,可這麽霸道強勢還是初次。
畢竟,以前謝檬屬于懶得理他,壓根不想見到他,現在竟直接騎到他頭上來了,當即氣得腦仁疼。
他哪兒這麽被人甩過臉色,見她屁事沒有當即一甩袖子,冷哼一身轉身朝外面走:“老子姓不姓謝,都輪不到你管!”
到底是親父子,連離開的步伐都一模一樣。
前前後後熱鬧不過二十分鐘,當下又清清靜靜。
戴汐看得嘆為觀止:“你真把你爸和你弟逐出家門了?”
謝檬聳聳肩,無所謂道:“不然勒?!一堆臭毛病,不接受接受社會毒打,可改不下來。”
反正,她是不準備親自動手了。
傅寒見薄唇微微抿了抿,眼底擔憂消散了些。
由于是輕微腦震蕩,并不需要住院觀察,戴汐和傅寒見去辦理手續準備出院。
出了醫院,戴汐和晉修功成身退告辭,由管家驅車載謝檬和傅寒見回家。
一上車。
謝檬見傅寒見掩唇打了個哈欠,笑了下問:“困?”
“唔。”傅寒見搖了搖頭,強撐着打起精神:“不困。”
回家後,還有一堆事情需要他告訴她呢。
駕駛座上的管家透過反光鏡提醒道:“小姐,夫人聽到你的死訊,前前後後好幾日沒睡好。”
傅寒見微微一愣,想說“我還好”,一只手就越過他脖頸,扶着他的側臉靠到Alpha肩頭,他欲掙開就聽alpha在耳邊輕聲道:“困就睡會兒。”
“可是……”傅寒見被觸摸到臉頰瑟縮了下,嘴唇動了動,想拒絕她的溫柔,可心底又隐隐有個聲音在引誘他“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麽”“扭扭捏捏Alpha又會像以前那樣不喜歡你”,他矛盾又懊惱,聲音逐漸消失,也确實疲憊了,靠在Alpha肩頭沒再掙紮。
過段時間就提離婚吧,等說清楚他跟梁遲的關系,Alpha沒理由還要他的。
謝檬見他乖巧靠在她肩頭,伸手輕輕撫了撫他柔軟的發絲,隐隐察覺Omega身軀緊繃,揪着她的衣衫下擺緊張又局促,想了想釋放着些許清酒味信息素企圖安撫Omega,緩解他不安的情緒。
……她剛才太兇,吓到Omega了?
傅寒見不安,十分不安。
像偷了別人糖果的小偷,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靠在她肩頭像執行酷刑般。
淺淡的清酒味信息素萦繞在鼻尖,鑽進他每根神經輕輕安撫,緩解着他的糾結焦慮,倦意慢慢上來,不多時便趴在Alpha肩頭睡過去了。
抵達宅邸後。
傅寒見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從Alpha懷裏離開,渾身都沾滿了淺淡的清酒味,胸腔裏彌漫着些許甜蜜酸澀。
謝檬跟随他下車,入眼便見雕刻着繁複花紋的鐵門,兩邊牆壁爬着綠油油的爬牆虎,越過镂空鐵門能瞧見內裏寬闊得仿佛兩個籃球場的別墅,小花園裏種植着些許花朵,綠植郁郁蔥蔥,是被打理得很好的樣子。
“家裏有五個女傭,六個保镖,一個廚子。”傅寒見一邊走一邊介紹,“那邊是樹林,可以騎馬,那邊是咱們家,那邊是小花園,那邊是傭人們居住的地方。”
“五個女傭?”謝檬由衷懷疑,蹙眉道:“能打掃得過來麽?”
傅寒見“嗯”了一聲,“能的。”
謝檬微微颔首,不疑有他,又問:“那炎炎經常在家幹嘛?”
傅寒見征愣了下,薄唇抿了抿道:“學一些東西,像瑜伽、茶藝、烹饪、插花什麽的,偶爾會外出跟朋友聚會。”
“就這些?”
“就這些。”
那聲音,些許落寞,些許乖巧。
謝檬歪着頭,“哦”了一聲,笑了下道:“你好厲害。”
傅寒見頓了下,五指微微蜷曲起來,只覺得腦子裏有根繃緊的弦微微松動了下,他沒應聲繼續朝別墅裏走,一邊走一邊介紹周圍環境。
從客廳、廚房、儲物室、地下室、書房……
謝檬對這一切都頗為滿意,每件都呵護她心意,在上二樓後瞧見有婚禮殘留後的囍字,推開門朝內裏簡單大方的陳設望去,篤定道:“我和你住這間!”
“我睡這間,你睡我對面。”
“啊?我和你……分房睡?”
