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爹，你咋不說話？”見張建軍呆坐在床邊，不發一語，張小軍突然覺得這樣的爹有些陌生。

“爹，你怎麽？”張小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建軍一把抱進了懷裏，還被拍打了兩下。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灑在他肩膀上的，張建軍的眼淚給驚了一下。

原本被綁走，受到了委屈的是自己，好容易回到家裏了，還被自己的爹給不輕不重的打了兩下，要說心裏沒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還沒等自己發作呢，就等到了自己老爹的眼淚。不知怎麽的，他擡起手回抱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拍拍他的背，就像之前，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樣。

“你這死孩子，知不知道這一趟有多危險啊？你怎麽這麽能逞強呢？當時，你就應該說自己不是李家的人，要是你替李文斌被遠遠的帶走，生死未蔔，你讓爹怎麽過啊？本來是父子兩個人，要是沒了你，你讓爹以後的日子可咋過？爹不想靠你掙什麽富貴，爹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可張小軍卻能夠明白。被自己兒子輕拍背部的張建軍這會兒才算是将自己的恐懼都釋放了出來，天知道先前他心裏有多麽擔心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便宜兒子。原先他一直以為自己一個人也能生活的很好，可直到來到這裏，跟小軍有了更深的牽絆，他才知道原先彷徨的自己已經找到了這一生的親人。

“爹，對不起，以後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受到張建軍情緒感染的張小軍，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淚。他能感覺到張建軍的害怕和擔憂，畢竟抱着自己的手都一直在發抖呢！

“爹，你忘了我們還有小農場呢！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能進去啊！有了它打底，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張小軍見張建軍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底氣。

“就算是有小農場，以後你也不能随便逞強，危險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大人來做。

你沒聽過那句話嘛，被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不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要謹慎，切不可仗着有小農場，就不把旁人放在眼裏。你就沒想過，要是他們不給你機會進小農場，那你該怎麽辦？”被張小軍提醒後，張建軍才想起來這塊底牌，也是當時慌了神，他竟然完全沒想到張小軍會利用小農場逃離。

“我都聽爹的。”張小軍此刻乖巧的不得了。

父子兩個談過一番後，才雙雙進入夢鄉。不知是放下了心結還兩人喝了安神湯的緣故，父子兩人一個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下午。要不是咕嚕嚕的肚子提醒他們該進食了，說不定這兩人可以睡一天。

“來，先吃點熱水泡的小麻花，等下爹再重新給你做飯。”張建軍和張小軍差不多同時醒過來，為了安撫饑腸辘辘的肚子，張建軍火速燒了開水，然後用熱水泡了兩碗麻花，先墊墊肚子。

望着還冒着熱氣的飯碗，張小軍立刻端了過去，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就在兩人吃着麻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音。

“建軍，小軍，你們在家嗎？”原來是張掌櫃特意提着食盒過來看望兩人。

“在，在，張掌櫃，您咋來了？快進來，我倆才剛起，家裏也沒拾掇，讓您見笑了。”聽到張掌櫃的聲音，張建軍也是趕忙放下碗，出來給開門。

“你們父子，一大一小倆男人，誰還指望你們跟女人似的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能把你們自己擺弄清楚了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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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們回來的太晚，我也不好過來打擾。我想着都這個點兒了，你們一定醒了，才讓我家那口子做了兩道菜給你們送過來。”熟悉之後，張掌櫃也願意打趣張建軍兩句，不像以前那樣一板一眼的。

“既然您都送來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等到時候，我一定登門拜訪，好好謝謝嫂子的飯菜。”張建軍也不在意被不痛不癢說兩句，直接接過了飯菜，還擺擺手示意，讓張小軍也趕緊下來吃飯。不得不說，這飯菜就是一道及時雨，至少不用自己再張羅了啊！

“你倒真是不客氣！”張掌櫃笑罵了一句：“你們趕緊趁熱吃，我就先走了。等吃完了，你把飯盒直接洗幹淨送到我家就行了。”

