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下午拍戲就好很多了,不用拍雨天,雨後初晴,男主角的戲份沒有了,回酒店休息去了,女主角和sunny的戲份比較重,也算是sunny的殺青戲,向陽看見上午的那個女孩換了造型,在一旁等待着,山裏濕滑,女孩子好像怕打濕衣服,一直站在那裏。
向陽看了手裏的折疊凳,又看看王天明,他正在補妝,準備上場,喝了水,“ken,那些群演沒有位置坐的麽?”
“哦,她們自己沒有帶凳子吧,估計就剩一場戲,拍完就結束了。”ken解釋。
“也是就一場戲了。”想着終于要結束了,向陽心裏有點開心,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下午的戲還是出問題了,sunny演的男二中槍倒地,女主跑過去抱住他,哭,對話,然後結束。女主哭不出來,用了很多眼藥水,導演覺得假,過不了。過不了只好一遍一遍拍。
“佳姐,怎麽樣,可以了麽?”
“沒有情緒怎麽哭嘛。”女主倒開始抱怨,“煩死了,不拍了,流眼淚就可以了,管她是不是真哭。”女主氣急回了房車裏面,不出來了。這下裏裏外外一大群人全部耗在現場,工作人員也急得團團轉,女主佳姐的經紀人也在和工作人員溝通,最後大家原地休息,等待通知。
ken急得直跳腳,悄悄地跟向陽抱怨“哥哥為什麽拍那麽多戲紅不了,這戲好不好有時候劇本很重要,演員也很重要,就這個水準,能火才怪。”
“這個演員為什麽敢跟導演擺臉色?”不是說演員不敬業會被導演圈封殺麽?
“哦,這個佳姐來頭可不一般。”ken對這個佳姐意見頗深。
最後這場鬧劇竟然是sunny解決了,而且是副導演喊sunny去請的佳姐,也不知道兩人在房車裏說了什麽,佳姐就同意回來再拍。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馬上開始準備起來,向陽發現了中午那個女孩還在現場。
“你好。”
“是你。”
“你還好麽?”
那個女孩臉色不太好,山裏面很冷,尤其現在時間被耽誤到傍晚了,女孩吹了一下午風。
“正常的很,我還是遇到過演員擺架子,所有人等着,好冷啊。”女孩有點語無倫次。“導演不讓坐,怕打濕衣服,山裏面濕的很,接不上戲就麻煩了,刁難我們,怎麽不敢去說那個女主角嘛。”
“啊,還能這樣”向陽語塞。
“希望她趕緊發完瘋,趕緊拍好。”女孩雙腳不停地交替着蹦噠着,渴望這樣就能暖和點。向陽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
她找到補妝的王天明,和他說了,能不能把他的折疊凳借給女孩坐一下,反正他現在用不上。王天明看着向陽,一天下來,他記得她也沒有怎麽坐過。點頭默認,看着女人拿起凳子輕快的跑開,他招呼ken過來。
因為時間對不上白天的場景,這場戲改成了夜戲,下午有幾場戲都要重新拍,ken找了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借了十幾個木箱,給群演們臨時坐一下,群演們都很感激,誰都不知道這場戲竟然拍了這麽久。
當向陽聽ken說這個是sunny的主意時,非常意外。
晚上八點多,終于拍完,大家陸陸續續回到酒店,酒店擺了殺青宴,累了一天的大家高高興興吃了頓飯,吃飯的時候ken找到向陽,擠眉弄眼的說“佳姐給了兩張當地的活動票給我們兩,說算是感謝哥哥。”向陽沒明白ken這麽興奮做什麽,眨眼什麽意思?算了,她好累,完全沒有興致,正好做順水人情給了曉雅和ken一起去,于是兩人提前高高興興的離了場。吃完飯的在賓館休息的向陽想起下午的事情,很想去找王天明道謝,覺得是應該去謝謝她,反正說一聲也耽誤不了時間。
可是當她敲開王天明房門的時候,裏面的人居高臨下般盯着她沒有表情,向陽看着裸着上半身,頭發濕漉漉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說“下午給群演拿木箱的事情,ken說是你讓他去拿的?”
