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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推出了卿人閣,生意才稍稍的有所回轉。倒是姐姐很照顧我們,沒有讓花魁佛歌姑娘出場呢!”

“妹妹可不能如此謙虛啊!”葉霓停下筷子:“我聽到的可是卿人閣大獲全勝的好消息呢!何來的只是生意回轉,再這樣謙虛下去姐姐可就不愛聽了啊!”顯然,對于花魁的事,葉霓選擇了閉口不談。

可是如削并沒有停下的意思,還是繼續打聽道:“傳聞,佛歌姑娘是一個有着赤紅雙眸的美人,雖然面圍紗巾,但是朦胧之中也依稀可見其是一個傾城的美人胚子。而且,傳聞中還說,她很擅長使用武器,能夠單手熟練的使用一把就連男子都很難拿起的大刀。因為後者太讓妹妹我驚訝了,所以特此來向姐姐求證一下。”

“妹妹可真狡猾!”葉霓臉色有些微變:“雪梅香生意如此之好,就連我們最後一張底盤也想奪去呢!”

“妹妹也就是問問。”如削連忙賠笑:“若是哪裏得罪了姐姐,還望姐姐原諒才是——”

“倒不是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你我之間又何必計較這麽多呢!”葉霓又笑了起來:“我們可是生意上的夥伴呢!”

這兩個領頭人物之間來回的算計與被算計,加上今天早上對薰兒的嚴刑拷打,讓百靈意識到,在這風月之地,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目光瞟到彥芾身上——他正在幽幽的喝着茶,這個人,還真是能夠坐得住——

禪君見百靈的目光向這面投射過來,便對她回以微笑,可這微笑,在百靈看來,卻更像是一種挑戰。

又是一道菜色端了上來,如削卻突然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

葉霓連忙問道:“妹妹為何嘆氣?”

如削答道:“姐姐也說過,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既然姐姐如此信任我,那麽我也實話實說了。生意場上,總有那麽一些小人,看着別人稍微好了那麽一點,就會眼紅。這不,這場戰火就連累到百靈姑娘的身上了。”

葉霓看向百靈,問道:“百靈姑娘發生什麽事情了?”

百靈禮貌的答道:“丢了一些心愛的把玩物件。心裏倒甚是難過。”

葉霓聽完用帕子擦了擦嘴,只道:“這樣聽來還真是糟糕,真希望百靈姑娘可以早日找到丢失的物件。”

百靈回說:“托葉霓媽媽的福。”

“哪裏哪裏。”葉霓剛說完這句話,便站了起來,向如削和百靈辭行:“我們已到貴樓叨擾好一陣了,今天的招待實在很是滿意。只不過,樓中還有很多雜事需要打理。所以不得不向兩位辭行。”

如削和百靈連忙起身,說道:“既是貴樓有事,那麽我們雪梅香也就不好再挽留了。”

突然,禪君的眉頭一皺,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昨晚受了風寒的緣故吧!現在肚子不是很舒服,麻煩百靈姑娘能不能——”

百靈忙道:“請随我來。”

到了門外,百靈就急匆匆的帶着禪君向廁所趕去。不料,禪君卻從後面拉住了她。

百靈并沒有明白禪君的用意,對着她解釋說:“馬上就到了,請表姐再忍耐一下。”

“不用找了。”禪君停下腳步來,也硬生生的讓正在向前趕路的百靈止住了腳步。

百靈原本還想感謝禪君沒有在葉霓的身邊揭露她的身份,可是看着現在這個氣氛,她卻說不出口,只問了一句:“表姐怎麽說?”

禪君端詳着百靈,她的眼神像一個正在精心挑選珠寶的顧客,容不得商品上有半點瑕疵,突然,她笑了,說道:“百靈何必如此嚴肅,這樣倒讓我有些緊張呢!”

百靈見禪君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是表姐先要去廁所的,可這會又不去了,所以我當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禪君握住百靈的手,神色有些緊張,對着百靈輕輕問道:“我想知道步公子都喜歡什麽呢?”

