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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怎麽,還等着我們跟你賠禮道歉,然後再出錢給你買點肉吃?”沒等趙大山發話,張春蘭先出聲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坐在張春蘭身邊的趙大山,早就看到她緊握的手了,知道她現在已經生氣到了極點。
當了幾十年的夫妻,彼此有點什麽小習慣,那可以說是一清二楚,像張春蘭,她就是越生氣,臉上就越平靜,一般這個狀态下的她,他也是不敢惹的。更何況,本來趙大山就是想訓斥趙大水的,只不過還沒出聲,就提前被張春蘭搶了話頭。趙大山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在下面握了一下她的手,似是安慰,似是鼓勵,瞬間讓張春蘭心安了不少。
聽到張春蘭的問話,趙大水也沒回答,反而是找了個小板凳坐下來,然後一臉悠閑的看着她,臉上明晃晃的寫着: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被偏愛的那個總是有恃無恐,說的就是趙大水這樣的人了。一家人的容忍造就了他現在這樣的性格,我行我素,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哼,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是嫁進了趙家,不過我嫁的是你哥,也是爹娘點頭讓我進來的,跟你有多大關系,輪得到你在這兒挑三揀四的。
你說說你,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有手有腳,為什麽不能好好幹活,好好做工?你看看這方圓十裏的好人家的姑娘,有哪個是想嫁給你的?就算見了你,說不定都要繞道走,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你纏上呢?
你說種地辛苦,不想種地,爹和大山就花大價錢把你送進城裏當學徒,學門靠譜的手藝,啥時候不吃香啊?
可你呢,沒幹幾天就嫌累,撂挑子不幹了,還把帶你的師傅給氣出了病。你這一走不要緊,可先前搭進去的拜師費,還有中間介紹人的錢和人情,師傅的醫藥費,全都是爹和大山幫你擺平的,不僅賠錢,還得對人家彎腰,說好話。這一切,你放在心上了嗎?沒有,還是糊裏糊塗的糊弄,想幹活了就幹兩下,不想幹了就在家歇着,到點就吃飯。
我活的時間也夠久了,可說破大天去,我都沒見過你這樣的小叔子。你不是嫌我沒有當嫂子的樣兒嗎?可我告訴你,我再怎麽不像話,那也比你強,至少我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在外邊幹活,回來照顧家裏的老老小小,吃飯穿衣走人情,哪個不需要我操心?摸着良心說一句,我行的端,做的正,也不怕你到處敗壞我的名聲,到時候就看看大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張春蘭也許是在心裏憋的太久了,今天這一頓發洩,可謂是酣暢淋漓,說了這麽久,都不帶打磕巴的,就嘴裏有點幹,然後旁邊的桂蘭看着自家婆婆正到處瞅啥,瞬間秒懂,乖巧的到一邊倒了一杯水給遞過去,希望自家婆婆潤潤喉,繼續怼趙大水。
說起來,這家裏的人對趙大水有好感的人還真是沒有,一說起話來,他誰都怼,根本不留半點情面。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人嫌狗不待見的人。
按說,桂蘭作為趙家的新媳婦兒,和趙大水走的并不近,也說不上兩句話,兩人之間應該沒啥矛盾才是,可誰讓趙大水嘴欠,在桂蘭回門的時候,專門回來了一趟,還指責她這是想把婆家的東西都搬到娘家去。
偏那天還有許多村裏人在外面看熱鬧,本來大家還不覺得有啥,可悲趙大水這麽一打岔,再一細想,就覺得她作為剛過門的新媳婦兒,就這麽大張旗鼓的往娘家那裏拿這麽多東西,着實不妥當,這要是以後村裏的新媳婦兒以後都這麽幹,那誰受的了啊!于是,一些快要當婆婆的大娘,就開始數落桂蘭,嫌棄她不懂禮數。桂蘭作為一個小輩,雖然有心想辯駁,但奈何大娘的功力太深,她實在是招架不住啊!
