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8)

找我了，然後喊我回家，所以我當時脫不開身。”

“那你在電話裏語氣又那麽兇？”

“因為，一些事情吧，他自作主張給我安排了一些事，讓我覺得很憤怒，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而且也被他弄得沒有心情去找你了。”

程家壁總覺得，事情不像莫海辰說的那樣簡單，他似乎還隐瞞了更重要的事情。

莫海辰不動聲息地調整了一下說話的口吻，用更歡快的聲音說，“我休了公假來倫敦散心，剛好聽說飛行學院會派一些學習成績特別好的學生來這邊參觀交流還有學習，我有想過你也會來，但沒想過，我會在街上随便溜達的時候就碰上你。”

程家壁低下頭，看到莫海辰很主動熱情地握着自己的手，鼻子一酸，喉嚨莫名哽咽了。#####

我做錯了什麽（4）

她是完全沒有想過會在倫敦碰見他，她本來還不打算來呢，也許，冥冥之中，他倆是注定有緣分也說不準。

莫海辰好像已經學會了怎麽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女朋友，他一直緊緊地拉着她的手，是十指交握的手勢，他帶她去附近的景點走動，很有耐心地幫她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夜晚，華燈初上的時候，兩個人散着步走到倫敦眼，變換着色彩的巨型摩天輪在黑絨布一樣的天空下緩慢轉動着，像童話一樣美好。

程家壁癡迷地看着遠處的倫敦眼，嘴角綻放着好看的笑容。這一刻，她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莫海辰似乎看懂她的心思，拉了拉她的手，“我們去坐那個摩天輪吧！”

他拉着她的手，兩個人沒頭沒腦地在路上飛奔，經過的行人都在看着他們，而他們絲毫不理會旁人的目光，因為，他們就是自己的主角。

倫敦眼有太多的人在排隊，晚上空氣又冷，莫海辰把外套脫下，蓋到程家壁的身上，陪她一起等。

“要不，我們下次再來吧？”程家壁看了看前面的人龍，有點沮喪地說。

“不，”莫海辰無比堅定，“我們今晚坐這個！”

程家壁不記得他們等了多久，反正，真的好久，但莫海辰一直在身後輕輕擁住她，讓她覺得又溫暖又浪漫的。

終于可以坐上摩天輪了。

莫海辰一直深情款款地看着程家壁，手始終沒有松開過，程家壁忍不住問他，“我都原諒你了，你還會害怕我甩開你就跑走嗎？”

莫海辰眼眸莫名一暗，聲音很小，“是我怕我會從你身邊跑走。”

“嗯？你剛說什麽？”

“我說，”莫海辰跟她緊緊挨着坐，一起看着摩天輪的小格子一點一點往上移動。“我覺得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那對我來說，也是。”

“今天跑了這麽多地方，你明天還有心思上課嗎？”莫海辰忍不住輕輕開啓說教模式。

“額，我會盡力的，大不了拿竹簽撐開我的眼睛看着教官上課！”

“傻瓜。”

摩天輪的小格子轉到最高點，程家壁連忙合上眼許下心願。她聽說，在摩天輪轉到最高點的時候許願會特別靈驗，那是最接近天空的距離，心誠則靈。

莫海辰偏過腦袋，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他這一次已經學會技巧，懂得循序漸進，從淺入深，程家壁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體會到戀愛的滋味。兩人從倫敦眼下來，又慢慢走回去。夜色正濃，程家壁不時偷偷看向莫海辰，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想到“一輩子”這個詞。

一輩子，是多久呢……就算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也真的可以牽手到白頭嗎？

莫海辰把她送到寝室樓下，臨走前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程家壁忽然害怕他又會像上次那樣突然就失蹤，緊張地問他：“你這次不會又偷偷不見了吧？”

莫海辰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努力彎了一下，眼眸射出來的光讓程家壁覺得無比迷戀。“不會的。”他很堅定地答應道。

“那我相信你了啊。”她孩子氣地伸出手，做出一個拉鈎的手勢。

莫海辰傻傻站着，程家壁想，他一定不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麽意思吧，她拿過他的手，慢慢幫他弄成一個拉鈎的手勢，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跟他的拉了拉鈎。

