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節日慶典！格雷沃廣場賣藝日常

“尊敬的師父，我的命可真夠苦的！觀衆全跑光了！我的聖跡劇還沒收到應有的贊美就提前夭折了！觀衆們都跟着莎樂美小姐，額，我的……師娘走了！美麗的姑娘總是可以為所欲為，人們總是更喜歡看她們那樣的美人跳舞唱歌！而不是我種高雅藝術！”格蘭古瓦抓着劇本，爬到了貴賓席，對着克洛德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您難道不喜歡美人嗎，就像她那樣邪惡的小妖精！她親吻你，喜歡你……說什麽愛情，忠誠！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這些動人的魔咒，簡直太惡毒了！奪走了你的心，她又從你懷裏溜走了！”克洛德萬分懊惱的雙手合十，把頭低的深深地，雙眼緊盯着那姑娘送他的荷包，雙手放在頭頂，不知道在忏悔着什麽，詩人也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神色，氣哼哼的厲聲喃喃自語。

“誰？您在說些什麽事啊？像莎樂美小姐那種的美人嗎，哦不！師娘，我挺喜歡的，非常喜歡！”詩人抱着雙臂快活的說着：“賞心悅目的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可是我更擔心我今晚是不是要餓死了！先生！快看！她們要跳舞了！她不錯！她姐姐也不錯！”

“你！你放肆！”克洛德猛地擡起了頭，狠狠瞪了格蘭古瓦一眼。

“我……我瞎說的！抱歉！”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鼓樂聲，小詩人連忙跑了出去，他填飽肚子的飯轍子沒了，至少現在還可以看看姑娘的美麗動人的舞姿和歌喉，飽一飽眼福。

格蘭古瓦走後，克洛德就立刻伏在只剩他一人的司法宮大廳的黃綠玻璃雕花窗向格雷沃廣場中央溫柔而出神的凝望着那撇着臉笑嘻嘻的跳躍着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白色身影，少女那金色的頭發在晴朗冬季的陽光下閃閃發亮：“親愛的！您知不知道您這是在勾引我！您也愛着我不是嗎！莎樂美……莎樂美……莎樂美……這是一句充滿魔力的咒語，我經常念着這名字祈禱，夢想就會成真！看見您一次就想看見你第二次！我要看看您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結果我還想見您第三次第四次……我冥思苦想了一個好主意！随我來吧！別再折磨我了！就在今晚……我會實現願望……”

“先生們，這可有點胡鬧了！不過也好，今天是愚人節，什麽都不忌諱。不過好在一年中僅此一天~”紅衣主教揣着手，在他眼中簡直毫無教養的使臣們稱兄道弟的拉拉扯扯下，語調輕松的苦笑道，法國的大臣們也跟着他出來看舞蹈了。

周圍的人群漸漸聚攏，我左右瞅了一下，竟然還圍了很多大臣！我和姐姐樂呵呵的開始了節日的表演，今天外鄉人很多，我和姐姐的收成就更加不錯了！大臣和客商們巴黎鷹幣和印着法國開國皇帝聖路易頭像的銀幣嘩啦啦的砸在了地磚上，這次我和姐姐準備表演埃及慶典祭祀舞曲，歡樂飛速的曲調最符合今天節日的氛圍了。

我們微微屈膝示意，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個姑娘像藍天白雲一樣清爽的美麗的白藍舞裙相應飛舞，我和姐姐這次的舞蹈編排很有意思，這段舞我沒用手杖，反而取出了手杖中藏着的的細窄的刻着我名字縮寫“sal”的銀色匕首，姐姐也取下了腰間的和我一對的刻着她的名字“ace”的金色匕首，我們挽着彼此的胳膊，另一只手快速的揮動着閃閃發光的防狼神器，飛旋着，衆人只看到廣場中央的白裙姑娘和藍裙姑娘潇灑的甩着手腕，轉動着發亮的匕首，變換着飒爽的舞姿，單膝跪在地上，用匕首戳着地面，活像兩個古埃及的女戰士。

我們的樂聲一開始，哥哥就伴着喝彩聲，摸着腦袋把帽子扔在了頭上，跑了過來，壞笑着在人群裏大搖大擺的巡視了一番，吹着口哨，用假裝不小心撞到別人懷裏的方式，快速的解下了一位阿拉伯商人的錢包，然後若無其事的四處轉着腦袋，邁着方步，扭着屁股回到了他的破木頭王座，翹着二郎腿監工。