最後,還是張春蘭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說是先前桂蘭娘家幫助趙家在先,所以桂蘭的回門禮才重了些。況且,桂蘭的回門禮是她親自幫忙準備的,桂蘭事先并不知情。
就這麽着,針對桂蘭的聲音才漸漸少了,這也是桂蘭和婆婆相處的不錯的原因,畢竟,在她出事的時候,婆婆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只這一點,就讓她值得孝順、尊敬自己的婆婆。
可反觀趙大水,桂蘭可就不怎麽感冒了,天知道,她能對趙大水維持基本的禮貌,就已經用了她很大的力氣。如果不是在家裏,只在外面看到趙大水的話,她只會快速調頭,堅決不跟他撞上。現在有機會能看到趙大水被數落,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當然會做好後勤服務。
“再說建軍和小軍,人家那麽遠來到咱家,那是對咱家的信任,論情論理,都應該好好對待他們!更別說,建軍他們還上交了糧食當口糧,還會出錢給家裏人買點肉嘗嘗,對比一下你,他可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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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光看到我們收留建軍,你怎麽記不得建軍爹娘以前還收留了你哥呢!我記着以前就跟你說過,可你半點都沒往心裏去。
說起來,這裏邊還有不少你的事呢,當初為了給你善後,咱家裏裏外外的給你貼了不少錢和人情進去,你以為都是家裏存的啊?沒有,那是在外邊借可不少才替你填上了這個大窟窿。你倒是潇灑的走人了,可最後苦的還是我們!
要不然,你以為趙樹和桂蘭早就訂可親,卻偏偏要拖到去年才結婚,還不是因為要替你還債。可你呢,卻在桂蘭的回門那天,讓她鬧出了那麽大的笑話,直到現在,還有好事的人,在背後偷偷嘀咕她呢!
你哥因為要還債,所以外出打工,只能能掙錢的活計,他都幹。你哥吃苦耐勞,賺的自然要比別人多,別人看不過眼,就想要和外人聯合起來搶他的工錢,你哥不肯給,就被人給打了,錢也被人奪走了。
這時候多虧建軍他爹發現了你哥,把他帶回了家,管他吃喝,給他治病,雖然沒要回來那些被人奪走的錢,但是也給你哥介紹了活兒,重新賺到了錢,臨走的時候,還偷偷給了路費。對了,咱爹前幾年身體不好,大病了一場,吃的那西藥也是建軍他爹幫忙黑買的,你說說,這是多大的人情!
要不是家裏實在不寬裕,我都不想收建軍他們的糧食。就這樣,我和你哥還覺得愧疚呢,沒想到你還在這裏指責人家,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臉,才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今天,我這話還就放這兒了,建軍和小軍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們有意見也白搭!”張春蘭發了一通火,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我們沒意見!”聽到張春蘭的最後一通話,家裏的其他人也是紛紛表态,兩位老人也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眼見自己大勢已去,趙大水又開始走起了賣慘路線:“爹娘,哥,當初是我年輕不懂事,可現在我都改好了,你們想想,這些年,除了來蹭過飯,我有幹過其他家裏人替我還債的事嗎?我都改好了,你們不知道啊,我在外邊辛苦工作,連頓好吃的都不敢吃,就怕給大家添了麻煩,只能回來蹭飯吃。
可你們看嫂子,竟然連點肉沫都不給我留,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不得不說,趙大水也是厲害,就這麽幾句話的工夫,眼睛裏就蓄起了淚,活像是被他們幾個人壓迫欺負的小可憐,身上半點都不見剛才作威作福的那副嘴臉。
可在張建軍眼裏,那眼睛裏的淚,估計是被張春蘭那番話給氣的,畢竟,在這之前,大家都忍者他,遠着他,只要他不主動找事,大家也不跟他計較。這麽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冷不丁的突然來了這麽這麽一頓難聽的排暄,他不生氣才怪呢!
“二叔,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前兩天,我進城的時候,還看到你在飯館裏吃飯喝茶呢,你那菜裏還有整整一個肉菜呢,我看的真真的。我們不跟你計較,是善良,是大度,但也別拿人當傻子啊!
