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心悅你 你要這麽想,我……

“世子。”沈清瀾有些不好意思的趕緊低下頭, 輕聲喊道。

沈時競放下茶杯,跟着喊道:“齊世子,好久不見!”

“時競兄......清瀾, 好久不見,謝謝你們來侯府探望我!”齊臨澤朝兩人正經的點了下頭。

他一說完話, 現場便陷入了靜谧又尴尬的氛圍之中。

齊臨澤有些不知所措, 沈時競不善言辭自己是知道的,可怎麽沈清瀾也不與自己再說話了?

齊臨澤抿了口水, 嘗試暖場,“時競兄、清瀾,我聽說侯府後院湖心亭邊上的柳樹最近發芽了,你們可願賞臉去瞧一瞧?”

語畢, 他尴尬的笑了笑。

沈時競淡淡道:“願意的。”

他看向妹妹,問道:“清瀾去嗎?”

沈清瀾心裏忽覺有些緊張, 她揪着手帕頓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啊?去、去吧!”

齊臨澤勾了勾唇, 主動走在前面帶領着客人漫步到後院湖心亭。

他見沈清瀾全程一直低着頭不看自己一眼,眉頭緊皺,心裏有些難過。

待他們走到湖邊時,齊臨澤停下腳步, 對沈時競道:“時競兄,能否請您先到湖心亭那邊獨自欣賞風景?我想與清瀾單獨說下話。”

聽到他的話,沈清瀾驟然擡頭看他, 撞入他深邃黑沉的雙眸後直直被勾住,心中不由的緊張。

沈時競見兩人暧昧對視,心中了然, 卻不放心妹妹與他獨處,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的請求。

他看向沈清瀾問道:“清瀾,你可願與世子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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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蹙眉,緩緩點頭,“清瀾願意。”

“那好,二哥便不打擾你們了。清瀾你若有事可以喊二哥,二哥會立即出現在你面前!”沈時競不是很放心的說道。

齊臨澤:“......”這麽忌憚他的嗎?他又不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姑娘!

見齊臨澤一臉無語的表情,沈清瀾捂嘴笑了笑,“好。”

待沈時競遠離他們後,齊臨澤才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問道:“清瀾,你今日怎麽會來侯府探望我?”

你是不是擔心我了?其實他很想說出口的是這個問題。

沈清瀾鼓起勇氣,與他直視,“你離開的這些天,我很擔心。今日聽聞你回來了,便想來看你是否如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那樣的完好無損。”

齊臨澤在這一刻心跳驟快,對眼前少女的悸動——猶如美好的春天裏湖邊漸漸發芽的柳樹。

那樣的嫩綠鮮豔,那樣的自然靜谧。

“清瀾,謝謝你擔心我。你放心吧!以後我的每一次外出都一定會平安順利的回來,只為不再讓你挂念。”

“嗯。”

這一刻的美好,讓兩人都全然忘卻之前的矛盾。兩人面對面站着,安安靜靜的享受相處的愉悅。

沈清瀾揪了揪手帕,想到什麽,咬緊嘴唇,“世子對不起,清瀾在這裏真誠的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原諒我曾經說過的、那樣傷人的話語......”

就在半個月前,在齊臨澤前往鶴州前,她曾與齊臨澤鬧過不愉快。

一直以來,齊臨澤給自己的印象都是一個纨绔子弟的模樣,與功成名就、才華橫溢的自家大哥沈青硯全然不同。

在自己眼中,他如同依靠出色的家族背景而驕傲度日的世家子弟,每日都不知道在做什麽。

自己打聽到的,他平常下值不是去酒樓喝酒,就是拉着自己大哥去哪裏玩樂。而且他還将霍姑娘送給了大哥做外室!

碌碌無為的公子哥——這個詞語形容他,以前的沈清瀾覺得最妥當了。

并且,讓她印象最深的事情莫過于去年的上元節,當時她求着大哥帶自己出去玩,卻不想大哥有事走開一小會,就将自己交給好友照顧,這個好友就是齊臨澤。

兩人去看花燈時,卻不想齊臨澤居然在大街上當着衆人的面,試圖将自己攬入懷中。

如此讓久居深閨的沈清瀾驚恐不已,她立即推開了齊臨澤,沒有讓他得逞。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讓沈清瀾覺得齊臨澤輕浮又讨厭。加上他平常的纨绔世子印象,她便對齊臨澤皆是不滿。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對他的嫌棄表現得如此明顯,他卻不甚在意,甚至對自己越來越好。

直至上次她出門逛街偶遇齊臨澤,他帶自己去廣平湖邊放花燈。

花燈随風而行,燭光閃爍,整個廣平湖布滿一閃一閃的星星點點。

就在這一刻,齊臨澤直視她,浪漫的說出了那一句:“沈清瀾,我心悅你!”

沈清瀾記得當時的自己整個人皆愣住,渾身僵硬,她冷冷開口,說出傷人的話:“齊世子對不住,清瀾并不喜歡你!”

“清瀾理想中的夫君該是如父親、大哥二哥一般為大顯建功立業、鞠躬盡瘁的賢良忠臣,而非如世子一般整日無所事事,不知自己可做些什麽,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麽的人。”

齊臨澤嘗試為自己辯解,“清瀾,我并沒有你說的如此不堪啊!我深知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為官員應盡的職責,我每日下朝可都有盡職的當差啊,甚至我還經常去搭理自己經營的茶樓酒樓!”

“這些都是你并未全然了解的啊,你不能因你的片面消息而覺得我很差勁啊!”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麽,聲音顫抖,“清瀾,你莫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配不上你?”

沈清瀾臉色難看,抿了抿唇,她緩緩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齊臨澤眼中的失落難過甚為明顯,很顯然沈清瀾的渣女語錄讓他覺得頗為打擊。

以至于,當晚兩人不歡而散。

回府後,沈清瀾便一直想着這件事,覺得自己說的話可能傷害到齊臨澤了。

可是她一直拉不下臉去找他,便拖着,直到齊臨澤前往鶴州執行任務。待到現在他終于平安歸來,她才主動出門探望他。

齊臨澤愣了愣,沒想到她會直接向自己道歉,他壓根就不敢埋怨她,而是在意她說的話的內容,在意自己哪裏不好而被她誤會,在意自己是否讓她不開心了。

他笑了笑,“你之前說過什麽?我已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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