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發展

一切不知道是從何開始的,亦不知道是怎樣結束的。

在場能看到靈的人只覺得一道黑色的身影閃現，飛快地将一把銀白的利刃插入怪物的頭頂，怪物化作瓦礫消失,然後，頭腦中的各種畫面開始天旋地轉，繼而混亂了。

“一護,你來了。”角落中的黑發少女仿佛松了口氣般，停下了向前急沖的步伐，以抱怨般的口吻說道：“太慢了！”靈動的眼中閃現的卻是欣喜和信賴。

“抱歉,稍微有一點事情,耽擱了一下。”看着地上的斑駁血跡，一護将斬魄刀扛在肩上，皺起了眉。

那是再也無法挽回的生命。

所有人看起來都陷入了沉睡，除了那個正在艱難地喘息着的藍發少年。

在目光略過他的時候，露琪亞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贊道：“除了一護你以外，我還是第一次在人類中感受到如此高濃度的靈魂，而且他很有膽識。”

雖然少年的面龐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紅，呼吸十分的紊亂，人也陷入了昏迷狀态，但是對之了解不多的露琪亞顯然以為這是因為他力量使用過度的緣故，因此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白癡。”一護罵了一聲，在露琪亞驚詫的目光之中，小心的背起少年，幾個跳躍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高樓處涼風習習，一護一邊背着人快速的移動着，感受着劇烈擦過耳畔的風，一邊回頭對着茫茫夜幕喊道：“露琪亞，後續處理就交給你了！我先帶這個白癡去東京綜合醫院！”

遠處的露琪亞愣了愣，繼而像是明白過來似的怒吼道：“喂！黑崎一護！！！”

什麽時候她成為專門收拾爛攤子的了？

被一護使用了記憶轉換器的人畢竟只是極少的一部分，看着絕大多數仍然站在原地，驚慌迷茫，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群，露琪亞感到一陣頭疼。用這義骸使用記憶轉換器，應該不會被當成兇手被圍攻吧？應該吧……

東京綜合醫院的手術室外，燈正亮着，顯示着手術正在進行中。

因為某些原因，幸村的手術不得不提前進行。不知為何，他繼承了與井上織姬一樣的力量，那力量對任何人都有效，除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記憶轉換器對靈力稍強的人作用不大，只會使他們産生片刻的混亂，一護倒更想通過記憶轉換器讓他們這群屬于網球的少年徹底的離開死神的世界。

如果可以，對于那個世界，就連他本人也不想有過多的交集，然而，到底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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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護透過走廊上的窗口，望着醫院中沉靜的夜色，低聲呢喃着：“你為何……一定要介入這個世界？”

這個複雜的、黑暗的、充滿刀光劍影的、不屬于你的世界？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在那以後的第二天，幸村已經能夠掙紮着下床了。也許是因為身體的素質有了變化，他恢複起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吃力，到了第四天，一護前來探望的時候，他已經好了很多，正扶着牆走路。

“一護？”看到一護，他顯然愣了愣，因為重心不穩，身體微微前傾，一護趕忙上前，把人扶住。

溫熱的呼吸擦過耳際，幸村半個身子倚靠在一護的懷中，低低地笑出了聲：“其實，我很高興呢。”

“哈？”冷不防地聽到這麽一句話，一護覺得有些莫名。他開始認真地思考着，是不是因為他這只蝴蝶的緣故，讓面前這個原本與死神沒有一毛錢關系的少年思想開始朝着井上織姬那種詭異的模式發展了。

“因為，你來了。”幸村認真地盯着一護的雙眼，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不過，下一次，我不會再尋求你的保護，躲在你身後了。”

他不想被面前之人落下，遠遠地甩在身後，既然做出了抉擇，那麽，他就要努力地成為能夠與一護并駕齊驅之人，能夠相互扶持的人，而不是一個會給對方帶來不便，處處掣肘他的弱者。

