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個吻
“道歉?”
傅寒光眯着眼望見他脖子上那條項鏈, 隐約嗅到淺淡的清酒味,視線稍稍朝脖子下挪便瞧見一顆淺淡的草莓印,倏而信了些外界的流言蜚語, 情緒卻愈發煩躁不悅, 望向傅寒見時含着幾分怨毒。
在瞧見,他眼底彌漫着的執拗,竟少了幾分懦弱, 多幾分尖銳不禁覺得好笑。
他太了解傅寒見了, 懦弱斯文,絲毫不敢将委屈宣之于口, 乖巧的兔子又怎麽可能真的跳起來咬狐貍的尾巴?不過是跟随謝檬久了些, 學會了虛張聲勢。
他朝前跨了一步,手指狠狠戳了下他的肩膀,昂着頭輕蔑嘲諷道:“你也配?”
肩膀背戳得生疼,傅寒見有瞬間胸口窒息,像曾經那般下意識的躲避逃開, 可他牢牢記得Alpha說過的每一句話, 松開的拳頭又握緊了些。
Alpha說:不準被人欺負。
Alpha還說:她會永遠站在他這邊。
“道歉!”他眼神執拗堅韌盯着倨傲的傅寒光, 屏住呼吸朝前跨了一步,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傅寒光有瞬間被他尖銳鋒利的眼神的震懾, 又很快反應過來跟前的不過是可以仍由他捏扁搓圓的玩意兒罷了。
他笑得冷冰冰的,“哦”了一聲, 一字一頓道:“不道, 又怎麽樣?”
傅寒見攥緊拳頭,盯着他一言不發。
“不道你想怎麽樣?你能怎麽樣?”傅寒光像聽到個笑話似的, 抱着胸好整以暇不屑道:“難不成, 謝檬敢跟夏家撕破臉?難不成, 你覺得她為了區區一個你,敢得罪夏家?”
這個理由,足夠讓傅寒見乖乖把嘴巴閉上。
傅寒見薄唇緊緊咬着,一句句咄咄逼人的話令他一個字答不出來。
在謝檬假死那幾日,他粗略接觸過ASA娛樂集團的項目,知曉這裏面關系盤根錯節,跟夏家鬧掰不是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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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光瞧他敢怒不敢言模樣,心情暢快異常,輕嗤一聲轉身朝洗手間外走,覺得傅寒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欺負。
甚至他都不擔心傅寒見出去跟別人訴說,畢竟沒人會理會他,也沒人會相信他。
就在他擡手準備将鎖住的門擰開時,就聽身後冷淡喚了聲“傅寒光”,下意識轉頭就望見瓢潑的馬桶水迎面朝他潑來。
躲閃不及,半桶水将他澆了個透心涼。
造型是早先排隊預約的M.E造型中心,從早上九點做了整整三個小時的造型,身上的衣服更是斥巨資,就是為了不被人比下去,可此時此刻從頭到腳跟落湯雞沒什麽區別。
他不敢置信瞪着将水桶扔在一邊的傅寒見,濕淋淋黏膩膩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雙拳握得緊緊的,唇邊溢出危險又暴躁的聲音:“傅、寒、見!”
傅寒見胸腔微微顫動,扔掉水桶的手都不知道怎麽放,甚至難以置信他真的學Alpha提起水桶就朝傅寒光身上潑去,恍惚的神經在聽到對方充滿怒意的聲音徹底被拉了回來。
“你弄髒我的衣服,我弄髒你的衣服,很公平。”他強行讓自己鎮定,呼吸緊緊繃着,學着上次Alpha面對林佩佩等人時尖銳的眼神,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
alpha确實教了他很多。
他不是差生,相反他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從來聰慧。
他不是學不會反抗,只會委曲求全,他只是知道反抗沒用,可alpha告訴他反抗是有用的。
“你找死?!”傅寒□□得面皮泛紅,朝前跨了兩步,拽起洗手臺上的洗手液氣勢洶洶朝他走去。
傅寒見心髒砰砰直跳,一字一頓道:“你敢跟我和謝檬撕破臉麽?夏家可不是獨獨看中你,跟傅家聯姻!夏家是想跟謝檬搭上關系!”
這話像尖銳的刺戳中傅寒光的七寸,讓他腳步停頓下來,哪兒知道傅寒見竟反将他一軍。
他握着洗手液瓶子緊了緊,故作鎮定道:“我和夏瑜,才不是聯姻!”
