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初遇(捉蟲)

徐軍到底沒能說服石泉生買下商鋪, 石泉生也沒有從徐軍哪裏買到他迫切需要的自行車票。

趕在放學前,石泉生到了學校門口,成功接到了迎來第一個周末的石夏天。

事實證明再聰明好學的孩子等到休息日也會分外高興, 石泉生才接過她的書包、水壺,石夏天就神采飛揚地沖出去了,一路上唱着她新學到的歌, 蹦着跳着往前跑。

“你看着點路,好好走不行嗎?”

“不行!我都一整天沒看到媽媽了,她肯定想我想得不得了……啦啦啦……今天可以和媽媽一起睡覺啦……”

石泉生好歹長着一雙大長腿,加快步伐倒是沒有落後太多, 還沒開口就聽到這麽一句話。

“你今晚去宿舍睡啊?”

石夏天才不管爸爸是不是很失落, 得意地炫耀道:

“對呀,昨天上晚自習時我和媽媽約定好的。雪姨說了明天不上課, 像三姨、雲姨還有小盼盼姨她們都要回家, 宿舍就是我們幾個的天下了。”

“對了,聽說三姨也生了小寶寶,還有兩個, 都是弟弟呢,三姨說下禮拜也帶來學校陪我玩;小雨姨家有個三歲的小侄子,雪姨舅舅家有一個六歲的小哥哥和一個三歲的小弟弟,可惜沒有小妹妹, 不過小弟弟也很好玩就是了,我又不挑。”

“你都有那麽多玩伴了, 媽媽是不是應該還給爸爸了?

石夏天笑得咯咯響:“你去偷啊,你去宿舍把媽媽偷出來我就讓給你一天!”

石泉生:“……”

“書包給你, 自己背!還有你的水壺, 為什麽這麽沉, 你今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喝水?”

石夏天心情好,不跟小氣吧啦還啰裏啰嗦的老父親計較,背上書包和水壺依然腳下生風,一路小跑很快就看到了學校的大門。

知道今天石泉生會去接接石夏天放學,唐青婉便去食堂打好了飯菜在教學樓後面的檐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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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夏天對藥學院已經非常熟悉了,進校門口時,書包和水壺又被可能良心發現的爸爸拿走了,她無事一身輕,很快甩開石泉生一溜煙跑不見了。

等石泉生走過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母女倆已經膩歪好一陣子了。

唐青婉起身接過石泉生遞過來的書包在邊上放好,石泉生把飯盒都打開,見有紅燒肉便放在唐青婉面前,坐在媽媽身邊的石夏天正高興準備去夾肉吃,卻見媽媽又把紅燒肉推到爸爸面前去了。

石夏天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然後坐正一臉認真地對唐青婉說道:“媽媽,其實書包和水壺一路上都是我自己背回來的。”

她就說為什麽到了校門口爸爸非要把她的書包和水壺拿走,還以為是怕她累着了,虧得她還說謝謝了呢。

石泉生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夾起一塊紅燒肉到石夏天碗裏,叮囑道:“紅燒肉要趁熱吃。”

唐青婉忍不住輕笑出聲,也挑了一塊偏瘦的肉夾到石夏天碗裏。

石夏天這才露了笑臉,站起來回夾一塊最大的給唐青婉,然後找到一塊偏小的送到石泉生碗裏:“謝謝爸爸,爸爸今天辛苦了!下次不用幫孩子拿書包,都到藥學院大門口了,孩子不差繼續背這一小段路。”

唐青婉實在憋不住笑了,只得将頭轉到一邊。

石泉生裝作無事發生地點點頭,然後岔開話題,問起唐青婉班上同學大多周末回家的事。

“是的,同學大多是申城本市的,有一些下午課上完就回家,都不住在宿舍裏。班主任也說了,好多同學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住校的同學幫忙多記記筆記,相互分享好讓他們早點回家料理家務。”

“這兩天教室裏上晚自習的人不多,為了節約用電,學校讓所有專業的學生都集中在一樓101教室,那個教室課桌長一些,你晚上沒事和我們一起去上自習吧,可以坐在一起。”

還不待石泉生說話石夏天就幫他拒絕了:“爸爸有事來不了上自習,媽媽,我陪你。”

