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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不耍吉祥物就不開心

薛英暮看看窗外,肅然問道:“多少人?”

陶瑾然皺緊眉頭,“只有一個。”

還不等薛英暮放下心來,他又低聲補充道:“不過功夫不低。”

陶瑾然話音剛落,門外就進來一個蹦蹦跳跳的人影,“呀,你們果然還在這!”

是昨夜圍攻他們的領頭女子,她取下了鬼面具,一張臉十分白皙,眉目如畫,黑色的眼睛狡黠地轉。她換上一身亮黃色的衣裳,瞧起來靈動而百媚橫生。

但是他們二人卻不曾因這女子的長相掉以輕心。陶瑾然護在薛英暮身邊,看着露出真面目的女子,反而将手中的劍握得更緊,厲聲地問道:“閣下來這兒要幹嘛?”

女子撅着嘴,嚷嚷道:“你這個俊哥哥好生不講道理,我昨晚放你們生路,給你們準備了屋子籌備了吃的,你們不僅不感激我,還兇人家!哼哼,想打架嗎!”

薛英暮瞅她一眼,示意陶瑾然站在身後去,女子這才滿意,嘟囔道:“這才對了嘛。”

然後她不避嫌地坐下來,視線往桌上瞄去,當看到了桌上那一堆黑色的東西時,又猛地跳起,大驚小怪道:“這是什麽怪物!”

薛英暮淡笑不語。

陶瑾然抱胸,頭扭到一邊去,惱羞成怒地道:“門主若有事還是盡早說較好。”

“咦,你果然知道我是誰。”仁義門門主毫不奇怪地點頭道,“也難怪嘛,你是……”

“門主大名鼎鼎,聞名遐迩,我是聽過門主的威名的。”陶瑾然自圓其說地接下去,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知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冒這個險。無論是為了鳳承淵還是為了薛英暮。

陶瑾然做賊心虛地看向薛英暮,卻見薛英暮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女人,他這才在暗地裏松口氣。

仁義門門主被戴了頂高帽子,正樂不可支,也不接着說下去,她看向薛英暮道:“其實這次來是因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十分苦惱,希望你能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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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英暮慈眉善目,“你說。”

仁義門門主皺着張臉,雙眼放光,“我想知道你和當今皇上究竟有沒有一腿?”

她話剛剛說完,只見銀光一閃,陶瑾然手上的劍已經抵到了她脖子,他正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薛英暮只是微笑地讓陶瑾然收起劍,然後望向她,“你可知道非議皇上和太後要判什麽罪?”

她做了個鬼臉,“又不只我一個人非議,而且你如果有本事抓到我回去治罪的話,那便給你治。”

薛英暮無奈地攤手,“我的确是抓不到門主,不過,這個問題我也不會回答。”

“哼,小氣。”仁義門門主皺皺鼻子,然後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沿,“那我們來說點正經的吧。”

原來你也知道你剛才一直在閑扯淡啊——陶瑾然和薛英暮兩人的內心獨白。

仁義門門主一張天真的臉在薛英暮眼前陡然放大,“你想不想知道要殺你的那個人是誰?”

陶瑾然訝異地望着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竟是專程來說這件事的。

薛英暮卻不鹹不淡地笑笑,“我以為做殺手亦是有職業操守的,不會輕易将客人的秘密洩露出去,沒想到門主是不行平常路。”

仁義門主不屑地拱拱鼻子,“嗤,你為何有如此多不着調的話要說,浪費口水很好玩嗎?就說想不想知道便可以了,其他的請一概省去。”

薛英暮首次碰到個如此不給她面子的人,同樣不給她面子,微微一笑,回道:“不想知道。”

這世上比吊別人胃口更難受的事情就是你明明有個天大的秘密想要分享,誰知那人卻不願聽。

“你為何不想知道!”仁義門主開始跳腳和炸毛,“那人想害你诶,怎麽會有人不想知道誰要害自己呢!”