“那你信不信,我只要出去說你欺負我,謝檬一定不會放過你。”傅寒見嘴上是這麽說,可卻沒底。
這是他當乖乖牌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斬釘截鐵、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傅寒光咬牙死死瞪着他,又觑見他脖子上的項鏈和吻痕,想起謝檬這段時間跟瘋了似的寵着傅寒見,卻有幾絲信了。
“所以,道歉。”傅寒見神色疏冷目光淡淡,極力演繹模仿着幾天前Alpha攆走林佩佩時的模樣。
可稍稍蜷縮的五指暴露了他的緊張焦灼,對結果抱着的态度并不那般樂觀,可卻又執拗得期望得到道歉。
像許久許久以前,
他們毀壞他的玩具娃娃,
他們惡作劇燒掉他的課本試卷,
他們在他卧室裏用油漆在光潔的牆壁上塗鴉,
他們犯錯時一股腦讓他背鍋,将他卧室的鑰匙扔進下水道……
因為孑然一身,孤獨不安,恐懼像無數抓手不斷在抓着朝妥協而去。
他不是期望他們道歉,因為永遠不能寄托于壞人幡然醒悟,所以他是要他們道歉。
“……”傅寒光有瞬間被他冷厲的眼神震懾住,可讓他給傅寒見道歉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怒極反笑,唇邊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惡毒:“要我道歉也可以啊!我可以順便找謝檬聊聊,就聊聊你高三,釣了幾個男人,被幾個男人搞過……”
“你去說啊,”傅寒見脊梁爬起涼意,五指蜷縮得緊緊的,死死繃着,盯着他道:“你可以試試,看看她到底相信誰。”
高三那年,始終是他最難以啓齒的過去,像一道鮮血淋漓的傷。
謝檬将梁遲送進監獄便逐漸愈合,恐懼不安逐漸少了,其實他已經很少想起那個夢魇般的女人,可此刻傅寒光卻直白撕裂開,露出內裏腐肉。
可是他不能退縮一分一毫,即便被傅寒光逼入角落也決不能妥協。
傅寒光驀然間沒了底,見他胸有成竹模樣,俨然恃寵而驕,胸口憋着一口氣像要将他燒死似的。
事情脫離他的預料和掌控,任由他拿捏的傅寒見絲毫不受他威脅,且于他而言無論怎麽做都讨不得好,渾身又冷了幾分,“走着瞧!”
說着轉身便欲走。
“道歉。”傅寒見暗暗送了口氣,知曉傅寒見不敢随随便便輕舉妄動,卻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傅寒光握緊拳頭,頓了下後像沒聽到那句話似的,擡腳朝外面走。
他就不信,傅寒見還能因為他不道歉,就當真毀了夏家和謝家的關系?
傅寒見确實不會。
可謝檬會。
謝檬在小花園裏跟行業巨擘攀談,談笑間便堪堪敲定了幾個初步合作的意向,期間路過Omega客人聊天的餐桌時若有似無聽到“傅寒見替嫁”“謝檬原先喜歡傅寒光這類話”,這讓她腳步後退幾步停頓下來,豎起耳朵多聽了幾句,越聽眉宇皺得越深。
“人家都下場說了,是當初謝總一眼瞧上的是傅寒光,死活追着求着要娶傅寒光。”
“傅寒光不樂意,就讓傅寒見湊數了。”
“你們說,傅寒見別不是被當成傅寒光的替身了吧。”
“難說,上次拍賣會謝總不搶相愛那條項鏈麽?當時就是跟傅寒光搶。”
“可不是,估計膈應死傅寒光。”
“你要這麽說,傅寒光結婚後,謝總做的一切倒像是專門做給傅寒光看的。”
喜歡傅寒光?到底是什麽沒品味的人會喜歡那般媚俗花哨的Omega?
再者,謝檬就沒傅寒光身上瞧出些可愛的地方來,怎麽可能死乞白賴求娶傅寒光。
要喜歡,也是喜歡像傅寒見這般瘋狂在她審美點上跳動的Omega。
“好家夥,謝總不會還愛傅寒光吧?這可變成豪門秘聞了。”
“還別說,傅寒見以前可不就是給傅寒光墊背的。以前我跟傅寒見一個大學,聽說傅寒光那會兒跟家裏鬧,謊稱自己得了肝癌,他們家還到學校逼着傅寒見去醫院捐肝……鬧騰得宿舍雞飛狗跳,後來才知道傅寒光為了騙零花錢騙他爸爸媽媽的。”
“這算什麽,我和傅寒光小學同級校友,知道麽?傅寒光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個豪門的大小姐,結果你猜怎麽着?他爸媽讓傅寒見去道歉,說什麽哥哥應該照顧好弟弟。”
“那替嫁這事兒就很正常了,完全就沒把傅寒見當兒子看。”
“嗨,重A輕O,沒見傅煊把兩個兒子給送去攀高枝了麽?”