前幾天石泉生的确比較忙,可忙了幾天不就是為了唐青婉得空的時候能待在一起嗎。

“爸爸有空了,從今天開始,爸爸保證一個禮拜最少三天陪你和媽媽一起上自習,順便檢查下你的作業,看看你在學校有沒有認真學習。”

石夏天聽了其實心裏很高興,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爸爸媽媽一起學習了。

不過少不了嘴上嫌棄:“檢查作業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做對的給你改錯了。”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早早來到101教室,第一次放假,許多同學大概在忙着洗衣服刷鞋子,來教室的還不是很多。

唐青婉帶着石泉生父女倆來到中後排一個靠窗的桌子邊:“你兩坐裏面,我坐外面。”

之前上自習老師都會來看看,順帶着給同學們答疑解惑,不知道周六還來不來,外來人員最好不要坐在太招搖的位置。

聽了唐青婉的話,父女倆都沒動,等着對方先進去坐裏面。

唐青婉見了好笑地安排道:“甜甜第一節 課坐裏面,第二節課坐中間怎麽樣?”

石夏天問道:“那第三節 課呢?”

看着雙眼緊盯着自己寸步不讓的父女倆,唐青婉扶額道:“第三節 課我坐中間。”

總算三人都滿意了,坐下來各幹各的事,石泉生也拿出地圖冊在整理這幾天外出尋訪得來的潛在客戶的各種需求。

唐青婉和石夏天在各自的隊伍裏都屬于領頭羊的地位,各種筆記、作業寫得很順手,而其他好多學生上課的時候可能根本沒懂,只是一個勁往腦子裏裝,往本子上記,等課間或是上自習時再翻出筆記本一點點反刍。

經過頭幾天的互動與了解,許多同學已經知道唐青婉在各學科上表現得非常優秀,許多老師都說了實在琢磨不出來的就去請教唐青婉同學。

于是石泉生很快就看到一個兩個男的女的抱着書本圍了過來,明明教室很空,他們都擠在唐青婉前後的位置上,問問這個什麽意思請教那個難題怎麽解答……

好不容易空下來,石泉生忙拉拉唐青婉的衣袖。

小聲問:“可以講話啊?”剛才前面的同學問問題就說話了。

唐青婉在本子上寫上一句:“最好不要。”

石泉生拉過本子:“那我們寫本子上。你不是學中藥的嗎?怎麽還需要學化學?”

唐青婉:“醫藥專業都必須學,不止化學,物理,生物都是必修課。如果以後想學研發,就是制藥,那化學就必須學好,這才是基礎化學,後面還有有機、無機、分析等等許多化學科目。”

大多學藥的人雖然不像醫生那樣能直接救死扶傷,其實也可以做到專業性很強的科研人才。

上輩子唐青婉不是專業學生,只能去藥房做學徒,其實就是在藥房裏做勤雜工,整整學了三年,才懂得一些皮毛,開始能抓藥、配藥,再到驗方、審方,每一個環節都是一個漫長而枯燥的學習過程。

哪怕最後她考了證,評了職稱,其實也算不得多高端的專業人員。

所以這輩子她要更加努力學習。

醫也好藥也好,都關系着病人的健康甚至生命,所以一定要學透徹。

來申城之前,唐青婉就想得很清楚了,她大學畢業後先工作幾年,如果條件允許,她再考研究生進修學習制藥。

石泉生還準備寫點什麽,石夏天塞了一張紙條過來:“不要打擾媽媽學習!”

可等第二節 課石夏天坐中間,她倆一直寫來寫去。

石泉生暗道怪不得剛才不讓他說,原來是打着先讓唐青婉好好學習,這節自習才有空同她傳紙條的主意。

石泉生心生不平,問石夏天就不能等晚上回去說,反正你們晚上還能睡一床。

石夏天:“我以前都不知道可以這樣跟媽媽聊天,太有意思了。”

所以等不及回宿舍了嗎?

