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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計劃就如同三代所想的那樣完美收場，卡卡西果然還是沒有走上背叛的道路，他及時通知了三代有人企圖暗殺的消息，甚至以身犯險變裝成三代引出敵人。

不過，在敵人全滅的情況下，卡卡西還是追丢了一名敵人。

三代還算仁義，派暗部将全部經過都報告給了尚在康複期的水門，聽完報告後的水門沒有過多反應，揮揮手讓他回去複命了。

靠在床頭，水門對此心存疑慮，三代在明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四代的情況下還要把火影有關的事務一一向他告知，是不是意味着這老頭子還想處心積慮的把自己推上火影的職位加以利用，又或是為了走個形式，怕木葉的民衆對自己的身份産生懷疑，影響他的管理呢？

不過不管怎樣，能順利得知內部消息，水門還是挺滿意的，三代不信他，也不代表不會利用他的身份，四代火影這個頭銜在木葉還有很高的民衆心理地位，恐怕三代也怕落人口實，順帶賣自己一個人情。

哎……還真是老奸巨猾啊……

不過平心而論，換了他自己也會如此利用，畢竟火影要管理的是一個村子，有贊成者，自然也有反對者，沒那麽簡單。

水門的身體基本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三代也允許他可以随時回到自己的住處，戲要做足，他對住的地方沒什麽要求，四代的家仍舊按照原來的布置，只派人打掃了一下，就可順利入住了。

四代火影的居住條件不錯，水門對此很滿意，只是對一個人來說，這個家未免太大了一點，房間整理的很幹淨，可見原本的四代夫婦都是整潔的人，擺設也多為溫馨的照片，畫面上的四代夫婦，笑的十分幸福。

拿起照片端詳了一下，水門對四代夫婦沒太多感情，只是遵照原本的陳設放在原處，倒是一張合照引起了他的興趣。

照片上是四代與三個孩子的合影，這應該就是卡卡西所說的水門班了，上面居中的四代微笑着用雙手按着兩個差不多大小少年的頭，白色頭發的是卡卡西，另一個明顯與他不對盤的黑發少年應該就是帶土，而下面居中則是雙手做出V字的可愛少女，這應該就是三代提過的野原琳了吧。

卡卡西的心理陰影，水門聽三代提起過，四代本體的記憶也很全，應該就是帶土的死亡以及親手殺死琳的痛苦，不過對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忍者來說，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對孩子來說，還是有些殘酷了。

水門拿着照片端詳了一會，聳聳肩膀又放了回去，他對水門班又沒什麽太多感情，也不認識死去的帶土與琳，至于這種同伴間的深厚感情……也不甚了解，所以心理陰影什麽的，他沒辦法去解決。

況且對死神來說，他早就看慣了死亡殺戮，這會兒讓他對生命有所感悟，也未免太遲了點。

不過既然答應了四代的約定，他還是會盡力去保護四代重視之人，鳴人那個嬰兒現在很安全的被三代保護着，剩下的卡卡西應該就是四代最放不下的弟子了，他不會讓這孩子有任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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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看外面天色還早，水門決定跑一趟卡卡西的住處，瞧瞧昨日任務過後，他的心境有無改變。

***

他看見自己的右手穿透了琳的心髒。

口吐鮮血的琳用痛苦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兩眼含淚，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吐出了三個字——

卡卡西。

卡卡西猛然睜開眼睛，呼吸急促的喘息着，噩夢又一次襲來，他卻無力承擔。

窗外天色已然大亮，他疲憊的躺在床上平穩呼吸，雖然身體的疲憊得到了緩解，可是夜夜的噩夢卻讓他繃緊了神經，不得安眠。

簡單的梳洗已經完畢，卡卡西卻還站在水池邊一次次的沖洗着雙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目光觸及右手，上面仿佛仍舊沾染着鮮血的黏膩感，他皺緊了眉頭，繼續麻木的洗着原本就幹淨的右手，“……洗不幹淨……”

“阿嘞？有什麽粘在手上洗不掉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卡卡西瞬間轉身嚴陣以待，卻見窗外吊着的是一頭金發的水門，正笑眯眯的叼着竹簽倒挂在屋檐下，顯然對查克拉的運用已經全部恢複了。

“……水門……老師……？”卡卡西驚訝的看着他突然出現，急忙關了水龍頭擦幹雙手，垂下眼簾，“不……沒什麽……”

敲了敲窗子，水門示意他讓自己進去，卡卡西咬了下嘴唇，依照他的比劃打開窗戶，只見水門輕盈一躍，順利落入房間，“啊，我忘記脫鞋子了，嘛……你一會自己打掃一下吧。”