“……”
謝檬拳頭硬了,徹底将那點對傅家抱着的好感扔掉,只剩下濃烈的惡心與憤怒。
她閉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擡腳循着Omega離開的方向找去,渾身散發着一股股冷冽寒意。
難怪Omega習慣了忍氣吞聲,合着TM真是爹不疼娘不愛,受得欺負多了!
沒瞧見傅寒見,她倒望見傅寒光從男O廁所渾身濕淋淋出來,似落湯雞般狼狽,也不知道是哪個猛士敢招惹夏家人。
謝檬冷笑,抱着胸幸災樂禍起來,直覺活該。
兩秒後,她笑意就徹底散了。
傅寒見從洗手間出來,身上沾染着斑斑點點的墨汁,臉上還有些處理過後的殘留痕跡。
這讓她頃刻間揣測出裏頭發生了什麽,三步并兩步走過去,拉過Omega的雙手上下打量了下,滿腔心疼,恨不得再潑傅寒光一身墨汁才罷休,皺眉肅然問:“又被傅寒光欺負了?”
傅寒見一出門就撞見凝眉肅容的Alpha走過來,活像跑出去玩兒泥巴回家的小孩兒似的,有點慌。
粘稠的墨汁沾在暗紅色的衣衫上侵染開了一團又一團,他還沒想好怎麽跟alpha解釋,卻聽alpha一下戳破真相。
他微微一愣,覺得Alpha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更信任他,更了解他。
“沒有,我欺負回去了。”他像個拿到獎狀的學生般昂着頭邀功,咧嘴一笑,眉梢挑動着些光亮,“我厲害吧!”
謝檬瞧他笑意生動,沒半分委屈模樣,面色稍霁,點了點他的鼻尖誇道:“厲害。”
這說明上次教育了半天,還是有用的。
厲害是厲害,可再厲害也得把髒兮兮的禮服給換掉。
謝檬脫掉外套披在他身上,好在當時在給Omega挑衣服時選了兩件,廢掉一件恰好穿另一件,這便不慌不忙牽着Omega出了傅家宅邸換了個衣服回宴會。
這場宴會的主人公傅寒寧姍姍來遲,算正是開宴。
她确實很好繼承了阮卿的眉毛,皮膚白皙,身材比例恰到好處,可容貌生得過分俏麗了些,明明是Alpha卻少了幾分Alpha的英氣,只是這位宴會主角渾身透着股淺淡的酒味,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喝完酒回來。
随着開宴,特邀十幾家權威媒體扛着攝像機,準備着采訪問題。
倒不僅僅是為了讓傅寒寧正式進入這個圈子,而是傅家接連嫁了兩個Omega出去,地位節節攀升,迫不及待向世人昭示地位,以提升在上流社會的威望。
傅煊和阮卿領着傅寒寧在小花園裏中央,拿着話筒對諸多名流介紹,差點吹得天花亂墜。
“寒寧早些年出門在外游學,沒少讓我們操心,這次游學回來特別貼心告訴我,說看到我兩鬓斑白,人老了,需要她回家幫忙了。”傅煊說到動情處,搖了搖頭,頗為欣慰,“我欣慰啊,得女如此,夫複何求啊。”
周圍一陣哄笑。
“那傅總,傅寒寧是您的夫複何求,那嫁出去的傅寒見和傅寒光是什麽呢?”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媒體區響了起來。
提問的是媒體圈內赫赫有名的大記者藺翰墨,問問題專挑刁鑽的問。
傅煊頓了下,打了個哈哈笑道:“自然是我的寶貝兒子。”
“既然都是寶貝兒子,那怎麽聽聞當初謝總要娶的是傅寒光,怎麽你就騙婚嫁了傅寒見呢?”
藺翰墨唯恐天下不亂,這話他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問的,誰讓剛進來宴會那會兒就恰好聽到傅寒光親自下場承認替嫁一事,今兒個的新聞可不就來了。
就連标題,他都想好了。
謝檬挑眉,玩味望着握着話筒被質疑的老丈人。
此時此刻,她可不打算說說什麽。
傅寒見聞言呼吸一窒,挽着alpha的手緊了些,咬着唇瓣不知該怎麽辦。
說什麽?難道要告訴她,他只是一個送過來的替代品?
