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對戰

“怎麽樣,考慮一下吧。還是說，為了公平起見，讓你休息一會兒比較好？”龍馬這麽說着,眼中卻滿含挑恤。他知道，別人或許在剛跑完圈之後恢複一□力，但是,面前這人卻絕對不需要。

從小開始，自己就一直希望與他堂堂正正地比一場，奈何那時自己的網球才堪堪起步,只有被人耍着玩的份。長大之後,好不容易自己的網球有了一定的進展，那個人卻總是拿這樣那樣的理由來搪塞自己，愣是沒和自己比一場！龍馬知道，如果不抓緊這次的機會，下一次等到和一護的比賽，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你這招對我沒用，龍馬。不過，既然是你所想，我今天就如了你的願，和你好好地比上一場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這場比賽之後，無論是輸是贏，你都不得糾纏。以後，對于你的邀戰，我可以随時拒絕。”一護也走向了鐵網邊擺放着的網球袋，從中取出一支特別定做的球拍，然後對着龍馬如是道。他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能夠通過一場比賽而“一勞永逸”，何樂而不為？

“切，真是狡猾！”對面的龍馬聞言，頓時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麽，龍馬，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我這‘狡猾’的條件呢？”雖然這麽問着，但是一護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果然，站在對面場地的龍馬從衣服兜裏掏出了一只黃色的小球，放在手上颠了颠，以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一護聳了聳肩，然後對着場外圍觀的一衆人高聲道：“有誰能來做一下裁判嗎？”

“我來做裁判好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不二周助自告奮勇地登上了裁判椅，然後道：“畢竟，我對于兩個網球部新部員的實力都很好奇呢，不管是一年級的新星越前君，還是黑崎君你。”

就在一旁的大石糾結着該不該讓兩人比賽，兩人這樣的比賽會不會違反網球部規則，會不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時候，冷着臉的手冢也入了場中。

大石頓時松了口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問道：“手冢，就這麽放任越前和黑崎比賽，沒問題嗎？”

“……違反紀律的人不可饒恕。”許久，大石才從手冢那裏等來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回答，但是，手冢卻沒有實際阻止的行動。

“可是，”大石遲疑着道：“他們今天的任務量都還沒有完成啊。”說着又看了看周圍饒有興致地對二人比賽進行圍觀的部員，伸手一指：“還有他們，他們的訓練也只進行了一半。”

手冢的眼鏡瞬間在太陽底下反了反光，“比賽結束之後，讓他們今天的訓練全部翻倍！無論是看比賽的人，還是參加比賽的人！”

不二轉頭看了看這邊的動靜，呵呵笑道：“其實，tezuka你也對這兩個人的真實實力很好奇吧。”

“which？”

“smo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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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護手中的球拍轉了轉，最終停在了rough這一面，于是笑着對龍馬道：“看來你的運氣不怎麽樣嘛，龍馬。這是我的發球局了。”

龍馬雙腳開立，伸手将帽子向下壓了壓，左手握着球拍緊了緊，“無所謂，盡管攻過來吧。”

“一盤定勝負，越前對黑崎，黑崎發球局！”

“一上來就這麽認真？”一護看着龍馬握在左手中的球拍，眼中的戲谑之色瞬間消失無影，他的雙眼專注地盯着這片場地，仿佛對于他而言，這片小小的網球場就是整個世界。

“說起來，這一招是當初從龍雅那裏得到的啓示呢，只不過，我後來稍稍進行了些許改動，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吧。”說着，一護将球高高地抛起，整個身體呈跳躍姿勢，将球奮力擊出！

“那，那是越前的外旋發球？不會吧？”桃城武看着一護的發球，猶自有些不相信地問着身邊的乾。什麽時候外旋發球變成爛大街的貨色了，随便來個人都會使。

“不，仔細看看，那個發球與越前的外旋發球有稍許不同。”乾貞治筆下一刻不停地記錄着，視線卻沒有一刻離開過球場。

桃城聞言，重又将視線轉移到了那個球上，球自一護拍上飛出，速度極快地過了網，來到龍馬的場地內。龍馬目測了一下球的着地軌跡，沖上前，伸手，揮拍！

然而，球卻落空了，且與龍馬球拍的邊緣只有幾毫米的差距。

“a……ace發球？不是吧？他連這個也會！”桃城在一旁驚訝地怪叫。

所謂ace球，就是對局雙方中一方發球，球落在有效區內，但對方卻沒有觸及到球而使之直接得分的發球。如果對方觸到球，而出界或下網，則只稱作發球得分，而不是ace球。

由于ace球需要速度、落點和戰術的結合，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連許多職業球員都不一定能拍着自己的胸脯說一定打得出，所以桃城才會如此驚訝。