“你答應了我，不會再莫名其妙的沖我發火，還有玩消失找不到人。”

莫海辰這時發覺，程家壁好像很在意他了，不然，她也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覺得感動萬分。

“好了，回去寝室吧，明天好好上課，我會再來找你的。”他是不想再耽誤她休息時間了。

程家壁“哦”了一聲，往前走，手卻還是緊緊地拉着莫海辰的手。突然，莫海辰又把她拉回來，他側抱着她，彎下腰，低頭親吻她紅潤的唇角。

像糖果一樣甜膩的味道，軟軟的，柔柔的，親多少次都不會膩的感覺。

兩個人依依不舍地分別了，莫海辰很快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他把鑰匙插進門鎖，轉動一下，門很容易就打開。

他準備摸黑打開燈的時候，一抹身影飛快地蹿出來，她狠狠地吻上莫海辰的唇，似一只野獸在攻擊跟撕咬自己的獵物那樣，絲毫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吻得狂熱，一點兒都不溫柔。

“唔……”莫海辰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連忙使出力氣把對方推倒，他以為是什麽壞人躲

在自己房間裏，使了一招擒拿術，直接把那一抹黑影按倒在地，不讓她有任何動彈的機會。

“你是誰？！”莫海辰氣急敗壞地吼道。

“是我啊！”

恩娜？莫海辰完全石化，吓得松開手，然後跑去打開燈。

恩娜嘴上嚷着很疼，莫海辰連忙過去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然後跟她道歉。

“恩娜，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啊，她怎麽不說一聲就跑來倫敦了？

“我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恩娜一臉受傷，手腕是真的疼，沒有裝樣子，而且被莫海辰扭到的位置也很快紅了起來。“我聽莫叔叔說你休了一個長假來了倫敦，我大學也在倫敦留學的，我就想着順便也過來看看你。”

莫海辰蹙着眉看着她。

“我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開心的……”

“抱歉，還真沒有這樣的感覺。”莫海辰厭惡地擡手擦嘴，他真的沒有想過恩娜會是這樣子的，竟然還……強吻了他！“而且，你還把我吓得半死，以為這裏進賊了。”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用什麽方法進來的？”莫海辰抱着手臂看她，看她可以怎麽解釋。

“沒有什麽是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恩娜驕傲地揚起嘴角。

“你……”

莫海辰氣得臉一陣白一陣青的。

“你現在也見到我了，我準備休息了，要不你先回酒店？”

莫海辰完全不關心恩娜住哪裏，這個點離開會不會有危險，他只知道，在倫敦也能碰到她，他真的覺得很頭疼。#####

我做錯了什麽（5）

“這麽晚了，你還要我去哪裏？！恩娜有點生氣了，把包包狠狠摔到地上，“我剛剛下的飛機，拿到你的地址就直接過來了，我也沒有訂酒店，也不打算住外面！我就是要住你這裏！”

恩娜一屁股坐在地上，還真的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莫海辰拿她沒辦法，說，“你可以不走，你就住在這裏吧，我自己出去找住的地方。”

“莫海辰！”

恩娜有時候覺得自己是讨厭他的，她不遠萬裏坐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過來，不過就是為了見他一面，卻被他這樣冷淡對待。

她也是有很多優秀的男孩子排着隊追求的好嗎！怎麽到了莫海辰這裏，就像一顆爛白菜一樣，不論她怎麽主動熱情，他就是不肯理會，還嫌棄得要死。

最後，恩娜主動投降，為了讓莫海辰不離開這個公寓，她願意屈就的睡在沙發裏一晚上。莫海辰還真的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真的讓她睡沙發，自己睡房間的床。

他想，對不起也得這麽做了，誰讓他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

第二天上課，程家壁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上課十分積極，教官在課堂上提的問題，她都主動舉手回答，而且幾乎都答對。半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她覺得神清氣爽的，一點兒疲憊的感覺都沒有，想着下午也要繼續以這樣的狀态好好上課。

