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正面交鋒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讓我根本沒法好好思考，我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整個人窩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裏，總之我現在的姿勢很難受。

我的注意力有些沒法集中，胃裏好像有些難受，想吐。

我慢吞吞地回憶了一下到底怎麽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

警長再一次來拜托我們去找一下shawn，正好我這兩天正在努力地讓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努力了兩天還沒見到unsub的影子，于是二話不說地就答應了下來，結果我剛走進shawn家的門的時候，就遭到了襲擊。

我們的距離太近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事實上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正義感滿滿的警員身上，雖然他對我的态度一直不太好，但是我之前還覺得這挺正常的，畢竟我的确一直出現在犯罪現場，我被懷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拿着針筒紮在了我的手臂上，雖然我很快就用了異能崩斷了針頭，但是已經注射進去的藥物很快就起了作用。

“你是個惡魔，只是你身邊的人還不知道這些。”shawn看向我的目光亮得讓我有些膽戰心驚，我的腿很快就軟了下來，視線也有些模糊起來，我不明白地看着他，他卻對我露出微笑，“你應該被裁決才對。”

我之前懷疑過他，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甚至希望的判斷也是錯誤的，即使到現在我仍舊覺得不敢相信，他後來好像又說了什麽，但是我那個時候已經意識模糊了，一個字也沒聽清。

……

我的頭疼好像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頭有點暈，這感覺就像是我的精神力使用過度了一樣，緩緩估計也就好了，這讓我稍微有些安心了。

這不知道是哪裏，空間很狹小，我是側躺着的，稍微動一動我的手腳就會碰到什麽硬的東西，我幹脆踢了踢腳邊的東西，很快shawn就來看我了，他打開了這個空間——我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車子的後備箱，難怪這個擠。

他一只手撐着後備箱的蓋子，一只手拿着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我的眼睛由于突然接觸到光線有些不習慣眯了起來，他看着我，好像有些興奮又有點緊張地眨了眨眼睛：“我最終還是抓到了你，噓，安靜一點，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我也沒打算現在就逃脫，既然已經到了unsub手裏，不把來龍去脈摸清楚怎麽行？

他合上了後備箱的蓋子，帶着我又開了一段路之後停了下來，把我從後備箱裏扔在了地上。

有點疼，不過我的身下是草皮，因此并不是很厲害，我打量了一下周圍，好像有點眼熟，他解開了我腳腕上的繩子，命令我站起來，然後将繩子的一段系在了我的手上，就像牽一條小狗一樣地牽着我往前走了一段路。

“你想要做什麽？”我一邊走一邊問，我一點都不緊張，畢竟我的腦袋已經不那麽疼了，就算他拿手裏的槍直接崩我的腦袋我都有信心能夠不死，盡管沒法護住整個身體，至少我能夠保證我的自己腦袋不開花，沒有了生命威脅，我的底氣可是足得很，我甚至在腦子裏把這裏的景色和我印象中的各個公園對比了一下，“這裏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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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理我，我看了看周圍，看見了一個比較标志性的建築：“歐，這裏是華盛頓一號公園？又改建了啊。”

這地方一直改建，從我小時候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改建過多少次了，因此這裏的人一直都不多，我幾年前來過這裏，現在周圍的環境已經和當時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了。

“嘿，shawn，你為什麽不說話？”我拽了拽手上的繩子，問前面的那個人，shawn憤怒地拿着槍轉過來，臉上有點猙獰：“閉嘴！”

“好吧。”我聳聳肩，輕松地說，大概沉默了半分鐘的樣子，我又忍不住說話動搖他了，“好吧，shawn，那麽你能夠說說為什麽要抓我嗎？我并不覺得自己有犯過什麽罪，我的檔案一向非常清白。”

“你有罪，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shawn頭也不回地說，他好像已經有些神經質了，“法官們不知道，警員們不知道，甚至fbi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非常清楚！你有罪！你只會給別人帶來恐懼和血腥。”

他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都有些爆出來了，臉憋得通紅，拿着槍的手上青筋暴起，他似乎在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激動，卻沒有絲毫的效果，他的呼吸聲很重——然後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壓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跪在草地上，槍口對準了我：“認罪！”

“什麽？”我擡頭看着他，微笑着問。

他用槍點了點我的腦袋：“我說！認罪！快認罪！”

“不，我沒罪。”我看着他的眼睛說，我現在終于确認了，他的精神狀态真的很不對勁，他朝我咆哮了起來：“不！你有罪！”

我舔了舔嘴唇說：“所以之前的兩個女孩子，你也是這樣對待她們的嗎？”

我想到那兩個無辜的小姑娘就覺得有些難過，這對她們而言完全是無妄之災，我被盯上還說得過去，而她們倆卻不過是我的代替品，這個認知讓我覺得接下來這些嘲諷的話也不是這麽不能說出口了：“她們倆對着你痛哭流涕，哭着說自己是無辜的，你是不是特別高興？虧你還是個警員！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我沒有！她們不無辜！有罪！”他崩潰地叫了起來，拿着槍的手有些顫抖，我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好像已經顧不上我了，光是和自己的精神病作鬥争好像就花費了他所有的經歷，我呵呵笑了笑，繼續嘲諷他：“你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麽安慰自己？說服自己你殺的每個人都是有罪的？！”

