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讀書人
“我的兩個祖宗,怎麽到了此處,那幾個官人公子還等着你們去呢?
這老鸨西門慶是認得的,他早些日也是她那裏的常客,扔了好些的金銀,自西門慶穿越之後,便再也不曾去了,她到是惦記過幾次,可西門慶那時忙于招攬好漢的大業,幾次的勾搭都不曾搭理。
“王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請兩位來唱曲兒,你不搭臺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把人請走,莫不是覺得我姓李的說話不中用麽?”
“吆,這不是李都頭與西門都頭麽,恕我眼拙,剛才走得急,沒留神清楚。怨我,怨我。只是這一次,不是我不看你李都頭的面皮,實在是那邊催的緊,我也無能為力”
李文眼睛一瞪“是甚麽人?他們不知道人是我請來的嗎?你去告訴他們,想要人,便來此處跟我說。”
“這您不是為難我麽?你們兩邊我誰都得罪不起,他們可是讀書人?東京汴梁城來的。”
一聽是讀書人,李文怯了三分,尤其還是東京汴州城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哪家的權貴子弟,沉吟一下,想要放人走,可有覺得有些挂不住面皮。,看了眼西門慶一時有些糾結。
西門慶對姐兒的賣唱是可有可無的,後世比這好的見得多了,見李文面色尴尬,便寬言道:“既然有人非要請她們去,咱們只吃酒便是了,也好圖個清淨。【零↑九△小↓說△網】”
老鸨聽了面色一喜道:“還是慶哥兒……哦不,是西門都頭知道疼人,下回要是您們二位來,我親自作陪。”
西門慶心裏抽了一抽,暗道:“還是算了吧。”随手扔了幾兩碎銀,正要她們走,這獅子樓樓上,卻又上來幾人。
“老鸨,你是怎麽做事的,這都半個時辰了,還的要爺親自來請?便就是東京汴州城裏的頭牌也不敢這麽托大,你只一小小的陽谷,倒是好大的臉面。”馬德榮上來就是噼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只不過以他的身份,哪能見了樊樓的頭牌,最多也就找其他姐兒過過幹瘾。
老鸨賠了笑臉“剛才兩位姐兒在陪着這幾位官人,一時走的遲了,恕罪恕罪,幾位公子要是不嫌棄,今晚的酒宴就算在我的身上。”
“爺還差你那幾個酒錢?”馬德榮哼了一聲,見是西門慶等人,“一幫皂角小吏,也敢稱什麽大官人,不怕叫人笑掉大牙麽?良臣兄你看這村野粗鄙之人,也懂的附庸風雅了,只是不知道姐兒們唱的曲他們認得否。【零↑九△小↓說△網】”
沈良臣輕笑一聲,也不作答,既然遇見了,他也想瞧瞧這西門慶有什麽手段。
李文面色一暗,想要發作,可想想還是算了,都是讀書人,哪能是自己這等小吏能惹得起的人。
西門慶則面色不變,只眼角有意無意的掃了那沈良臣一眼,倒是個神采風流的,舉杯将酒吃盡,笑道:“李都頭多謝款待,知縣相公差我還有要事,不便久留,你我不如散了?”
李文見西門慶給了臺階,忙答道:“也好,你路上多加小心。”
西門慶等人起身要走,那馬德榮卻不依,伸手就将西門慶等人攔住了“你就是那個西門慶?爺叫你們走了嗎?”
老鸨見勢不妙,想上來打個圓場,雙方誰她都不想得罪,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打起來,那她以後有的難受了“兩位公子不是要聽曲麽?姑娘們可都等的急了。”
“急了就再等等,稍時我一定賠罪,想來兩位佳人都是知書達理的,必然不會怪我。”
其中一個姐兒答道:“這位公子說的是,我們便等一等也是無妨的,久聞你們二位才情,不知一會可有詩詞?”
“哈哈哈,你是個妙人兒,我這良臣兄,那可是有名的大才子,一會我就請他給你提上一首,待以後回來汴州城,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如何。”
“這……”老鸨一時無言。
不理會吶吶無言的老鸨,馬德榮又給沈良臣遞個眼色,意思看兄弟我今天給你出氣,斜眼瞪着西門慶陰陽怪氣的問道:“你就是西門慶?聽說那卧虎嶺上的賊人都是你除了的?”
見他這般的無禮,焦挺等人都有心發作,卻被西門慶眼神給按下了“不想這位相公居然知道我的名號,至于除賊麽,上賴知縣相公福蔭,下賴兄弟朋友用命,我是沒什麽功勞的,卻不知這位相公找我有什麽事麽?”
“沒什麽,只是最近聽你的名字,聽得我耳朵都起了老繭,本以為是什麽奢遮的人物,今日一見,也只稀松平常,卻不知道那殺賊的功勞,是不是假的。”馬德榮見酒樓當中的人都在瞧向此處,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滿足感,臉上的歡喜更勝,有些戲谑的看着西門慶,似乎這番言論已然将西門慶踩在腳下,什麽英雄好漢,不過一個皂角小吏值得甚麽,不過被我等讀書人調侃的小人罷了。
西門慶是什麽人,雖然不想着鬧事,但也絕對不會讓人站在自己頭上拉屎,面對不能力敵的勢力,選擇暫時的隐忍是對的,但面前這等腐儒,他還真不放在眼裏。“真真假假,不是我西門慶一人說了,方才聽老鸨說這位公子是讀書人?卻不知道讀了幾年,又讀了什麽?可曾中得舉人?又可曾為官家黎民,做過什麽?還是說覺得能做得幾手歪詩,就覺得天下太平,百姓安泰了。”
他的這一連串話,逼問的馬德榮啞口無言。
“我雖然不曾多讀書,可也知道讀書人應修身齊家安天下,又有立功立言立德之說,不知這位公子,那樣得成?”
“你……”馬德榮被西門慶說的張口結舌,一時臉紅脖粗。
沈良臣見馬德榮要出醜,在旁幫襯道:“德榮兄正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和他說什麽?他又懂得甚麽?
馬德榮漲紅着臉,指着西門慶喊道:“就是,一個商家子,一個皂角小吏你懂什麽?讀書人的事情,你懂甚麽?”
西門慶聞言失笑道:“這位相公說的是,讀書人的事情,我輩是不懂的,只是前日聽人說了一句,********負心多是讀書人,卻不知作何說辭,我明日還有公事差遣,不打擾兩位風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