百靈雖能明白禪君的心思,不過雲靜究竟喜歡什麽她還真是不知道,所以也只能道不知。

“那很遺憾呢!”禪君松開了百靈的手,有些失落的說道:“本以為你知道步公子的喜好,所以想讓你建議一下我今晚穿什麽去見他比較好,看來,也只能自己随便揣測一下了。”

百靈一下懵住了,雲靜不是家中有事嗎?為何還會請禪君去玉樹閣呢?如果要請,為何不請她?不過,轉念一下,他确實請過她,只是她沒有答應。或許,他根本就是一個多情的人。也難怪,生得那樣一副美貌,不多招攬幾個女子也甚是可惜了。百靈在心中不禁自嘲與冷笑了一番。

“說是去如廁,倒是在這面敘起話來了。”彥芾不知怎麽找了過來,綠色慵懶的打扮,倒是活脫脫的一個冷漠公子哥形象。

“現在,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可以走了。”禪君對着前來找她們的彥芾說道。

彥芾倒是又向百靈走了走,附耳對她輕輕說了一句:“我不擅管理生活中的事情,只是,禪君比較任性,你們姐妹倆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才好。”

百靈用着驚奇的眼神看向彥芾,這個“冷漠的王子”雖常置于事後,卻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你們倆在說什麽悄悄話呢!”禪君不滿的撅着嘴,連忙把耳朵湊過來,可是為時已晚,彥芾早已把話說完了。

最後,他只補充了一句:“累了,想要聽綠梓的曲子了。”

禪君便順着他的話接下去:“是是,我們馬上就回搖仙佩。”

回去的路上,禪君在半道上就下了馬車。彥芾也只是閉眼未說什麽。他知道,她準是回芭蕉聽雨去了。

第十六回: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談不上盛世紅妝,但禪君确實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扮。本就是天生麗質的她,打扮後更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腮邊兩縷發絲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一身豔紅長裙,端坐于古銅的鏡子前,更有一種古典的誘惑之力。

“小姐,今天的您可真是很美呢!”侍于一旁的一洲由衷的贊美道。

禪君的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別過臉去,問道:“什麽時辰了?”

一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小姐——羞澀而美麗。忙答道:“申時了,不過看這天,應該就快到酉時了吧!”

禪君微笑,起身向轎子走去,對轎夫下命令道:“玉樹閣——”

這是禪君第一次前往雲靜的住處,心情不免有些緊張。快到玉樹閣時,一洲前來禀報說樂時已在門前等待,這才稍稍消了她的緊張之心。

在樂時的帶領下,他們穿過養生殿,順着養生殿後門的小道到達了一處名為“步搖”的小閣。門前,繁花肆虐的開放,清香沁滿了小小的步搖閣。此時,雲靜正低頭凝望着面前的茶盞,茶色的發絲有些淩亂的披散在雙肩上。杯內的茶葉浮浮沉沉,如人生一般,漂浮不定。

禪君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不忍打擾他的雅興。

雲靜還是發覺了禪君的到來,擡起頭,眸子飄忽不定。

“冷姑娘今天很漂亮呢!”終于,他開口說道。冰藍色的眸子有了淺淺的浮動。

禪君掩面,臉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雲靜站起身來:“冷姑娘請坐。”又吩咐門外的樂時:“你帶一洲随便在閣中小逛一下,并且讓翠珠沏一壺茶來。”

“步公子何必這麽客氣。”禪君在雲靜的對面坐定,拿起腰間的帕子擦了擦了臉上的汗珠:“還未到七月,天已經這麽熱了。”

忽然,“喵——”的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一只白色短尾貓咪不知何時來到“步搖閣”的門前,襯着身後生意盎然的滿園花開,顯得格外可愛。

它仿佛并不在意房中的二人,神态安然的在陽光下蜷起身子,眯着寶藍色的雙眼,用粉紅的小舌輕輕的清洗着腳掌上的小肉墊。

“真是一只可愛的貓呢!”禪君稱贊道。

“他叫咪咪。”雲靜上前抱起這只短尾白貓,看來,它比想象的還要肥胖,肉肉的撐開了整張臉,雲靜撫摸着它,它便乖張的蜷縮在雲靜的腿上。

“不知,冷姑娘可聽過蠱毒?”撫摸着咪咪,雲靜緩緩的說道。

“可是傳說中偏遠苗族的巫術?”禪君出神的盯着雲靜問道。

“正是。”雲靜看着咪咪,它正安然的睡着覺,摸了摸它粉色的鼻尖,淡淡的說道:“原來,禪君小姐是了解的啊!”

