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楚涵嘴微張, 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大概是路嘉的表演足夠讓他心悅誠服，面對路嘉微帶挑釁的動作, 他破天荒的沒有反駁什麽。

“怪不得……”

沙灘上喝彩聲、掌聲、口哨聲響徹震天。

路嘉走到人群中來, 金蔓蔓跟景寧率先湊了上去。

金蔓蔓激動道:“路嘉！你怎麽沖浪沖的這麽好？我剛剛聽到教練說你這都是專業級了！”

路嘉笑了下:“以前學過。”

景寧伸出大拇指:“帥呆了！”

路嘉道:“謝謝。”

景寧又道:“你能教教我不？你剛才那個動作也太帥了！”

路嘉道:“可以啊, 你有空的話我沒問題。”

“不過這一期今天就錄完了。”景寧嘆口氣:“等回國有機會吧, 我們先留個聯系方式。”

金蔓蔓道:“還有我, 我們也留一下！”

路嘉笑道:“蔓蔓姐，你也要學？”

“約個飯嘛。”金蔓蔓笑了下:“當然, 如果是你做的就更好了。”

景寧道:“約的話帶上我帶上我！”

楚涵擠進來:“我也要吃！”

路嘉笑着搖了搖頭。

路嘉表演完, 這一期錄制也就要結束了, 收拾東西回公寓的空檔有不少沖浪愛好者來找路嘉合影。

等一波又一波合影的人走完，路嘉松了口氣, 靳司言走上去來, 給路嘉遞了瓶水。

“很精彩。”

“嗯？”

靳司言道:“剛才的表演很精彩。”

靳司言用的是表演, 而不是挑戰。

路嘉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微笑:“謝謝。”

回到公寓後，這一期節目就正式結束了, 明星的時間都很緊，所有人收拾完行李後, 就該趕航班了。

路嘉來時跟楚涵一趟航班，回去卻不是, 馬上過年了, 楚涵的家人都在國外度假，準備在國外跨年。

楚涵準備在這裏玩兩天再直接去和家人彙合。

而路嘉則要趕回A城, 航班就在兩小時後。

節目組還要善後，一部分今晚回去，另一部分明天回去, 蹭不上楚涵的專車，路嘉正想問節目組能不能出輛車送他去機場。

“走嗎？”

一道聲音打斷了路嘉的動作，他回過頭，卻見靳司言正在門口望向他。

路嘉道:“靳老師，你現在走嗎？”

“嗯，我可以順便捎你去機場。”

路嘉點點頭，忙不疊上樓去行李:“好的好的，你稍等一下。”

“不急。”

路嘉從房裏拉着幾箱行李正準備下樓時，一個男人突然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箱。

路嘉一愣，男人穿着黑西裝，帶着墨鏡，身材魁梧，他拉着都有些費力的行李，男人輕松的擡下了樓。

“你……”

路嘉反應過來，正想開口，靳司言不知何時上來了:“沒事，是我的助理。”

助理？

路嘉看了眼那人的身材，比陳聿的身材還魁梧一圈。

應該是保镖之類的……吧？

西裝男将行李輕松的擡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前，那車前還站了一個同樣魁梧的西裝男人，看到靳司言與路嘉出來，恭敬地替他們拉開了車門。

路嘉鑽進車裏，一股涼意撲面而來，隔絕了外面的炙熱，車裏空間寬敞，環境幽涼幹淨。

比起之前節目組的商務車真是舒服了不止一個檔次。

靳司言上車後，車便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靳司言打開車載冰箱，遞給路嘉一瓶飲料。

如果在國內，或是靳司言常駐的國家還能理解，但這可是在偏遠的太平洋島國。

路嘉接過冰涼的飲料，再次為有錢人的生活而嘆服。

很快，車到了機場。

路嘉道:“靳老師，我們是一趟航班嗎？”

“不是。”靳司言道:“我是下午五點多。”

路嘉疑惑道:“下午五點不是沒有回國的航班嗎？”