“嗯。”
“夫妻怎麽能分房睡呢?!”謝檬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傅寒見想着不知道什麽離婚,抿了抿唇道:“是因為你和我都不習慣住一間,所以分房睡了。”
謝檬:“……”
失憶前她腦子被驢踹了是不是?去你媽的不習慣!
傅寒見帶着謝檬熟悉了下環境,就有電話“嘟嘟嘟”的響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簡略說了幾句後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正在參觀房間的謝檬,微微颔首道:“那我去一趟。”
謝檬随意在長居的卧室裏晃了晃,确實符合她的需求和審美,不過乏善可陳,沒什麽意思。
在Omega打電話時,她豎起耳朵聽着,隐隐約約聽到Omega“嗯嗯”的應和聲,等挂斷電話後笑着問:“要出去?”
“嗯。”傅寒見沉吟了下,望着她像下定了決心般道:“很重要的事,我要出去一趟。”
在他決定離婚後跟程澄澄聊過,程澄澄得知謝檬嫌棄他有前男友後,氣得問候了謝檬祖宗十八代,立馬着手幫他接戲事宜。不過因近期謝檬假死折騰了一通,便徹底擱置了。
他得打起精神,清醒一點。
Alpha不會喜歡他的,等她知道他有前男友又會跟以前一樣了,他要滿滿脫離謝檬,脫離謝家。
“去吧,”謝檬笑道,“我等你回家。”
傅寒見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蹬蹬蹬蹬朝樓下走,不多時就沒了聲響。
有女傭開了婚房打掃房間。
謝檬抱着胸踱步進去,對兩人婚房頗為好奇,不禁參觀打量了起來。
書桌上擺設着些許書籍,像什麽“讓alpha愛不釋手的食物”“帝國財經頻道”“每日娛樂”“馬術技巧”“插花藝術”等。
謝檬饒有興致:看起來,她的Omega興趣愛好廣泛,涉獵頗多,愛好學習。
再拉開抽屜,裏面有只長長的黑絲絨盒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應該是Omega珍而重之的。
謝檬以為是她送的小禮物,打開盒子就見裏頭躺着一只用葉子編制的蚱蜢,眉心一跳,“這個是……?”
不可能吧?!她怎麽可能送Omega這麽寒酸的禮物?
再不濟也是五十萬起步的鑽戒,一百萬起步的項鏈,豈會這麽一毛不拔。
堂堂霸總,絕不對老婆摳門!
再翻。
衣櫃裏挂着秋季的衣服就十幾套,她一個戰術後仰,差點沒被這堆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衣服氣死,面色陰沉挑眉問女傭:“他衣帽間呢?”
“夫人,沒有衣帽間。”女傭誠實道。
謝檬:“!!!”
堂堂霸總,竟然沒給老婆準備衣帽間!
她是鐵公雞麽?她到底怎麽讨到老婆的?!
謝檬蹙眉,“平時你們怎麽伺候夫人的?”
女傭愣了下,尴尬道:“夫人說他不需要我們伺候,而且夫人有時候也跟我們一起打掃,廚房忙不過來還會進廚房做飯呢。”
謝檬單手撐着衣櫃,低垂着眉眼,緩緩在唇邊吐出一句國罵,愧疚暴躁:“艹(一種植物)。”
堂堂霸總,老婆過得這麽辛苦,她竟然一點不知道!
這就不該是小嬌夫過的生活啊!
出了房間後,她叫來老管家,大手一揮叮囑:“第一,再重新招聘十八個女傭,廚子再招兩個,第二,在房間裏再做個衣帽間,第三把中間那堵牆給我推了……剩下的我親自去辦。”
老管家征了怔,忙笑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辦。”
小姐這是……開竅了?
謝檬讓管家備車,領着兩保镖準備給Omega買一點點衣服。
在帝國百貨門口,她剛跨進商場就被個嬌滴滴的聲音叫住了。
“謝檬?你活了!”
提着購物袋的男性Omega生得嬌豔,在樓梯裏望見她時邁着小碎步驚訝跑過來。
他身後還跟着七八個穿着高定衣服的Omega,男的女的都有,應該是豪門太太。
謝檬瞧他渾身穿金戴銀,濃妝豔抹,渾身令人難受的脂粉味,讓她頗為不舒服,微微蹙眉:“你誰?”