下課的時候，教官把她叫住，他也很驚訝她今天這麽好的表現，禮貌的問她是不是昨天下課以後發生了什麽好事。程家壁的臉上綻放着花朵一樣燦爛的笑容，輕快地回答，“是啊！”

“是什麽好事？”教官被激起興趣。

“我的男朋友來看我了。”

“哇！”教官為她感到開心，“那祝福你了！”

程家壁抱着書本走出教室，她準備去食堂買點吃的，然後好好看書。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漂亮的年輕女生，程家壁想繞過她往前走，然而這人似乎有心跟她過不去，定定的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你擋着我的路了。”程家壁禮貌地說一句。

恩娜巧笑嫣然地看着她，也沒說話，但眼神慢慢變得惡毒起來，她眼裏深藏殺氣，程家壁擡頭看着她，臉上一愣，她似乎沒有見過這個年輕女人。

“程小姐，你好，我叫做恩娜，恩寵的恩，娜娜的娜。”恩娜還是在笑，但笑容看上去帶着惡毒。

“我想我不認識你。”程家壁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實在不想跟這個陌生女人廢話。

“但我認識你呢，”恩娜見她對自己絲毫提不起興趣，心裏隐隐想要發火，但臉上依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喜歡的男生的名字，你跟莫海辰的關系……”

程家壁的心髒驟然一緊。

“你有沒有時間？”恩娜見到她這樣的反應，心裏得意起來，“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吧。”

跟恩娜走在一起，程家壁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她并不笨，一個這樣漂亮的女生耀武揚威地過來找她，而且還故意提莫海辰的名字……

程家壁暗暗握緊自己的拳頭，然後随着恩娜走進一家氣氛十分優雅的咖啡廳。

咖啡廳香氣缭繞，程家壁忽然後悔跟着這個人來這個地方，她很想轉身跑走。

“進來吧。”恩娜忽然伸手，把她拉進去。程家壁局促不安地坐在那，恩娜很熱心的幫她點了吃的喝的，程家壁剛剛還覺得餓，現在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恩小姐，請問你找我什麽事？”

程家壁緊張地喝了一下放在手邊的水，恩娜認真地端詳着她，忽然讷讷的說，“程小姐，你長得很漂亮呢，難怪海辰這麽喜歡你。”

海辰……她竟然這樣稱呼莫海辰。

“我也不兜圈子了，”恩娜把手交叉撐着桌面，語氣溫柔，“我跟海辰認識了很多年，我們也是彼此的初戀……”

“你說什麽？！”程家壁緊緊地捏着手邊的玻璃杯。“我記得……莫海辰說過，他從前沒有談過戀愛。”

“哈哈！”恩娜一聽，像聽到什麽荒謬的笑話那樣，笑得誇張，“他是真的沒有跟你說過，他以前談過戀愛？”

程家壁震驚地搖頭。

“他也太不厚道了吧！連小妹妹也敢欺騙！”恩娜哈哈地笑着，她的妝容很精致，完全沒有一絲惱怒的樣子。“我跟你說哦，我們當初感情可好呢，莫叔叔還很喜歡我。我們當時之所以分開，也是因為我去倫敦留學，我們聚少離多才迫于無奈的分手。”

程家壁很想拿手捂着耳朵，她在做什麽？怎麽會在這裏？她為什麽要聽莫海辰的初戀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所以呢？”程家壁開始動怒，恩娜在安靜地欣賞着她的表情，她生氣，正合了她的意呢！“你叫我來這邊，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我想跟你說，”恩娜的口吻變得犀利起來，眼神也無比鋒利，“我已經畢業回來，也跟海辰見了面，你難道不知道，他上次之所以放你鴿子，就是因為我來了嗎？他忙着陪我呢。我現在跟他也還好着呢，所以，希望你不要介入我們的感情，請你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以後也不要再找莫海辰了。”

憤怒從心底深處一寸一寸燃燒起來，程家壁痛苦地合上眼睛，她不過是昨天才見過莫海辰，他在雨中給她舉起傘，幫她擋走所有充沛的雨水，他們還在倫敦眼上擁抱跟親吻，莫海辰還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的話，也始終在耳邊萦繞……#####