“對了，你看我這記性，昨天管家讓我告訴你，等你去糧鋪的時候，記得先去找東家一趟。根據我的猜想，八成是好事。”張掌櫃都走到大門口了，才突然想起來讓自己傳遞的消息還沒說，于是急急忙忙又趕了回來。

“行，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去。對了，你把這麻花都帶上，給你家懷文吃。剛才你走的急，我都沒來得及給。”見張掌櫃又回來了，張建軍趕忙将剛才包好的麻花遞過去，省得再送一趟。

“既然是給懷文的，那就拿着了！你要是有事，就說話。”張掌櫃對于自己唯一的兒子還是很寵愛的，直接說送給他，他或許會推拒，但是給他兒子懷文的話，他一般都不會拒絕的。

吃完張掌櫃的飯菜，張建軍就直接讓張小軍繼續休息，他自己則是走向小雜物房，去整理昨天帶回來的物資。既然都帶回來了，還是要仔細歸置，若是不小心損壞了，他還是會很心疼的。

“爹，我已經睡飽了，還是幫你幹點活兒吧！”剛剛睡醒沒多久的張小軍這下也不想再繼續睡，還不如幫着整理，重活不行，輕的還不行嘛。

張建軍見他堅持，就随他去了。反正他就在旁邊，也出不了大事。

推開雜物房，張建軍和張小軍還是被眼前胡亂堆積的物品給吓了一跳。整個小房間被堆的滿滿的，都快沒地下腳了。

“得了，今天咱們父子倆可是有活兒幹了。”張建軍苦笑了一聲，然後自我調侃道。

“爹，您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再多的東西不還是咱們家的嗎？要是讓您往外丢，您舍得嗎？”張小軍跟在自家老爹後面，也目睹了這一景象，雖然背震驚了一下，內心還是非常開心的，有總比沒有強啊！

“就你知道的清楚！話不多說，直接撸袖子幹吧！”張建軍呼嚕了一把張小軍的小腦袋，就率先進去了。

這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還真是吓一跳，李家給的物資不算少了。四床新做的棉被，四套換洗的衣服，父子兩人各兩身，都是當下能穿的上的。除此之外，還給了幾匹布，黑色、青色、藍色、灰色都有，除此之外，還特地給了一匹紅布。上好的大米兩百斤，小米一百斤，面粉一百斤，豬肉五十斤，雞肉五十斤，雞蛋兩百個，重量都是張建軍自己估算的，雖然會有點誤差，但也不會很大。

除此之外，還有補身的藥材，張建軍還意外的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發現了幾片參片，這可是好東西，能讓李國富出手的肯定是真的，雖然現在用不上，但難保以後用不上啊！

除了吃穿，還有一些用到的工具，比如菜刀，案板、磨刀石，蓋簾兒，鐵鍋，陶罐等等，全都是生活中能用到的東西。本來張建軍是打算過段時間慢慢添置的，沒想到這一次全給補齊了。最後，張建軍還發現了一個盒子，裏面是一套金首飾，打開一看，金燦燦的，還有點晃眼。

張建軍父子用了兩個小時才算把東西歸置完全，除了面上放的一些必要的吃的穿的用的，其餘的東西，張建軍打算把它們放到小農場裏。在他心裏，沒有比小農場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金首飾還有大洋，爹都給你在小農場裏存着，不到走投無路就不會動它們。等你長大了，這些就由你處理。”按說，這些都是張小軍冒險換回來的東西，張建軍也不想擅自動用。那些吃的喝的也就算了，這些還是要給張小軍留着的。

“爹看着辦就行。”懂事的張小軍知道自己老爹是什麽意思，但他并不想分的這麽清楚。就算是花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畢竟，爹還養了他那麽多年呢！對此，張建軍沒再說話，只是笑了笑，心裏自有打算。

張建軍和張小軍父子兩人在家裏的第三天下午，周隊長帶着人上門拜訪，主要是想了解當時的經過。

“周隊長，您可是稀客，快進來坐。還要感謝您幫我找兒子呢！”開門見是周隊長，張建軍瞬間堆滿笑容，對于來人，他是真心感激。

“張同志不必客氣，我們就是來問問情況的。”面對張建軍的熱情，周隊長顯得很是矜持。

“行，您盡管問。來，喝杯水。”張建軍的熱情并沒有因為周隊長的矜持而消散。

在周隊長詢問的過程中，張建軍也知曉了當天後續的發展。原來，在張小軍被那兩個土匪帶走後，便一直都在尋找逃走的機會。那兩人東躲西藏，仗着對地形的熟悉，還是順利到了想要藏身的山洞。