你說這些年都沒讓家裏幫你還債,這不是應該的嗎,有什麽可拿出來說的。再說了,你就算沒讓家裏人幫你還債,但也沒見你往家裏拿什麽錢啊!更別說,孝敬我爺爺奶奶了!”在今天張春蘭發火以前,趙林是為數幾個不多的會怼趙大水的人,在他眼睛裏,實在是瞧不上這個二叔,都這麽大的人了,不務正業,就靠混過日子,他都沒眼看。
以前他怼趙大水的時候,張春蘭和趙大山都會跟他說算了算了,可就算他不諷刺人了,也沒見趙大水消停下來,還是那副樣子,我行我素的。以前他是給爹娘面子,才沒有狠怼人,現在既然放開了,他自然也不會客氣。說出的話就像是刀子,半點沒給趙大水留情面。家裏的其他人也沒有幫他說話的,臉上都是一副看戲的神情,眼神裏好像在确切說着,你可以繼續你的表演,但不要指望我會給你捧場。
“爹娘,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見其他人不吃他這套,他直接求上了自己的爹娘。要知道,在這個家裏,除了親哥趙大水,就數這親爹娘會護着他了。可惜的是,今天這個招數似乎沒有奏效。
“我跟你娘都老了,也沒精力管家裏的事兒。我們現在跟着你大哥大嫂住,家裏的事兒都是他們做主。再說了,我們為你做的也夠多了。算是對的起你了。但再多,那就沒了。”見自己老伴兒好像有些不忍心,趙大山的爹及時的開了口,免得老伴兒說出什麽不合适的話來。不說他不想幫這個小兒子,就算他想幫他,那也是無能為力。
他們年紀大了,也幹不了重活,也不能像年輕那會兒下大力氣掙錢,能吃好喝好穿好,都是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孝順的功勞。
可要是因為小兒子,得罪了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那也太不劃算了。在鬧掰了之後,他們難道還指望這四六不靠的小兒子給他們兩個養老?可拉倒吧,他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何況要養他們兩個光吃飯的老人呢?這裏面的道道,他都明白着呢,等回頭,他得再好好跟自家老伴兒唠唠,千萬不要因為撿了西瓜,就丢了芝麻,這太不劃算。
“我家裏,你嫂子得當一半的家,這吃飯穿衣啥的,更是由它做主,我聽你嫂子的。我和爹娘為你做的也夠多了,就是拿到明面上說,我們也沒有對不起你的。你要是想聽聽我們為你好的話,那你就聽。你要是不想聽,那也無所謂,反正你過的日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建軍和小軍住家裏,是我拍板同意的。在這件事情上,我跟你嫂子是同樣的态度。人不能忘本,不能忘記人家以前幫過你的恩情。
這話就到此為止,以後我也不想再聽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的錢,我們不惦記,我們家裏,你也少來,難得吃點好的,那也是給家裏人補身體,不是給你當零嘴兒吃的。”
在爹娘發表了意見之後,趙大山也緊随其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知道自己以前是太慣着趙大水了,老是覺得他還沒長大,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自然要替他多想兩分,可如今這樣,自己也不想再替他扛了。
見到所有人都不幫自己,趙大水也無計可施了,直接端着碗筷離開了,臨走時,還留下一句話:“哼,不要瞧不起我,我這就去城裏找活兒幹,等我找到活計,掙到錢,天天都吃肉,誰還稀罕你們這點肉渣啊?”
等聽完這幾句話,張建軍往外一瞧,這潇不潇灑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了不少落荒而逃的味道。
“建軍,你別聽大水瞎叨叨,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吃不飽,但也總有口飯吃。”等趙大水離開以後,趙大山也是特意對張建軍叮囑了兩句,生怕他會有啥離開的想法。要真是因為這事兒離開了,那他得愧疚一輩子。
“謝謝姑父,我都知道您和姑姑是真誠接納我們兩父子,我沒有啥想法,在這裏住的挺安心,和林子相處的也挺好。”聽完趙大山的話,哪怕他想要離開,也不能在這時候走的,再說了,被說兩句也沒什麽要緊,自己得了實惠最重要。
就算自己出去順利的找到了工作,可小軍咋辦?跟着自己幹活?那不現實。上學?可自己連環境都沒搞清楚,上哪兒去給小軍辦理入學?想來想去,還是在這裏待着比較保險,至少孩子有人看啊,還有人給做飯,也不擔心孩子走丢,可比跟着自己要強多了。
“這就對了,有什麽事跟姑父說,要是跟姑父開不了口,跟你姑說也行。”趙大山見張建軍确實沒啥要離開的想法,才慢慢放下心來。
“林子,現在外面能找到活了嗎?”張建軍雖然來了幾天,但對外面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他也只能求助在外面比較吃的開的趙林。
“前天我才剛問過朋友,他說現在東海城裏的局勢基本已經穩定了,各家鋪子也早早就開業了,也有人在街上巡邏,連街面上的小偷都少了不少,認真算起來,的确比以前要安全多了。”
聽張建軍問出這樣的問題,趙林半點都不驚訝,畢竟,先前,他就看出張建軍有這樣的想法了。想想也不奇怪,借助別人家,還要養孩子,兜裏沒錢那還真沒有底氣。更何況,今天還被人指着鼻子說,是個有骨氣的人都不能忍受。
“那林子,你也打算進城?”他還沒問,就早就打聽好了消息,這明顯也是想要出去的節奏啊!