“沒有。”禪君連忙否定:“只是在書本上略微的看過而已,如果可以,還希望步公子可以詳細的告知我才是——”

雲靜冰藍色的眸子揚起了淺淺的笑容:“這麽說,我就可以好好的向冷姑娘炫耀一番了。”說完,他抱起短尾白貓,起身走到書櫥前,從上面拿下一個甕。在原位坐好,把甕放到了隔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聽苗族的友人說,這個翁可是蠱毒的罪魁禍首呢!”雲靜撥弄着它:“不過它也只不過是一個替罪羔羊而已,說到底,它只是一個器皿,真正作怪的還是人類那貪婪的心啊!”

“據說,蠱毒有很多種,其中,最為厲害的要算金蠶蠱。不過,今天,我要講的可是有關蛇蠱的故事——”

禪君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茶盞,專心的聽雲靜開始講起。

“制作蛇蠱的人,會在農歷五月初五這一天,将衆多毒物捉于一個甕中,任憑這些毒物相互撕咬,并将最後勝利的毒物置于陽光下曝曬,外加毒菌、曼陀羅花等植物及自己的頭發,研成粉末,制成蠱藥。有一個苗族的女孩就從母親的身上繼承了‘草鬼婆’的身份,成為了蛇蠱的擁有者。”

“可以容我打斷一下嗎?”雖然很想繼續聽到下面的故事,可是禪君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草鬼婆是什麽意思?”

“在苗族,所有蠱的人便被稱為‘草鬼婆’。”解釋完後,雲靜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和她愛的一個人結婚了。婚後,他們的生活幸福而美滿,她深深的愛着他的丈夫。有一次,他丈夫準備出一趟遠門,臨行前,她為他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以後的每日,女孩必會在村口等待丈夫的歸來,因為,她的丈夫說過一個月之後會回來。可是,他卻沒有回來。她知道,他變心了。她差人去找他,回來的人卻只推說找不到。後來,她的丈夫開始嘔吐,腹瀉,接而肚脹。他知道自己必是中了妻子的蠱,于是急忙想要趕回來,最終,他還是死在了自家的門前。妻子看到了死去丈夫的屍體,嚎啕大哭,口中只道,‘我只是想讓你回來解你身上的蠱而已,你為何要如此躲我。’”

禪君被雲靜的怪談吸引的入神,他講得光怪陸離,她也聽得如癡如醉。

她的眼角流下淚來:“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呢!好可憐的女孩。最後,那個女孩怎麽樣了呢?”

“那個女孩死了,死之前,他順着丈夫的氣味,利用蛇蠱殺死了丈夫的情人。”說到最後,雲靜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切都離不開人的貪婪啊!世上任何生物,總有陰暗的一面——!”

禪君依舊沉浸在故事的悲傷之中:“我還是同情那個女孩,她愛着她丈夫的那顆心至少沒有變。”

“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光看表面,誰知道那個女孩到最後是不是還真摯的愛着她的丈夫,或許,她只是想擁有他的丈夫而已。”雲靜撫摸咪咪,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就像咪咪一樣,總是陰晴不定,好的時候它會安穩的蜷縮在你的身上一動不動,可是生氣的時候,它就會亮出它那鋒利的爪子,就如那貓鬼蠱一般。”

禪君在聽到“貓鬼蠱”的時候身子一顫,這麽可愛的貓咪竟也會與蠱毒有關?不禁說道:“真難以想象貓咪也會和蠱毒有關呢!”

雲靜繼續撫摸着咪咪,它眯着眼,安靜的睡着。

“冷姑娘與你的表妹可大不相同——”他幽幽的說道,神定氣閑。

禪君有些不太确信:“你是說……百靈?”

