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圖謀不軌的纨绔世子 這怕不是……
這次中藥事件後,太子自覺要好好用功才對得起自己這麽好的謀士,他朝那一堆新送來的奏折走去,邊道:“孤知道了。”
沈青硯離宮後跑了趟刑部大牢,沈三屁颠屁颠的跑出來接他。
“那宮女如何了?”
沈三在他耳邊低語,“公子恕罪,昨夜那宮女咬舌自盡了。”語氣中彌漫着內疚與懊悔之意。
“為何過了這麽久才禀報!她死前可有說過什麽?”沈青硯眼眸逐漸深邃,臉色難看,意會不明。
沈三交代,“那宮女似乎與看守的牢獄相識,牢獄一直與我們傳假消息,說那宮女飽受刑罰卻一直閉口不言。直到今日午時屬下想去逼問那宮女時才發現,宮女已咬舌自盡,而那牢獄抱着宮女的屍身服毒自盡了。”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公子懲罰!”
沈青硯瞥了他一眼,思索半響後,問道:“你可有調查到那宮女的身世?”
沈三仰首,“屬下查到,那宮女為鶴州人,小時候因災荒而與家人分離,後被賣進宮當丫鬟已有十餘年。”
“那牢獄呢?”沈青硯繼續問道。
“那牢獄也是鶴州人,五年前來到顯都謀生,後到刑部當差已有三年有餘。屬下發現,宮女與牢獄長相有些相似,極有可能是親人。”
所以,那牢獄在看守大牢時發現--自己的妹妹被人抓了進來嚴刑拷打,後與妹妹認親後一直包庇她、護着她,直到被沈三發現。
也許,宮女不忍連累作為牢獄的哥哥,咬舌自盡了。而牢獄發現妹妹自盡後悲痛欲絕,也随妹妹走了。
“竟是如此。”沈青硯嘆了口氣後恢複清明,“沈三,你去領罰吧。十大板,下次務必細心些。”
沈三拱手做了個禮,“屬下絕不會再犯。”
沈青硯坐下冷靜思考,到底是沒有查出幕後指使之人,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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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指使之人除了周毅謀,該是還有其他人。
只不過讓他更為驚訝的是,與太子一派敵對的那個黨派竟然形成得如此之快,黨派中人也早已訓練有佳。
周毅謀是其中之一的成員,那周太傅極有可能也是......
這偌大的朝廷之中,到底還有多少官員與太子敵對?
沈青硯忙到下午才回定國公府,和爹娘請了安後,往自己的院子--清銘軒走去,渾身散發着清冷之氣。
然而卻在正院走廊拐角處碰見了迎面而來的沈清瀾。
少女生得明眸皓齒,姿容絕麗,身穿淡紫色的大袖襦裙,烏黑的高髻上裝點着幾根鑲寶金簪和碧玉釵,臉上的妝容淡若芙蓉,玉質的耳墜光華流轉。
整個人看起來古典優雅,氣度沉靜,舉止儀态萬方。
沈清瀾是他的胞妹,如今已十八的年紀,定國公嫡女,與他一樣為定國公夫人所生,也是定國公唯一的女兒。
“大哥,昨日太子殿下生辰宴過後,你為何沒有回府?”沈清瀾眨眨眼,調侃道。
她又聯想到了某人,惱怒道:“莫不是與那明遠侯世子鬼混去了?大哥你可別被他帶壞了!”
在她看來,那明遠侯世子齊臨澤就是一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要不是他爹明遠侯是當今皇後的胞弟,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會如此尊貴。
沈青硯:“......”
他擡眸,憋笑道,“齊兄得罪你了?為何如此厭煩他?”
他可是知道內情的——齊臨澤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胞妹沈清瀾。
沈清瀾完全被沈青硯轉移了話題,她咬了咬唇,解釋道,“也說不上是厭煩吧,他與我沒有關系,我只當他是你的朋友。”
“沒有關系嗎?我可記得中秋佳節時,他送過你一份見面禮。”沈青硯回憶道。
齊臨澤,別說我沒有幫你,我已經很努力的給你助攻了,只是奈何你給我胞妹留下的纨绔形象太深遠了。
沈清瀾撇了撇嘴,喊來丫鬟,取過丫鬟手中的物件遞給了沈青硯,認真道,“喏,這就當是我的回禮吧!大哥你幫我交給他。”
沈青硯瞄向那物件定睛一看,是把精致的青玉折扇,“你特意挑選的?”