“對。”這也沒什麽要遮掩的,趙林直接大方承認了。
“什麽時候去?別忘了帶上我。有人同行,也能有個幫手。”張建軍急忙說道。
“後天,租老劉頭的牛車去,除了我們,還有趙三哥,他也會跟着去。
放心吧,肯定忘不了。就算裏現在不問,到了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我也會問問你去不去?”趙林的話給張建軍吃了一顆定心丸。
等到後天的早上,天才蒙蒙亮,張建軍就和趙林、趙三一塊出發了。
“小軍啊,你在家裏要聽話,不要亂跑,爹下午就回來了。”自打知道張建軍要出去找活兒幹,張小軍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一直都在張建軍身邊打轉,雖然沒說話,可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不要去”的信息。就像現在這樣,張小軍就一直拽着他的手,不想讓他離開。
見到張小軍這副樣子,張建軍也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之前原主把他送走的事情。雖然自那之後,他們父子就一直在一塊,但很顯然,這并不能打消張小軍的顧慮重重。
張建軍只能把他抱到一邊,看起來像是在安慰張小軍,實際上是在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我們還有那個秘密基地對不對?無論我們在哪兒,在那裏都能見面的,爹肯定是走不掉的。當然了,爹肯定回來的!你相信爹一次,等爹回來,給你帶喜歡的糖葫蘆好不好?”
“那好吧,爹,你一定要回來啊!”張小軍的情緒慢慢穩定,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軍在哪兒,爹就在哪兒,一定會回來的。爹可舍不得小軍。”到最後,張建軍還特別鄭重的和張小軍拉了勾,表示自己肯定會回來的。
就這樣,張建軍順利的和趙林、趙三離開,只是在走出一段路,他回頭看時,還見到張小軍再原地看着他。不知怎麽的,張建軍鼻子一酸,突然想哭,這一幕像極了以前在游樂場等父母的自己。
張建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揮揮手,讓張小軍趕緊回去。然後他就見到張小軍也向他揮了揮手,像是某種約定一般。
“真是沒想到,建軍哥對孩子還真是有一手。不過,你們父子一直都這麽黏黏糊糊的嗎?”看到張建軍溫柔的哄張小軍的時候,趙三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回想他的小時候,都只有背老爹使勁揍的份,哪見過這麽耐心的爹。哎,只要說起來,那就是一把把心酸淚啊!
“一聽你這問題,就知道你還沒當過爹。除了那種不靠譜的,哪個爹不想跟自已的兒子親啊!”還沒等張建軍回答,架着牛車的老劉頭就先開口了。
“我就沒記得我爹對我這麽好,淨想着他老人家拿鞋底子揍我了。”趙三的話有些酸溜溜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淘啊!要是沒有你爹早年拼命掙下的家財,只靠你娘一個人,能把你拉扯這麽大嗎?小子啊,你說話可得講良心。你爹要是還在世,他能不跟你親近嗎?”老劉頭見趙三想到自己的爹,臉色不太好看,便打住了下面的話頭。
“聽您這麽說起來,倒也是這麽一回事。”等過了一會兒,那股難受的勁兒過了,趙三就又是之前那個風風火火的趙三了。
一行四人一路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也快,大家還意猶未盡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東海城。但是仔細算算時間,那也是過了将近兩個多小時,這還是他們坐了牛車的結果,雖然一路上颠簸了點,但架不住它比用雙腿走路快啊!