我做錯了什麽（6）

不會的，莫海辰不是這樣的人！

程家壁拍桌而起，其他客人都在看着她們這一桌。

“程小姐，”恩娜也不管她現在心情是怎麽樣的，她只知道，她的目标很好的達到了。她就是要故意說這些話給她聽，不管她相信還是不相信，都無所謂了。反正，一般人聽到這些話，沒有一個是無動于衷的。“你跟他認識多久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你覺得，你對他的理解是比較深刻，還是我跟他十幾歲就認識的交情會比較深刻？”

程家壁氣得渾身顫抖，那次杜海的事情已經讓她有陰影，她以為，莫海辰不會這樣的。的确，他還不至于像杜海那樣卑鄙，因為，他更卑鄙……

他明明就是在跟別的女生交往着，卻還是做出各種暧昧的行為來接近她。

好了，她已經慢慢喜歡他了，人家的正牌女友這時出現，很直接地告訴她，美夢要結束了！她跟莫海辰這幾個月發生的一切都是水中影而已！

恩娜在倫敦主修酒店管理，輔修心理學，她太清楚一般人的心理想法。更何況，她剛剛第一次見到程家壁的時候，就知道程家壁還那麽年輕，沒經歷過什麽事，更容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詞。

“好了，我要走了，我記得你下午還要上課吧，不打擾你了。”恩娜很快結賬，踩着十一厘米的細高跟鞋優雅地走出咖啡廳。

世界變得無比的寂靜。

程家壁感覺自己失聰了，什麽都聽不見。

眼淚沿着眼角一顆一顆的掉下來，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但誰都無動于衷的。也對，她失戀關別人什麽事，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傻子，活生生的傻子！

下午的課，程家壁沒有去上，她跟教官請假，說自己突然身體不舒服，不能過去上課。她在學校安排的寝室睡了好幾個小時，一晃眼就天黑。

同學陸續下課回來，然後收拾一下又要出去閑逛，她叫住他們，讓他們把她也一起帶上。

“诶？”同學覺得好奇，“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們要去酒吧嗨哦！”言下之意，像程家壁這種乖寶寶，怎麽可能願意跟他們一起去酒吧。

“沒有呢！已經好起來了！”程家壁愉快的說，同學們一聽，也很興奮，“那就一起走吧！”

程家壁換上衣服就跟着同學們去玩了，她在國外，電話卡基本是報廢，她沒有登錄任何的社交賬號，不知道莫海辰給她發了多少個消息。

程家壁記得她有去過酒吧，還是被那個混蛋杜海騙過去的，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到倫敦也是一樣，同學們似乎昨天就已經摸熟這一帶，知道這邊是酒吧街，程家壁只管跟着就行了，其他都不要她多想。

程家壁跟着他們閃進一家人還不算很多的酒吧，他們側過頭告訴她，等晚一點這個酒吧就會很熱鬧的。程家壁環視了四周，忽聽一個同學對她說，“你現在要走還是來得及的，我們也不勉強啊。”

“誰說我要走？”程家壁不服輸的仰起臉，看着眼前這個同班了半年沒聊天超過五句的男同學，只見他眉眼笑得彎彎，正戲谑地盯着她的臉看。程家壁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她竟然記不得人家叫什麽名字。“我今晚就跟定你們幾個了，你們去哪，我就去哪！別想甩開我哦！”

男同學似乎很意外她會這樣說，在他的印象中，程家壁好像不是剛剛這個樣子的。

“程家壁，”男同學有意跟她攀談，“你是不是有兩副面孔，我總覺得你今天很不一樣。”

程家壁忍不住笑，酒吧的轉燈把她的一張臉照得很缤紛多彩，“也許吧！”

“傑西，”另外一個女同學拉了拉那個男同學的手，熱切地跟他說，“我們上去跳舞吧！”

哦，傑西！程家壁終于想起來了，這個男生叫做金傑西，聽說是官二代，但好像人挺好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金傑西沖那個女同學點點頭，但不忘回頭看了看程家壁，然後就上臺跳舞去了。程家壁也跟着過去跳舞，她不會跳舞，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呢！誰說一定要會跳舞的才能上臺扭動自己的身體？反正這裏誰都不認識她，她一邊笑着一邊扭動自己的身體，她毫無章法的亂跳着，不

