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烏雲密布天

“誰要你負責了？！”殷曉夢重新回到弟弟身邊，一把握住殷曉崃的手，牽着便跑到了殷武身後躲站着。

東方皓突然意識到殷武在此，剛才自己不但失态，而且失言，着實有些不堪，忙快步踱走，向着看臺的主位走去。殷武自知剛才的鬧劇是女兒的主要責任，也不便多說，自是随了太子而去。

侍立在東方皓身邊，不料他冷不丁地冒了句：“将軍可是有什麽事情忘記做了？”

殷武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只是苦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正納悶那夜明珠怎麽會不翼而飛了。不就是練了會兒武嗎？找遍前院兒後院兒都沒見着影兒！

見殷武不答，東方皓自然認為對方有陰謀，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呆立着沉思的殷武，繼續說道：“東西是在将軍的府中遺失的，将軍竟然找不到，果然是治家不力啊。”

“太子殿下請放心。那東西既然是在老臣的府中遺失，老臣必會有辦法替太子尋回！”

“那能否給個時限呢？”

殷武立即單膝跪下，正色道：“請太子放心，老臣必在三日之內尋回太子想要的東西！”

遠遠地瞧見将軍老爹突然給太子跪下，殷曉夢正覺得納悶。突然一聲炸雷響過！這個時節打雷還真是奇怪。在這樣的時代，不知道那些蔔卦算命的又會鬧騰出什麽事情來。護着被驚了一跳的殷曉崃，殷曉夢再次放眼望去。或許這寬闊的比武臺和那雄偉的看臺真正坐滿了人時，必将是大周的盛事吧！

既然已經打雷，東方皓等人也就無心再在露天聊什麽了。在多吉的引領下，陸續進了休息廳。那裏早已設下酒菜。雖然不是十分精致，但也算是設置得有些心思。整頓飯沒有人說話，只有眼神的交流。

殷曉峰一杯接一杯喝酒，似乎對先前所發生的一切頗為不滿；殷武若有所思，反複琢磨明明在自己衣袋裏裝好了的夜明珠怎麽會沒了蹤影；至于東方皓，自然是每動一下杯盞都會不自覺地望一眼正在為殷曉崃布菜的“小萌”。對情事自是敏感的殷曉夢又怎麽會不知道正有人盯着自己看？那日沖動扔了他的東西，的确是自己不對，也該給人家道個歉了。一想到這裏，殷曉夢索性端起酒杯站立起來：“太子殿下、表姨丈，小萌吃得差不多了，特趁着這杯敬酒，向二位請辭，想出去溜達溜達，仔細看看這麽宏大的場地。”

“小萌，剛才已然打了炸雷，可能随時都會下雨呢。”殷武關切地提醒道。

誰知人家東方皓巴不得能有機會與尹小萌獨處，忙揮手道：“想去看就去吧，要是真的下雨，多吉自會為大家安排雨具。”

殷曉夢一口飲下杯中淡酒。潇灑離席，只是臨出門時回眸一笑，便又電得東方皓連舉箸的手都抖了三抖。兩杯酒後，東方皓聲稱更衣如廁，便也巧妙離席，只是叮囑留下各人繼續飲宴，吃完所有的食物，不得浪費。

循着那獨特的菊花香露味道，很快便找到正支着下巴呆望着比武臺的殷曉夢。偷偷從後面過去，一把摟住佳人！東方皓不無滿足地嘆道：“小萌，對不起，那日是我唐突了……”

殷曉夢忙掙脫出他的懷抱，直視他的眼睛，很是抱歉地說：“那日是小萌不對，不該扔了你的夜明珠！可是你真的不該瞞着我啊！如果不是在禦花園遇到，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就是太子！是我的表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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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我娶你表姐又非本意，你明明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啊……”

“你還在诋毀我表姐？！”殷曉夢轉念一想，便換了思路，“若是你真的不愛她，為何不放了她？若是你真的必修娶她，就請你好好愛她！表姐并非像你說的那麽不堪，她雖然外表不盡如人意，但你只要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的優點！她一直我的崇拜的對象，一直就是我的榜樣，她的心靈是怎樣的，我的心靈也是怎樣的！”

東方皓一怔，殷曉夢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她不畏強權，敢獨自挑釁淑妃母子；她性格爽直，敢愛敢恨，就連高高在上的太子夫君也不買賬；她是将軍府的嫡長女，卻自幼沒了母親照顧，但她卻在那樣的環境堅強地長大……

喜歡一個人，她的全身都是優點；不喜歡一個人，她的全身都見不着優點。東方皓恍然大悟般地嘆道：“小萌，多謝你的提點！”

當看到男人的心裏有了別的女人，哪怕是另一個自己，殷曉夢的人格分裂又開始了。不過，她得鎮定。“太子殿下如果覺得民女的話還算有些道理，可否再多聽幾句？”

“但說無妨。”東方皓竟拉着殷曉夢與自己一塊兒并肩坐在看臺上。

“太子此次作為武狀元選拔的主考，實在是勞苦功高。但太子畢竟是第一次擔此重任，經驗尚淺，在有些事務上要是能聽聽表姨丈的，未必不是好事。表姐現在已經嫁給了太子，表姨丈也是太子的自己人了。如果太子依舊對手握重兵的表姨丈有疑慮，那麽就着實有些小人之心了。”如果這席話從殷曉夢的嘴裏說出，東方皓未必聽得進，但換成了尹小萌，效果就不同了……

兩人聊興正濃，卻見天空中布上了烏雲。東方皓忙抓起殷曉夢的手向剛才的休息室跑去。誰知豆大的雨點兒說打下就打下，沒有半點兒留情。

“小萌，來，快躲到我的衣服下來！”東方皓很男人的脫下外衣，張開雙臂，招呼殷曉夢鑽進來避雨。

殷曉夢毫不猶豫地鑽了過去，一把摟住了東方皓那結實的腰。東方皓心裏一暖，不由得想到：要是姐妹倆共事一夫，曉夢主外，小萌主內，自己這輩子也就于願足矣。呵呵，可惜她們都是烈性子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應允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烏雲密布的天，卻意外地亮了東方皓心裏的天。在愛與不愛中徘徊了許久的他，似乎該正視某些事情了……

－－－－－－題外話－－－－－－

接下來的東方皓該怎麽做了呢？是去找殷曉夢，還是繼續選擇尹小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