石泉生也開始寫,可中間隔着石夏天,紙條傳不過去。

于是石泉生便暗暗在等第三節 自習,并且決定,如果唐青婉回複孩子的更多,他就抗議。

他連抗議的方式都想好了,就是今晚将石夏天抗回招待所去,讓她們母女分離。

結果第三節 自習,唐青婉說話不算話,她獨自一人抱着書本坐到講臺下的第一排的位置上去了。

留石泉生父女倆在原地幹瞪眼。

石泉生:“要不,你有什麽不懂得問爸爸也是一樣。”

石夏天:“那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上午,難得三人都放下學習和手上的事,偷得浮生半日閑在校園裏閑逛。

石夏天吃吃喝喝蹦蹦跳跳,石泉生向唐青婉彙報了這些天他的所見所聞以及收獲到的勞動成果,也說起了之後的打算和計劃。

唐青婉自然不忘告誡他們父女,以後凡是跟着她去上自習或是上課,都必須認認真真,像昨天那種有事無事傳紙條閑聊的事情再有發生,她就一直坐講臺下離老師最近的位置,父女倆只得委曲求全應承下來。

三人早早吃過中飯,石泉生帶着由菌菇、筍衣、黑木耳等十來種幹貨組合起來的一大包山珍出發,坐上公交去松江區部隊找徐虎、夏俊等人。

現在的石泉生對申城的幾條公交路線包括大多數停靠站臺那是門兒清,再也不需要拎着大包小包趕路時去翻地圖了。

徐虎和夏俊一行服役部隊時申城警備區警備師第二十一旅,石泉生轉了兩趟車就到了該部隊附近。

按照石泉生以往的習慣,他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肯定要暗中探視一番,但這裏是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部隊,他可不想被當做特務抓起來,所以一下車就目不斜視,直接往部隊大門而來。

來報道沒幾天,還沒重新編制,徐虎一行只跟着大部隊做常規集訓。

今天是周日,難得輪了一天休息,卻無一人外出這會全在營地裏憋屈着,聽到勤務兵來報,說一名名叫石泉生的同志來訪,越想越火大的徐虎一股腦沖了出來。

夏俊和高向華也跟着出來了。

到了門口徐虎一看只有石泉生,沒見到可可愛愛的小朋友,不由有些洩氣。

石泉生帶了不少東西過來,夏俊就不打算帶着他外出了,經過登記問詢後,石泉生跟着進了部隊。

夏俊解釋這裏只是平常集訓的營地,相對戒備也不是那麽深嚴,當初同一班火車過來的十三位年輕軍官只有三位符合條件帶着家屬住進了軍屬大院,其餘都住在這部隊的營房裏。

營房是紅磚平房結構,一排一排的整齊劃一,看得出設施非常完善,每隔一排就有一部電臺、電話等配套設施。

一路走來,入目都是軍綠色,遠處有訓練的身影也有嘹亮的歌聲,近處經過的軍人有的配着槍也有的拿着書本。

石泉生聽何明說起過,部隊裏也有不少農村來的子弟兵,沒有讀太多的書,軍營不止讓他們訓練還有着濃厚的學習氛圍,何明在部隊時就讀了不少書。

進去營房內部,一行坐定,石泉生看向夏俊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徐虎怎麽一副吃了炸|藥包的表情。

夏俊苦笑道:“大概是初來乍到,有些水土不服。”

細問才知道因為他們次調配的十三人中北方人比較多,年輕但都是連級以上的軍官,一來領導便讓他們一個個亮了各自身上的軍功、戰績。

而申城警備區警備師裏自然是申城本地的士兵偏多,對時常冒出幾句方言的西北方軍人的許多生活習慣看不慣,便時常拉他們比劃。

小到掰手腕、拼歌,大到格鬥、射擊,新來的十三個營連級軍官一個不落,天天被拉着比劃,關鍵是十比九輸。

“二十一旅在編有七八千人,他們摸準了我們的深淺,每次挑着人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部隊生活石泉生沒經歷過,不過還是寬慰了幾句:“不就是為了讓你們生氣嘛,又不傷筋動骨,男子漢大丈夫心胸不要那麽狹窄,你不氣就該他們憋屈了,以多勝少難道他們真覺得很光榮,天天挂嘴上拉踩你們?”

“那倒沒有……不說你不知道,這擱誰他娘頭上也生氣!”

“前兩天,原是因為我們過來,部隊發了一批福利。那票就那麽多,就先緊着我們新來的抽。那我們手氣好,抽的票都不錯,他們便眼紅了,想着法子要比試,将我們十三個人抽到的票全部贏走了,你說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什麽贏走了,明明是搶走的!”

石泉生聽了喝水的動作都停了:“什麽票?有自行車票嗎?”