“……是呢!”過了許久,雲靜才開口答道:“兩天前,她托我拜托了一個飼養貓鬼蠱的苗族友人,讓貓鬼記住了她的一個包裹的味道,她說那是重要的包裹,若是失去了也好尋回來。”

禪君聽得香汗淋漓,只得拿帕子再次擦了擦汗水:“這個天,可真是熱——表妹,還真是任性的人呢!”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雲靜清咳了一聲:“用貓鬼尋找事物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因為,比起尋找失物,貓鬼更是喜歡人的生命啊!若是她的包裹丢失了,想必那貓鬼定會先取了偷竊包裹的人的性命吧!”

禪君聽得有些花容失色:“百靈可真是做了一件危險的事情啊!”

“是啊!”雲靜摸着熟睡的咪咪,突然,它驚惶的跳了起來,寶藍色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與憤怒,對着雲靜“喵——”的叫了幾聲,就“嗖——嗖”的沖出了步搖閣。

雲靜無奈的笑了笑:“有時候,事态真是人類無法掌控的呢!這不,剛剛那麽安靜的咪咪現在竟然憤怒的離去了,難道是——做噩夢了?”

禪君聽了雲靜的話後不由的笑了起來:“這小小的家畜怎麽會做噩夢呢!要說也最多是你前面所說的陰晴不定罷了!”

“是啊是啊!”雲靜連忙點了點頭:“人類是因為有情感而令人感到可怕,而家畜卻是因為陰晴不定而令人感到恐懼呢!”

“我們好像是踏進了一個高深莫測的領域了。”禪君低低的說道,忽然,她擡起頭,有些含情脈脈的看着雲靜。

片刻,她又躲閃了雲靜看向她的目光。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雲靜起身,頓了頓,他又開口說道:“不在這面……用餐嗎?”

“不了,步公子就在這留步吧!”禪君低首向門外走去,突然,她回過頭來,用手環住雲靜的腰,蓮足輕點,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将頭緊緊的埋進他的懷中:“當你哪天真正走出這間步搖閣的時候,再來送我吧!”

雲靜的兩臂僵持着,聲音有些遲緩:“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禪君只是微笑未答,離開步搖閣的時候,她明亮的眼睛流下兩行清淚:“如果沒有你,下一個走進步公子心裏的将會是我。”接着,她的雙眼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步爺——這樣真的好嗎?”樂時站在雲靜身後,語氣裏充滿了擔心與憂愁。

“拿兩柱香來——”雲靜上前扭動書櫥旁的開關,頃刻之間,書櫥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從書櫥的中間開出一道小門來,在小門、盡頭安靜的放置着了一個黑木塗漆的方形桌子,上面供奉的是——步搖的牌位。

“冷姑娘可是調查了您啊!”終于,樂時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出來。

“只要你不說,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雲靜上前,在牌位前貢上了樂時遞來的香火。

樂時靜靜的退了出去,步爺,其實也知道遲早是瞞不過去的吧!雖然夫人的事情禪君姑娘可能不太清楚,可是,其他的事情呢!她未必不知啊!

突然,樂時使勁的用手掌掴自己的臉,口中只是叫道:“你一個奴才家瞎想什麽!現在,只要跟随着步爺好好的在永安經營生意便好——”

這樣罵完自己後,心理也覺得痛快起來,篤定的向前走去,向着新一天邁去。

月光,慢慢淡去,次日的陽光接手了月亮的光輝繼續灑向人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當然,雪梅香也迎來了自己新的一天。

第十七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小姐,小姐——”一大清早,百靈就聽見斂煙在暮雨彎門前興奮的叫聲。

“起床——懶蟲……起床——”不僅如此,還有蘇芮捏着嗓子的搞怪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讓人怎麽可能再睡下去。

“你們——”百靈氣憤的打開門,正準備劈頭蓋臉的向二人罵過去,首先迎來的卻是兩人共同托着的一個包裹。

“今早呢!本來想遲些再喊小姐起床的,可是發現了它呀!”斂煙看着包裹驚喜交加的說道。

蘇芮顯然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心情,不過還是裝成一副很大人的淡定模樣,即使,他根本就是一個大人——

“哼,要不是我們發現了它,說不定又被什麽人拿走了。”

“你們——”百靈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接過包裹好好的檢查了一番,東西全都是完好無損。

昨日見葉霓的反映,她應該是知曉整個事件的。搖仙佩這樣做,難道僅僅是一場惡作劇?