異樣的感覺劃過一護的內心，一陣風吹過，帶起幾縷獨屬于面前少年的鳶藍色發絲，輕輕地拂過一護的面頰，像只貓爪子似的，在他心底也微微地撓了撓。

一護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一種深切的危機感，自己不會是個gay吧？

不應該啊，前世他也曾經有過喜歡的女孩子，可以确定自己的性取向百分百的正常，可是，此時心中的預警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面前的少年這張雌雄莫辯的臉，給了自己這種錯覺？

一護有些狐疑不定。

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雖然理智上或許還沒有發現，但往往直覺已經給了他諸多的訊息。因此，在往後的幾天中，他不再去醫院，反倒是更加賣力地砍起了虛。

因為心中漸漸認可了茶渡泰虎作為自己的戰友，再加上原著的些微影響，一護對于茶渡的事也比較上心。在靈媒節目結束的那一天，茶渡的力量也突然覺醒了，一護和茶渡也會時不時的進行一些對練，用以更好地激發茶渡的潛力。

戰友，對于一護而言是一個很珍貴的詞彙，因此他一般很少主動承認什麽人為自己的戰友。但是，一旦被他承認，則會成為交付後背以及全然信賴的存在。

茶渡顯然感受到了這一點，這些天他雖然一直悶聲不說話，訓練得卻更為賣力了。

也許是因為一護的步伐走得太快，也許是因為單純的想要回報這份信任，為了追上他的步伐，作為他的戰友，不得不付出更為艱辛的汗水。

這一天，在浦原商店的地下訓練場中，堵滿了虛群，自然，這些全部都是浦原喜助制造的模拟虛群。

一邊，茶渡捏緊了自己的右拳，一個巨大的拳套出現在他的右手上，他急沖上前，藍色的光芒朝着前方又快又狠地劃下，前方的半邊‘虛’都倒在了地上。一擊得手，他并不停頓，以左腳為軸，180度轉身，迎頭又是一擊，伴随着藍光閃過，是‘虛’倒在地上的沉重悶響。

另一邊，一護精神高度集中，幾個瞬步閃過了前來襲擊、錯落有致的‘虛’群，踩在用靈力鋪成的靈子橋上，逮住時機，将斬魄刀幹淨利落地揮下：“月牙天沖！”

藍色的靈力之光形成滔天波浪，從地平面上劃過，霎時間，那些攻上來的‘虛’們屍骨無存，連用以制造它們的材料殘渣也找不到。

浦原喜助頓時心疼得嗷嗷直叫，直嚷着要讓一護賠償他的材料。

一護吊着三角眼瞪了回去：“讓我老爸賠給你吧，聽說當年你還欠着他不少錢，都用來買器材做實驗了吧？”

浦原頓時不說話了。

他打開折扇，在唇邊輕輕地扇了扇，眼神忽然有些莫測：“不過，黑崎君你今天的靈壓不對勁啊。感覺像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幹擾，在發出月牙天沖的瞬間，有些不穩定，連帶着月牙天沖也有了一秒的凝滞。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一護挑了挑眉，“很好奇？這算是……科學家的直覺？”

“你這麽認為也無妨。sade，黑崎君，到底是什麽，讓向來靈壓控制極為優秀的你出現這樣的失誤呢？”

“啊拉，其實也沒什麽。”一護面不改色地扔下一枚小小的炸彈：“不知前十二番隊隊長有沒有聽說過，死神的虛化？”

死神的虛化，與虛的死神化，在屍魂界都是禁忌。然而此刻，面前的這個少年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了口，浦原喜助一時沉默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一護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這個話題所蘊含的意味。

半響，浦原喜助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試探性地問道：“死神的虛化？啊拉，黑崎君你這麽說，莫非已經……”

下一秒，站在他面前的黑崎一護氣息陡然轉變，原本穿着死霸裝，渾身散發着的死神氣息逐漸演變成另外一種氣息，空氣中的靈子飛快地在一護的面頰前凝聚，直至形成一只白色的面具。那雙永遠閃爍着理性與鎮定的眼睛被一雙閃着黃色光芒的、充滿欲|望的眼所替代。這下子，連浦原喜助也無法說，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只虛！