在其中一個人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被後來的周隊長帶人給抓住了。出去的人遲遲不回，剩下的人越來越焦躁，最終出去想要打探一下另一個人的下落。

而張小軍看到第二個人出去，就直接掙斷了綁着他手的繩子，感謝兩個土匪為了讓他能夠走路，而沒有綁住他的腳，要不然他想要逃脫的困難程度将會直線上升。那繩子打的繩結朝裏，所以就算張小軍把它給幾乎弄斷，從外面看也不容易被發現。這才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等他從山洞裏逃出去後，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又聽到回來的土匪再後面追，在逃跑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掉到了山坡下。等他爬起來後，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非常狹窄的石洞，便一直待在那裏面。其實一開始他就聽到有人走到那邊，但他害怕是土匪的同夥，一直都不敢出來。最後等聽到張建軍的聲音的時候，他才從石洞那裏走出來。

“你是怎麽弄斷繩子的？随身帶着工具？”周隊長有些懷疑，一個孩子是怎麽能夠掙開一個成年人打的繩結，所以就有此一問。

“從我跟爹一起從老家逃出來後，就一直有随身帶刀片的習慣。我爹說，這樣是為了以防萬一。

在他們發現以前，我就已經用刀片幾乎把繩子割開，然後攥在手裏。最後我被那兩人帶走的時候，就把刀片留給了文斌。”張小軍說完以後，就把穿的鞋子脫下來給周隊長看了一下，現在還能看到鞋幫上藏刀片的痕跡。

“周隊長，小軍說的沒錯，這話是我說的。”張建軍也是在一旁趕緊作證道。

“他這麽小，你就讓他在鞋裏藏刀片，也不怕傷着他。”周隊長仔細的看了一下鞋子，就又把它還給了張小軍，然後轉頭對着張建軍說道，語氣似有不滿。

“周隊長，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們父子從家鄉出來讨生活，沒有信得過的人幫忙，所到之處又都是陌生的人，不得不防備。這不，今天就用上了嗎？而且，那鞋子，是我娘特意給小軍做的，比平常的鞋幫要厚。因為打着補丁，一般人不留意也不會看出來，絕對不會傷着他的腳。我自己餓兒子，我這當爹的怎麽能不疼呢？”張建軍苦笑了一聲，幸虧先前看過了原主的記憶，要不然現在這會兒，他還不知道要怎麽圓呢。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的問題問完了。”聽了張建軍的解釋，周隊長也沒有再往下深究的打算。在又問了兩個問題後，周隊長和同事就結束了今天的問話。

在周隊長和同事離開後，張建軍也沒再和張小軍談論這個話題，只是和平常一樣做菜吃飯。等到了夜深人靜，兩人都進了小農場後，張建軍才問起了具體的細節。

“和我白天說的沒什麽不同，只不過就是中間有兩次都進了小農場。第一次是在掉下山坡的時候，我覺得身上很疼，周圍又沒有別人，就順勢進了小農場。

不過我怕外面有別人，就沒敢多待，覺得好一些的時候，就立刻出去了。第二次，是找到那個小石洞的時候，當時天都完全黑了，而且還有石頭和雜草擋着，從外面也看不見裏面是什麽樣。所以我在進去之後，就直接進了小農場。

在聽到外面有爹的聲音的時候，才出來。”張小軍老老實實的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那如果當時不是爹，你是不是就一直待在農場裏邊了？”張建軍愛憐的看着張建軍，他可以想象一個孩子獨自待在外面的恐慌。

“是，不過我相信爹一定會找到我的！”張小軍利索的承認了。

“就這麽相信爹啊？”