不過,東西既然已經回來了,百靈也不打算深究,只是,還需殺雞儆猴才行——百靈略微思考了一番,風暖,只有委屈你了。

“小姐……”

“百靈姑娘……。”

突然,斂煙與蘇芮被百靈緊緊的抱住,他們張口想說的話也在百靈酥軟的懷中被生生的吞了下去。

“謝謝你們,有你們的陪伴我真是太高興了——”

斂煙和蘇芮都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幸福的享受着這瞬間的永恒。可是,随即,百靈的臉上就閃過一絲疑慮。

“百靈姑娘,媽媽說請你過去一趟。”一龜奴奉如削之命請百靈前去議事的盈月樓。但見百靈與斂煙、蘇芮擁在一起,便未敢靠近。

“你回去通報一下,我梳洗完畢後便立刻前往。”百靈讓龜奴奉命回去交差。

“媽媽準是為了包裹的事情吧!”斂煙不解的看向百靈:“如果直接讓龜奴回說包裹找到了,不是更好嗎?”

“是呀!直接告訴媽媽就可以了啊!這樣也就不用麻煩去盈月樓了。”斂煙話音未落,蘇芮就連忙插嘴道。

百靈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搖仙佩為什麽會把包裹歸還回來,可是我卻被她們擺了一道,現在看來,整件事情就像我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罷了——”

“怎麽會?”斂煙睜大眼睛,着急說道:“昨天小姐不是說過,搖仙佩葉霓的表情已經告訴我們包裹丢失一定和她們有關嗎?現在,現在和媽媽說明不就好了。”

百靈的神情有些憂郁,開口說道:“斂煙還是先去為我打一盆水來吧!我梳洗後還需要去盈月樓——”

待斂煙走後,蘇芮知道,百靈有話想對他說。

終于,百靈慢慢地踱到窗前,打開窗子,花香溢滿了整個暮雨彎。

“媽媽是誰?雪梅香的主人——這個包裹為雪梅香帶來那麽多的利益,搖仙佩費盡心機把它弄過去,而現在又不動聲色的還了回來,你以為這樣的借口媽媽會相信嗎?”風,絲絲吹入,卻吹不散從百靈心中升起的寒意。

“可是這是現實啊!”蘇芮想要說下去——但,真正的現實卻讓他無力說下去。

“斂煙是一個孩子,我不想讓她承受太多,所以,無論誰是這場戰争最終的受害者,在這個雪梅香裏,唯有你,請不要,請不要恨……我好嗎?”百靈的聲音有些顫抖,用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鮮血慢慢的滲出,與淚水一起,惹的唇間燥痛,可是,她卻顧不上這些,她想要迎面而來的風帶走這一切,不過,風卻只是不管不顧的吹着,它能帶走的永遠只是表象的事物,心中的傷痛與罪惡,永遠也帶不走——

“我會陪着你,永遠——”蘇芮從身後緊緊的擁着她:“而且,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相信你——”

“謝謝你——”百靈轉過身俯下抱住他:“謝謝你會與我分擔所有的罪惡。”

既然已經決定面對一切,百靈梳洗完畢後就連忙趕去盈月樓。

可是,如削還未到——

“百靈姑娘,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事情一忙完我就連忙趕了過來,等很久了嗎?”終于,從竹林小道的拐角處,如削晃着她那漸漸發福的身軀疾步走過來。

百靈連忙上去迎住她:“媽媽是這個雪梅香的主,忙碌是避免不了的,這點等待算不上什麽。”攙着她,向盈月樓走去。

不過,百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這個女人,無非是想趁着相機丢失的時候給她一個下馬威——

“百靈姑娘可真體貼人。”如削笑眯了眼,卻故意不開口說包裹的事情,只是別口問其他的事情:“昨晚,百靈姑娘休息的可好?”

既然她不主動說,百靈覺得還是先發制人比較有利,在心中稍稍思慮了一番,就開口說道:“本因為包裹的事情輾轉難眠,可今早卻意外的在房門外發現了包裹,所以現在心情應該說是喜悅還是複雜呢!”

