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夥伴

‘茶渡,你的拳頭,是為了什麽而存在?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忘記心底最初的善良。’

心中回想着爺爺那蒼老的話語,茶渡看着一護的面容逐漸變得堅定。答應了爺爺不再與人打架,所以,無論那群人怎麽打他,他都毫不還手。

無論做什麽,都會被人認為只适合搞破壞,茶渡泰虎他自己,也許也希望能夠做些有意義的、能夠證實自己的存在價值的事。

一護看着擋在他面前,任打任罵不還手的茶渡,一時竟不知是何滋味兒。

原著中黑崎一護重要的同伴,一個可靠平時卻又寡言的人,他對他的印象,僅限于此,如果不是現在他出現在他面前,一護都快要忘記有他這麽個人了。

“喂,你……”

被圍在中間的茶渡仿佛看到了他的舉動,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一切由他來承擔就好,反正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身體強壯。

“雖然知道這也許是你的願望,但是……”一護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嘴角咧出一個充滿戰意的笑,“我果然,還是無法放任不管啊。”

話音剛落,一拳便已擦着離他最近的一人的脖項揮出,那人被猛地擊飛,只聽“咔嚓”一聲,有什麽東西碎了。

“放心吧,我可是控制過力道的,你的身上只會有輕微的骨折。”一護對着那慘叫着的人邪邪一笑,然後回轉過身,面對着身前有些瑟瑟發抖的人,又舉起了自己的拳頭,“還不打算放開嗎,你們在我同學身上那些礙眼的爪子?”

那些人聽到這話,仿佛一瞬間被驚醒了,竟是潮水一般地向後退去,面帶驚恐,豆大的汗滴從頭上滑落:“請……請饒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你說饒就饒,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一護繼續朝着退散的幾人逼近,面上帶笑,看在那些人的眼中卻宛若來自地獄的修羅,“剛才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很有氣勢嗎?怎麽不繼續說了?恩?”

那些人心中暗自苦叫,幾乎都快哭着給面前這位大爺磕頭了,“不……不敢……”

“真是沒趣!”一護見着其中一人軟腳蝦似的癱倒在地上,一護仿佛嘆息一般地別過了頭,看着一旁面無表情的茶渡,于是指着他道:“如果他原諒你們的話,我就放過你們吧。”

茶渡默默整了整在挨打過程中有些淩亂的衣衫,身上雖有些傷痕,可卻不是很嚴重。他看了看面前眼帶希翼之色望着自己的幾人,“以後……”接下來,是很長的一段沉默,沉默到那些人眼中的希望都快變成絕望,茶渡才慢慢悠悠地說:“再欺負人,不要被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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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那些人聽到這句話,如獲大釋,一個一個都松了口氣,把心收回了肚子裏。

他們看了眼茶渡,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一護,終是貼着牆,一個挨着一個,小心地從這破舊的倉庫中出去了。

“喂,你沒事吧?”等他們都走完了,一護才慢慢地朝着茶渡走過來,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一片黝黑肌膚,發現那上面不止是今天的些許痕跡,還有些是陳年舊傷,不由得愣了愣,“你為什麽不還手?”

茶渡只是靠着牆,看着他,半響才道:“那你為什麽要打跑他們?”

“哈?”一護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他果然還是無法理解茶渡的邏輯:“當然是為了守護啊!為了守護被他們毆打的你,也為了保護被威脅的我自己!”

“……是嗎……”茶渡将自己粗壯的拳頭緩緩地舉起,放到眼前,“原來,為了守護,是可以向人揮拳,卻不被認為是邪惡行為的。”

“那當然,在自己或者親人朋友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了自衛而揮拳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努力地搜尋着腦中關于“茶渡泰虎”的訊息,一護才終于想到,茶渡是聽從了他爺爺的建議,所以才決定不再随意揮拳,至少不再為自己揮拳。在他的心中,為了顯示自己的強大而揮拳,是錯誤而邪惡的行為。

原著中的一護對着茶渡這麽說:“那從今以後,你就為了我而揮拳吧。”

可是,現在的一護卻不想這麽說。什麽時候應當揮拳,什麽時候應當緘默,茶渡他只是為此而迷惘而已。

如今的他也許可以視茶渡為友人,卻無法視茶渡為戰友,将後背交托。因為,他不想讓本不屬于那個世界的茶渡和井上再度卷入,既然原本的一切都已改變,那不如就變到底吧。

将身上随身帶着的一些藥膏取出,遞到茶渡的面前:“給,擦擦吧。”

“謝謝。”

然後下一刻,一護準備告別,卻聽到茶渡說:“那麽,我可以為了守護你而揮拳嗎?”