沈清瀾連忙搖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在街上随便買的。”眼中閃過一絲被拆穿的慌亂。
沈青硯将青玉折扇收起來,“我等會就外出去茶樓見他。”
“那我謝謝大哥幫忙了!”沈清瀾點點頭,臉上浮現輕松感。
沈清瀾走後,沈書硯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未見到齊臨澤,猜測他定是在躲自己,怕自己揍他。
他喊來沈四,“幫我去請明遠侯世子到茶樓敘舊。”
沈四:“是。”語畢,他甩出一道輕功飛走了。
沈青硯換了身衣裳後就騎馬出門了,目的地——自己經營的茶樓。
金廣街是整個顯都最繁華的街道,街上車水馬龍,每天都有數百輛商用馬車載着糧食、蔬果、布匹和香料等等由城外運來顯都做生意。
偶有巡邏的官兵與他插肩而過,官兵身穿甲胄,看起來威風凜凜。
寬廣的街道兩邊開着各色店鋪,色澤鮮豔的水果、鮮花和胭脂香料惹來不少姑娘的駐足。
酒樓裏茶樓裏人聲鼎沸,各色人物聚集在裏面,說書人的朗讀聲、客人的歡笑聲和吟游詩人的歌聲傳得極遠。
沈青硯來到茶樓,掌櫃的立即笑臉盈盈的迎上來,與他交代着這幾日茶樓經營的狀況。
他與掌櫃商議後來到一個寬大的包間,開始為自己以及即将到來的客人沏茶。
而另一頭,明遠侯府。
“什麽?請我去茶樓敘舊?敘舊?”齊臨澤瞪大了眼睛,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這怕不是敘舊,而是鴻門宴!
齊臨澤嘆了一口氣,喊來齊一,“更衣吧!”
齊一好奇道,“世子要去赴約嗎?”不是說要在府中躲幾天嗎?
“廢話!趕緊更衣,本世子得想想該怎麽和他道歉。”齊臨澤急切道。
他肯定得去啊,這沈青硯肯主動來邀請他去茶樓議事,定是願意原諒他了,并且有事情要與他說。
他一邊更換衣裳,一邊思考着等下該如何裝可憐、如何說對不住。
半個時辰後,齊臨澤帶着齊一來到金廣街與沈青硯議事的老地方——沈青硯的茶樓。
他推開包房門,只見沈青硯在裏面優雅的坐着,手裏端着一杯茶,眼神看向窗外的街道。
一霎那,他飛速邁向沈青硯,趴下抱住了沈青硯的小.腿,哭喊道:“大兄弟啊,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整你的!”
“如果我不那樣将你們鎖起來,你必定會逃脫,不願與女子那啥來解除藥性。若靠你自己逞強,你必定會七孔流血而亡啊!”
沈青硯:“......”
他試圖挪動自己的腿,然并卵,齊臨澤抱得緊緊的,還硬生生擠出了一點眼淚,蹭到了他的褲子上。
他放下茶杯,嘴角微微抽.搐,看向齊臨澤演技滿分的表情管理,緩緩道:“起來吧,我不已經怨你了。”
齊臨澤瞬間轉換表情,淺淺一笑,抹了抹挂在臉上的淚珠,“那就行!”
他一屁.股蹦起來做到沈青硯對面,端起面前的新茶喝了一口,“那這件事就算翻篇了!”又想到了什麽,接着問道:“今日找我敘舊所謂何事?”
沈青硯從袖口處取出沈清瀾給的那把青玉折扇,遞給他。
“哇!”齊臨澤接過青玉折扇,驚訝道:“這莫不是你特意感謝我幫你擺脫了処男之身的謝禮?”
沈青硯忍住了要揍他的沖動,解釋:“這是胞妹給你的回禮。”
“真的嗎?”齊臨澤将折扇端在手中仔細觀賞,眼裏盡是笑意與幸福,“真好看!只要是她送的,我都喜歡!”
沈青硯:“......”沒眼看。
沈青硯的自家胞妹沈清瀾與尋常女子一般自幼居于深宅中學習琴棋書畫,鮮少出門。
前段日子過中秋佳節的時候,沈清瀾突發奇想,求着他帶她到街上看花燈,他應了。
然而,兩人在金廣街賞花燈之時與齊臨澤偶遇了。
齊臨澤一見到自家胞妹話都不會說了,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紹,适應後又熱情滿滿的對胞妹好,給胞妹買這個買那個。
突然被當上電燈泡的沈青硯那時就察覺到齊臨澤的異常了,在暗地裏逼.迫他交代後才知道,他對自家胞妹甚為喜歡......
逛完街賞完花燈後,沈青硯在回府的馬車內探問自家胞妹,“你覺得明遠侯世子為人如何?”
沈清瀾說出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大哥你怎麽會與那樣的人相交?今夜相處,我感覺他眼神有些可怕,總感覺他對我們圖謀不軌!”
那明遠侯世子對她熱情得可怕,整個人就如纨绔子弟一般無二,揮霍無度,與她清冷的大哥截然相反。
總之,她對那人的印象不大好。
沈青硯:“......”
不是對我們圖謀不軌,只是對你圖謀不軌。
回憶結束,沈青硯抿了一口茶,瞥了眼依舊沉迷于心儀的姑娘相送的禮物的齊臨澤,淡淡問道:“你是真心想要求娶我胞妹?”
這個過程似乎有些艱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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