停的沖經過她身邊的陌生人露出笑容。

程家壁不知道身後有一道目光莫名地膠在她的身上，移也移不開。

随着時間往後推移，酒吧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程家壁也不知道她的同學去哪裏了，自己一個人走到吧臺，她的臉紅紅的，已經不像第一次去酒吧那樣拘謹跟慌張，反而覺得也沒什麽啊，而且挺開心的。酒保是一個很英俊的小鮮肉，問她需要點什麽酒，她拿過酒單研究了好一會，她對酒水的英文都不熟悉。

酒保給她推薦了好幾款酒，她搖搖頭笑着說“Idon’tknowwhichoneisbetter!”

小鮮肉笑得很迷人，給他指了指某一款酒，程家壁心想，他推薦的應該味道不會很差，點點頭說就要這一款。

很快，小鮮肉給她端來一杯火紅色的酒，她看着就覺得這款酒太好看太漂亮了，都不舍得喝了。小鮮肉讓她嘗一口，她點點頭，放到嘴邊，輕啜一口，味道有點甜但更多的是很辣很嗆的口感，她喝了一口就感覺喉嚨着火了一樣。她又拿起來喝了第二口，味道又變得不一樣，也一樣辣，但帶着明顯的甘甜，她又趕緊的喝上第三口，發現味道又變了……

她越來越沉迷這一杯奇妙的酒，色澤本來就火紅色的漂亮得不行，味道又刺激又新鮮，她剩下的樂趣似乎就是研究這杯酒了。

她的身後旋過一抹風，金傑西皺着眉來到她身邊，然後看向那個一直看着程家壁笑得意味深長的小鮮肉，質問他為什麽要給程家壁調這麽烈的酒。小鮮肉懶得跟他理論，反而揶揄地問他跟程家壁是什麽關系，為什麽這樣緊張。

金傑西拉了拉程家壁的手，“喂，不要再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程家壁已經完全醉醺醺的，張嘴就是腥臭的酒氣，她疑惑地看着身邊的男孩，似乎已經不認得他是誰。#####

我做錯了什麽（7）

“莫海辰！你這個大混蛋！”忽然，程家壁把腦袋靠到他的肩上，拿手捶他的胸口。“你為什麽要欺騙我……”

金傑西完全不清楚發生什麽事，只看到程家壁失去理智地責罵自己，然後剛剛的小鮮肉沖他直搖頭。他立刻站起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把程家壁拉出酒吧。

她被金傑西拉着走到外面，然而情況沒有任何好轉，她張嘴就吐了出來。

把金傑西的襯衣、褲子還有新買的名牌皮鞋都吐上了。

莫海辰在寒風中站了好幾個小時。

他很容易就打聽到程家壁他們學習的地點還有住宿的地方，他以為她一天都在上課，掐準時間，在學生們都下課的時候才去他們學習的地方找她，卻被那裏的老師說程家壁下午沒來，在寝室休息。

于是莫海辰又跑去她住的地方，被其中一個沒有去酒吧的同學告知，程家壁跟好幾個同學去酒吧了。莫海辰有點生氣，不知道程家壁怎麽會跑去酒吧了，他又不知道他們去的是哪一家，而且，他也相信程家壁自己有分寸的，不會在酒吧亂來，應該，只是單純的跟着同學去放松一下心情而已吧。

結果，一等就等了幾個小時。

他沒有想過，程家壁會被一個陌生的男生帶回來的。程家壁只是喝了那麽一杯，就已經完全被放倒了，臉色酡紅，并且沒有任何意識。金傑西本來是扶着她的，但她真的太醉了，最後索性把她扛到後背上，然後背她回來。

莫海辰的臉色冰到零度以下。

“程家壁！”