陶瑾然抱着劍,歪着頭幸災樂禍地欣賞她的囧相。

薛英暮道:“因為我能猜到他是誰。或許本還是有些疑慮的,看到你之後便疑慮盡散,十拿九穩。”

仁義門主将眼睛瞪得更大,完全想不到自己竟然還附帶了這個技能。

她開始耍賴,“你知道我也要說!”

薛英暮喝口水,極為平靜地道:“若門主真想說,哀家也不會攔着。”

仁義門主又變得猶豫不決了,她覺得薛英暮做出這副深不可測的模樣指不定是在诓她,或許她根本就不知曉那人是誰,只是想用激将法激她說出來。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嘟着嘴強詞奪理道:“你讓我說,我偏不高興說。”

“既然如此,門主随意罷。”薛英暮像是早料到這個結果,淡淡道。

仁義門主在屋子裏左右晃蕩了一圈,扁着嘴,說道:“我還沒用過膳呢,你們做飯給我吃吧!”

薛英暮和陶瑾然對視一眼,陶瑾然拖長音調,“趕巧,我們也未吃,這桌上有我剛做出的新品,門主若是不嫌棄,可以品嘗品嘗。”

仁義門主的視線瞟到剛才被她視為怪物的那團東西上,然後嫌棄地捏捏鼻子,看看他們,“枉我一片好心為你們準備食材,你們真是太暴遣天物了。”

陶瑾然默然地攤手。

仁義門主起身,又道:“那我去打幾只飛鳥下來,你會烤嗎?”

薛英暮看向陶瑾然,陶瑾然摸摸鼻子,“大概是會的。”他時常在山裏活動,這些基礎的技能還是會的。

仁義門主很幹脆地拍拍手,轉身就去打鳥。

不一會兒就拿了幾只飛鳥走進來,陶瑾然和她配合默契的生火,薛英暮因為餓極了,直盯着那幾只烤小鳥。

烤鳥比做飯要輕松容易多了,不等薛英暮收回目光,陶瑾然就撕下一塊肉遞給她。

仁義門主也大咧咧地吃起來,邊吃還邊锲而不舍地問薛英暮問題,“做太後有趣嗎?”

薛英暮看了眼她鼓得像包子似的腮幫子,搖頭笑道:“比不上門主肆意灑脫。”

仁義門主看了眼薛英暮拘謹而優雅的吃相,道:“我看也是。”

“我昨晚還要殺你們,你不怕我下毒嗎?”話唠門主真誠地問道。

陶瑾然瞟她一眼,說道:“我們若身死,便無人陪門主聊天談心了。”

“說得在理。”仁義門主有模有樣地點點頭,她家阿四總嫌棄她話多。

末了,她又對薛英暮補上一句,“那人可能不會死心,我挺喜歡你的,你要小心,別死翹翹了。”

薛英暮對她道謝。仁義門主填飽了肚子,也不再多做糾纏,撒着蹄子便歡快地走了。

見她離開,陶瑾然大口将肉咽下去,他望向薛英暮,薛英暮吃着肉,恍然未覺。

陶瑾然摸摸鼻子,那雙滴溜溜轉着的眼珠裏流露出了幾絲不解,最後還是憋不住地問道:“太後,您真的知道那想害您的人是誰?”

不怪他好奇,他心裏其實抱着和仁義門主一樣的想法,覺得興許是薛英暮在訛她。後來一想,又覺得不會。薛英暮是個謹慎的人,若真有人暗中害她,她是不可能無動于衷的。

薛英暮白淨的臉龐在火光前微微閃爍,“知道。”

陶瑾然默着聲音不說話,他的确是真的想知曉那人是誰,但又覺得憑薛英暮的性子,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薛英暮俏生生地轉頭對他道:“怎的不繼續問下去?”

陶瑾然雙眼一亮,“太後願意告訴我?”

“不願意。”薛英暮斬釘截鐵地道。

陶瑾然:“……”太後您果然是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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