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魔幻現實主義的克洛德

“克洛德……我們這不對……這可不對！你該保存理智！你一直都很理智的！”我一臉崩潰，感覺自己随時要廢了，我一向離譜的小腦袋瓜子現在根本沒辦法思考任何問題，僅存的理智告訴我這一切可太荒唐了！

我現在怎麽挽回局面，……還是在公主和紅衣主教面前，今天怎麽回事！人盡皆知！憑我的智商好像已經不能夠了，還有哥哥姐姐……我不敢再想了！簡直是噩夢。

“為什麽要保持理智！莎樂美！為什麽！你知道嗎……我這輩子一直都在盡力保持理智！我一直努力成為這世上最冷峻的男人，可是我好痛苦……我的生命是那樣的殘缺不全，我的靈魂是那樣的掙紮醜陋！遇見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突然被什麽溫暖幸福的感覺填得滿滿的，我感到，上帝早已離我而去，撒旦在向我招手！從此以後，我的世界好像只有你了……我可愛的孩子！”克洛德抓住我的肩膀，緊緊抱着我，好像永遠都不願意再撒手似的，他痛苦的緊閉着雙眼，深深的嘆息着。

“克洛德……你聽我說……我并不想毀了你……你是個好人，你可以更好！我不能……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我就不能讓他為我放棄一切！那就是一切悲劇的開端！”我慢慢轉過頭，面對着他，用盡全力蠕動着蒼白的嘴唇，拼命眨着眼睛，內心深處的痛苦忽然翻騰着湧了出來，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苦澀難受，這到底是什麽感覺……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不想在他面前哭！

我紅着眼睛，溫柔的看着他，想對他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可是任憑我怎樣努力的抽動着嘴角，還是怎麽也笑不出來，眼淚卻從我睜大的金眼睛裏不掙氣的、像斷線的珍珠鏈子似的啪嗒啪嗒的順着臉頰滾落下來，在我的下巴彙成一顆顆大大的淚滴，淚水滴到克洛德的手背上，打濕了克洛德的袖口，我的肩膀和胸口劇烈的抽動着，好像有一塊巨石壓碎了我的心，我喘不上來氣，那顆總是無憂無慮的心好像被擰衣服一樣絞着，被別人踩着，我只能無聲的抽泣着。

克洛德聽着我斷斷續續的抽泣，嘴唇蠕動着，漸漸紅了眼眶，灰藍色的眼睛蒙上了悲哀的水霧，盯着我噙滿淚水的雙眼，他沉重的緩慢擡起流滿我淚水的手，顫抖着撫着我的臉頰，擦拭着我輕輕一眨眼，就不停掉落的淚珠。

“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我愛你，你知道嗎，說一萬遍我都覺得不夠！克洛德……可是……可是……不行……”我忍着幾乎要大哭的腔調，顫抖着慘白的嘴唇，慘痛的扭着臉頰，流着眼淚，在胸腔嘆息了半天，咬着嘴唇拼命強迫自己說出一句絕情的話：“以後……您就裝不認識我吧！像您這種好教士，還是可以去天堂的，你的錯路走得還不遠，相信上帝會原諒你的……克洛德……副主教大人……再見……”

我說完最後一個字，強忍着悲痛，擡起小手，拉住了他幫我擦淚的手，慢慢放在了他胸口的十字架上。

克洛德紅着眼眶，用盡全力反握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入懷中，用一種顫抖着的悲苦的哭腔，在我耳邊隐忍痛苦的說道：“您說您愛我！您剛剛說您愛我！那就別離開我！為什麽不可以對我說一萬遍呢！一百萬遍！一千萬遍都不夠！我要聽！我要每天聽無數次！愛上您了還怎麽再裝作不認識您！踏上了地獄傾斜的滑坡，我還怎麽能剎得住車呢！我和您！這不是錯誤！對我來說您就是上帝最好的恩賜！就算這是撒旦對我的蠱惑！我也心甘情願随您去了！我的傻姑娘！您還不明白嗎！您不要以為離開我就是對我好！”

