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危險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葉蘭陵皺眉，即使說出夏威夷群島，以現在的航海技術也不知能否到達。就算可以到達，也沒有這麽多時間啊。這該怎麽辦？

“葉公子是否有不便說明之處？”玉汶羨見葉蘭陵皺眉抿唇，不禁着急上心。

葉蘭陵沒有回答，他極盡在腦中搜索可能解決的途徑。既然老天讓自己來到這兒，那就讓我得到一點微薄的寬恕吧。

“葉哥哥。”沈寧見葉蘭陵臉色些許蒼白，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角，“不要着急。”

葉蘭陵低頭對上沈寧的神情，露出一抹苦笑，“抱歉，又讓寧兒擔心了。”

“嘁！”一旁捂着嘴的吉如連忽然嗤之以鼻，“男人哪有女兒般弱不禁風，真是亂操心的小鬼頭。”

“你知道什麽！”沈寧瞪大眼睛，怒吼了回去，“葉哥哥本來就大病初愈，昨晚還一夜未眠，就是為了給你們寫這個什麽狗屁東西。”

“寧兒，注意禮節。”葉蘭陵出言阻斷沈寧還想繼續怒罵的作勢，“我身體很好，已無大礙了。”

“葉公子，昨晚……那請馬上回房休息吧。”玉汶羨這才發現葉蘭陵雖臉頰微紅，但那是病态所致，并非健康人的潤色，咋看之下，他竟愈發纖白，這種幾近透明的白，似乎随時都會消逝。

前些天大哥取回的藥粒，憑自己的醫術根本無法得知全部的藥種，更別說能提煉出一模一樣的藥丸。聽大哥說沒有此藥，他便會死去，明知那是救命藥丸，卻願意交給大哥，他……沒有脈搏的星若死去，是不是會灰飛煙滅，是不是會有人為他悲傷，我想……那是肯定的。

“不用了。”葉蘭陵微微一笑，輕擺擺手，“玉大人也把我當作病人了，通宵達旦對于我來說并無大礙，請勿挂心。”

“那……”

“時下還是尋找玄燻蓮要緊。”說起藥引，葉蘭陵收起笑容，面露困惑。

“葉公子說的玄燻蓮是否和雪蓮一樣生長在雪峰之巅，峭壁之崖？”玉汶羨似乎想到些什麽。既然他不能說出曾經采藥的山址，那肯定是有不能出言的理由。

“是的。”

“如此……”玉汶羨手握扇柄，苦思踱步。驀地，他轉身對上上座的邕和直，定言道，“幻巅嶂！”

“幻巅嶂？！”慣于沉默的直忽出聲驚訝，但随即眼神一斂。

“幻巅嶂啊……”吉如連手托着腦袋，眯笑起雙眼，“羨羨，你這是在說笑吧。”

“幻巅嶂是？”葉蘭陵剛想問在何處，卻疑惑地感覺沈寧在拉扯他的手臂，“寧兒，怎麽了？”

“葉哥哥，別聽他胡言亂語。”沈寧瞪着玉汶羨，一絲陰狠悄然劃過。

“是嗎？”葉蘭陵回頭看看眉頭緊鎖的玉汶羨，看得出他想說些什麽，卻正在猶豫不決，“玉大人，有話不妨直言，幻巅嶂是何山？是否有玄燻蓮生長的跡象？”

玉汶羨“嘩——”地打開紙扇，躊躇地對上一直靜觀的邕，沒有得到任何反應。他咬咬牙，看着葉蘭陵頸項間隐約挂着的灰色鏈帶，輕呼出一口氣，“幻巅嶂地處齊和周交界，是一座神秘而詭異的無頂之峰。據傳言，此乃孤峰，沿山腳有約百丈寬的裂谷，深不見底；山底座有方圓50裏，可見的山間常年積雪，無法目及山頂。從古到今，沒有人能越過地裂，因為愈是接近邊緣愈感覺一股強風席卷而來，當地百姓都只在遠處觀望而不敢靠近。據說，他們曾聽見許多奇怪的聲音傳來，更甚有人望見那煙霧缭繞的山間出現過一片火紅，卻又在一個時辰之後消失殆盡。不知……這是不是你所說的玄燻蓮。”

“幻巅嶂是神獸居住的神山，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也無法前往。暫不說山中的神獸有何無法抵擋的魔力，就是那道裂谷，我們也是無法逾越的。”吉如連站起身，怔怔地對着急中亂語的玉汶羨，“要到幻巅嶂，除非是神，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就在玉汶羨和吉如連沉默相視之時，葉蘭陵的出言驚訝了四座，“那山離這遠嗎？”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沒有腦子！”吉如連驀地蹭到葉蘭陵面前，“以你這種弱不禁風，跑個路都會喘的人是無法到幻巅嶂的！”

“你吵什麽吵！”沈寧一把拉過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吉如連，“你以為你有腦子嗎？別總是诋毀一個不和你計較的局外人！誰說要去幻巅嶂了？誰要去救那個不相幹的死人！”