一個侏儒偷錢袋子的時候被一個貴族發現了，那位貴族先生用力敲了他的頭一下，還準備揍他一頓，哥哥就立刻跳起來，笑嘻嘻的，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去幫忙解圍了。

人群之中，大臣們交頭接耳的品評着舞女們的樣貌身段。

我靈活的舞動着身上清脆響亮的銀鈴铛鏈子，舞蹈樂曲也到了激揚的時刻，我和姐姐挽着手，飛舞着跳到了觀衆附近，我和姐姐背靠着背，轉着圈，嬌媚的揮動着棕色綢緞般柔軟的胳膊，男觀衆們抻着脖子靠近我們，眯着眼睛，發出一陣陣癡迷的歡呼。

突然我摟着姐姐的腰，高跳一下，像一只小貓，飛也似的跑跳了起來，姐姐嬌媚的笑着，突然把她的匕首高高的旋轉着抛給了我。

“飛刀！”觀衆們一陣害怕的驚呼，我看準時機，飛速的擡手穩穩握住了刀柄，觀衆們又舒了一口氣，喝彩了起來，我雙手耍起了小刀，還把刀尖假裝對準了他們，然後又甜笑着活潑的跳躍，翻飛着白紗裙踢着小腳跑開了，繞着在中心舞步柔和的姐姐，耍着匕首，把姐姐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也緊緊拉住她的手腕，然後我高高的跳起來，配合着姐姐的手臂，做了一個完美的高跳側空翻。

我拉着姐姐的手，我們舉手示意，一絲幹燥清新的冬日寒風，緩緩穿過姑娘金絲線一樣閃耀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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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厲害的姑娘們！”“天啊！上帝！太精彩了！”人群之中頓時掌聲如潮，約翰為首的青年大學生們歡呼着勾肩搭背跳起來，對我和姐姐拼命的晃着腦袋，吹着輕佻的口哨。

我和姐姐趕緊美滋滋的拿着手鼓去收硬幣，熱情的人們對不停的我們扔着硬幣，約翰還從他不久前從克洛德那裏“敲詐”來的錢袋裏摸出了兩枚銀元，分別給了我和姐姐，還觍着臉問我和姐姐能不能喊他一聲“約翰大老爺”，順便和他約個會什麽的。

“喂！約翰·弗羅洛先生！別以為你給我們賞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想的太多了！”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莎樂美，別這樣對我……對啊！我差不點忘了！你是喜歡我那個性格又臭又硬，孤高還冷冰冰的教士哥哥吧！他那種人不會喜歡你的，放棄吧！哪像我對你們……嗷！該死！”約翰得意洋洋的對我晃着腦袋，我狠狠地踩了他的腳一下，他痛苦的捂着腳跳了起來。

“活該！真沒禮貌！”姐姐也撇着小嘴鄙視的瞪着他。

“美麗的莎樂美小姐還有個漂亮的姐姐愛斯梅拉達呢，他們埃及人曾經流浪到過佛蘭德，我曾經見過她們的舞蹈，真醉人！您看她們的兄長，那邊的乞丐王克羅班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是什麽樣的惡魔，會同時孕育兩位擁有美豔皮囊的女巫！我是想象不到的！吉普賽女人要是都像她們這麽可愛就好了！可惜只有她倆！”胖胖的紫袍使臣對着紅衣主教擠着擡頭紋，摸着下巴，語調十分愉快的說着，還無禮的拍了拍紅衣主教的肩膀：“也許我這樣說有點輕浮了，不過哪個男人不想要她們呢！如果說她的姐姐愛斯梅拉達小姐的美貌我可以承受，那莎樂美小姐的美貌就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外了……雖然她到了女孩十六歲成年，可以嫁人了的年紀，可她還像個很小的小孩子似的，活潑的不得了！如果有她在，一個男人身邊就充滿了樂趣！不過她太野了，我今年五十了，我太老了，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哈哈！”