這裏一天只有兩趟直飛國內的航班，其他都得中轉。

因為時間太緊，路嘉想買晚一點的都沒得買，只能剛一結束錄制就趕來機場。

“我不回國，去A國。”靳司言道:“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路嘉道:“這麽忙啊，不過靳老師，你如果是五點多的航班，沒必要來這麽早的啊。”

靳司言道:“你不是兩點的飛機嗎？”

路嘉一愣:“原來你是送我來機場才走的這麽早啊，靳老師，其實我拖節目組找輛車送我就好，不用麻煩你的啦。”

靳司言道:“與其麻煩節目組，倒不如麻煩我，不是嗎？”

“啊...”路嘉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靳司言這句話，他頓了一下又道：“對了靳老師，A國和這裏不是有時差嗎，你下午五點的飛機，到的話得是淩晨兩三點吧，怎麽不等一等再走呀。”

靳司言道：“有工作急着回去處理。”

“這麽忙啊...”路嘉看向靳司言：“那靳老師，馬上要過年了，到時候會回國嗎？”

“應該回不去。”

“那好可惜啊，就剩一周了吧。”

“嗯。”

路嘉的飛機時間比較趕，剛到機場沒多久就得登機。

“那靳老師再見。”路嘉沖他揮揮手:“我們年後見。”

“年後見。”

回到A城後，路嘉沒來得及休息就被楊子桦叫去了。

這次去國外錄節目，路嘉這邊這次也沒跟人，楊子桦還不知道節目錄制情況。

楊子桦開門見山道:“路嘉，我知道你這次錄節目肯定受委屈了……”

“委屈？”路嘉眨了眨眼:“楊姐我沒有受委屈啊。”

不僅沒受委屈，還過得相當滋潤。

楊子桦道:“我都懂路嘉，但是沒關系，這些日子我在幫你争取一個男三的角色，陳利剛導演的劇，班底相當不錯，之前沒說是因為不确定，但現在應該十拿九穩了，你好好錄節目，等錄完節目就直接進組，讓陳導□□你，作品才是藝人的底氣，你到時候好好學，一步一步來。”

楊子桦雖然之前因為路嘉不争氣，一直放養路嘉，但确實是個負責人的經紀人，只要手底下的藝人有一點願意努力一把的念頭，她都不吝于扶一把。

陳利剛是有名的電視劇導演，手上有不少獎，以路嘉這個身份能拿到他的男三，屬實是高攀了。

路嘉感動道:“好的楊姐，我一定會努力的。”

楊子桦滿意的點點頭:“還有一件事，我幫你接了青果臺的跨年晚會，這是個露臉的好機會，你這兩天準備一下，到時候上。”

“跨年晚會？”路嘉有些疑惑，他是個十八線演員，上跨年晚會去幹嘛？

“楊姐，我表演什麽啊？”

楊子桦丢給他一張紙:“你跟這些人一起表演歌曲串燒。”

路嘉拿起紙一看。

歌倒都是些流行的熱歌，但一連串的名字，沒一個有分量的。

路嘉懂了。

他上的這個節目就是一群硬塞上去刷臉的糊咖湊數的。

一般到這個節目，大部分人都會去上廁所。

俗稱尿點。

楊子桦道:“其實青果本來沒邀請你，但今年跨年他們陣仗搞得很大，如果能上，也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楊姐。”路嘉盯着節目單看了一會，突然擡頭看向楊子桦:“這個節目，我能不能稍微改一下？”

楊子桦扶了扶眼鏡，眼神犀利的看向路嘉:“你想單上節目？”

路嘉搖搖頭，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咖位怕是上這個節目都是楊子桦費了不少力塞的。

“不是不是，就是歌曲和表演形式稍微換下下。”

“嗯？”

12月31日。

今年跨年幾家衛視互相battle，每家衛視都恨不得把所有大咖放在自家節目裏。

而最星光雲集的就是青果臺。

青果臺今年租用了國內最大的表演場館，看得出對這次晚會很有信心。

路嘉早早到了現場，最近他的待遇比之前好了點，竟然還給他配了一位化妝師。

路嘉帶着徐軒跟化妝師準備找個休息室先上妝，到了後臺卻發現根本沒有他的休息室。

徐軒在後臺找到一位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你好，請問我們藝人的休息室在哪兒？”

