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和黃金之王也沒聊上幾句幾人就告辭,老爺子本就是不多話的人。

無色之王會主動離開威斯曼的身體多半是察覺沒嫩竊取力量,既然保證了身體和靈魂都安全,安就更不擔心向吠舞羅攤牌。至于還沒能了解事情全程的宗像,安也不擔心他會去給尊說什麽,青王巴不得尊不要去複仇,作為朋友,他是想幫尊的,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處在墜落邊緣。

但為了避免類似八田這種熱血的孩子一上來就可能開打的情況,安囑咐社和狗朗在店子斜過去一個地方等着,自己去了吠舞羅的酒吧。

吠舞羅衆正在為傳播圖像失敗而開着作戰計劃,所以店門是鎖上的,不過安有鑰匙。

安簡單的和草雉說明了情況,當然沒有提到社是白銀之王的事,仇恨值都拉到無色之王身上。憑借安的身份和與吠舞羅的交情,事情談得很順利。

草雉吐出一個煙圈,他一向不是喜歡皺眉的人,但眉宇間惱人的神色清晰可見:“可以附體的家夥這要去哪裏找啊。”

“他的目标是王。”安屈指敲擊桌面,篤定道:“所以肯定會回來,我隐約覺得,他的目标似乎不止一個王。”

“所有的王?”饒是草雉也被吓了一跳:“再怎麽說……”王是怎樣的存在他再清楚不過,要一次性面對六王,就算是無色之王也只是找死吧?

“對于不喜歡從正面來的,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我不喜歡首先玩手段但不代表我不會,安半眯起眸子,誰讓你挑了個離我最近的下手呢?

“嘭——”

巨大的轟鳴聲自街道盡頭傳出,衆人都急忙沖出去,動靜太大。

“怎麽回事!”

街道的牆面破碎,安和吠舞羅看到的便是兩人對峙,狗朗拔出刀卻不敢随便出手,另一邊——

“藍衣服的!”八田吼了一聲就要上前,安卻伸手擋住他:“慢着,小白在他手上。”

Scepter 4 手上的不是社又是誰?看起來是昏迷了,其餘情況不清楚,而且龇牙咧嘴笑着的那人,顏色分明是無色。

“無色之王,是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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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能看到顏色嗎暗黑之王?”一如既往笑得猖狂:“別随便出手,這家夥現在大概不是不死之身呢,要我試試看?”

說着他一只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明晃晃的刀背在社臉上拍打。Scepter 4 的成員太多,就這麽被無色之王鑽了空子奪了身體。

“那個少年,”草雉的目光落在社身上:“就是之前被占用身體的嗎,對你很重要?”

這話當然是問安,安點頭:“啊,很重要。”

這麽一來就不能随便出手了,可是藍衣服的現在是被無色之王占據,而那家夥就是殺死十束的兇手,草雉覺得頭疼,這家夥是出現在面前了,可是怎麽做?連着被附身的家夥一起解決?

“那家夥可是兇手啊!”八田自然也明白情況,不甘的吼道:“難道就任他踩在咱們頭上?”

安手一伸,這一帶立刻被大量黑氣環繞,飄飄蕩蕩繞在周圍,彷如蓄勢待發的野獸。安沉聲道:“把社放下,不然你也別想全身而退。”

“這可是別人的身體。”

安冷冷勾起嘴角:“只要殺你的一瞬間你還在裏面就會跟着一起死吧?”

安這話意思很明确,連那人一起殺掉也無所謂,草雉眨眨眼,不知道安到底是威脅還是準備來真的。

無色之王瞟了瞟一邊的黑氣,威勢駭人,因為剛才和狗朗一打周圍的人早就吓得沒影,這裏可以被自己輕松入侵的家夥沒有,忍不住咒罵,要不是夜刀神狗朗,自己絕對跑得沒影了。

無色之王咧咧嘴:“那我不是更不能放了?我不是傻子,這麽一放你肯定立馬殺了我。”

安靈巧的指尖開始悄無聲息的控制黑氣,誰有功夫一直陪你耗下去?小心翼翼的,準備看準機會下手,不過安瞄準的是胳膊,真殺了青王的人估計還得鬧上一場,麻煩能省就省。

“喂喂,暗黑之王,我還是很敏銳的啊。”

無色之王戰鬥是不強,可是其他許多方面突出,安的動作被他察覺,只得暫時頓了頓。

“嘿嘿!”

見安不敢對自己出手,無色之王膽子大了起來,扛起社轉身就跑,在高樓大廈間飛速穿梭,安“嘁”了一聲迅速跟上,吠舞羅衆人可不善于在高樓頂蹦來蹦去,狗朗跟着的速度也相當勉強。

“還追啊,不玩了不玩了,反正我也只是想看看……”

“噗哧!”

“小白!”

無色之王突然急轉停身,迅速一刀插在社的小腹,速度很快,卻不見半點血流出,然後立馬從身體裏逃出,下面有的是人供他使用。

“小白!”