克洛德悲傷的停頓了很長時間，緩着自己激動的心，吻着我的額頭，撫摸着我的頭發，接着哀求似的低聲道：“我對您的感情就像一場鋪天蓋地的洪水，再也收不住啦！這是強大的宿命！是我們的，您和我的宿命！莎樂美和克洛德的宿命！所以……可憐可憐我吧，別再對我說那些荒唐的無情的話，讓我忘記您……您只要愛我，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其他什麽身外之事都對我不重要！如果您來自地獄，那我也會微笑着拉着您的手随您而去！沒有您，我一個人在天堂又有什麽意思！別在自以為是了！我的小姑娘！愛我吧……愛我吧！”

柱子後面三個粗俗的情婦們肆無忌憚的議論羞辱着我，她們在後面沒看見我和克洛德。

“姐妹們，那個莎樂美就是個‘上帝的婊｜子’！我這樣說可沒人反對吧！羅馬教皇的身邊就有個這樣的小賤人！最讨厭她了！我還要尊敬的叫她一聲夫人！呸！公主怎麽會覺得這種賤人有資格做皇家女侍呢！還勾引人家副主教！真晦氣！”

“誰說不是呢……呵呵！你看她那一臉賤樣……副主教先生可真沒品位！寵愛着那種下流女人，街邊賣藝跳舞的……我還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出身呢，我的修士情人就從來沒對我好過！憑什麽！”

“小狐貍精！呸！‘上帝的婊｜子’哈哈哈！這形容可真恰當！你可真有才！她也配！笑死人了……我們這些真正的‘貴婦’才配，她可太差勁了！一向陰陰沉沉的副主教給她愛的，呵！紅衣主教也對她柔聲細語的，小狐貍精勾引男人真是有一套！”

“唉！你原來不是愛情谷陪酒的妓｜女嗎，我們兩個和你可不是一個水準的啊！”

“呸！你們兩個！你們一個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妓｜女！一個是天天在酒館釣男人要錢讨生活的賤人！裝什麽啊！誰還不知道誰啊！你倆還有臉說和我不一樣！誰比誰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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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的”情婦們拿着羽毛扇子遮住嘴，她們互相瞧不起，但是記恨着公主對我的賞識，所以戰線暫時達成一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辱罵着我，嬉笑打鬧着。

克洛德聽到她們的議論，臉立刻黑的不像話，氣憤的刷的一聲站了起來，給我來了個打橫的公主抱，把我的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扭曲的沉着臉，狠厲的掃了她們一眼，恨不得送她們去教廷，當場絞死那三個女人。

“女士們……你們剛才是在偷偷侮辱一位神甫的妻子嗎……她是我的妻子！你們敢當着我的面再說一遍嗎……”克洛德咬牙切齒的強迫自己保持風度，心中壓抑着巨大的憤怒。

“副主教大人！我們……我們是在讨論我們自己……”

其中一個女人突然注意到克洛德的幾乎憤怒到要噴火了的目光，吓得渾身發涼，打了個冷戰，拉了拉那兩個還在喋喋不休的情婦，她們吓了一大跳，立馬對着我們行禮，然後趕緊瑟瑟發抖的噤聲溜走了。

我聽到她們這樣罵我，我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沖上心頭，忍不住像個小孩似的對着克洛德大哭起來了：“克洛德！我不想壞你的聲譽……她們都說我是‘上帝的□□’……他們說我是勾引教士的賤人！我不是……克洛德！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拽着克洛德的衣領，心态無比的崩潰，我還是個孩子……她們幹嘛這樣罵我……我真的忍受不了了！

“小莎！你當然不是！我從來都不聽那些聒噪的吠叫！你也不需要聽！因為，你是妻子，不是情婦！是我的妻子！我最愛的妻子！副主教的妻子！我以後決不會讓你再受這種侮辱了！”克洛德堅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對我說道：“我！要！娶！你！”

“啊？！你要娶我！！！別啊……雖然我也很愛你……但是，我還是先走吧！你冷靜一下，你現在可能就是一時上頭了……冷靜……”我看着克洛德堅毅的表情，想起了我剛才的話，眼淚一下子被震驚得憋了回去，我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懊惱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一天天的。

“不行！已經太晚了！我的莎樂美！我們現在是在交往嗎？是的！而且我會娶你的！主教大人會支持我的！我會找你的哥哥姐姐，由他們見證，我要和你訂婚！您還有什麽理由離開我呢！現在，莎樂美·弗羅洛夫人要跟她的丈夫克洛德·弗羅洛去看聖跡劇！沒人能阻止我！”克洛德公主抱着我一甩，表情嚴肅，一臉認真的大步向貴賓席走去。

