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個吻
從小傅寒見就循規蹈矩, 乖巧懂事,別人眼裏的乖乖牌。
他從不離經叛道,肆意妄為, 也從不做出格的事情, 像被鎖在房子裏裏的人般背誦着規條。
他是羨慕紀睿識的,羨慕他耀眼熾烈,放肆不羁, 像永遠學不會妥協的野馬, 誰也無法将他馴服,更羨慕的是紀睿識身側的姐姐、父母永遠站在他身邊。
傅寒見喝了一小口酒。
瞬間被辣得眼淚花都飚出來, 他仰頭咕嘟咕嘟喝掉了一杯水, 酒精味在鼻腔裏萦繞着,喉嚨火辣辣燒得厲害,委屈又疑惑問alpha:“怎麽那麽難喝?我還以為……跟糖水一樣呢……”
謝檬瞧他反應知曉是初次喝酒,都被他氣笑了:“難喝,還喝麽?”
“嗯。”傅寒見皺着鼻子盯着酒杯望了望, 頗為不服, 慎重且堅定點頭道:“要!”
不知道為什麽, 他想做很多很多以前沒做過的事情。
謝檬揚眉,沒勸。
如她所料, Omega喝了兩口二鍋頭就因受不了那刺激的酒味偃旗息鼓,吃完飯後打包帶走。
因着在帝國學校附近, 謝檬和傅寒見都想進去看看。
眼瞅着時間晚了些, 她讓司機提前下班回家,而她拉着Omega進了帝國學校。
作為帝國主星學校, 這所學校歷史悠久, 建造面積高達八千萬畝, 囊括着不限于軍事、政法、機甲、金融、表演、教育、數理的學科,是帝國人才孕育的搖籃,能考上這所學校的多是頭腦聰慧努力的人,招收标準以全星際統一考試為标準。
謝檬就讀于4015級經管系,比4017級的傅寒見高兩屆。
嚴格來說,兩人還是校友。
門口巍峨高聳的建築昭示着帝國學校的恢弘,因着是夜晚的緣故,還有些學生進進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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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随意便能瞧見這所學校的哥特式建築,尖尖的塔頂此起彼伏,古老的建築和規劃好的綠化帶,郁郁蔥蔥的樹木在晚風中發出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聲,微涼的空氣裏夾雜着草葉味道,幹淨又清新。
黑漆漆的操場四周有路燈,将操場映照得少些晦暗。
“上大學有什麽有趣的事情麽?”謝檬記憶模糊,只隐約有些散碎的記憶。
傅寒見抓着她的手望着她,倒退着朝後走,“唔”了聲思忖了下笑道:“有啊,我進學校那年有個特別奸詐的學生會長,每次我們學院的經費不夠申請,她隔三差五就給否定,每次查我們學院操行都要扣好多分,制定了好些宿舍規章制度,好機車哦,完全拿查機甲系的标準要求我們……
“我們宿舍因為被逮到用電鍋做飯,宿舍阿姨就嚴格按照規定,讓我們每個人抄寫了一百遍規章制度。”
“以前電鍋沒被沒收的時候,程澄澄喜歡搞各種各樣的食物,有次吃酸辣粉把隔壁的同學都引來了……”
“還有還有啊,我姓傅啊,跟當時最火的仙俠劇《刺仙》的小師兄有相同的姓,他們就給我取外號叫小師兄。”
謝檬挑眉喚了聲:“小師兄。”
“不準喊!”傅寒見佯怒,噘着嘴威脅道:“再喊我撓你啦!”
大學時期的外號能迅速增進兄弟間的關系,時隔許久喚着又陌生又怪異,還有些羞恥。
“小師兄,小師兄……”謝檬咀嚼着,像拿到新奇玩意兒的的小孩般望着他一聲聲喊着,忍不住逗逗他。
傅寒見言出必行,伸手朝她咯吱窩撓去,“不準喊……不準喊……”
“哈哈哈……”謝檬被襲擊得猝不及防,手忙腳亂下反擊,朝他咯吱窩癢癢肉撓去。
兩人在操場上嘻嘻哈哈鬧成一團,謝檬瞅準時機彎腰将他直接扛了起來,徹底将人桎梏住,問:“讓不讓喊?!”
傅寒見一陣天旋地轉,明暗交替,身子幾乎折疊挂在她肩膀上,軟綿綿錘了錘她的腰噘着嘴回絕道:“不要。”
“小師兄,小師兄……”謝檬故意輕聲喚道:“小、師、兄!”
傅寒見掙紮了起來,耳根燒了起來,慌張急切道:“不準喊了,不然我不理你了……”
什麽嘛,alpha就知道欺負他。
“是……謝檬麽?”