“提醒您一下，使臣大人。莎樂美小姐已經有主兒了，是我尊敬的老師，尊貴的巴黎聖母院副主教大人！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但是我勸您最好別無禮的對她想入非非！人家小姑娘挺幹淨的！也絕對不會和您發生點什麽您想象中的猥瑣故事。”紅衣主教揣着手，乜斜着充滿嫌棄的藍眼睛，不着痕跡的偷偷翻了一個白眼，用轉彎的腔調嘲諷着，最後一句話還特意重音強調了一下。

“我哪兒敢呢！不過，您是在鄙視我嗎，大人……我也就是嘴上快活一下，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們，她們太美了！不過，也許沒人配得上她們！”紫袍使臣努着嘴鼓着胖胖的臉，不服的攤着手。

“我覺得，我可沒有冒犯您的的意思，不過我需要給您打個招呼，莎樂美小姐，鄙人我現在是沒機會了，不過，那位愛斯梅拉達小姐，我應該可以試着去搭讪一下。”紅衣主教挑着眉毛，得意的抽了一下嘴角，滿不在乎的疊上了白手帕，言外之意是你該有點自知之明，你不行，我行。

“公爵大人，夫人又……她說您現在再不回去，像她父親那樣流連于莺莺燕燕，她就要親自出門來找您……她罵着說要打折您的腿！”公爵府管家急匆匆跑過來在紅衣主教的耳邊緊張的小聲說着什麽。

“哦！聖母啊！她知道我現在根本沒時間那麽做！該死……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害怕……抱歉先生們！我還有點事！一會我要進宮面見路易十世皇帝讨論太子，也就是我們未來皇帝的婚事安排，就先不陪您閑逛了……教廷侍衛隊長先生！請您一會護送使臣們到巴黎皇家驿館先住下，我會在我的公爵府安排晚宴繼續款待各位。”紅衣主教不耐的擺了擺手，因為這個深受城內放□□子追捧，堪稱“婦女之友”的身居高位的貴族青年，實在是對這些大臣們的粗魯無禮忍無可忍了，于是，他就找了随便個借口離開了。

更深層次的原因其實是他的來自于臭名昭著、權勢滔天的羅馬教皇亞歷山大六世的美第奇家族的丈母娘與金發金眼相貌像阿波羅一樣英俊，光芒萬丈的紳士男人，卻總是像宙斯一樣四處惹風流債一輩子，極度不靠譜的科蒙特伊大人，蘭斯公爵的女兒——派翠西亞·美第奇·科蒙特伊大小姐。

作為一名全巴黎城名聲響當當的潑婦，他的大小姐妻子又開始在家裏無緣無故發脾氣，瘋狂亂砸東西了，他得快點回家哄哄。

這個年輕溫柔的波旁紅衣主教并不喜歡他的妻子，二人只能算是政治聯姻，沒有一點感情。他娶了這個大小姐之後，才發覺自己是路易王太子的堂兄是一件這麽倒黴的事，這種瘋女人推給他來聯姻！

當時在舞會上這潑婦大小姐一眼就看中了英俊儒雅的他，他一開始覺得派翠西亞長相平平，但是想到身邊能有個女人，所以他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從此巴黎公爵府就多了一位波旁紅衣主教公爵夫人——派翠西亞·路易。

雖然她的父系科蒙特伊家族都是随和優雅，相貌堂堂的貴族好人，可這大小姐卻和母系美第奇家族的人一樣。

派翠西亞·路易非常沉迷于奢靡的生活，重點是，這女人的脾氣特別暴躁，而且對他的控制欲還特別強，他現在找個嬌滴滴的美人情婦取點樂子都得偷偷摸摸的了，好幾次，那些美人兒們挨了她的毒打，可把這年輕人心疼壞了。

但我們年輕的紅衣主教大人并不是怕這個女人，只是趨于無奈，他才剛剛繼位，想活命不想死！要知道派翠西亞的姥爺亞歷山大六世教皇和那些美第奇家族的叔叔們總是喜歡殺掉幾個紅衣主教，然後搶奪財産！

貼身管家給他仔細的戴上了白手套，扶着他的胳臂坐上了馬車。

“再會，大人。”

“再會，先生們。”

車夫把轎簾放下，揮鞭趕馬。

“可怕的美第奇母老虎，我真是不想回去了，如果這是噩夢，真希望快點醒……我寧可在這些笑盈盈的吉普賽美人懷裏長眠！！！”紅衣主教洩氣的向紅絲絨椅背一靠，心塞的深呼吸着，顫抖着閉着眼睛坐着馬車走了，在大臣們恭敬的目送中向巴黎公爵府邸的方向遠去。