作為裁判的不二周助也怔愣了一下，方才報分：“15——0，黑崎領先。”

一旁的大石問乾：“能看出這球是什麽來路嗎？”

乾搖了搖頭：“不行，剛剛那一下子實在是太快了，我暫時還沒有看清，這球與外旋發球到底有什麽本質區別。”

龍馬看着重重打在地上的球，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屬上乘了，這樣的球，不好回擊啊！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感到畏懼退縮，反而眼中頓時充滿了鬥志，“再來！”

在這一刻，比賽的勝負對于龍馬而言仿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所執着的，只是如何破解一護的發球。

一護望着龍馬越發明亮的貓眼，挑了挑眉：“真有鬥志啊，不過，我可不會放水！”捏着手中的網球，颠了幾下，然後，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球擊出，這一次，連之前的許多動作都省了。

龍馬在一護發球的瞬間就上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球來的方向，然後，揮拍！

“切，又揮空了嗎？還真是麻煩的發球啊。”龍馬走回了原位，勾了勾唇角：“不過，正因如此，才有破解的價值。”

“30——0，黑崎領先！”

“40——0，黑崎領先！”

“一局終，1:0，黑崎領先，雙方交換場地。”

大石看着走出各自場地的兩人，又望向身邊的乾，“怎麽樣？”

“嗯，如果我觀察無差，黑崎所使用的應該是外角的右手側旋發球，不過因為黑崎的球速過快，運動軌跡不太穩定，所以越前看到的是殘影，與實際球的位置相差少許。”

“是這樣嗎？嗬~~那小不點不就有危險了？”菊丸有些擔憂地看着場中的龍馬，卻恰好對上了少年享受的神色。

“那家夥，可不是這麽輕易就認輸的人呢。”桃城武對龍馬倒是信心滿滿。

“gamewonbykurosaki（黑崎）！”

“gamewonbykurosaki！”

轉眼間，一護已經連下三局，只是，龍馬的發球局打的時間明顯要稍微長些。

這些年來，一護花在網球上的時間不算太多，在網球技巧上，他自然無法與身經百戰技巧繁多的網球手相比。但是，在力道和速度上，他不遜于任何人。不客氣地說，他接不到的球也是寥寥無幾，而一旦遇上強大的對手，最後演變成打消耗戰，輸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他。

龍馬則是越挫越勇的類型，即使落後了，也會想盡辦法搬回來。

一護揚手，球沿着網擦過，龍馬碎步上前，揮拍，球輕墊過網。

一護瞬間跑到球的落地點，朝着對面場地的左後方擊出，龍馬急忙回趕救球，眼看着卻來不及了，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

也許是上天有意打破這場即将成為僵局的比賽，當第四局呈現30:0的比分的時候，天，下雨了。

“喲，還打下去嗎？龍馬。”一護站在對面，橙色短發因為雨水的浸潤，濕漉漉地黏在前額上，他整個人卻不顯絲毫頹唐，那雙眼睛仿佛愈發明亮，能在人心口灼出一個洞來。

“你說呢？”龍馬喘着粗氣，手中的拍子揚起，直直指向天際，“youstillhave…lotsmoretoworkon!”

“還真敢說啊，你這小子！”一護眼中戰意不減，卻收起了手中的拍子，轉身，往回走去。

“喂！你！你想逃跑嗎！”一護的動作不啻于當場給龍馬澆下一盆冷水，他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在雨中激動地大吼。

“我無所謂，只是，如果你能稍微照顧一下老人家的心髒，你就快點進室內吧，你看——”順着一護的手指指向，龍馬終于注意到了被他忽略已久的龍崎教練，此時，龍崎教練正滿面鐵青地看着場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