不遠處響起低沉蒼老的聲音。
謝檬還欲再逗逗Omega,順着聲音就望見須發花白的老人,腦海裏瞬間閃爍着相關信息。
這老人是經管系院長,也是謝檬的導師,為人德高望重,在學校有極高的威望,她忙将Omega給放了下來。
“程院好。”活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她從善如流跟漸漸靠近的老院長打招呼。
傅寒見腳尖一落地,哪兒預料到竟會遇到認識謝檬的長輩,羞得耳根燒得紅彤彤的,恨不得鑽進地縫再也不要出來了,躲在謝檬身後乖乖巧巧颔首沖老院長道:“老師好。”
聲音似泉水叮咚,怯生生的。
“好好好……”程院在兩人跟前站定,見到兩人也頗感意外,和藹可親笑了下,望着謝檬評價道:“幾年不見,你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老師也比以前年輕多了。”謝檬道。
“來學校幹嘛?”
“看看母校。您呢?”
“飯後消食,散散步。”
程院打了個哈哈,将目光落在她身後的Omega身上,稍稍打量了下道:“難怪原伽那老頭子跟隔三差五跟我怄氣呢……”
傅寒見聽提到導師名字,問:“我老師跟您怄氣?”
表演系和經管系素來不合,這倒是帝國學院的共識了。
“那可不?隔三差五說我們經管系拐走了他的得意門生,白教了,”程院啧啧了幾聲,打趣道:“不過現在看嘛……咱們經管系拐來的這位還不錯,難怪原伽成天陰陽怪氣。”
傅寒見難得被誇被祝福,特別是來自長輩老師的,悄悄握着謝檬的手,心尖跟抹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
“老師謬贊。”謝檬從善如流應道。
程院笑笑道:“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下次有空再聊。”
等程院離開。
傅寒見立馬跳到謝檬背上,規避掉被抗住掣肘,環住她的脖子像勝券在握的将軍般道:“還喊不喊小師兄了?”
“小師兄。”謝檬下意識摟住兩條細腿,将人背在背上,不怕死喊道。
傅寒見又不能真勒alpha的脖子,着急下湊進Alpha的右耳,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聽到她吃痛聲,像找到了某種密碼鑰匙般道:“不準喊了。”
那聲音軟軟糯糯的,與其說像威脅,不如說像撒嬌。
謝檬哪兒知道Omega狗急跳牆,唇角微微上揚道:“嗯。”
跟Omega這般玩鬧的機會倒不多,且還是Omega敞開心扉毫無掩飾的模樣。
這才是,Omega真實的樣子。
傅寒見這才松口,将頭埋在她頸窩裏嗅了嗅淺淡的清酒味,“這還差不多。”
謝檬背着他在操場上轉了一圈,聽Omega從大學聊到高中,從高中聊到初中,再從初中聊到小學,點點滴滴全是他過往生活裏瑣碎的事情,可那些事情裏沒有任何傅家人的影子。
離開學校時,傅寒見坐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在謝檬要驅動引擎時,他伸手握住了她搭在方向盤的手,咬着唇目光深沉望着她說:“謝檬,我想我媽媽了。”
“嗯。”
“我想去海邊。”
謝檬給管家撥了個電話安排好家裏事務,在導航指引下朝傅寒見說的海邊而去。
抵達海邊都十一點了,這片海域翻騰着嘩啦啦的水聲,潮水一波又一波侵襲而來,波浪起伏的黑漆漆海水泛着粼粼光芒,映照着遠處城池的細細碎碎的霓虹燈和漫天星空,像一條奇異的畫卷,緩緩向海灘滿眼延展。
傅寒見趴在車窗上朝波光粼粼的海面望去,濕淋淋的海水聲讓他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才緩緩道:
“這片海,是我媽媽送給我的一歲生日禮物。”
“我想她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謝檬,你知道麽?我讀幼兒園的時候,好期望好期望有人能給我開家長會,好希望在學校被欺負了,能希望來處理事情的是我爸……”
“我不明白,我也是他的兒子啊,為什麽他始終把我當成可有可無的人,一點點關愛都不願意給我。”
“逼着我去幫傅寒光道歉的時候,逼着我去捐肝的時候,逼着我替嫁的時候……難道我就不是他親生的麽?每次他們孤立我,比殺了我還難受……”
“今天我們走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怎麽就忍不住……”
酸澀的聲音和着海風變得模糊。
謝檬慌了,忙坐過去伸手扣着他的腰,将人放在腿上,轉過頭來的Omega垂着眼輕輕抽着鼻子,眼淚一顆接一顆掉落下來,聲音哽咽着:“我……”
“為什麽哭?”