“包裹找到了?”如削喜上眉梢,忙把百靈的小手握的更緊,笑語吟吟的說道:“這當然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情啊!”可是,片刻,她就發覺了異樣:“為什麽,要流淚呢?”

“讓媽媽見笑了——”百靈忙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從昨天搖仙佩的表現來看,包裹的事情她們肯定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何又把包裹還了回來,但是風暖畢竟牽扯其中,我與她相處幾日,實在是不忍心……。”

“昨天葉霓的表情卻也是令人生疑,至于風暖嘛!她既然通了搖仙佩,那麽就是罪不可恕,必須要嚴懲。要不然以後我還怎麽管理樓裏的姑娘。”如削突然變了臉色,只說要處置風暖。

若是現在包裹還沒有歸還,也許還可以救風暖,可是現在百靈卻只能說:“一切任憑媽媽處置便好。”

“百靈姑娘啊!”如削的臉色又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媽媽我也是迫不得已,風暖畢竟是我調教幾年的女兒啊!”說着,竟開始拿帕子拭起淚來,那淚,不知幾分是真情幾分是假意。

百靈為了打消如削心中的疑慮,只能繼續說道:“我想,風暖的事,也許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吧!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抓到搖仙佩的狐貍尾巴的。”

其實,如削就是在等着百靈的這句話。包裹的事情與搖仙佩有關毋庸置疑,可是,她還需要通過懲罰風暖來确認百靈的真心。

“這就是身處風月之地的悲哀啊!”如削收起拭淚的帕子,話題一轉,轉到了雲靜的身上:“聽說,昨晚禪君小姐打扮精致的去了步爺的玉樹閣,今早,可又是去了啊!”

“表姐?”百靈昨日雖聽禪君說起此事,可是卻不知道她今天也會前去,那個妖孽——究竟在做什麽?許多不見的畫面又浮上眼前:紅綢緞帳之內,一個精壯的身子正壓住一個小巧媚人的身段,女子面頰粉紅,嬌喘噓噓……

“可不是嘛!”如削不滿的說道,頃刻,又變了另一番神色,接着說道:“我這也是為了雪梅香好,百靈姑娘與禪君小姐的關系——”

“媽媽,我是有分寸的,既是在雪梅香工作,那麽我就需要每一刻都為着雪梅香的利益着想。”百靈回過神來連忙回答。一個無法取代已經逝去的夫人,一個美貌驚動全永安的花魁,一個足智多謀而且美麗的宰相女兒,雲靜的身邊,還真是一些出類拔萃的女人呢!

“那麽,我們邀請步爺今天中午來雪梅香用餐如何?畢竟,步爺若是與搖仙佩走得太近,可是對我們非常不利的啊!”其實,如削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若是步爺愛上了禪君小姐,那所有的優勢就瞬間倒向了搖仙佩!

若是想要取得如削進一步的信任,現在答應這個提議是再好不過的了,百靈心中雖然是這麽想,可是口中發出的卻是不同內心的一句話:“今天我已答應了銘生,要不然,邀做明天吧!”

她何時喚他做銘生了,還僅僅只是為了心中的那份自傲,其實,在這個時代,她最不忍心傷害的就是溫柔的銘生啊!

“也好,也好。”如削開始附和起來。無論怎麽說,海銘生也是當朝位居一品之列的天策上将的兒子,而海銘生也因為父親的緣故,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骠騎衛上将軍的頭銜,雖是散官,但也是正三品下,居武官第十一階。

其實,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百靈就後悔了,明明事先沒有和銘生約好具體時間,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前往他的府邸了。

本以為一品大臣的府邸會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可也只是簡簡單單的挂着鍍金的“海府”二字的牌匾。不禁令百靈有些吃驚,至少,也會寫上“天策上将”的吧!

