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哦,寶貝,”斯特曼再次誇張的捂住胸口,用一副受傷的神情委屈的說到:“你這樣說會讓我傷心的!”
齊樂然這會兒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多麽坑了,他賭氣的伸手捶了一下斯特曼的肩膀,語氣黯然的說:“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然而上一秒還誇張的有如舞臺劇演員般的斯特曼,卻突然神情變得極其鄭重,他一把攬過齊樂然的肩膀,将他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附在他耳邊低聲輕語到:“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我愛你的心,只要你要,我的愛就會一直都在!”
男人溫熱的鼻息噴在齊樂然敏感的耳廓上,千般深情,萬種愛意都由着這句話在五髒六腑緩緩蔓延開去,深入血肉間生出一縷縷看不見的藤蔓,将他一圈圈纏繞,逃不開也掙不掉,只願生生世世與你糾纏!
可是,可是…齊樂然将頭深深埋在斯特曼寬厚溫暖的懷中,勉強咽下口中的苦澀,你站的那樣高,萬人矚目,而平凡如我,要怎麽才能與你并肩!
齊爸臨走前的話有如一根刺般紮在齊樂然的心裏,每每想到自己要永遠生活在斯特曼高高在上的陰影裏,做他見不得光或被人指指點點的戀人時,便會生出一股愧疚之感,攪得他心神不寧。
齊樂然慢慢坐直身體,輕輕推開環抱着自己的斯特曼,低着頭不去看他的眼睛,用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到:“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你能不能…”能不能答應我…
“我答應你!”還沒等齊樂然說完,斯特曼便斬釘截鐵的回答。
齊樂然有些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看向斯特曼,“可是你還不知道我讓你答應什麽!”
“我什麽都答應你!”斯特曼低頭看着齊樂然的眼睛,語氣輕柔卻堅定的說。
齊樂然怔怔的看着斯特曼,片刻後又再次低下頭,神色黯然的低聲問:“如果我是讓你答應跟我分手或是不要去競選國家總理呢?”
斯特曼聽到齊樂然的話神色一怔,不過随即他就笑着搖了搖頭,伸出一只手托着齊樂然的下颌強迫他擡起頭看着自己,柔聲問:“那麽,你會嗎?”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沒有人動,好似一副靜止的畫面,良久後,齊樂然才突然展顏一笑,眉宇間那抹陽光清朗的氣質再次浮現,“你知道我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他突然欺身上前,在斯特曼翹起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走到落地窗前雙手向兩邊一揚,将天藍色的窗簾猛地拉開,屋外耀眼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
明媚的陽光中,黑發青年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凱文,給我點時間!”
斯特曼擡頭癡癡的看着整個人沐浴在耀眼光線裏的青年,陽光給他的身周鍍上一層華麗的光暈,模糊中有如聖潔的天使,那抹燦爛的笑容有如背後緩緩展開的翅膀,“你不知道自己有着怎樣的魔力…”
正如剛才的對話般,兩人之間不必說的那樣明确,也完全能夠了解彼此的想法,在齊樂然說出給我些時間後,斯特曼就再也沒有提他早就已經寫好并交給了齊樂然的推薦信,而齊樂然也沒有去那家著名的律師事務所做實習生,斯特曼也沒有再主動聯系齊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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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樂然在家裏足不出戶的呆了整整三天,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優秀的足以配得上站在斯特曼的身旁,可是就算不知道這些,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能活成斯特曼的附庸,他得首先是自己,才能考慮未來更長遠的事情。
而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養活自己,在完全脫離了斯特曼生活的圈子裏養活自己,至少自己不能夠在想要做自己的時候,還讓斯特曼付下個月公寓的管理費!
兩天後的中午,H國首都A城離CBD一條街外的中央公園外的大街上,一排漢堡、熱狗、冰激淩的餐車旁又多了一輛黃色的…煎餅車,姑且這樣叫吧。
身穿白色水磨牛仔褲,橘色連帽衛衣,外罩格子圍裙的齊樂然站在裏面,略有些羞澀的打量着過往的行人。
時值中午,旁邊各個辦公樓裏衣着光鮮的白領們行色匆匆,目不斜視的來到各個餐車前,或是一個漢堡或是一個熱狗,配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就是中午的午餐。
然而這個今天突然多出的奇怪餐車卻絲毫沒有人注意,仿佛它從來就不曾存在過般,齊樂然有些沮喪的看着從他的餐車前匆匆而過的行人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或許自己要弄出一些香味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吧!”齊樂然心中想着,手上已經開始了動作。
舀面糊,攤煎餅,打蛋,刷醬,放醬肉、生菜,卷餅,放入紙袋中,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做下來,就如齊樂然練習過的無數遍一樣,随着他的動作,空氣中頓時飄蕩起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
改良的煎餅果子作完了,也确實吸引了一部分行人的目光,可是他們大多只是用好奇懷疑的眼神暼上幾眼後,就又慣性的走到常去的餐車前了。
齊樂然無奈的嘆了口,看了看手中的煎餅果子,将它舉到嘴邊,“反正我自己也要吃午飯,”齊樂然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嗨,”一個剛從公園裏出來,肩上扛着個滑板,頭上綁着發帶的黑人青年來到齊樂然的餐車前,指着他舉到嘴邊的煎餅果子好奇的問:“這個是吃的嗎?”
齊樂然被他問得一愣,木然的咬了一口手裏的煎餅果子,心想:“不然呢?難道我舉到嘴邊是看的?”
齊樂然一口咬下去,煎餅裏濃郁的黑胡椒汁伴随着醬肉的香味瞬間飄了出來,站在餐車外的黑人青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探着腦袋喊到:“夥計,別光顧着自己吃呀,給我來一個!”
齊樂然沒想到生意竟然真的上門了,連忙放下手裏的煎餅果子,熟練的操作起來。
就在這時離餐車不遠的街口處,一個金發男人神色糾結的站在那裏,進進退退的已經好幾個來回了,卻始終不能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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