夏俊氣笑了:“可不就是一張女式自行車票引發的,當時被徐虎抽到了,他嘴欠非要到二營那個副營長面前去得瑟,說他又沒有對象,抽到女式自行車票也沒用,可這手氣好也是沒辦法的事……然後這個漢字便被激着去比試,把票輸掉了。”

“他輸掉就算了,蘇營長為了給他找回場子,把自己抽到的布票也輸掉了,他媳婦就等着他拿布票回去扯點布給娃做身衣服……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十三人的票全部輸掉了。”

徐虎是越想越氣,特別是蘇營長不知道怎麽同媳婦交代愁眉苦臉的都不敢回軍屬大院,徐虎都恨不得去把票給搶回來。

徐虎對着空氣胡亂揮了一通拳頭,原本是想發洩下心中的怨氣,哪想可能是這兩天氣得吃不下飯,他居然晃了一下,不是石泉生眼疾手快将他拉過來就一頭碰床檔上去了。

夏俊也站了起來,突然他看到石泉生褲子口袋裏有一個凸起的輪廓,作為一個常年摸槍的神搶手,他第一時間看出那是一把手搶。

瞬間,夏俊臉色都變了。

夏俊的變化石泉生很快發現了,他口袋裏的确帶了一把67式微聲手搶。

石泉生在來申城之前将家中的獵搶都處理了,卻到黑市上換了一把手搶。

到了申城,他發現這裏非常安定,他預想過得那些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手搶留着也就沒有意義了。

這次他過來想找徐虎謀一張自行車票,給錢不合适,他準備用這把搶換,正好他收着也不方便。

聽了石泉生的解釋,夏俊尤有些懷疑,徐虎卻瞬間來精神了:“我記得你說你是獵人,打鳥一打一個準是不是?要不你去陪他們比比,最起碼把蘇營長的布票贏回來。”

夏俊:……

石泉生:……

夏俊覺得徐虎是越發不靠譜,石泉生也猶疑道:“我又不是軍人,這也沒資格去挑戰啊。”

“怎麽不行了,那批無賴也不知道從哪裏巴拉出來的人才,是上午一個神槍手下午一個大力士,我們滿打滿算就十三個人,比的過才有鬼,憑什麽不給請外援?”

說着不管其他,徐虎拉着石泉生就往外走。

“那群無賴就在北邊拉練場,我們去會會,我跟你說,蘇營的布票一定要贏回來!”

夏俊同高向華對視了一眼,決定跟上去靜觀其變。

當前社會對搶支管理不嚴格,尋常人能弄到搶也不是那麽駭人聽聞的事,這裏畢竟是部隊,夏俊就不信有人敢單槍匹馬來這肇事。

一二三四營的正副營長這會大多在這邊,原本他們對于收繳完新編獨立團的那幾位營連長們的福利有些不好意思,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他們部隊裏也有那幾個好煽風點火的。

那邊又是一點就咋的性子,一不留神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

像現在,才看到那群人遠遠過來,就有人上前拱火:“這不是我們拼命虎徐副營嗎?”

待看到徐虎手上拖着的一位年輕小夥子還忍不住嘲笑道:“你這是上街上現抓的新兵嗎?”

徐虎松開手,清了清嗓子,盡量不用吼的:“你別管我哪找來的兄弟,還敢不敢比?”

對面幾位營長面面相觑,這位真的是輸急眼了,前天他們就是用的激将法将對方一網打盡。

說真的,他們實在不好意思繼續下去。

“算了,那布票還給你們,比試就到此為止怎麽樣?”

徐虎怎會接受嗟來之食,激道:“怕輸?不比也行,明天操練時,你當着團裏七百兄弟的面認輸,那我們就算了!”

對面二營的副營長笑了:“只怕某些人啥票都沒有,沒有彩頭比什麽?難不成想空手套白狼?”

徐虎一時卡殼了。

石泉生走上前,将那把67式微聲|手搶扔到二營副營長面前:“拿這個做彩頭怎麽樣?”

“如果我輸了,這搶歸你們,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從徐虎手上贏走的那張女式自行車票。”

石泉生說完轉過頭看向徐虎:“布票我那裏多,回頭拿一些給你們蘇營長。”

徐虎立馬精神抖擻:“對,我們要自行車!”