我和姐姐走到了格蘭古瓦面前，他緊張的摸着臉上的小雀斑，局促的翻着口袋，癟着嘴低聲說：“抱歉，可愛的姑娘們，莎樂美，愛斯梅拉達，你們看……我的兜比臉幹淨……”

“哈哈，沒關系，格蘭古瓦先生！您不必感到尴尬，您的劇沒演下去和我也脫不了幹系，我真的也很不好意思！”我咬唇微笑着，做着鬼臉，活躍的安慰他道。

“沒關系先生！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吧！”姐姐也大度的輕聲說。

“這聰明的小山羊叫什麽名字……”佳麗用毛絨絨的小腦袋頂着格蘭古瓦的手背。

姐姐回複道：“它叫佳麗。”

“那這個魔……小蛇叫什麽？”在溫妮莎挺着脖子，張大了嘴的注視下，格蘭古瓦楞沒敢說溫妮莎是魔鬼，把那個詞硬生生憋回去了。

“它叫溫妮莎！”溫妮莎在我脖子上高傲的晃晃腦袋，還不滿的對格蘭古瓦嘶了一下。

“佳麗！溫妮莎！這真是好名字！我要為它們寫首詩！天堂與地獄！蛇與羊的糾纏……”

“佳麗！溫妮莎！快謝謝先生！我們要先走了！”我趕緊打斷他長篇大論的感慨。

格蘭古瓦微笑着摸着小山羊的頭，年輕的男人入迷的看着我們，他因為敬畏克洛德的原因不太敢正眼看我，還偷偷看了姐姐好幾眼，我們為了防止他尴尬，我和姐姐就轉向別人那去了。

不一會，我們的手鼓裏已經鋪了滿滿當當的硬幣了，人群漸漸散去，有幾個男人不舍得走，還在饒有興趣的跟在我們身後，他們的女人們扭曲着臉，使勁的用指甲掐着男人們的胳臂，拍打着，把他們拖走了。

“兄弟們！快點修好！把這轎子擡過來哈哈哈！一會愚人王要坐這個游街！”哥哥叉着腰指揮着。

八個乞丐慢慢擡過來一乘巨大的竹子釘成的轎攆，一大堆閑人化成妖魔鬼怪的樣子，還拿着全套的國王游行儀仗，王座四周還插了好幾根白色的高大的祈禱蠟燭，這蠟燭燒一晚上都點不完。

“我們一會要選出來全巴黎最醜的人！今天什麽怪物你都能看得到！”哥哥摟着我和姐姐開心的說：“可有意思了！你倆拿着這兩個孔雀羽毛大扇子！一邊一個！”

“你就是最醜的，哥！”我捏着他的臉大笑道。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不對，就你醜！你姐姐美！我這麽帥！”哥哥嘻嘻哈哈的回怼着，感覺有點不對勁，又改了口。

“一會讓他們把頭放在那個四葉草牆洞裏，讓全城的人看看誰最醜！”哥哥把兩把大扇子分別塞進了我和姐姐手裏，壓的我和姐姐差不點一個趔趄，這鮮豔的羽毛扇子杆大概有兩個我們那麽高。

哥哥一腳踩在聖母院的臺階上，靈活的轉了個身，跳了上去，一本正經的把手放在了我們的頭頂：“我的皇妹們，你倆現在是乞丐王禦賜的儀仗隊宮女，在最醜的愚人王兩側跟着！阿門！～”

“我不想當宮女，尤其是最醜的國王的宮女……”我無奈的緊緊抱着大扇子，把扇杆杵在地上，用臉貼着支撐：“而且這扇子頭重腳輕……”。

“對啊，這又不是什麽很有面子的事……哥，你怎麽想的。”姐姐撇着小嘴，一手牽着我，另一只手無語的抱着大扇子。

“就是玩呗！看你倆這個落魄的樣子我就高興了！”我哥欠揍的收回了放在我們頭頂的手：“而且在醜八怪身邊！這不是顯得你們更好看了嗎！我厲害吧！”

“哥……你損不損啊……！！！”我和姐姐眯着眼睛無語的看着得意忘形的他，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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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對我來說，算腹瀉式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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