看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落地之前将鞋子脫掉，卡卡西覺得水門只是想找自己麻煩而已，卻也沒有計較，“老師……有什麽事嗎？”

打量着卡卡西的住處，水門咂了咂嘴，吐掉嘴裏的竹簽，“啊沒事，我只是過來探望一下在我住院期間悉心照顧我的可愛弟子而已~怎麽樣，剛剛是做噩夢了嗎？臉色很不好看呢。”

這話讓卡卡西頓時醒悟過來，他原本以為水門是在自己洗漱的時候借着流水聲悄無聲息的潛入，沒想到在自己沒醒之前他就已經來了，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不……我沒事……”

“嘛嘛，多依靠一下老師也沒什麽關系嘛，老師又不會收費~”水門毫不在意他的緊張，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以安撫，卡卡西的樣子可不像沒事，看起來殺死琳的陰影足以讓他日日噩夢不得安寧了。

“……”卡卡西無言以對，已經忘記了帶土和琳的老師又怎麽會明白自己的痛苦，那種親手殺死同伴的觸覺，仿佛已經印到了骨子裏，再也無法遺忘。

他不說話，水門也有辦法讓他開口，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感覺毛茸茸的，“嗯……你還沒吃早飯吧，有興趣和老師一起去吃飯嗎，我請客……雖然我很想這麽說，不過我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錢呢。”

“唉……”卡卡西終于嘆了口氣，看樣子雖然水門可以自由行動了，但他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想必以往放置的東西都不記得位置了，“我知道了，我請你吧，老師。”

“呀……那就太謝謝你了，不愧是我可愛的弟子卡卡西啊~~”水門絲毫不覺得被弟子請客是多麽羞愧的事情，反而很開心的轉身往外走去，等卡卡西換好衣服，兩人才一同去了卡卡西常去的店鋪吃早餐。

“所以呢？看你一臉的愁容，小小年紀擺出這副表情可不行啊，本來頭發的顏色就已經很奇怪的，老是這樣沒精打采的，會被人當成老頭子哦~”吃過了早餐，水門依舊拖着卡卡西不放人，硬要他陪自己熟悉街道，而卡卡西也好脾氣的沒有反對。

“我……”卡卡西覺得心裏很悶，不止因為噩夢的關系，昨日三代對他的處罰也讓他自責後悔，他無法理解三代的做法，只能按照命令遵從，“我不明白……為什麽三代沒有懲罰我……”

三代偕同五名暗部前往大名府的消息是他洩露給團藏的，雖然聽了老師的話後讓他沉思了很久，但他還是決定背叛三代，可就在最後關頭，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及時向三代反應了團藏的暗殺計劃，甚至決定以身代死變裝為三代抓捕敵人，計劃成功後，卡卡西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可意外的是，三代居然坦言對不起四代，沒能好好保護四代，也說起了向四代提起任命自己為玖辛奈護衛的事情。

卡卡西原本以為當時四代任命自己為玖辛奈大人的護衛是為了保護人柱力及胎兒的安全，可沒想到，居然是三代希望讓自己觀察生命的孕育過程，讓自己從殺死琳的愧疚中解脫出來，但可惜的是，他非但沒有意識到這點，反而受到團藏的唆使，将仇恨轉向了三代。

他根本沒資格留在暗部，更沒資格去保護水門老師和三代火影，他甚至連成為忍者的資格，都沒有！

“原來如此啊……”水門還算有耐心聽完卡卡西的陳述，事實上這些事他都已經一清二楚，不過還是別讓卡卡西知道比較好，“嘛……三代既然沒懲罰你那不是很好嗎，你只不過中了敵人的計策而已，也算不得什麽背叛吧？”

“可是為什麽三代大人沒有将團藏大人除掉，他才是要暗殺三代的真正兇手啊！而且還留下了我……”卡卡西痛苦不堪，他一次次的背叛身邊的人，卻一次次的得到原諒，帶土是，琳是，現在連三代目都是！

“嗯……當然是因為很多原因了，畢竟你是個優秀的孩子，以你現在的年齡，閱歷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小孩子嘛，被怪叔叔騙個一兩次的，沒什麽奇怪的吧？”水門倒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說得雲淡風輕一樣，讓卡卡西十分不滿。

“老師！請您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待！”卡卡西怒視水門，對這種敷衍的态度甚為厭惡。

“呃……”難得見到他發火，水門看着認真的卡卡西嘆了口氣，最終妥協。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