“尊敬的師父！您這是……”格蘭古瓦從後臺跑出來，疑惑的小聲問他。

“我要結婚了，歡迎您來參加教士的婚禮。”克洛德板着臉，一臉認真的說着。

“我的上帝啊！您是說……您……她……”格蘭古瓦被震驚了一整年，下巴差不點驚得脫臼了。

“不是，沒！你聽錯了……格蘭古瓦，你快回後臺！”我慌到極點，趕忙用小手捂着克洛德的嘴。

“嗯，莎樂美是我的妻子了，以後您要叫她師娘，要尊敬她，不可以再拉她的手！也不可以再碰她！我們要先行一步了，格蘭古瓦先生，祝您演出成功。”克洛德一本正經的把頭向後一仰，接着一臉傲嬌的說完了這驚世駭俗的言論，然後還有點不滿的嘟囔着：“別那麽吃驚！先生！我要成家也沒什麽奇怪的，誰都可以結婚，神甫也是可以的，這又不是什麽教令禁止的事……”

“是的，尊敬的大人！神甫倒是可以結婚……可是……您不是最讨厭吉普賽人嗎！這……”格蘭古瓦一臉的不可置信。

“克洛德！你瘋了吧！你別瞎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放我下來！我抗議！”我欲哭無淚的掙紮着。

“反對無效！”克洛德看着垂死掙紮的我，嘴角瘋狂上揚。

他抱着我走遠了，留下了在原地獨自淩亂的詩人。

“這太戲劇化了！生活比戲劇精彩多了！上帝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格蘭古瓦撇着嘴小聲嘟囔着，迷惑的摸着自己臉上的小雀斑：“太魔幻了……愛神丘比特的弓箭力量真強大，竟然能直接改變一個人……誰的心都躲不開！連教堂裏冷冰冰的石頭也躲不過！厲害了……”

貴賓席弗羅洛家族單間

“克洛德！你這行為！就叫做魔幻現實主義嗎……”我無奈的扶額，抹了一把眼淚。

“還行吧……不算魔幻……但是很現實！因為我愛你，所以想娶你也是自然發生的事，我很幸福。”克洛德板着臉，對我細細的嚴謹分析着：“所以這一切很現實，也很自然。還有，想讓我放你離開我，那我告訴你，你是在做夢，下輩子也別想了，不存在的。”

“我……雖然你是為了保護我，人家好感動嘻嘻……但是你也太沖動了……”給你跪了克洛德大哥哥，牆都不扶就服你。

“算了！我一會還是慢慢想辦法溜走吧，不然今天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麽狂野的事……這個大冰塊……瘋了……他真是太勇了！如果他真昭告天下娶了我，他的前途怎麽辦？我要為他的人生考慮啊！唉。”我對着一臉真誠，板着臉的克洛德吐了一下舌頭，杵着臉，憂愁的嘆了一大口氣。

“別嘆氣……雖然結婚之前事情比較多！但是結完婚就會好了！你放心！我來……”克洛德溫柔的歪着頭偷偷對我說。

“我想問你……我沒想……”我側身悄悄答道。

克洛德立刻沉着臉打斷我：“不！愛過！你想！”

“我……”我無語凝噎。

“一直愛你！永遠……”克洛德又補充了一下。

“額……俺也一樣，但是我們不能……”我想勸勸他放下兒女私情。

“沒但是，少說話。”克洛德生怕我說出不想嫁給他的話，板着臉，親了我的嘴唇一下，然後一把摟過我的肩膀，讓我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胸前。

“……認真看劇，要一直愛我，不許離開。”克洛德吻着我的頭發，輕聲說道。

“……好吧。”我弱弱的應了一聲，眼皮越來越沉，今天真的好累，為了看劇，卻在劇即将開演的時候，在他懷裏開始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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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又鴿了一周

老鴿子因為經常咕咕咕被打了，

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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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Д·。)っ

(つ /

| （⌒）

し⌒

中——秋——節——快——樂——（邊跑邊喊）驚恐的豆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