那工作人員看了眼徐軒身後的路嘉，翻了翻手中的冊子:“路嘉？沒有沒有，沒有他的休息室。”

徐軒道:“怎麽會沒有？明明邀請他了啊。”

後臺現在正忙着，工作人員不耐道:“我怎麽知道，你們随便找個人擠一下嘛。”

“這怎麽随便擠啊！”徐軒急道:“這不應該你們安排的嗎？”

“陳哥，你過來一下！”

不遠處有別人在喊這個工作人員，這工作人員也懶得跟徐軒多費口舌:“你看到了，我們現在忙的不行，你們就先随便找一間湊合吧！”

說完那工作人員也不給徐軒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徐軒急道:“他們怎麽這樣？咱也沒打算獨占一間啊，都做好了跟別人共用的準備了，結果怎麽連安排都沒安排？”

路嘉道:“估計漏了我們。”

“哎。”徐軒只是路嘉的助理，平時負責的都是路嘉生活上的事情，不怎麽插手工作上的安排，他嘆道:“要是楊姐來了就好了！她一定能解決！要不給她打……”

“也不能什麽事都只靠楊姐。”路嘉冷靜道。

“那怎麽辦？我們也不能貿貿然闖進去說要跟人家一間吧？”

“沒有小休息室，那我們就去大的。”路嘉道:“不是還有舞蹈演員的大化妝間嗎？我們去那裏。”

路嘉說完就準備走，剛走兩步便被人叫住:“路嘉，路嘉！”

路嘉一轉頭，原來是金蔓蔓正一臉驚喜的望着他。

“蔓蔓姐？”

金蔓蔓走上前來:“你也來表演？”

路嘉點點頭:“是的，準備去上妝了。”

金蔓蔓道:“上妝你往那邊走幹嘛？休息室在這邊。”

路嘉道:“臺裏沒安排我的休息室。”

金蔓蔓雖然性格直，但在圈裏摸爬滾爬這麽多年，路嘉這麽一說她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金蔓蔓豪爽道:“多大點事，走，去我的，我的是單人的。”

“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金蔓蔓哈哈一笑:“不行你改天請我吃頓飯呗，要你做的那種哦。”

路嘉笑了下:“那就下次錄節目吧，我找機會再給大家做一頓。”

“沒問題！走，去化妝，你帶化妝師了嗎？不行我借給你。”

徐軒跟在後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路嘉跟金蔓蔓談笑風生的往休息室走。

他當然知道路嘉跟金蔓蔓是錄節目認識的，可問題是，金蔓蔓怎麽會跟路嘉這麽熟？還對路嘉這麽好？從錄節目那天算，這兩人滿打滿算認識還不到兩禮拜。

徐軒打從路嘉一入圈就跟着他，最是了解他。

路嘉社交能力幾乎為零，娛樂圈是個大型社交場，可他入圈這兩年，一個圈內朋友都沒交到。

有一次錄節目，節目組要求每位嘉賓給圈內好友打電話借錢。

只有路嘉拿出電話摸索半天打不出一通電話，最後是楊子桦緊急給手底下藝人打了個電話，讓那個藝人配合路嘉演完了這場戲。

前面那個八面玲珑，跟頂流金蔓蔓談笑風生，仿佛多年好友的，真的是自家藝人嗎？

徐軒懷疑人生了。

路嘉借用金蔓蔓的休息室很快做好了造型。

金蔓蔓上下打量了一番路嘉，眼裏閃過一絲驚豔，然後嘆口氣道:“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麽能拿下靳老師了。”

路嘉一愣:“什麽拿下？你別亂說。”

金蔓蔓哈哈一笑:“得了得了我都懂，你放心，我對靳老師是純純的崇拜之情。”

“……”路嘉張了張口想解釋，徐軒從門外進來道:“小路，你要上場了。”

路嘉點點頭起身:“我先去表演了。”

金蔓蔓點點頭:“加油！”