據老劉頭說,就算這樣,他們青山村都算是離東海城比較近的村落了。有些偏遠的村落,都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到東海城呢!果然,人都是需要對比的,一聽說別的村子要走一天,而他們只走了兩個多小時,他們瞬間就覺得身體沒那麽累了。
他們三人跟老劉頭約好時間和地點,便走進了這座厚重的城市。
“東海市有三個區,咱們現在進的是河西區,算是東海市比較繁華的一個區了。咱們青山村也是屬于河西區的,所以老劉頭才說咱們算是離的近的了。”剛走進東海城,趙林便簡單給張建軍介紹了一下。
張建軍走在河西區的,由水泥鋪成的主幹道上,看着周圍的建築物,卻覺得有些虛幻。
“這裏是河西區最大的糧鋪,他背後的主家是東海有名的實業商人―李國富。據說他原先不叫這個名字,是後來特地改的名字,就是希望國家能變得富強。
他們糧鋪的口碑還算不錯,賣的東西都明碼标價,沒聽說有那種在糧食摻小石頭或者壞的糧食的事情。
咱們東海市平原多,山地少,雖然比不上前幾的産糧大省,但和平時期的糧食産量還是不容小觑的。
他們在碼頭還有火車站,都需要搬運糧食的力工,也是莊稼人農閑時期找活兒的首選。他們的工資都是當天結的,也不會扣你的錢,他們在這方面的信譽一向都是最好的。
反正也來了,不如進去看看吧!”既然趙林提議了,張建軍和趙三自然也沒有異議。
“張掌櫃,我們今天是來找活的,不知道今天還招不招人啊?”在和糧鋪的掌櫃寒暄過後,趙林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可真是不巧,最近出來找活的人不少,不像以前那麽缺人。不過,今天我們東家從別處弄來了一批糧食,正缺人手,不過,我們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被趙林叫做張掌櫃的人穿着一身長袍,臉上笑眯眯的,看了看他們三人後,才緩緩說出了這個不好不壞的消息。雖然不能都找到活計有些令人失望,但趙林和張掌櫃打了很久的交道,知道他不可能騙人,而是真的不需要人。但有活幹總比沒有的好,趙林表示自己主動退出,把活計留給了張建軍和趙三。
“你們不用推辭了,這東海,我比你們熟,肯定還能再找到活兒。另外,我也想去看看朋友,你們不用擔心我。”張建軍和趙三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趙林帶他們來的,卻沒想到最後,還要讓人家退出,這讓他們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不過趙林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就算不能幹活,他還能去收集點有用的消息呢。就這樣,趙林離開,張建軍和趙三留了下來。
當趙建軍和趙三跟着張掌櫃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扛着糧食忙忙碌碌了,雖然是冬天,但很多人臉上都有了汗水,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現在大體情況你們也知道了,接下來就聽錢管事的安排就行了。”張掌櫃給他們介紹了一些簡單的情況,并且把他們帶到一個管事的面前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在談好工錢之後,張建軍和趙三就直接按照管事的指示扛起了糧食包,一包至少也有七八十斤。張建軍兩人剛開始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但等兩人來回了十幾趟之後,就覺得這大包越來越重,到了最後,腰都直不起來了。哎,這掙的真是血汗錢啊,真真是不容易。
“來,拿好,這是你們的工錢。”因為人數多,張建軍和趙三兩人提前結束了今天的打工,拿到了今天的工錢。只不過,在背了幾個小時的糧食袋子之後,兩人都累的不輕,也不管地上冷不冷,直接躺下休息一會兒。他們倆這副模樣,還引來了一陣嘲笑。
“新來的吧?”
“這兩人才幹了一天就趴下了,要是像咱們似的,連着幹,那不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樣的人可咋養家?我敢說,他倆絕對沒婆娘!”
“我看也是,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誰家閨女願意嫁給他們?”
工人們的議論聲一字不差的都進了他們耳朵裏,但是他們也沒有辯駁。趙三臉皮厚,對這些事情完全不在意,張建軍只覺得自己現在累的要命,哪有心情計較這些?還別說,這樣的日子還真是讓張建軍想起了以前打工兼職的日子,同樣也是累的要命,但是卻必須堅持。因為他只有自己,要是自己都不努力,又有誰能來替他呢?