傅寒光近期倒時常被人問這話,委實是他請造型師專門用化妝将面部修飾過,變得更漂亮了些,在見到謝檬的激動後笑道:“我是寒光啊,傅寒見的弟弟。”
謝檬面色稍霁:“弟弟好。”
炎炎和這男人,生得也不像啊。
一個小清新,一個媚俗。
“嗨,你認不出來也正常,我哥哥要打扮不會打扮,哪兒像我們呀。他呢,要見識沒見識,幹什麽什麽都不會,只會呆在家裏死宅,不像我啊,經常跟其他太太們出來購物shopping……”傅寒光稍稍提了提袋子,手都提算了,臉上閃過幾分委屈,觑見她身後的保镖,準備借一個用用。
謝檬眯了眯眼睛,隐約從他語調裏聽出貶低傅寒見的意思,眼底閃爍着危險惡劣的光,意味深長“哦”了一聲,“是麽?”
什麽叫沒見識?什麽叫不會打扮?
傅寒光以為她認同,想着能膈應到傅寒見心情便愉快些許,補充到:“哎,沒辦法,他從小就單調乏味,也不怎麽有趣,白開水一樣的人。可惜我要嫁給夏瑜,不然……我可能就嫁給你了。”
在夏家他過得不怎麽如意,夏瑜又是成日裏不着家的,身上老混着別的Omega的味道。
婆婆公公對她管制得厲害,稍稍不對便疾言厲色罵過來,要不是肚子還揣着一個,還得請家法,過得苦不堪言。
謝檬勾唇,笑意愈發濃了問:“弟弟這意思,是以前還想過嫁給我呢?”
“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傅寒光起了些別樣心思,想到夏瑜鬼混,這會兒便想起謝檬待他的好來,一雙眼睛秋水寒波,笑道:“不提了不提了。”
太太們也跟了上來,瞧見謝檬震驚之餘,紛紛寒暄了一通。
“謝總,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擔心死我們了,還以為以後就見不着您了呢。”
“那可不,我們差點都要去參加您葬禮吊唁呢。”
“您什麽時候回來的?不召開記者招待會麽?”
“……”
謝檬間或回應一兩句。
期間傅寒光倒好心問謝檬熟不熟悉這百貨,謝檬确實不熟悉,需要個向導,似笑非笑道:“不知道,諸位能否幫我指個路。”
一群太太們閑着也是閑着,加上謝檬在娛樂圈的地位只高不低,在商界又是叱咤風雲的人物,難得遇到機會便熱情許多。
有了太太團的幫忙,她迅速找到合适的男裝專賣店鋪。
這家男裝是專門為男性Omega設計的,純手工制作,沒有S、M和L好之分,多是按照均碼制作的。
店鋪的設計師是帝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團隊,每件衣服俱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标價最低以十萬起步,在上流社會贊譽頗高。
“我覺得那件不錯,就是标牌有些貴了。”傅寒光進店後,指了指喜歡的感嘆道。
每個月夏家給他的零花錢并不多,兩百萬随随便便賣些東西便揮霍完了。
謝檬瞥見那一架子的秋裝,言笑晏晏沖店員說:“除了那件,剩下的衣服全要了。”
Omega穿上,應該會十分好看。
店員驚訝喜悅,可又不敢置信問道:“小姐,這些衣服價值八千萬,您真的……真的要麽?”
謝檬将銀行卡遞給她,淡淡道:“嗯。”
店員高興得要暈過去了,忙拿着銀行卡哆哆嗦嗦道:“好好……我馬上,馬上打包付款。”
這可是整整賣一個季度的衣服啊!才上來就有人全部買完了!
太太團嘩然。
“謝總這全是給老婆買的?”
“出手好大方,這可是八千多萬呢!我老公都沒這麽闊綽過。”
“之前還有謠言說謝總不愛老婆,現在看純屬謠言嘛。”
“有一說一,誰花八千萬給我把這衣服買下來,我也要心動的啊。”
太太們七嘴八舌,豔羨之餘又忍不住朝傅寒光瞥去,多了幾絲複雜。
那傅寒見跟謝檬貌合神離的謠言,就是他悄悄告訴他們的。
謠言,頃刻間不攻自破。
傅寒光笑意一凝,倒也沒注意到朋友們看他眼神微變,聽見謝檬要把全店的衣服買下來,短暫震驚嫉妒後,偏偏謝檬唯獨不買他看上那件,胸腔跟堵着石頭似的難受至極。
他勉強扯了一抹微笑問:“那件也不錯啊。”
“是不錯,所以留給弟弟你了。”謝檬瞥見那件衣服挂牌标價4200000XB,“我們家炎炎,不喜歡這種花哨豔俗的款式。”
傅寒光似兜頭被潑了盆冷水。
花哨?!豔俗?!
她說他花哨、豔俗!
作者有話說:
emmmmmmm,感覺寫得有點卡,也可能會修文,也可能我寫着寫着就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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