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賭注

“你贏了？那我就向你道歉，叫你一聲爺爺！”

大男孩瞥了瞥一護，眼見着對方那個小身板，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來有哪裏強悍，反而是自己，雖然才比對方大兩三歲，身高卻高上不少，體魄也健壯許多。

他朝一護比了個小拇指，笑得一臉蔑視。

一護皺了皺眉，他向來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還要加上一條，輸的人要無條件地幫贏的人做一件事。”

“喂，小鬼，你不要得寸進尺！”

“怎麽，你不敢嗎？也是，像你們這種人也就只有在私下裏欺負欺負別人的膽量了。”

“那……你敢嗎？”

“我為什麽不敢？”一護不再多語，直接提着木劍走到比試的場地，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

這下子，對方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了。

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氣魄和膽識，若是他再選擇回避的話，過了今天，他就別想再在這個道館擡起頭做人了。

今天的黑崎，意外地有些強勢呢。有澤龍貴想，看來母親的死亡，多少也讓他成長了。

***

“……就是這樣。總之，歡迎真田道館的各位遠道而來。”

嘎，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空座町道館的館主有些許的尴尬。

今天本來是神奈川有名的真田道館，也是他的好友帶領小輩們前來進行技術交流的日子，沒想到，自家弟子居然在家門口鬧出這麽一樁事。

“怎麽了？”見好友突然停下，真田玄右衛門有些疑惑，“玄一郎，你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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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父大人！”真田玄一郎壓低了帽檐，小跑着進入道館。

此時道館內的氣氛極為熱烈。

“加油啊，大哥，把那個愛哭鬼打得滿地求饒！看他還怎麽嚣張！”這是愛欺負人的那幫小弟。

“加油！黑崎！拿出勇氣來，打垮他們！”這是以有澤龍貴為首的一衆素來對這個‘小幫派’不滿的人。

真田玄一郎剛找了一個一旁觀戰的人問完事情的來由，對戰便開始了！

只見那個身材魁梧的大男孩一聲厲喝，率先發動了攻勢，他氣勢洶洶地上前，腳下一刻不停，手中的木劍瞄準的是——對方的頭部！

“太慢了！”

當他欺近一護身邊時，一護不慌不忙，踩着一種詭異的步法，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進攻。

“騙……騙人的吧？”不知是誰率先開口，“明明道明寺拓人已經用了全力在進攻了，可黑崎破解起來卻好像在玩似的，完全不費吹灰之力——黑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

空座町道館的學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黑崎一本！”

就在這時，仿佛覺得心理上的打擊已經足夠了，一護開始了他的反攻。

緊接着，道明寺拓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頭上、手臂上、腹部、咽喉處分別遭到了來自一護的攻擊！

由于速度過快，他甚至只能看見一些殘影，根本避無可避！

這還不算最遭，在整個過程中，黑崎一護都以一種犀利的眼神牢牢地鎖定着道明寺拓人，那充滿侵略和進攻的眼神令他不禁冷汗涔涔，如芒在背。

道明寺這才意識到，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而自己也許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真田玄一郎看着眼前這一面倒的比賽，顯然也愣住了，直到裁判宣布比賽結束，他才回過神來。

将目光轉移到那個橘黃色男孩的身上，完全想象不出來，那個小小的身體中居然蘊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是今天闖紅燈的那個孩子！

将目光轉移到面部的時候，真田憑借良好的記憶力一下子認出了對方。

“太松懈了！”将本就夠低的帽檐又往下扯了扯，卻不知，這句話說的究竟是一護，還是他自己。

***

“呼！呼！呼……呼……”道明寺拓人躺在地上，不斷地喘着粗氣。

真田自是跑回了祖父的身邊，敘述着他所打聽到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偶爾望向道明寺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贊同。

就在這時，收好木劍，整理好着裝的一護緩步地走向了道明寺。

“吶，比賽之前的約定，你還記得吧？”

道明寺的臉色已經猶如豬肝一般了，“要本大爺做如此丢臉的事，開什麽玩笑！”

黑崎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想反悔嗎？有膽子說卻沒膽子做，不愧是道明寺家的大少爺啊！”

“你這混蛋！”道明寺拓人憤怒至極地揚起了拳，“居然敢嘲笑我！！！”

“真是難看啊，你。”一護一個過肩摔，将沖過來的道明寺摞倒在地。

“願賭服輸，道明寺，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有澤龍貴最先開始聲援一護。

她一向最看不起這種人了！

“是啊，你打算毀約嗎，道明寺，太不講信用了吧？”

“敢做不敢當，你是孬種嗎？”

…………

以前被道明寺拓人欺負過的人總算是出了一口氣，一個個地出來聲讨他。

至于他的那幫小弟……他們都已經縮到了牆角，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了。

黑崎不再關注道明寺，這樣的人，沒有被他關注的價值。

“看了這麽久的戲，該出來了吧，教練！”

“阿拉，被發現了呢。”泷澤教練和真田道館的一行人從門口走入。

“教練！”衆人眼見着教練回來了，都有些忐忑，生怕被教練責備。

“幹得不錯嘛，黑崎！”泷澤掃視了一下四周，對着一護的目光有着淡淡的贊許。

“你在說什麽啊教練，黑崎他可是不敬師兄，擅自挑起争端的罪魁禍首，一定要重重地處罰！”道明寺猶自不甘，想要惡人先告狀。

“挑起争端？對，你說得太對了……”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欺負他了！黑崎的眼中幾乎要噴火，語氣卻越發和藹，“這樣影響學風，破壞師兄弟之間的情誼，背離教練辦學的主旨……将來還會禍害社會。這樣的人，一定要重重地懲罰——相信教練剛剛在門外站了那麽久，一定想好處罰措施了對嗎？”

言下之意，你小子別想蒙混過關，人家教練從頭看到尾呢！

聽着黑崎一護給自己按上的一條條罪名，道明寺白了臉，他怎麽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想欺負欺負小師弟，結果就莫名其妙地多了那麽多條罪名？

師父一定會把他趕出道館的，一定會的……

果然——

“這樣啊，那沒辦法了呢。從今天開始，道明寺你不再是我道館中的一員，逢人也不要說我是你師父。平時你欺負師弟們的時候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可你從來不知道改過。現在，你回家好好地反省反省吧！”

說罷轉向真田一行人，“教訓不成器的弟子，讓你們見笑了。”

“無妨！那個叫黑崎的小子，很不錯嘛！一會讓我的弟子與他過兩招如何？”

“那個，教練——”卻見一護将木劍放回了原先的地方，想着泷澤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