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酒肆
酒肆裏,人來人往。
堂上,說書人正在講着新本子,名叫崂山奇案。說到顯門大戰怪物之時,說書人繪聲繪色,臺下食客聽得聚精會神,不時發出陣陣喝彩。
樓上的雅間裏,門開着,說書人的聲音傳來,聽得清清楚楚。
沈戢倚在憑幾上,一邊飲酒,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她說,“那些蛹魔這麽多,看上去殺也殺不盡,即便白凜召喚玄水漲潮殺死了許多,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火河那邊的岩穴裏還有許多魔胎。為何陳老祖死了,所有蛹魔就也跟着死了?”
“這便是極樂經的不足之處。”沈戢道,“你可知,陳老祖為何将極樂經收起來,除了自己,不讓別人看?”
“為何?”
“這法術的傳習之法,有如□□,每個經陳老祖傳授之後,身體中的蛹魔皆聽命于他。故而陳老祖一聲令下,那些蛹魔即便只剩下半條命,也仍悍不畏死撲上來。”沈戢道,“但此法的命門也在于此,一旦陳老祖殒命,他這些徒子徒孫就全都死了。”
荼靡了然,卻道:“也并非每個蛹魔都會聽命,陳老祖可是陳遠父母殺的。”
“那是因為他們的修為遠超一般弟子,心智仍存,且知道陳老祖要殺陳遠。”沈戢道,“可就算他們能夠反抗,陳老祖一死,他們便也必死無疑。”
荼靡想到當時的情形,心中不免有幾分感慨。
常言為父則強為母則剛,她從前,總覺這不過說說罷了,如今想來,卻果真如此。
這時,酒肆裏的說書人說完了一段,聽衆們紛紛鼓噪叫好。
有人喊道:“方才範掌門殺陳老祖那一段再說一遍,我等還未聽夠!”
旁人紛紛附和。
“不想你我忙碌一番,最後得了好處的,竟是顯門。”沈戢神色嘲諷,“顯門如今可是名聲鵲起,許多原本要投陳派的人,都投顯門去了,範權這掌門,好日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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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聽出他話語裏的輕蔑之意,并不贊同,道:“話不可這麽說。顯門到底是個名門正派,且此事之中,他們确實無辜。你我雖做了許多,卻不可被人知道,什麽痕跡也不曾留下,故而這救星的名聲,也總要有人擔了去。我倒是覺得慶幸,有顯門出面包攬,便不會有人追查到我們頭上,也是好事。再說了,範權帶領各門派,将陳老祖的地盤裏裏外外清掃個遍,可見他是個有公義之心的人。”
“所謂名門正派,不過指的是他們不修邪術罷了,你以為裏面都是好人?”沈戢瞥她一眼,道,“範權帶人清掃,也不全然是為了公義。”
荼靡不解:“怎講?”
“顯門的弟子去清掃時,得了範權一樣叮囑。”沈戢不緊不慢道,“仔細搜尋所有的屍首和所有地盤,但凡遇上潤白如玉的石子,都要帶回去交給他。”
荼靡怔了怔,倏而明白過來。
“你是說,他在找司南碎塊?”
“故而我說,莫把人想得太好。”沈戢喝一口酒,意味深長,“範權既然知道極樂經,便難保他不知道經緯司南。你可再想,他對陳派心懷不滿,又知道陳派練的是邪術,為何長久以來一直忍讓,不曾撕破臉?其實不過是有所忌憚罷了。獨孤逑也是一樣。他知道極樂經的害處,但垂涎陳老祖的魔丹,便慫恿陳遠修習極樂經,替他取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終究也沒有敵過陳老祖。”
荼靡不置可否。
她想了想,道:“我還有一事不明。那陳老祖,明明是已經有了司南碎塊,為何成魔之時,不直接将它帶入地下,反而留在原處,被陳遠發現,生出這許多事端來?”
沈戢不答反問:“你可知,為何天地之間奇珍無數,天庭偏偏選擇靈金來當錢財用?”
荼靡想了想,道:“自是因為它乃靈力凝煉而成,殊為難得。”
沈戢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靈金雖靈力煉成,卻非正道之人不可煉。也是因此,靈金與魔物乃天然相克,陳老祖在那匣子裏放入靈金,就是為了确保司南碎塊不被蛹魔染指。”
荼靡錯愕不已。
“陳老祖不就是蛹魔?”她說。
“他破蛹之後才是蛹魔,在這之前,他還算個人。”沈戢道,“我猜,他雖知道這極樂經裏的古怪,靠着它如願以償,得了許多好處,卻害怕自己和所有人變成怪物的那一天。他已經活了幾百歲,一直安然無恙,故而就生出了些自欺欺人的心思,将這兩樣寶物用靈金封存,盼着這事永不會發生。”
荼靡想了想,不禁搖頭。
“如此說來,亦是個貪字作祟。”她說。
沈戢淡笑,喝一口酒:“人食五谷,貪欲乃是天生。世間之事,無論善惡,九成以上都離不得貪欲二字。”
聽着這魔頭嘴裏說出等大道理,荼靡有些不屑,道:“如此說來,你當年淪落魔道,亦是與此有關?”
沈戢一臉坦然:“什麽淪落不淪落,走魔道是我選的,走正道也是我選的,我喜歡如何便如何,誰也不可強迫我。”
荼靡冷哼:“說得這般有氣節,那白凜呢?你在他面前點頭哈腰,原來是真心實意的了?”
沈戢知道她還在計較那日他答應與白凜一道找司南碎塊的事。
那日之後,荼靡氣呼呼的,好久都沒搭理他。
今日好不容易願意跟他坐到一處,沒說多久,又舊事重提起來。
“我讨好白凜便是沒有氣節了?”沈戢反唇相譏,“你有氣節,不是最終也答應了他?你跟我的區別,也不過是鬧別扭鬧得久一些罷了。”
這話直戳荼靡心窩,她翻個白眼,不理他。
“比起這些,我倒十分好奇一件事。”沈戢話鋒一轉,道。
“何事?”
“我說的這些道理,你明明都知道,也反駁不出個屁來。”沈戢道,“那麽你究竟為何說到白凜便一臉厭惡,他究竟怎麽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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