安急忙沖上去接住小白軟倒的身子,也顧不上無色之王,那一刀插在社的小腹,分明是插在安的胸口,明明說好要保護他的!

萬幸的是,傷口沒有鮮血流出而且當安撩起衣物查看時已經愈合,一點痕跡不留,若不是衣服上的口子,剛才那一擊就如同虛假不存在。

呼吸和體溫也沒有問題,無性命之憂,但安還是沒有放下,抱緊了社,怎麽還不醒呢?

“啪嗒!”

落地清脆的腳步聲,狗朗這才追上,急忙跑過來,看着安懷裏的社,滿是擔憂:“沒事吧?”

安搖頭:“姑且算是沒有生命危險。我談事期間發生了什麽,怎麽他會昏迷?”

狗朗搖頭:“這我也不知道,藍衣服的人突然出現,等我反應過來時社已經昏迷被他擄走。對不起,我……”

“他畢竟是王。”安沒有責怪狗朗的意思:“就算是最弱的王,也還是王。”

狗朗的責任心很強,為有自己在身邊還讓社處于這樣的危險中感到內疚,安的話明是安慰,卻讓他更難受,自己是多麽無力啊。

“喂——”

聽到聲音,安探身望去,只見草雉和一幹吠舞羅衆在樓下揮手,安抱着社直接從幾十層的樓頂跳下,看得衆人嘴角抽搐,你是在顯擺是吧耍帥是吧?也不看看這裏有多少普通人啊大哥!

“估計沒幾人注意到我。”安一看他們瞪圓的眼就知道,随口說了一句。

“無色之王?”

“被他跑了,現在我要帶小白回去,他沒醒我也沒心思幹其他的。”

草雉看了一眼被安标準公主抱抱起的社,看起來挺嬌弱的一個少年,閉着雙眼眉頭微鎖,睡的并不安穩,什麽樣的人能讓安這般上心,草雉一直很在意,但看來至少今天是沒法好好認識這個少年了。

草雉也沒多說,讓開路,安颔首算是回應,抱着社走開,草雉的眼睛似乎目送安又似乎忘得更遠,喃喃道:“要是十束你小子也能看看就好了,這家夥,不是一個人無所牽挂的活者了啊……”

學生住的寝室本來不大,為了讓安好好照看社,狗朗拖着上竄下跳絮絮叨叨不停的Neko上天臺吹風去,房間留給兩人。

在路上時原本安靜的社就有輕微掙紮,回來後就更厲害,光潔的額上冷汗直冒,眉頭鎖得更深,嘴裏不時“哼哼”出聲,很痛苦的樣子。安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用濕毛巾拭去他額上汗水,但不起作用,而且社的衣衫也開始泛濕,安皺眉,這麽嚴重嗎?

是被夢魇纏住了還是怎麽回事?安閉眼,一手按上社的胸口開始運用力量。暗黑之王能挑起人心最脆弱的部分同樣也能擴大最堅強的一面,如果是被無色之王影響,那麽就用強大的力量來驅逐好了。

“什麽都不知道還真是輕松啊,其實你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吧?”

“不是的……”

“逃避掉一切就好了,忘掉一切就這麽睡了多好!”

“我……”

社在一片黑暗中收緊抱住胳膊的雙手,周圍一直不斷重複着令人厭惡的聲音,但他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平日裏最難受的感覺和認知通通湧出,社捂着耳朵輾轉,依然逃不過魔音纏繞。

社從被追殺開始就一直在懷疑,有太多不對的地方,連自身的存在也開始懷疑,就算安坦誠,也沒提到過自己的事,心中空了好大一塊,該用什麽來填補?

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中學生?為什麽要追殺我,為什麽要保護我?不能理解……

“所以忘記一切睡着就好。”

啊啊,是啊,睡了就不累了,也就不用思考這麽多煩人的事,最讨厭麻煩了。

“你要逃嗎,威斯曼!”

男人渾厚的吼聲讓社一驚,猛地擡頭,這個聲音,好熟悉,在哪裏……

“下去看看嘛,老實窩在天上多悶。”

“我想讓小白你露出真心的微笑,肯定比這些牽強的笑容更好看!”

石板,姐姐,中尉,還有陪在自己身邊的黑發少年……安!

“安!”

床上躺着的人終于睜開淡金色眸子,不過這一猛坐立馬就彈開安的手,而且因為動作太大,腦袋還暈乎着,沒穩住重重向後摔去。

沒有意料中的磕碰疼痛,社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總算是醒了。”安吐出一口氣,還好社的心底沉睡着堅強,要像以前一樣開口就是對什麽都沒興趣,安甚至沒把握把他喚回來。

“咦,社?”

脖子突然被箍住,安疑惑的問了一句。社半支起身勾着安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肩窩處一言不發,就算安問他也不答,安只當社還沒完全從心底黑暗裏走出,也就把手輕柔的放在他背上,任他這麽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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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Me來說,上游泳課挺新鮮的,因為Me不會,還可以欣賞妹紙們的身材,咔咔,就是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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