路嘉來到候場區，這個串燒他是最後一個出場，現在正是第一首。

這場串燒都是去年正熱的熱歌，基本都是耳熟能詳，朗朗上口的歌曲。

很快，該路嘉上場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邁步上場。

路嘉上場的時候，舞臺燈光暗了一瞬，然後又驟然亮起。

一道追光打到路嘉身上。

只見他一襲如火的紅色漢服，上面繡着精致的金色鳳紋，明豔而绮麗。

路嘉端坐着，面前放了一把古筝，他伸出蔥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

一道如泉鳴般冷冽的琴聲響起。

剛才都是些口水歌，原本有些意興闌珊的觀衆們精神一振。

路嘉再次撥動琴弦，他的指法越來越快，琴聲越來越激烈。

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帶着殺意，他的琴聲越來越急促，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

追光也驟然暗下，安靜了幾秒，容納幾萬人的場地竟是安靜如無人，所有人都在聆聽着琴聲。

幾秒後，激烈而高昂的曲調響起，燈光也變得絢爛閃耀。

舞臺上的路嘉拿着麥克風開口，聲音極具穿透力與感染力。

場地突然沸騰，所有人觀衆都跟着這首歌擺動起來。

因為是串燒，這首歌很快結束，燈光又暗了下來，路嘉鞠躬謝幕。

臺下的觀衆卻還沉浸在剛才的歌中。

這首歌他們從未聽過！

很快有人問身邊的人。

“剛才那是什麽歌？好好聽，太燃了吧！”

“剛剛那個表演的人是誰？我怎麽不認識？他唱的也太好聽了吧？”

“剛剛是路嘉嗎？路嘉這麽厲害的嗎？他不是演員嗎？”

臺下嘈雜紛擾，卻都與路嘉無關，他的表演時間很短暫，只是一首歌的幾分之一的時間。

表演結束，他就得退場了。

路嘉下臺後，剛才不冷不熱的工作人員主動道:“剛剛那歌是什麽歌？怎麽沒聽過，還真好聽哈。”

路嘉笑了下:“那歌是我自己寫的，前面的琴曲是一首以前聽過的曲子。”

“啊？你還發過歌啊？叫什麽，我去搜搜。”

路嘉搖搖頭：“沒有發行過。”

工作人員道：“啊，沒有資源嗎？我還挺喜歡的。”

路嘉想了下道：“這次之後網上應該會有資源，到時候你直接下就好。”

工作人員道：“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完整的版本，以後還會發行嗎？”

路嘉搖搖頭：“應該暫時不會發。”

工作人員有些失望：“啊，那真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歡路嘉的歌，這次工作人員對路嘉的态度熱切了不少，還專門問了下路嘉有什麽需要的嗎。

路嘉回到休息室，金蔓蔓已經做好了造型，正準備上場，金蔓蔓道：“路嘉，我先上場了，等會上臺跨年，我們站一起啊，跨完年順便去約個飯呗。”

路嘉道：“啊，要我今晚做飯嗎？”

金蔓蔓笑道：“今晚就算了，要不然萬一被狗仔拍到，咱兩去約個飯還能有的說，拍到你給我做飯那可就說不清了，到時候靳老師可不會饒了我。”

“你可別瞎說了蔓蔓姐，我跟靳老師真的是朋友關系，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

金蔓蔓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就是沒外人我才說的，好了好了，我得上場了，你先歇會吧，一會兒快零點應該會有工作人員叫你去跨年。”

金蔓蔓去表演後，路嘉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十一點，也算是跨年晚會的黃金時段，金蔓蔓這個咖位上這個時段的節目正合适。

因為金蔓蔓讓路嘉等會一起上臺跨年，他便坐在休息室裏沒走，路嘉在休息室坐了一會兒，直到徐軒來提醒他：“還有五分鐘跨年，應該快到了，我們往那邊走吧。”

路嘉點點頭，往舞臺那邊走。

每次跨年時，快要倒數時會把剛才要上場的人叫上去一起倒數，這也是每年最有看頭的時刻之一。

往後臺走的時候，有人在路嘉身後喊：“讓一下讓一下。”