“咳……咳咳……”正準備離開的一護腳下一個趔趄,險險滑倒在地,他看着面前有些認死理的茶渡,試圖向他解釋,不必一定是守護他,守護茶渡他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面前的茶渡看着一護的表情,卻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果然還是不行嗎?”

一護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這到底是哪般啊哪般?他這種詭異的負罪感到底何來啊啊啊!他可從來不記得自己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啊!

“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說要守護我,不覺得……太誇張了嗎?”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托詞。

茶渡看了他半響,突然說道:“黑崎一護,十四歲,我以前在道館中曾經見過你。”

|||==一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是哪家道館。

“真田道館。”茶渡提醒道,然後又說:“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碰到,願意讓我守護的朋友。”頓了頓,又說:“夥伴……那聽上去,是個很溫暖的詞彙。”

不知為何,看着茶渡這個樣子,倒讓一護想起了那個跟在跡部身後的大個子了,他也總是沉默寡言,比茶渡還要沉默,仿佛是擔心自己的笨拙,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有機會的話,讓他們見個面,交個朋友吧。一護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有些燦爛得過分的太陽,如是想。

“嘛,既然這樣,在你遇到你真正想要保護的人之前,就暫且先守護我好了,以朋友之名。”一護輕輕地伸出了拳,茶渡愣了愣,随即也伸出自己的拳頭,輕輕撞上。

“呀嘞呀嘞,沒想到,出來買個東西,都能看到這樣的一幕,真是令我感動啊,是不是,德川?”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中,緊接着,門口探出一個橘黃色的腦袋,頭發由于過分卷曲而有些蓬松,“這麽一看,居然還是熟人呢,吶,黑崎君?”

“入江前輩,德川前輩。”一護看了看站在門口逆光處的兩人,只見他們手中一人一筐網球,背上還背着好幾只球拍。

入江奏多一年之前才見過,看上去仍然活潑,德川和也冷着一張臉,乍看之下與手冢有些相似,可他們兩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是截然不同的,讓人決然不會弄錯。

此時,兩人正穿着合宿的衣服,鬓發看起來稍微有些淩亂。

德川和也朝着一護打量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黑崎君。聽說你加入了網球隊,有機會,希望與你比一場。”

“如今,我們可是‘戰敗者’呢,所以,只能接受這種跑腿的待遇了。”似乎看出了一護的疑惑,入江有些自嘲的一笑,但是,一護卻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對勝負早已沒有了執念。打網球,憑心情,随心所欲,不論勝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入江奏多其實和不二周助很相似。

“需要幫忙嗎?”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着的茶渡卻不期間開了口,一護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卻見敞開的門外,大樹旁,仍擺放着整整兩框啤酒。

“那可真是多謝了。”入江笑笑,“不介意的話,跟我們去合宿基地看看吧。edo,還沒有向你自我介紹過吧,我是入江奏多。”這話卻是對着茶渡說的。

“德川和也。”深藍色短發的少年仍然冷着一張臉,言簡意赅。

“茶渡泰虎……”想了想,茶渡又補充了一句:“一護的朋友。”

自己提前了幾天回來,跟着把東西送過去,順便再參觀一下這些少年的合宿地,應該也無大礙。這麽想着,一護便答應了下來。這些少年,可以說是真正把他帶入網球世界的人,雖說程度不及清弦那種鐵哥們兒,他對面前的兩個少年,還是頗有好感的。

一路之上,入江奏多不斷地與一護訴說着他們網球訓練的經歷,說自己、鬼以及德川如何被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教練們訓練得慘兮兮,然後,末了還跟了一句:“聽說一護你現在在青春學園加入了網球社,是吧是吧?”

看着入江那副積極的表情,一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嘛,算是這樣沒錯吧,不過,那是有原因的。”

入江笑得像只狐貍,蓬松的大尾巴已經在身後悄然搖擺:“那,既然是這樣,等交換生結束,你回了空座町,自己學校網球部的入社申請也不要落下呀,前些天空座町國中部的學弟都跟我抱怨了好多次了,說是人才短缺啊。”眼見着一護一副想要拒絕的模樣,入江提升了語速,又加了一句:“從前在國小的時候,我和德川邀請你入社,你可是一次都沒有同意過呢,如今在外校就輕易地答應了,真讓人傷心。黑崎,你果然要被那個青春學園給拐走了嗎?”

“……”腦門兒上滴下一滴巨汗,一護長長地嘆了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他拒絕的份兒嗎?

不過,一護打定了主意,該翹部的時候還是繼續翹部,該翹課的時候也絕不大意,不,是絕不遲疑。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只要是德川與入江一起出現,總歸是話語比較多的入江搶鏡比較厲害。

明明想給德川一個機會的說……o(╯□╰)o

妹紙們,我軍訓到二十一號結束。二十二號如果上完課的話應該就可以用電腦了。

之前就先靠那點存稿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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