金傑西完全沒有看到莫海辰，被他這麽莫名一吼，吓得快要把程家壁甩到地上去。他也是班上的學生，自然認得莫海辰。

這時，他想起剛剛在酒吧的時候，程家壁因為酒醉說出口的話，而莫海辰這麽晚了還等在這

裏，是來等程家壁的吧……金傑西忽然想明白這其中的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喝醉了，你明天再來找她吧。”金傑西一想到程家壁的話，想到她一定是被眼前人欺負了才會這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送她回來的？”莫海辰的眼神變得複雜，然後又冷冰冰地問，“是你帶她去喝酒的？”

莫海辰越來越生氣，口氣也很惡劣。他盯着金傑西，像盯着自己的敵人一樣。

金傑西不打算理他，想先把程家壁安全送到寝室再說。

“你小子別走！”莫海辰擋住金傑西的去路，他認真地打量這個男孩，他長相英俊，皮膚很白，頭發是好看的淺金色，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外國人。莫海辰雖覺得他眼熟，但依稀記得在軍訓的時候沒跟對方說過話。

金傑西毫不畏懼莫海辰的氣勢，他把沒有任何意識的程家壁輕輕地放在一邊，勇敢地直視莫海辰。

他看着他，緩慢而又鄭重地跟莫海辰說，“我暗戀程家壁一整個學期了。”

莫海辰愣了幾秒，他是有想過這小子對程家壁有好感，不然也不會帶程家壁去酒吧玩，但只是沒有想過，他會這麽直接明了的跟自己表明對程家壁的心意。

同樣的，莫海辰也知道程家壁一定也有別的男孩在追求，但他下一秒又覺得，其他男孩不清楚程家壁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了解她家裏情況，而他，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也為她做了很多事情，他覺得，他跟她是很合适的。

“我是程家壁的男朋友。”莫海辰很有底氣地回應金傑西。

“那又怎樣？”金傑西對他這句話沒什麽感覺，反而信心滿滿，眼角眉梢都是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培養而來的優越感。“我喜歡她，”金傑西指着程家壁，“本來我也以為我的這份喜歡不會長久，程家壁跟我以前交往過的女孩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但這次一起來到倫敦學習，我開始跟她有所接觸後，發現對她更喜歡了。我要開始追求她了。”

莫海辰面如冰霜。

“啊，還有一點，”金傑西再次把程家壁背回去，“你說你是她的男朋友，有什麽證據嗎？”

什麽……

“也許，程家壁其實還是單身呢，她也許并不認可你的身份。”金傑西挑釁地說。

“你給我放她下來！”莫海辰再也忍不住，幾步上前，差點要跟金傑西動手了。

這時，程家壁終于睜開眼。

夜色悠悠，而且又在異國，程家壁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自己又是在什麽地方，她瞅了一眼轉過臉來看她的金傑西，又莫名看到氣勢洶洶的莫海辰，思緒慢慢歸位。她看到莫海辰，心裏像是被人用刀劃過一樣，很疼很難受。

她想到那個叫做恩娜的女孩跟自己說過的話，一字一句，甚至是一個标點符號，都那麽清晰。想到她，程家壁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扇了無數個耳光一樣。既羞恥又狼狽。

莫海辰吞了吞口水，看着程家壁，“小壁，我在這裏等了你一晚上，你幹什麽去了？你為什麽要去酒吧喝酒？而且，你為什麽要跟別的男生去酒吧！”

吵死了……

程家壁拍了拍金傑西的肩膀，讓他把她放下來。金傑西聽話照做。

程家壁的腦袋還有點兒沉，她拿手揉了揉作痛的太陽穴，似乎不想理會莫海辰。她轉過臉，跟金傑西說了一聲謝謝，“謝謝你了，送我回來，還有……”她突然記起來，她醉酒前把人家的衣服褲子跟鞋子都吐得髒髒的，“吐了你一身，對不住啦。”

金傑西笑得溫柔，“不要緊，我沒關系。”

莫海辰聽着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感覺自己莫名變成一抹被忽略的空氣，“喂，程家壁！”

程家壁像是此刻才發現他的存在，她跟金傑西說了一聲再見，徑自往前走。莫海辰小跑追上去，從她身後拉着她的手腕。

莫海辰不清楚她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天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她昨晚不是還跟他拉過鈎鈎嗎，不是還說要一直在一起的嗎……