“啪！”吉如連的出手被玉汶羨及時擋住，葉蘭陵也拉過沈寧護在身後。

“別說了。”玉汶羨收起手，合上紙扇，“沒有人要去那兒，不會有人去那兒的，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玉大人。”葉蘭陵上前，擋住一臉落寞的玉汶羨，“如果沒有猜錯，山間火紅之時應該出現過一陣奇香。”

玉汶羨愣住，擡頭盯着恬靜從容的葉蘭陵，“你……你怎麽知道。”

聞言，葉蘭陵微微一笑，“當年那朵玄燻蓮綻放時，雖在密封之地，香氣卻透出四溢。看來……我們必須要去趟幻巅嶂了。”

“葉哥哥！”沈寧拽住葉蘭陵的衣袖，“葉哥哥哪裏都能去，幻巅嶂你一定不能去！”

“寧兒。”葉蘭陵輕拍着沈寧着急憤怒的臉，“不必擔心，我沒有那麽弱小。”

“哈哈。”吉如連大笑起來，“看來葉公子完全不清楚幻巅嶂是何山，還是說葉公子有神仙的通天本領，能到凡人無法前往的地域。”

葉蘭陵沒有解釋回駁，只是淡然地重複道，“那山離這遠麽？”

“不遠不遠啦，騎馬只要一天路程。”吉如連輕蔑地擺擺手，“既然你這麽想不開，那我也不多廢唇舌。真是可惜長得這麽俊美，原來是個傻子。我想你要孤軍奮戰了，沒有人會願意和你一起去幻巅嶂的。”

“我去。”玉汶羨正言道，直視着平靜的葉蘭陵。

“玉大人不能去。”葉蘭陵搖搖頭。

“為何？”

“伊伏羅雖然是昏迷狀态，但每天的藥物維持還是要靠玉大人的悉心照料。若你走了，就沒有人來照看他了。”葉蘭陵看着玉汶羨露出一絲苦澀笑容，“沒有關系，我想我一個人……”

“我去！”

“我去。”

幾乎是異口同聲，卻驚愣了淡然的葉蘭陵。如果說沈寧的出言是自然而然，那邕是怎麽回事？

“不行！”

“不行！”

“不行！”

又是異口同聲，玉汶羨、直、吉如連厲聲直對邕，語氣中沒有商量，只有強硬和阻擾。

邕沒有理會三位的逼視，他慢慢站起身，直徑走到葉蘭陵面前，盯着他驚訝的烏黑雙眸，正言道，“我和你一起去。”

“！”葉蘭陵瞪着不像說笑的邕，本想問為何，卻被一旁急狂的玉汶羨打斷。

“大哥，您是絕對不能去的，這趟我可以同葉公子一起，不在的這些天，我會吩咐下去，他們也能照顧好伏羅。”玉汶羨咬牙竭盡全力地說服邕，雖然他知道一旦大哥做出決定，是沒有任何人能為之改變，“直，小如你們也來說說啊。”

“主子。”直站在邕身後，低聲道，“此趟路程太危險，還是由我……”

邕擡手，直立刻閉口不言，“決意已定。”

“大哥！”

“主子！”

“我也去。”說話的竟是吉如連，他玩繞着盤頭小辮，悠哉地走到邕身邊。

“小如，你就別再摻和了！”玉汶羨怒斥着一臉随性的吉如連，“你不是最知道幻巅嶂的厲害麽，為什麽還要攪局。”

“我沒有啊。”吉如連甩甩小辮，“雖然幻巅嶂是無人能及，但巴大哥要去，所以我也要去。”

“你！”玉汶羨被氣得火冒三丈，“我是叫你別讓大哥去，現在你反而促使他去！直……直你說話啊。”

直沒有回答，卻盯着同樣怒發沖冠的沈寧。

“葉哥哥，若你一定要去，那寧兒誓死陪在葉哥哥身邊。”沈寧死命拽着葉蘭陵的手臂，生怕一個不留神，他便會消失不見。

葉蘭陵看着沈寧堅定的眸子，不由露出一個慧心的笑容，“寧兒莫急，我不會有事的，寧兒只需在這兒等我回來就好。”

“葉哥哥你這是打算不帶寧兒了？你已經計劃抛棄我了！我不要……”沈寧有些哭喪的臉，急得直跺腳。

“小鬼頭，你去是沒用的。”吉如連瞟了眼耍纏的沈寧，“你沒有武功，去了也是包袱。”

“你以為你自己的功夫了得嗎？”

“嘁！”吉如連鄙笑道，“無知的小鬼。”

“好了，大家都別吵了。還是我來說說……”玉汶羨還未說完，只見邕不耐煩地揚起衣袖，一個轉身，“我和吉如連一同前往。”

“你憑什麽定我的去留！”出言的是沈寧，他瞪着面前這個高大肅嚴的邕，還想吼出什麽，卻在望見對方陰冷的眼神之後，不由消了聲。這人……當初第一次見到他，便看不清靈魂，只是隐約感覺到危險，令人有種莫名的肅然起敬，在那雙沒有感情的眼中，除了深斂和威懾，似乎再無其他任何。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