“何人,膽敢擅闖天策上将的府邸。”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百靈就被門前兩個訓練有素的守衛用刀戟攔了下來。在這個瞬間,百靈終于明白,原來,“天策上将”的威嚴與魅力是從內在完完全全散發出來的。

“我是雪……”百靈有些停頓,又改口道:“麻煩前去通報一下,就說有一個叫做堯百靈的前來找銘生公子。”

“原來是百靈姑娘啊!失敬失敬——”那兩個守衛連忙打開大門,其中一個皮膚稍黑在前面引路:“請百靈姑娘随我來。”想必,銘生事先是打過招呼的。

踏進“海府”,迎來的不是六月的花香,不是芳草遍地的綠茵,而是戰場上的肅穆氣氛、訓練場地上将士的吼聲。

這個天策上将,完完全全把責任貫徹到了府內的每一個人身上。

穿過大殿,走過酷熱的訓練場,依稀可以看到遠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第十八回:骠騎衛上将軍的刀劍史

“銘生公子。”百靈上前,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銘生回過頭,先是有些驚奇,繼而唇角浮現笑容,溫柔的笑道:“你來了啊!歡迎——”

“真沒想到你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呢!”百靈與銘生并齊站着,看着訓練場上正在訓練的人,問道:“那些都是你們家的仆人?”

“是啊!”銘生點了點頭,“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厲害!”

“可是你卻不像。”百靈有些詭異的笑道,忽然抓住銘生的手,叫嚷道:“看,連一點磨出的繭子都沒有的手,怎麽會是武将?”

銘生不顧,只是笑道:“我給你看一下我的卧房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習武之人了。”

一路上,百靈死死牽着銘生的手,仿佛一放手,連他也會溜走似的。

剛來到銘生所住的“雪刃嬌”,百靈就情不自禁的放開了他的手。

“不會吧——”她拖長了聲音,矛、镗、刀、戈、槊、鞭、锏、劍、錘、抓、戟、弓、钺、斧、牌、棍、槍、叉。十八般兵器,一樣不少,在他的雪刃嬌中皆能尋找到。突然,她的目光被放在床邊的一把大刀吸引了,慢慢的走過去,小心的撫摸着刀身,可以看出,這把大刀并不是由一般的摺疊鋼制成,而是由一種特殊的材料制成,正因為如此,刀身才會呈現出特殊的細碎花紋。

“這個?叫做什麽?”百靈沉浸在這把美麗絕倫的刀中,開口問道。

“雪刃。”銘生走了過來:“是由一種名為镔鐵的特殊材料所制,鋒利、強韌、耐蝕是它的特性——”不知何時,他溫柔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繼續說道:“據說,這把雪刃的主人本是一個女子,可是她愛上了她不該愛上的人,最後,女子被男子的爺爺打成重傷不知所蹤,只有這把刀,因為其具有的獨特特性而被流傳了下來。”

“很悲傷的一個故事。”百靈的思緒仿佛一下陷入了悲傷的河流,越沉越深,無法窺見一絲光亮。壓抑的心情,無法拯救風暖的愧疚,雪梅香的明争暗鬥,全部在頃刻化作滔滔淚水,順着臉頰肆虐的流淌。

“怎麽辦?我的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百靈一下坐到了床上,眼神空洞而迷茫。

銘生一下沒有搞清狀況,不免有些着急起來,忙掏出帕子為她擦拭淚水。

百靈突然握住銘生的手,聲音有些沙啞而絕望:“銘生,你是男人吧!”

銘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擡起左手繼續小心的為她擦拭着淚水,早知道,就不該說出那把“雪刃”的故事。而且,她喚他做銘生——

“那麽,你安慰一下我,可以嗎?”百靈失聲叫道。

銘生的眸子裏有些驚恐,他僵直的站在那兒不知道所錯。

百靈徑直貼上他的身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偏着頭銜上他的唇,她探進他的口中,追逐并挑逗着他的舌頭。她的淚,混入他們交纏的雙舌,甜蜜而苦澀。

漸漸地,銘生在百靈的挑逗下開始燥熱起來。他們開始相擁,他對她齒間的力道加重。

百靈緊閉着眸子,殘存的淚在臉上劃過道道痕跡。

銘生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如刀絞。他吻着她的臉、鼻尖、耳垂。無論她有多少淚,他都要為她全部承下。

他把她壓在懷裏,他能夠感覺到他們的身體随着呼吸的起伏緊貼與分開。

百靈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愧疚,他,不過是她的砝碼。她分不清,她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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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