莫海辰沉下心，冷靜了一下，追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的，我不相信你會一天之內就變成這個樣子。”

程家壁回頭，沖他冷淡地笑了笑，“我要上去休息了，請你早點離開吧。”

金傑西目睹他們兩個的對話，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小壁！”莫海辰失神地喚着她的名字。

程家壁狠狠地掙開莫海辰的手，一鼓作氣地沖上寝室。

一邊跑，眼淚一邊掉。

她好像能聽見身體內，某個拳頭大小的東西，一直破裂，碎得凄慘的聲音。

可是又怎麽樣呢，她還是覺得心好痛，好痛好痛，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複原。#####

我做錯了什麽（8）

莫海辰回到公寓，看到恩娜在優雅地喝着香槟等着自己回來，她一看見他，舉起手中的香槟，問他，“怎麽了，你的臉色這麽差？跟小女朋友鬧別扭了嗎？”

莫海辰的眼瞳莫名瞪大。

他沖過去，拼命搖晃她的肩膀，手勁很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一樣，“是你去找過小壁了？你跟她說什麽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恩娜的心底略過一陣寒風，她認識莫海辰也有好一些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會因為一個女孩發這麽大的脾氣，她還曾經有一段時間，以為他這個人是沒有感情的，永遠那麽理智，永遠那麽冰冷，血也是冷的。

原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只不過是從前還沒遇到一個能讓他改變的人而已。

恩娜為自己這麽多年對他的深情心疼了一下，她放下香槟，慢慢走到他面前。這幾年，她在國外留學，不是沒有遇到過更出色更英俊的男孩子，可她總是提不上勁跟這些人約會說話，她心裏面始終想着莫海辰，也真是夠奇怪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莫海辰啊，大部分時候都冰冷得像一根木頭，她怎麽會這麽喜歡他。

“海辰，”她輕輕的叫着他的名字，用手撫摸他的頭發，她身上的香氣缭繞，多麽迷人。“我們重新在一起不好嗎？我們家世也相當，莫叔叔也喜歡我，你為什麽就偏偏要跟那個小女生在一起？她有什麽好的？她哪裏比得上我了！”

恩娜越說越激動，她就算是小姐脾氣，也沒有試過這樣數落過一個女生。她是一時沖動，才會這樣說話。

“我不準你這麽說程家壁！”莫海辰像困獸一樣，兇狠地瞪着他。

“我就說，我就說怎麽了？”恩娜怒極反笑，故意挑起事端一樣，她說着說着，眼眶卻紅了起來，聲音也哽咽了。“你難道還不清楚莫叔叔的性格嗎？你跟這麽一個平凡的女孩在一起，他會答應嗎？你要是繼續這樣一意孤行，到頭來傷害到的，也就只有那個女孩啊！”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莫海辰讷讷地詢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莫叔叔會用盡一切辦法拆散你跟程家壁，所以我勸你還是現在就放手吧。就算你最後不跟我在一起，也不可能跟她這種平民百姓在一起的……”

莫海辰一夜無眠。

恩娜喝了點香槟，很快就睡過去了，莫海辰讓她睡自己的房間，他卻一個人待在小廳裏，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從黑夜慢慢過度到白晝。天光大亮，他竟然絲毫不覺得困頓，只是覺得，時間怎麽變得這樣漫長，漫長得讓人覺得是一種折磨。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恩娜起來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出來，問他，“你真的一晚沒有睡？”莫海辰回頭，一直愣愣地看着她，也沒說話，把恩娜看得不好意思。

還以為是自己剛睡醒的樣子吓着他了。

“喂！”恩娜的臉飛速地紅起來，莫海辰竟覺得她這樣也挺可愛的。

“我們回國吧。”忽然，莫海辰沒頭沒腦地說。他慵懶地活動了一下手臂，沖恩娜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準備訂機票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恩娜愣愣地站着，忽然爆發一連串驚喜的笑聲。

“好啊！我們一起回去！”

課堂上。

程家壁打了一個噴嚏。

身後有人輕拍她的肩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