“我承認你一開始殺的幾個人的确是人渣，我甚至還欽佩過你。”我伸手握在了槍身，目光緊緊地盯着shawn的眼睛，他看起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我卻毫不留情地繼續說了下去，“你有沒有關注過報紙？他們一開始叫你城市的裁決者，而現在你猜猜他們叫你什麽？敗類、連環殺手。”

“恭喜你，”我輕輕地說，“這不是你最想要裁決的人麽？”

我輕輕地拽了拽他的槍，試圖在他動搖的時候把槍搶過來，但是他的警覺性比我想象的要高好多，即使他看起來已經要崩潰了，仍然死死地握住槍，我這麽一動，激起了他的警惕性，他甚至立刻冷靜了下來，死死地盯着我，那個目光讓我覺得有一絲瘋狂：“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在我進行最後的裁決之前，我先要殺了你。”

我松開槍身，表示自己的無害，我仍然試圖說服他，因為在訓練的時候，老師曾經反複地告訴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能fbi是不能夠傷害別人的，哪怕那個unsub手裏有槍，只要他沒有射擊的意圖，我們就不能開槍。

這個理論用在我的異能上也一樣。

shawn并沒有立刻開槍，他只是用槍指着我，試圖威脅我：“我說了，跪在地上。”

“我不會認罪的，我沒有罪。”我盯着他說，他用力地皺着眉，**晃了晃，朝我叫：“跪！下！”

然後我聽見了警笛聲，看shawn的表情，他顯然也聽見了，這讓他更加焦躁了，他抓着我手腕上的繩子，試圖逼着我跪在地上，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因此我有些手軟腳軟地被他拽得有些踉跄地向前走了兩步。

我在心裏快速地估算了一下，我現在大概還沒法護住整個身體，但是關鍵部位還是可以的，這要是換在之前我還真做不到這樣，但是在fbi學院學了大半年，格鬥課程主要就是讓我掌握如何精确地運用我的異能。

直到這會兒我才割斷手裏的繩子，雙手握成拳，把他手裏的槍打到了一邊。

他之前畢竟是個警員，哪怕現在瘋了，本能也還在，反擊了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我開了異能，明顯他的手因為反作用力而非常疼，我為了不讓他繼續疼下去，趕緊一拳把他打暈了，雖然我現在沒什麽力氣，但是有異能加成，我的力氣也足夠讓他下巴脫臼了。

又過了一分多鐘他們才過來，這會兒我都已經坐在草地上等着他們了，reid拿着槍跑在了第一個，那小跑的姿勢怎麽看怎麽覺得喜感。

拿槍的姿勢也是，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求別人去搶。

他跑到近處，看了看昏迷的shawn，微微皺着眉把**放回了他腰間的那個槍套裏，這才慢吞吞地朝我走過來，這長手長腳的樣子看起來真是非常萌，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纖細的美感，在加上他偏英倫風的穿着，看着總覺得是個柔弱的紳士呢。

真是賞心悅目。

“不是說好不管去哪裏都要有我們跟着嗎？”reid站在我面前訓我，皺着眉一臉擔憂的樣子，“為什麽去找shawn的時候不跟我們說一聲？為什麽要一個人行動，當時定下這個計劃的時候不是就說了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嗎？”

我體內的麻醉劑好像還沒有代謝掉，現在簡直手軟腳軟腦袋發暈，難得聽見reid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總覺得有一種新奇感，我擡着頭看他：“我有把握的，還有異能呢，別擔心。”

“用了克他命之後你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運氣好，你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reid低低地叫了起來，一臉懊惱的表情，“我就不應該贊同這個計劃的！”

“我現在很好啊。”我朝他張開了雙手，仰着臉朝他笑，“不要生氣了，來，把我拉起來，我有些腳軟。”

“克他命的後遺症。”reid一邊抱怨地嘟囔一邊朝我伸出手，我用了點力氣把他拽到了地上，和我一起倒在了草地上，reid手忙腳亂地從我的身上起來，皺着眉看我，“你在幹什麽啊。”

我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毫不在意他的抱怨：“在跟我的男朋友撒嬌啊……好啦，我不會再這樣了，別生氣了。”

reid一下子沒話說了，抿了抿嘴唇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好吧，我們都知道你下一次還是會這樣的。”

“如果是你的話，肯定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的。”我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往shawn那邊看了看，“抓到了unsub就是值得的，不是嗎？”

我以為reid會點頭贊同，誰知道他卻在沉默後反駁了我的說法：“不，這比不上你的安全，抓捕unsub的代價不應該是你，即使是這種情況，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險。”

我摸了摸他的手臂，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明白這個感覺，就好像在面對laura的那個stk的時候，雖然是最好最快的辦法，但是我仍然不希望讓reid去冒險。

然而為了引出unsub，我們最後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