路嘉轉過頭往後看了眼，一群人正簇擁着一個男人往這邊走，路嘉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只覺得看架勢應該是個大咖。

雖然後臺都是些明星和工作人員，似乎沒有必要一副護衛重重的樣子，但路嘉還是跟徐軒乖巧的靠邊站讓出路來。

這男人經過路嘉身邊的時候，目光在路嘉身上停留了一瞬，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路嘉直覺那道目光不算友善。

路嘉疑惑道：“那是誰？”

徐軒驚訝道：“那是宋原啊，你不知道？”

“宋原？”路嘉搖搖頭：“為什麽我覺得他不喜歡我？”

徐軒更加驚訝：“小路，你是失憶了嗎？他當然不喜歡你，他是寧辛的師兄啊。”

路嘉一愣，突然想起了起來。

宋原也是視帝，而且比陳皓的獎含金量還高，而且因為外表俊朗，粉絲也不少，他确實是寧辛的師兄，寧辛的是爸爸是電影學院的教授，而宋原正是師承寧辛的父親，是寧辛父親的得意弟子。

寧辛不喜歡路嘉，那宋原自然不喜歡路嘉。

“哦...”路嘉點點頭：“我懂了。”

宋原應當也是去臺上倒數的，他是這次跨年晚會的重量級嘉賓之一，還沒走到已經有工作人員殷切的圍了上去。

宋原跟一個工作人員說了什麽，那工作人員看了眼路嘉這邊，然後點了點頭。

路嘉看到那抹目光。

“徐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徐軒一愣：“啊？”

徐軒正想細問，卻見路嘉已經往那邊走了。

現在正是即将跨年的時刻，明星們也開始陸陸續續上臺了，路嘉正想往上走，一個工作人員擋住了他：“稍等一下，你等會上，他們先上。”

路嘉看了眼身邊的人，都是些咖位比他的大的人，他頓了一下，沒有糾結，站在一邊等着這些人上臺。

過了一會兒，嘉賓上的差不多了，剛才跟路嘉一起打包上臺唱串燒的嘉賓也來了，他跟路嘉打了個招呼，大概是同為糊咖，他熱情道：“一起上？”

路嘉點點頭，正想跟那個嘉賓一起上，工作人員又擋了一下路嘉：“等一下，還沒到你，他先上。”

這會兒連徐軒也看出不對了，他急道：“為什麽啊？他們不是一塊表演的嗎？都快倒數了，為什麽我們路嘉還不能上？”

工作人員道：“安排是這樣。”

徐軒還想說什麽，路嘉道：“沒關系，你先上吧。”

那嘉賓楞了一下，點點頭上去了。

那個嘉賓上場後，主持人的串場也快結束了，路嘉看了眼表，馬上就到十二點了，他又等了一會兒，确定沒有人上場後，他又問道：“我能上了嗎？”

工作人員道：“你不用上了，上面都站滿了，沒地方了。”

這話一出，就連脾氣一向不錯的徐軒都生氣了：“你什麽意思啊？怎麽就沒地方了？這臺子這麽大，怎麽可能沒地方？我看那怎麽都能擠一個人上去吧？不對，再擠好幾個人我看都行！”

那工作人員面色不改：“每個人都有站位的，你這樣上去硬擠，站位不久亂了嗎？”

“什麽叫硬擠？”徐軒看向臺上，除了雷打不動站C的那幾個大咖，明明每個人都是随便找個空站，亂七八糟的跟人沒人管：“不都亂站的嗎？”

工作人員聳聳肩：“我職責所在，你不要為難我。”

“幹嘛呢？”

大概是兩人的争執聲有點大，驚動了其他人，一個帶着耳機的男人面色不虞的過來。

那工作人員态度恭敬了點：“姜導。”

這被稱為姜導男人應該現場的執行導演之一。

姜導點點頭：“吵什麽呢？”

“他不讓我們藝人上臺倒數。”徐軒又道：“如果我們來得晚，你不讓我們上就算了，可明明我們來的挺早的，一直擋着不讓我們上，現在都沒人了，告訴我們臺上人滿了，不讓上，這算怎麽回事？”