“覺得好委屈好委屈,委屈得要死,再也沒有比以前更委屈的時候了。”
“結束了。”她伸手捧着他的臉,用拇指拭掉溫涼的眼淚心疼道。
“我是不是好沒出息,”傅寒見被簡單幾個字穩住了心房,他沙啞着嗓子,眼圈紅紅斷斷續續道:“總是……總是哭鼻子。”
“不會,想哭就哭。”謝檬胸腔裏翻湧着諸多情緒,可唯獨沒有讨厭。
以前她很讨厭很膩煩很害怕Omega哭,可此時此刻她覺得沒什麽比Omega哭出來更重要的事情了。
委屈,總有一天她會替他将一筆筆委屈給讨回來。
傅寒見環着她的脖子,衣衫被海風吹得鼓鼓的,他就着月光吻住她的唇,什麽也不想想,只想簡單的擁抱親吻Alpha,将一切不好的回憶讓海風吹散,把柔情蜜語和萬千情緒融入這個吻裏。
“唔。”謝檬扶着Omega的肩膀,感受着耳邊海浪翻湧的聲音,唇畔的吻一如既往青澀懵懂。
這個吻持續時間并不長。
傅寒見淚痕都幹了,結束後坐直了身子透着模糊的黑暗望着她,緩緩道:“阿檬,我們……做吧。”
謝檬深深望着他,一動不動。
傅寒見咬着唇,被風吹得體溫降低了些,四肢随着她的沉默僵硬了起來,就連呼吸都凝滞了,肩膀漸漸慫拉下去。
是不行麽?還是潛意識在抵觸他?
不然,為什麽那晚都那般了,都沒做到最後一步。
“還是……回去唔。”他不安提議回去,唇瓣就被突如其來的吻給奪走了聲音,胸腔跳得厲害。
不是……不行麽?
但很快他就知道,alpha不僅僅行,且很行。
可是,為什麽是這樣的?
傅寒見以為他會害怕,會恐懼,可柔情蜜意包裹着他,鹹鹹的海風在呼吸裏變得灼熱,海浪聲一陣一陣拍打着沙灘,讓他在模糊昏暗裏一下下數着海水的聲音,時間每分每秒都可愛起來。
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清酒味和雪山味,混雜的味道侵染入神經,一點點清洗着那些并不太美好的回憶。
他很喜歡Alpha的味道。
一股酒味,跟劣質的二鍋頭不同,帶着清香味,夾雜着一絲絲甜,沒有任何辛辣的感覺。
他像喝了酒般醉醉的,臉頰紅紅的。
他從未想過alpha濃烈的信息素味道爬上神經,仿似柔軟的觸手安撫着他所有的不安,跟他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徹底讓他招架不住,只想呼喚Alpha的名字。
阿檬、謝檬。
可喚着喚着,又鬼使神差執拗的喊老公。
Alpha是他的,以後都是他的。
alpha以前冷淡,現在溫柔,可此刻激烈着、強勢着、一絲一毫的空隙都沒留給他思考。
可是她以前表現得不是像個X冷淡麽?還以為就算是真正到了最後也只是簡簡單單的。
現在這樣,那以後要怎麽辦啊?
傅寒見找不着北了,暈乎乎軟綿綿的,一點沒力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風海浪都漸漸陷入平靜。
Omega暈眩着蜷縮在Alpha懷裏,瑟縮着身子像是怕她再胡來。
謝檬寵溺的吻了吻他的額頭,看他模樣知曉這回是真有些放肆了。
她用食指抵了抵額頭,望了望漫天繁星,稍稍平複了呼吸後太陽穴突突突直跳,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事實——Omega竟是初次!
Omega不喜歡別人接觸,患有PTSD,對她起初恐怕也是排斥的,婚禮初夜恐怕不似戴汐說得那般一夜七次,這便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麽兩人分房睡。
每個Omega對永久标記都多少帶着些許恐懼,許多alpha并不會選擇初次就标記Omega,相反會選擇稍微熟悉些後進行标記,撫慰好不安的Omega。
謝檬沒标記Omega。
一則是她不欲初次就讓Omega承受得太多,二則是Omega慌亂央求她別标記,執拗又恐慌。
此時此刻,她甚至要慶幸待Omega在這種事情上謹慎,沒貿貿然要了Omega。
挑選的海邊還算浪漫,就算日後Omega回憶起來,應該也是甜蜜的,美好的。
将落亂糟糟仍在車內的衣物穿好,又幫Omega穿好衣服系好安全帶後,她這才熬着睡意驅車循着來時的道路返回城池,朝謝家宅邸而去。
路上思緒因車內彌漫着的雪山味變得亂糟糟的,後知後覺想起過于匆忙沒做任何避孕措施。
如果懷孕?懷孕就生下來,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亦或是Beta她都喜歡。
如果沒懷孕,那就等等看,問問Omega什麽時候想要孩子。
謝檬從沒覺得這般奇怪過。
這一路甚至将她跟Omega的未來全部暢享了一遍,其中不限于孩子的名字、購買尿布、Omega需要拍攝多少部電視劇電影、要跟Omega去哪兒度蜜月、每年至少去三個地方旅行、多少歲退休、什麽時候把孩子培養成集團繼承人……
其中度蜜月是重中之重,記憶裏沒有的就沒有,反正她是準備找時間請假帶Omega度蜜月。
此外,她像瞬間真正意義上成為Omega的老公。
下意識在思考,銀行卡夠不夠養他?
然後,她後知後覺意識到。
Omega得ptsd好像、也許、可能不是她造成的,另一個疑惑便跟着升騰起來——卧室裏那堆繩索安眠液是拿來幹嘛的?
作者有話說:
我的日萬,越來越艱難。
感覺身體不像去年寫意外标記那麽兇悍了,-0-,沒有日萬寶寶們也不要傷心,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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