茶渡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一護，驚詫之餘也有些微的擔憂，忙跑上前來，問身旁的浦原喜助：“一護……一護他怎麽了？”

浦原喜助難得嚴肅地望着面前的虛，手上拄着的紅姬緩緩離開地面，仿佛準備情況一有不對就立馬上前制止。

在他看來，虛是難以被控制的，尤其是第一次虛化的死神，根本無法阻止身體中的內虛在靈魂深處侵蝕意識，逞兇，平子真子等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放任下去，說不定一護也會逐漸被這體內的虛給蠶食掉。

但是，他的這個想法只維持了不到一秒，就破碎了。

象征着虛的白色面具迅速地從一護的面頰上脫落，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容。一護緊緊地抿着唇，額上沁滿了汗水，顯然，抑制體內的虛也耗費了他不少氣力。

不過，這麽随心所欲地釋放內虛，抑制內虛，仍是讓浦原喜助不由側目，他神色複雜地望着一護：“黑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一護伸手，一把抹去了頭上的汗水，對于浦原的複雜心情視而不見，“和‘那家夥’打了一架，讓他認可了我作為主導的意識而存在，僅此而已。”

就連一護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內虛是從何而來。

原著中的一護因為渴求力量，不敵白哉而第一次誘出了內虛，那麽自己又是因為什麽呢？他不知道。

不過，既然已經存在了，那麽他會好好地控制那個家夥帶來的力量。死神的虛化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猛然提升自己的力量，達到尋常死神難以企及的高度，用得不好，則會割傷自己，引火*。

從內虛出現以後，一護一直以來籌劃的訓練卍解事宜被暫且滞後，忙着開發虛化後得到的力量了。

在原著中，虛化只是将一護的靈力提升了一個臺階，讓他的速度更加的敏銳，可此時，一護直覺，自己虛化之後獲得的力量不僅如此。

果然，在一次又一次的訓練之後，看着從自己手中釋放的虛閃，一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悲嘆還是該欣喜了。無論怎樣，虛化就算了，虛閃這種力量，在屍魂界還是不要使用比較好。

在經過了幾天忘記時間的訓練之後，一護又回到了目前就讀的青春學園。理所當然的，他遭到了各科老師以及風紀委員的一直圍攻！這一次，就連手冢也沒有幫他，反倒是站在一邊冰冷冷地扶着眼鏡看戲，不二周助依舊溫和的笑臉上好像帶着些許深意，越前龍馬這小屁孩兒徑自坐在一旁喝芬達，連鳥都不鳥一下一護，只有大嗓門兒的桃城問出了衆人心中所想——

“喂，學長，你失蹤的這些日子到哪裏去了？醫院也沒有，家裏也找不到，手機電話什麽的完全聯系不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作為失蹤人口，被送到公安局備案去了？”

頓時，一排黑線劃上了一護的腦門兒，他僵硬地轉過頭，問道：“報案的、是……是誰？”

盡管很想問，是哪個混蛋，但是最終，他還是硬生生地剎住了口。

乾貞治一邊翻閱着自己的筆記本，一邊用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冷靜地說：“據數據顯示，是一個叫做浦原喜助的人，生平不詳，資料不詳，唯一的訊息是，雜貨店的老板，黑崎家的世交。不過，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我也考慮過黑崎君你的去向，99%與靈異事件有關，86%是去進行了特訓，75%是躲在一個隐蔽的地方練習，還有2%……”大家都在等着乾的猜測，乾卻突然來了一句：“資料不足，無法判斷。”

浦原商店內，浦原喜助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毀壞我珍貴的作品與材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黑崎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還算肥吧？明天就不更了喲，後天課比較少，我試着借同學的筆記本寫完帶到網吧發吧。

網吧裏的煙味實在受不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