“行了,都散了,現在一個個都能耐了,當初剛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麽神氣。”管事的給工人們結完賬出來,正好碰到這一幕,說了老工人幾句後,他們就散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也到處逛逛吧。”等他們休息完了,又問了別人現在的時間,知道現在時間還早,沒到他們和老劉頭約定的時間,趙三便提議兩人去逛逛。
他這次回來之後,還沒去看過自家姐姐,關鍵是家裏也沒有拿的出手的禮品。好容易來一回東海城,正好去買點禮品回去。
張建軍正好也有這意思,兩人便分開,各自購買東西。
“掌櫃的,現在有什麽種子賣?”跟趙三分開之後,張建軍立刻來到糧站旁邊的種子鋪。
聽到張建軍的聲音,掌櫃的從櫃臺後出來,經過他的介紹再加上自己的實際情況,張建軍買了土豆、玉米的種子,以及另外一些蔬菜的種子。只等到他尋找到合适的時機,能躲着人進去小農場後,便可以開始播種了。
要說借宿在別人家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有自己的隐私空間,他總不能在趙家人面前表演大變活人吧?不把跟吓着了才怪。自從遇到趙三後,他連小農場都沒再進去過了。連他都覺得不方便,更何況身邊時刻都有人的張小軍了。
哪怕有幫人收割的福利,自己也沒有時間空間進去啊!他從不敢小瞧別人的智慧,那只會讓自己翻車,身懷這麽大,秘密,真是怎麽小心都不為過。老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出了種子鋪,他又去大街上逛了逛,真是賣各種東西的都有。只是自己錢包空空,沒有底氣逛街買東西啊。
在快要走完一條街的時候,他終于買到了一串糖葫蘆,花掉了幾個銅板。買完之後,他又想了想,覺得自己單獨給親兒子買東西,其他人卻不買,有點不地道。于是,又花了錢,買了一條鹹魚,就這玩意便宜點,也算一道葷腥了。前兩天剛出錢買過肉的自己,真是不能再買一次了。要不然,錢沒賺到不說,自己那可憐的家底都要沒了。
在走出一段路程後,他突然想到自己帶來的糧食吃了一大半了,也該是時候再補充點糧食了。當初拿糧食出來的時候,不敢放太多,怕讓人看就端倪,結果這會兒就不夠了。
于是,他又回到了最初進去的糧鋪。在問了一番糧食的價格後,忍痛買了兩斤粗糧,然後就再下不去手了。
“哎,幹了一天工,還不夠買兩斤糧食的,這可咋過?”張建軍看着自己那點口糧,有點感慨。
“湊活過呗,吃不了幹的,就只能吃點稀的。你還算好了,幹一天還能買一斤糧食,有的鋪子用金圓券結賬,那玩意更不值錢,連半斤都買不了!”聽完張建軍的感慨,旁邊有人也跟着感嘆。不過聽上去,他貌似比張建軍還慘。
“要是會識字寫字,還能算數的話,我倒是能給您介紹一份不錯的工作,包吃包住,每天還額外有三斤糧食,等活都幹完了,還會有兩塊大洋的報酬。”大概是聽到了張建軍和旁邊那位客人的話,剛出來不久的張掌櫃提議道。
“字?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我要是會認字,早就不幹這份工了。”雖然眼饞工錢,但顯然自己幹不了這活,那個盆自嘲了一句後,便提着糧食離開了,背影有些沉重。
“那您呢?看您的氣質,不像是沒讀過書的!”見那人走了,張掌櫃直接問道,其實剛才他也是主要說給張建軍聽的。從氣質來看,他覺得張建軍比那些大老粗強多了,舉止也穩當,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所以他才這麽問了一句。
“掌櫃的,我認識字,也能寫,算數我也行。請問您說的是什麽活兒啊?”聽完掌櫃的要求,還有那豐厚的報酬後,張建軍覺得自己可以試試,接受過後世高等教育的人,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好不好?就算是難一點,自己也能做到。
“這樣最好,那請您過來,我們要先測試一下,才能告訴您具體的工作。另外,這份工作還需要保密,如果您被選中了,也請注意這一點。”張掌櫃見到張建軍答應,也不由得提醒道。要不是事情比較緊急,鋪子裏的賬房還找不到人,他不會想從外面找人。
“行,只要是正當的事情,我肯定沒問題。”張建軍也留下了話頭,要是不正當,他肯定不幹。
“您盡管放心。”
在張建軍被測試過後,張掌櫃告訴他,他被錄用了。
“現在,您該告訴我,這是一份什麽樣的工作了吧?”再确認過後,張建軍趕忙問道,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要是有事情說不清,那他可咋辦?
“您不用緊張。其實是這麽一個情況,我們糧鋪的掌櫃打算統計一下鋪子裏的賬目,這活計很繁瑣,但這關鍵時候,鋪子裏的掌櫃又請辭了,我們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會對外找人。
您是趙林帶來的,也算是熟悉的人,知根知底,我們也放心,你們也放心。但這畢竟關系到我們鋪子的賬目,我們必須要小心。肯定會先從熟悉的人裏找,正好您附和我們的要求。”張掌櫃解釋道。
“那我今天可以回家一趟嗎?”張建軍問道,他答應了張小軍今天要回去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可以,等大後天來就可以了。到時候,就不能回家了,要做完才能回。還是那句話,您需要保守秘密。”張掌櫃提醒道。
“沒問題,我一定保密,不給您添麻煩。”張建軍理解,也再三保證。兩人都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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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