從別墅裏換完衣服出來的傅寒光恰恰聽到這問題,倏然覺得這流言抵達家門口了。
可這卻不是在外面燒得紅火的火星,反而在家裏這片地方燎原了起來。
傅寒光煩躁得要命,掃了好幾眼沒瞧見夏瑜,心情糟糕透頂。
握着話筒的傅煊哪兒知曉早便過去的問題又被重新提出來,一掃便觑見謝檬正似笑非笑望着他,眼眸裏閃爍着幽幽的光,俨然是要個說法讓他下不來臺的意思。
“這其中是否有厚此薄彼,弄虛作假的嫌疑呢?”藺翰墨咄咄逼人。
“哪裏會厚此薄彼?謝總是圈內一等一的金龜婿,我們高興都好來不及,只是寒光當時确實不喜歡謝檬,可是婚禮都要開辦了,我們也沒辦法,只好讓傅寒見嫁給謝檬了。”阮卿言笑晏晏,從善如流應道。
言辭間多是無奈無辜,很是委屈模樣。
活像是受騙的是他們似的。
傅煊要阻止已來不及了,望向阮卿臉色變得鐵青。
當初謝檬娶傅寒見确實沒任何不滿,事情按下不表許久,可明目張膽拿出來豈非是直接承認弄虛作假?!
“那也就是說,傅家還真偷梁換柱了。”藺翰墨毫不客氣戳穿了表象。
全場嘩然。
傅寒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幾乎能預料到其他人看他将會是以什麽樣的眼神。
就像多年以前,他遭受傷害卻要被流言蜚語裹挾,同情像淬毒,憐憫像軟刺。
可Alpha呢?又會怎麽重新看待他們的關系?她或許會重新思考到底喜歡的是誰?
他偷偷看了眼謝檬,卻見她唇角微微翹着,眼底氤氲着絲絲縷縷的冷意和幸災樂禍,活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般。
他不懂,都到了這個時候了,alpha為什麽絲毫沒一點點情緒波動。
甚至,連問都不問她一句。
“炎炎。”謝檬薄唇輕啓,卻沒看他。
傅寒見喉嚨裏發出“嗯”的一聲,挽着她的手欲縮回去。
“跟我走吧。”謝檬輕輕說。
傅寒見一臉茫然:“??”
“不理他們了。”像賭氣般的話。
傅寒見鼻尖微微酸澀,重新挽緊了她的手臂,“嗯。”
去哪裏都好,不要留在這裏聽這些流言蜚語就好。
面對記者的胡攪蠻纏,傅煊太陽穴突突突直跳,皺眉道:“無可奉告。”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問問傅寒光傅先生,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呢?”藺翰墨窮追猛打,把話鋒直接轉向了另一位當事人。
傅寒光哪兒知道會被提到幕前,這會兒仗着夏家六夫人的身份自視甚高,抱着胸不鹹不淡道:“當初謝總求親,确實是應了的,可我愛夏瑜,實在沒法跟謝檬結婚。我知道她那時候很喜歡我,但我只能辜負她了。”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且他又是夏家六夫人怕什麽?
藺翰墨恍然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麽,而是望向不遠處的謝檬,問:“那謝總作為受害人怎麽看?”
謝檬揚眉,似笑非笑道:“受害人可不敢當,畢竟我當初在宴會上可是對炎炎一見鐘情,非他不娶的。”
這事兒戴汐跟她說過,據說是一個小宴會上她瞧見的Omega,回去後還跟兄弟們表示自己戀愛了。
傅寒見喉結滾動了下,愕然朝她望去。
……對他一見鐘情?這……這怎麽可能啊。
Alpha應該是為了讓他好下臺,這才搭的梯子。
全場嘩然,一頭霧水。
“什麽情況?謝總是本來就要娶傅寒見麽?”
“沒聽謝總親自承認,都說是對傅寒見一見鐘情了。”
“嗨,你們也不想想當初謝總舉辦的世紀婚禮,聲勢浩大。”
“兩人你侬我侬,哪兒有點娶錯人的樣子?”
“……”
傅寒光活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寒意從腳底竄了起來,耳邊嗡嗡嗡響個不停。
在宴會上,謝檬一見鐘情的傅寒見?這怎麽可能?
傅煊和阮卿懵了。
臉活像是被扇了一耳光,裏外都不是人,話裏話外算是徹底将謝檬給得罪了。
“不過是沒想到我娶Omega的歷程竟這般艱辛,”謝檬挑眉,眼底閃過幾分譏诮,掃了眼傅煊和阮卿,淡淡道:“岳父岳母恐怕當初只注意到我要娶傅家的Omega,率先考慮的卻不是炎炎,而是傅寒光……這倒是讓人意外,另外……沒想到炎炎嫁給我前竟然受過這麽多苦。”
一句輕飄飄的“這麽多苦”字音卻比其他的重了幾分。
她頗為惋惜,又多了幾分疏冷寒意,盯着傅煊和阮卿玩笑般道:“要不是礙于帝國法律,社會公德,我都想把炎炎帶走,跟你們斷絕關系算了。”
斷絕關系?不。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曾經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要你高攀不起來得爽,她偏要他們隔着這層關系卻什麽也沒法做,讓他們瞧瞧,被他們忽略的Omega多麽優秀,多麽值得喜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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