“所以呢?”男人玩味地看着她。
“我是想說,來謝謝一下。我走了。”縱使她很呆板很無趣,但她還是一個20出頭的女人,望着健碩的男人,上身線條分明、冒着熱氣的男人,傻兮兮地又回頭問了聲“你不冷麽?”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抓住她,把她拉進了房間,這是夢兒常跟她開玩笑的壁咚麽?男人的高大身軀籠罩着女人,房間裏空調溫度很高,向陽的臉都快觸碰到男人的肌膚了,吓得她一動不動,想起那天抹藥時候的接觸,她渾身緊繃,男人的荷爾蒙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每一個神經裏,她只覺得喉嚨很幹,頭很暈,有點喘不過氣來,就在她準備推開男人,想罵人的時候,男人放開了她,走開了。向陽吞了下口水,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她摸出手機,打開了手機桌面自帶的錄音功能,她對和男人獨處還有心理陰影,于是也養成了習慣,與男人獨處或者感覺危險的時候都會錄音,以防萬一。
咚咚咚
有人敲門,是ken麽?向陽第一個反應就是,男人的樣子和她,會不會被誤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她慌慌張張把手機踹進褲兜,打開衣櫃,鑽了進去。
“姐 、姐 、姐”她聽到有人進屋,男人在阻止。
“你這麽急,我以為你房間裏面有人呢?”是那個女主角佳姐的聲音。
“姐,是……我這裏怎麽會有人,你看嘛。你真會說笑。”
“那這麽久不開門。”女人的聲音又酥又麻,刻意的帶有魅惑的聲音慢慢的輕柔的讓向陽起一身雞皮疙瘩。外面窸窸窣窣的聽的向陽想挖個洞鑽進去,心裏懊惱發神經過來道謝,現在怎麽辦。
“姐,別這樣,我這不是還沒有換衣服嘛,影響不好,佳姐。”
“什麽意思嘛,沒穿不是更方便。”兩人的對話讓櫃子裏的向陽面紅耳赤。
“別別別,姐,這裏面有誤會哈。”
“別跟老娘來這套,我約你晚上酒店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晚上給你助理票打發他們走的時候,你可是很爽快接了票的。現在是玩欲擒故縱麽?”女人開始不耐煩了。
“姐,你先坐下,我們好好說。”
“sunny,你最好說清楚。”
“姐,我是十分尊重你的,你在我心裏就像姐姐一樣,下午是有誤會的。”男人在那個佳姐面前,小心翼翼地周轉着,女人仿佛失去了耐心,“下午是導演喊我去叫你的,為了讓你盡快入戲才那麽說的,你說晚上見,我想着給你好好解釋一下才答應了。這不是剛剛在殺青宴上把身上弄髒了嘛。”王天明想起之前被莫名其妙的人灑了一身紅酒,有點惱火。
“好了,下午的事情我不計較了,既然我都來了,你也已經洗好了,約一下呗,又不是純情少年,大家高高興興的,以後姐姐有資源多帶帶你。”佳姐似乎不想到嘴的肉飛了,依然不罷休。
“我那個女助理一會就來給我收拾行李。不方便,姐,真的不方便。今天。”
“她不是看活動去了麽?”
“看活動的是ken和他女朋友,我的那個小助理沒去,不信你問你家助理,他們一塊去的。”佳姐似乎真不相信,打了個電話确認了下。
“你看我哪敢騙您,我這人演技一般,帶不動,我怕把姐您拖累了。您看這麽晚了,要是被好事的記者拍下來了,你我都不好說的。”
“哼。”佳姐似乎很是火大。
又過了一會,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男人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最後打開櫃子,看見癱坐在櫃子裏滿頭大汗的向陽。
向陽重見了天日,大口的喘着氣,想到可能是她撞破了王天明的好事,他洗好澡不就是在等佳姐麽?如果不是她突然來了,是不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破壞你的好事的?”向陽想起身趕快離開這個令人不愉快的地方,誰知道坐久了腿麻了,起身腿一軟,往前跌倒,男人下意識一把扶住女人,只感覺身下的毛巾一松,右手又急着去拽住毛巾,兩人齊齊摔到,以一個極度尴尬的姿勢,向陽趴在王天明的胸口,臉貼着,身下觸及在男人敏感的位置,隔了一塊毛巾。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對方的心跳,自己的砰砰砰的,節律太快,快要蹦出來了。空調溫度很高,兩人身上的溫度也很高,向陽急匆匆想爬起來,王天明一把按住她,低吼道“不要動。”
男人的呼吸很急促,向陽的臉紅的快滴血了,有點快要哭出來了,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身下的男人摸索着浴巾的位置,重新固定好,說了聲“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向陽再無其他語言,靠着寫作吃飯的作者,居然也有詞窮的一刻。兩人無言,房間裏向陽只能聽見男人的呼吸聲,還有她的心跳聲,“你可以走了,注意避開佳姐。”男人話一出,向陽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她鑽進被子,把頭埋在被子裏,大氣不敢出,腦子裏全部都是男人裸露的肌肉,感觀裏充斥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手上,臉上,一閉眼就能感受到肌膚與肌膚接觸,那種特別的奇特的不同于自己與夢兒擠在一塊,臉挨着臉說悄悄話的感覺,寫作的敏感讓她有點刻意的想去體會那種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是的,20多歲的向陽一心掙錢,沒有談過戀愛,學校裏都是比她小的弟弟,心智又成熟,年紀又大一些的她實在對那些靠着父母生活,不識人間疾苦的孩子沒有共鳴,所以一路來她就是單身狗一個。
“一定是這樣,我回去立馬找個男人談個戀愛,大齡單身女青年果然很危險啊。”
她又安慰自己,奇怪的表現,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女人的表現,那麽耀眼的明星在身邊,沒有感覺才不正常吧,她想到這裏,心裏平和很多,累了一天,緊繃的神經一松,慢慢地就入睡了。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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