“對啊，因為你是我爹啊，肯定不會不管我的。對了，我第一次進小農場的時候，還給爹留了信兒，不過爹好像沒看到。如果你看到的話，就能更快的找到我了。”張小軍說完，就快速跑過來，趴在張建軍的肩頭，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全心信賴。

“是嗎？爹是真沒想到你會在小農場給爹留信兒，要是爹知道你會這麽做的話，爹肯定就找機會進去看了。當時聽到你不見了，爹就只想趕緊找到你，哪裏還能想到這麽多？

不過，以後爹肯定就知道了。要是以後走丢了的話，就找機會躲進小農場，等着爹來找你，你自己可不能獨自冒險，懂不懂？”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到類似的事件，張建軍還是鄭重的叮囑道。

“我知道了，爹。”

張建軍和張小軍父子兩個談完之後，就一起把先前栽種的莊稼都給收獲了，一部分賣給系統，一部分儲存起來。然後再種下新的莊稼，還一起“偷”了別人的菜。

當然了，也幫好友及時收割了莊稼，獲得了獎勵。除了糧食，就是各種在莊稼生長過程中用到的各種藥劑，純天然，無污染，不影響品質。

雖然在小農場裏的勞作十分辛苦，但不知什麽原因，只要兩人從裏面出來，身上的疲勞感就能基本消除，感覺兩人的傷勢都好了一些呢！有點像是自帶治愈功能的小農場呢！

從小農場出來後的兩人，頗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一點都看不出來，兩人進行了大量體力勞作的痕跡，還讓人覺得分外精神。

“吆，看樣子恢複的不錯啊！”張建軍剛領着張小軍踏入糧鋪，張掌櫃就迎了出來。打眼一看，就知道這父子倆在家裏休養的不錯。不說細膩紅潤有光澤，那也是容光煥發。

“都是托東家還有您的福，小軍的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張建軍臉上的笑意滿滿。

“就你會說話。你先不急着上工，還是先去找東家吧！東家可是說過，只要你過來，就一定讓你先過去一趟。”簡單聊了兩句之後，兩人又轉到了正事上。

“行，我這就過去。”跟張掌櫃道別之後，張建軍就帶着張小軍來到了內院，在管家通報之後，就順利見到了李國富。

“看樣子，小軍恢複的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那天的事情吓到你了吧，叔叔得跟你說聲抱歉。”在打過招呼後，李國富率先關心了一下張小軍的情況，然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因為李國富一直對小軍的态度比較和藹，所以張小軍對他也沒有太多敬畏，問的事情也仔細回答了。

“再讓小軍陪文斌一段時間吧，自從那天之後，文斌的情緒還是不太穩定，我想讓小軍陪一陪他，興許可能會好一些。

哎，也是怪我們平時把他保護好太好了一些，所以遇到這種事情，他一時間也很難接受。”想到現在還時不時會在睡夢中驚醒的兒子，李國富是又氣又心急。本來他是不想再讓小軍跟在兒子身旁的，要是再出了事情，他也會覺得很抱歉，更沒法向張建軍交待。畢竟，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只是自己兒子的情況還沒有徹底好轉，他也只能再次懇求。

“這要看小軍願不願意了？”雖然是李國富的請求，但張建軍更看重張小軍的反應，要是他不願意，張建軍也不想勉強他去。要是張小軍自己願意，那他也不會阻攔。

“嗯，我願意再去陪文斌一陣子。”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結交到的小夥伴，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張小軍還是願意幫助他的。

“那叔叔就替文斌謝謝小軍了！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讓人好好保護他們兩個人，不會再出現上次的事情。”對于張小軍能答應自己的請求，李國富覺得是意料之中。做生意做了這麽多年，他對于自己看人的本事還是有自信的。相處下來之後，他就知道張小軍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所以他才能當面提出這個請求。但等到張小軍真正答應的時候，李國富還是十分驚喜，凡事無絕對，他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啊！

“我們父子自然是相信東家的！”話都到了這個份上，張建軍自然也不能給自家兒子拆臺，于是順着李國富的話茬說道。雖然心裏也擔心張小軍心裏是否有陰影，但他更相信張小軍自己的判斷。以後，他也會跟兒子多聊天，關注他的情緒，幫他做心理疏導。但就他的觀察來看，發現自家兒子是真的沒有在怕的。！