二營副營長冷笑道:“黃口小兒,口氣不小!”

然後向後看了一圈,喊道:“李三刀,出列!”

只見一精廋黝黑但是非常精神的小夥子站了出來:“到!”

其餘人一看到殺手锏李三刀都使出來了,就知道要比什麽了。

本不想将事情越鬧越烈,可戰士骨子裏都有一份血性,票不票的無所謂,就是不能不戰而降,認輸絕對不行。

一行人往西邊走,那副營長邊走邊道:

“那邊場地上的情景看得清楚嗎?我們稱為終極版戰鬥障礙四百米,小夥子,現在喊停也可以,布票依然給你們。”

石泉生還在觀察,徐虎急了:“憑什麽都是你定?我們要比射擊!”

他兄弟又不是當兵的,哪經受過這些訓練。

二營副營長道:“可你的自行車票就是在障礙賽上輸掉的,想拿回去自然要從障礙賽上比。”

石泉生問道:“是不是穿過那些障礙,率先爬上去拿到旗子算贏?”

對方點點頭。

石泉生看向徐虎:“我試試!”

徐虎都打算同二營副營長打一架讓他換成射擊,聽了石泉生的話只得打住。

一聲哨想,兩個身影都竄了出去。

石泉生以前都是設置障礙的一方,想的是怎樣不讓進入陷阱的猛獸逃出去,這還是第一次去穿越這些障礙,最開始的确有一點生疏,臉上、手上都挂了彩,衣服也破了好些處,雖然後面越來越快,可出障礙時還是慢了對方一步。

但是,接下來攀爬上,他迅速趕超了。

二營副營長本以為勝券在握,後面都沒盯着看,然後莫名其妙他們就輸了。

所有人都沒回過神,石泉生已經拿到旗子從上面滑溜着下來了。

最先回神的是高架上的李三刀,他迅速調整狀态依然爬到頂端再翻過去從另一邊下來。

然後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你怎麽做到的?”

石泉生笑得有一些腼腆:“我只是攀爬的經驗比較豐富一點,然後占了一點你輕敵的便宜。”

任誰常年被狼、虎、豹等猛獸追趕,他絕對能三秒上樹。

那攀岩的臺子雖說盡量做到困難重重可畢竟不是真正的懸崖峭壁,而真正的懸崖峭壁十六歲的石泉生就攀爬過。

李三刀能不輕敵嗎?聽徐營長的意思這人完全沒練過,他好意思拿出全部的實力跟人家比嗎?

原本李三刀想着不能讓對方輸得太難看,要不然那徐營長會糾纏他到地老天荒。

大意失荊州啊,如果他沒有任何保留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畢竟他在穿越障礙上優勢明顯。

可結果如此,李三刀只能感嘆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初戰告捷,石泉生又同他們比了掰手腕,比定力……最後是射擊,将徐虎他們輸掉的票一樣樣拿了回來。

這次輪到對面輸紅眼了,到了最後不輸一場對方下不來臺的地步。

一二三四營的正副營長終于體會到了前天徐虎他們的感受,要說部隊不是沒有能人,可他們已經不厚道地讓一個專業的李三刀打頭陣了,後面還都讓最強的上,說出去,他們一二三四營真丢不起那個人。

可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丢在地上被徐虎等人踩到泥裏摳都摳不起來了。

票還回去沒什麽,可這場子必須找回來。

看對面還要拿出什麽自行車票、手表票,讓石泉生必須比一場,還說是正式比一場,可把徐虎逗笑了。

“現在輸不起的是誰?還正式比一場,你們搞車輪戰啊,我兄弟都比了十幾場了,能不能要點臉!”

“你們不用出票,我們這邊自行車加上手表兩張票,輸了都給你們。”

經過十幾輪比拼,石泉生絲毫不顯疲憊,反而激起了體內的戰鬥因子,他也想松散松散胫骨,不過不像對方那樣拱火:“彩頭就不用了,我們切磋切磋,點到為止!”

在場的還都不知道這場比拼早已傳遍整個營區,連來部隊視察的韓久江此時也聽說了,在幾位師、旅長的陪同下正在樓上觀看這邊的情況。

而來拜訪戰友的韓睿來到了樓上。

作者有話說:

骰子只想說一句部隊的環節到打完這架為止,後面不會有了,石泉生也不會進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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