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又是不爽的夢,但這次不是驚坐起,比起之前的驚悚好了很多,綱吉凜凜神緩緩睜開眼,伸手觸碰另一邊,是冷冷的。
第五天了,安……為了保證隐蔽性,這類工作途中都是不會有聯系的。
綱吉抓緊被單,自己究竟是怎麽了,會被搞的這樣心神不寧,難道?雖說綱吉在感情方面還是個新手,但是身邊一堆堆人成天陶冶自己,山本和獄寺,雲雀和迪諾,白蘭和正一……
不會吧!?綱吉瞬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認識他也沒多久啊,一見鐘情這種事不會落到自己頭上吧!
“唔唔!”
綱吉羞憤的扯上被子将整個腦袋蒙住,沉默一陣,又将兩只大眼睛露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自己在盼着他回來。
晨曦輝光,早早起床的綱吉就來到辦公室,兢兢業業的處理公文。
“十代目!”辦公室的門被獄寺風風火火推開。
“安的報告書,他回來了?”雖然詫異安的報告書由獄寺送過來,但綱吉首先反應的是去見他。
“十代目。”獄寺按住面前的報告書:“請您先看看這個。”
綱吉察覺到獄寺語氣中的不對,神色也是難得沉重,點點頭,拿起報告。
“……”很快看完,綱吉放下報告書,冷冷說道:“安在哪裏?”
“現在應該在房間,他說暫時誰也不見。十代目,介于事情的嚴重性,我建議召開守護者大會,高層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雖然有壓制,恐怕也堵不住嘴。”
“我知道,你立刻把大家召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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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多時,除安以外的其他守護者都聚集到綱吉辦公室裏,裏包恩也來了。
“這次的行動毀滅了敵方整個家族,重點是連所有當作試驗體的小孩子也沒放過,這已經是虐殺!政府那邊不好交代。自十代目接手兩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身為左右手的獄寺盡職進行了解說,衆人臉上表情各異,心思千奇。
藍波眨眨眼:“這件事已經有很多流言傳出,速度很快,雖然進行了阻止,只怕很多家族也知道了,現在針對雪之守護者的流言可是一大堆。”
這件事一天前就吵得沸沸揚揚,但是由于綱吉埋頭工作,也沒聽到過大風聲。
山本捏緊拳頭:“再怎麽說連小孩子都趕盡殺絕這種事……”了平也點頭表贊同山本,雲雀和骸沉默着,眼神似乎在思考什麽。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十代目。”
綱吉擡頭:“進來。”
“那個,”某人基于房間裏恐怖的壓力雙腿直打顫,只是站在門口不敢再前進半步:“雪守大人說身體不适不能前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Boss!”某只懷着無比感恩的心情關門撒腿就跑,雖然他很想激動的摔上門,但生存的本能阻止了他,摔Boss的門,你丫不想活啦!
沉默一陣,綱吉咂了咂有些幹澀的嘴:“恭彌,能去現場詳細調查下嗎,我想知道具體情況,安的報告裏沒有。”
雲雀終于有了反應:“你怎麽看這件事,他對了還是錯了?”
“我……”綱吉嗓子有些哽,雖然是試驗體,但那些都是無辜的孩子,就這麽殺掉,還談什麽對錯?綱吉不會說‘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才認識短短時間,就算自己信,拿什麽給別人保證?而且現在攤在面前的事實是,他做了。
綱吉的眸子沉了沉,聲音很低,但足夠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我相信他是為我好。”
“kufufufu,彭格列的超直感?”
一直沉默的裏包恩聽到這句話後,和雲雀一樣嘴角上彎。
“你的直覺總是百發百中啊。”
“啪!”
雲雀将一堆資料扔到綱吉面前:“因為很好奇,所以用了情報網。關押小孩子的實驗室沒有沖突留下的痕跡,的确是虐殺,可是連牆壁裏嵌入的也只有敵方家族的子彈,死亡時間在我方突入之前。”
綱吉眸子亮了亮:“難道說……”
“蠢綱,我認為你找了個不錯的家夥。”裏包恩突然出聲,朝着門邊叫到:“進來吧。”
“是。”
一個金發瘦高的男子推門而入,綱吉記得他是這次跟着安行動的精英之一。裏包恩:“把你想說的說出來。”
“是。”男子看了綱吉一眼:“Boss,雖然雪守大人吩咐我們不要透露半句,但我還是想說出事實,這是感激,本來我都準備好為這個兇險的任務赴死,但雪守大人危急時刻就下了我,是個兄弟傷的最重的也沒生命危險甚至沒後遺症,這都是因為雪守大人站在我們跟前,所以我一定要為他澄清,外面的流言蜚語全部針對他太不公平!”
綱吉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我們的行蹤因為一個探子暴露了,當即下令突襲。雪守大人勢如破竹敵方家族根本不是對手,他們落荒而逃,孩子是累贅,為了保密資料,等我們到那裏……已經是橫屍一片……”
裏包恩壓低帽子:“狀況我們了解,你下去吧。”
“告退了。”男子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退出。
裏包恩勾勾嘴角:“敵方家族已經全滅,無論事實如何,這件事傳出去只能算在彭格列頭上,直接說是自己幹的,現在主要矛頭都指向信任守護者,唾棄他如何如何。處理的很漂亮不是嗎?合格了。”
再次沉默,綱吉脩的起身:“我去找他。”
“咚咚咚——”
“誰啊,我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
“安,是我。”綱吉站在門口,門內突然沒聲,綱吉加了一句:“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華美的精裝門被打開,安披着一件白衫,沒有扣上,黑色的發絲和白皙的肌膚上都挂着水滴,一路滑到安精壯的腰肢,沒有明顯傷口,綱吉松了口氣。安扯下頭上的毛巾直徑走向屋裏,綱吉跟上。
綱吉餘光瞥到浴室外的籃子中,一堆血跡斑斑的衣服雜亂扔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安,你可以告訴我實話的。”
“哪方面?”