“建軍，這是你們那個小院的房契，你收着。我聽說你們還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那個小院就送給你們了。”在讓人将張小軍送到李文斌那裏後，李國富就讓管家拿來了他們父子現在居住的小院的房契。

“東家，您上次給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這房契您還是收回去吧？”張建軍不知道李國富這送房契的背後隐藏着什麽，輕易不敢收啊！

“那些東西也彌補不了小軍替文斌受的罪，而且現在小軍還能大方的陪在文斌身旁，這胸襟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上的。”說白了，還是希望張小軍能盡心盡力的陪着李文斌，讓他早日走出陰影罷了。

“我不缺這麽個小院子，可這個小院子是你們父子在城裏落腳的第一個住處，肯定有感情。與其日後被推倒或者給了別人，你還不如現在留着。放心，我可不會借這個由頭，讓你替我做什麽事情。我只是單純的感激罷了。”

李國富能看的出張建軍的防備，所以耐心解釋了一下。意思就是我不缺這套房子，但你們缺這套房子，而且還對它很有感情，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收下呢？更別說，他也不會利用這套房子讓張建軍父子為自己做什麽事情。

張建軍在推拒了幾次後，最終收下了房契。等離開內院，自己單獨待着的時候，張建軍看着那張還熱乎的房契，有驚喜有苦澀，百感交集。人家都是拼爹，到了自己這裏，反倒成了拼兒子，哭笑不得的同時，還又覺得暖心。

這件事情之後，張建軍和張小軍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平靜，張建軍去糧鋪上工，張小軍在內院陪伴李文斌。但不同的一點是，張小軍不再像以前那樣純粹是陪着李文斌，而是跟李文斌一起接受由李國富聘請的老師上課。

張建軍本來還想等過段日子把兒子送到張掌櫃兒子讓的那個學堂，這下子，又省下了。

“張掌櫃，你認不認識好的泥瓦匠師傅？我打算把那個小院砌上真正的牆，光是一排籬笆豎在那兒，也不是個事兒啊！要是小偷真想進我們家，那真是易如反掌啊！”自家的事情，張掌櫃知道的也差不離，所以在他面前，張建軍也不藏着掖着，有什麽事情都是直接問他，簡單又方便，省了自己不少事。

“說的你家裏好像有萬貫家財似的！不過，你家那籬笆也的确不頂用，我倒還真知道幾個不錯的泥瓦匠師傅，回頭我幫你問問，保證靠譜。”說不羨慕張建軍，那是假話。可張掌櫃也覺得這事情十分需要運氣，誰叫自己沒那份運道呢？救了東家的兒子，那可不就得表示表示嘛！

不過，張掌櫃再想想自己家兩代人的積攢和東家給的一個院子，瞬間就覺得自己家的日子拿也不差，所以心态也不至于崩盤。再說了，對于張建軍父子，他也不讨厭，願意和他們來往，一些事情上他能幫的上忙的都會盡量幫忙。兩家一直都相處的不錯。

“那我可就指望您了！到時候，牆弄好了，我肯定請您喝酒。”對于張掌櫃能同意，張建軍也十分開心，活計被攬過去，省得自己到處找人。看到張掌櫃有些猶豫的神色，張建軍又痛快的加上了一句：“咱倆出去下館子，或者去我家喝，肯定不讓嫂子知道。”

聽到張建軍的這句話，張掌櫃才痛快的點了點頭。誰知道在外面看着很威風的張掌櫃事實上是一個“妻管嚴”呢！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還是十分少見的。就連張建軍，也是在兩人熟了，慢慢有了來往之後，知道了有這麽回事。不過，在張建軍看來，張掌櫃自己還是有點樂在其中的。

“你這臭小子，就知道笑話我！”等張掌櫃看到張建軍在不遠處偷笑，直接拿起桌上的毛巾扔了過去，笑罵了一句。張建軍則是一邊大笑，一邊躲了過去。而剛走到糧鋪的趙大水，恰巧看到了這個場景。

作者有話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