“孩子的事不是你做的。”
安沒有小瞧過彭格列,會被查出來也不意外,但他神色不變:“是我做的,從結果上來說是。”
“如果不是我帶人攻入他們家族,他們也不會面臨被剿滅的危險,也就不會選擇銷毀證據,所以從結果上來說那些孩子是因我而死沒錯。”
不是的,綱吉握緊了拳頭。
“吶。”安一手插/進發梢撩起額前的劉海:“那些小家夥死得好慘啊,被做着那種變态實驗,沒有一人眼睛是閉上的啊,那黯淡的眸子裏全是絕望。那之後的我,簡直是個惡魔,幹掉了他們全部,一個也沒放過,包括那個抱着我大腿求饒的女人,都死了,沒有用火焰,都是我親手穿透的。呵呵,哈哈……”安捂着一只眼睛低笑起來。
“安!”
綱吉猛地撲上去抱住他:“求求你別這樣,那種表情……”那種表情不适合你啊,游走在崩潰邊緣的模樣,比哭泣更令人難受的笑容。
“對不起,對不起……”
有多久沒流過淚了,綱吉早就忘記時間,從下定決定守護大家開始,有過傷痛,卻再也沒流過淚。而現在,那種久違的冰涼感覺正從自己的眼眶滑落,怎麽也止不住,滴落在安的肩頭。
“別哭。”感覺到肩頭越發濕潤,安摟過綱吉,将手停留在柔軟的發絲上:“不是你的錯,沒必要道歉。”安深呼吸一下:“是我情緒稍微激動了,我沒事。”
綱吉搖頭,更加緊緊抓住安的後背,把頭埋在他肩窩使勁搖晃,什麽話也說不出,只是流淚,雖然覺得丢臉,但就是止不住。
“你忍得太久了。”安用側臉蹭了蹭他的發絲:“以後忍不住的時候就來找我吧,要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副樣子。”
其實也不想讓別人看。背負這些,肯定也很累了,曾經那個軟弱的少年卻不能再嚎叫流淚,一切都嚼碎了和着心血咽進肚子裏,能給你一個可依靠的肩膀就好。
“我下定決心要守護的人,至少把你要背負的黑暗分我一半。”
綱吉身軀一顫,雖然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奮鬥,裏包恩還有衆位守護者都陪伴在自己身邊,但說出要給自己分擔一半的,安還是第一個。
綱吉猛然從安懷裏退出來,瞪大還有晶瑩淚珠的雙眼,有什麽話脫口而出。
“安!我、”
“叩叩叩!”
“澤田綱吉,有新的文件來了。”
綱吉:“嘎!”
安(額上跳出“井”字):“……”
“骸嗎,我馬上來!”綱吉急忙跳到地上,仿佛這才注意到兩人之前姿勢有多暧昧,安坐在床上,自己就這麽撲上去了啊!抹抹眼睛,趕緊轉身開門。
“還沒到下班時間呢澤田綱吉。”骸靠在門邊一副拽拽的樣子:“kufufufu難道你想偷懶?”
“沒,我這就回辦公室。”
剛哭過還有些泛紅的眼眶被骸看在眼裏,皺皺眉。
“慢着。”安一把拉過綱吉,把他往自己懷裏一靠,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綱吉今天睡我這裏好不好,雖然床不如你的大,兩個人還是夠的。”
安胸膛的體溫清晰傳來,綱吉有些愣愣的點頭:“所有事做完我來找你。”
“辛苦了,別太累。”猝不及防,安“啾”的一下一個吻落在綱吉臉頰,朝骸丢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阿勒?”綱吉傻傻的一時沒反應過來,自然反應木讷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頰。
片刻後,粉紅,桃紅,深紅,一枚熟透的番茄新鮮出爐!
“啊!你、你!我,唔哇!”
指着安半天沒支吾出個所以然來,綱吉轉身一溜煙飛快的跑得沒影,那速度造成的勁風刮起餘下兩人的衣擺,。哇哦,可以破世界紀錄的速度。
骸斜眼瞥着安:“雖然澤田綱吉很天真很笨蛋,但我和那群家夥,都沒有随便誰都能把他交出去的意思。”
不是那方面的吃醋?安眨眨眼,原來是家裏長輩哥哥的意思啊……
安高傲的微揚頭顱:“我也沒有随便接納別人的意思,我這人大概比看上去冷漠得多哦?”末尾語調故意上揚,挑釁的意味。
“kufufufu”骸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三叉戟,明晃晃的戟尖抵上安的脖子,輕輕一動就能劃出口子,骸右眼中的數字也在不停變換:“對他有害的,我會毫不猶豫送他去輪回,那群家夥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異色雙眸和銀黑瞳孔對視,在旁人看來一觸即發的危險場面,但敏銳的人就能察覺,氣壓并不是那麽駭人。
“啧。”骸收回武器:“姑且讓你留在這裏,也算多份戰力。”
安擺擺手:“我不會感謝你的。”
骸轉身走開,在十字通道口另一邊一直靠着的雲雀也朝另外方向離開,直到感受不到兩人的氣息,安才關門回房,這算是通過了嗎?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跟這群守護者關系搞的太僵的話綱吉會煩惱的。
安無奈一笑,說什麽不願再與人過多接觸,這不又是在淪陷的邊緣了嗎?
如果是那個包容暈染一切的大空,融了就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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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被各種苦逼的作業壓得神經衰弱,考試、論文、考試、論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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