姜導不悅的看了眼工作人員：“怎麽回事兒？算了算了，我現在沒空聽你解釋，趕緊讓他們上去，別耽誤直播。”

那工作人員猶豫了下，把姜導往旁邊拉了點，附耳在他旁邊說了些什麽。

姜導眉頭一皺，上下看了眼路嘉，沒說什麽，只囑咐那工作人員：“知道了，別鬧出事。”

說完轉身就走。

“姜導，我今天是不能上了嗎？”

姜導轉身看了眼路嘉，語氣傲慢，看起來絲毫沒把路嘉放在眼裏：“沒辦法，臺上人滿了，你也看到了。”

徐軒一臉怒意，還想說些什麽，路嘉拉住了他。

路嘉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就算了。”

姜導笑了下，似乎有些贊賞路嘉的識時務，同時笑裏還帶着點不屑，如同看一個蝼蟻一樣。

路嘉又開口，聲音不卑不亢。

“那我以後，也不會接受貴臺的任何邀約。”

“噗嗤——”

姜導跟那個工作人員同時笑出聲，他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笑柄。

“你口氣還挺大。”姜導道：“你這話像什麽你知道嗎？就像一個高考落榜生說自己同時拒絕了北大跟清華的邀約一樣。”

“我原本以為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沒想到原來這麽沒數，路嘉是吧？那我倒是想看看，你以後能接到什麽大臺的邀約。”姜導一頓：“如果你還有那個機會的話，你信不信，你這話要是說出去，你會成為整個圈子的笑柄。”

“沒事。”路嘉道：“随便笑，希望你以後還能笑得出來。”

“哼。”姜導冷聲道：“年輕人最忌好高骛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怎麽，想整莫欺少年窮那一套，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打住。”路嘉輕笑：“你又以為你是誰，想教育我？不好意思，我最讨厭別人教我做事，我這人天資聰穎，一向喜歡自學，省省吧導演，我現在的時間可是很寶貴，行了，既然不上臺，我也懶得陪你浪費時間，就祝你們臺收視長虹吧，再見。”

路嘉說完，轉身離去。

那導演呆在原地，沉着臉，半天才道：“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在這個圈子裏蹦跶幾天。”

路嘉轉身離去，一步也沒停，徐軒忙不疊跟上他，擔憂道：“小路，你剛剛說話也太那個了吧...”

路嘉一副無所謂的語氣：“爽嗎？”

徐軒一愣：“爽倒是很爽。”

還真不是一般的爽，那導演那副明明是自己做錯事，卻一臉高高在上想反過來教訓人的姿态實在太惡心人了。

作為底層的社畜，沒什麽地位，只能忍氣吞聲的徐軒簡直不能再爽了。

可不能爽是有原因的。

這就是社會的規則啊！

徐軒急道：“可爽也沒用，你那麽對他，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別看他只是個執行導演，他們電視臺抱團最嚴重了，那裏面關系錯綜複雜的你沒辦法想想象，完了完了，你這次捅大婁子了，楊姐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爽就行了。”

聽到路嘉的話，徐軒愣在原地，直到路嘉走出老遠，徐軒才反應過來，一臉擔憂的追上去：“小路啊，你現在怎麽這樣了？我記得你以前脾氣不是這樣的啊，怎麽感覺好像突然變了個人，當然，我不是說你這樣不好，你這樣比以前還是好多了，但我覺得還是...”

徐軒碎碎念着跟着路嘉進了休息室，卻一個沒剎住撞到了路嘉的背上。

徐軒擡頭，只見路嘉愣在門口，一動不動，徐軒不解道：“你怎麽了？”

怕不是現在才知道後怕，吓傻了。

徐軒又道：“小陸啊，要不然咱先給楊姐坦白吧，雖然會被罵，但現在老實交代，楊姐還能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一聲低沉而悅耳的男聲響起。

“什麽事？”

徐軒一愣，往休息室裏望了一眼，當場石化在原地。

房間中央站着一個眉眼清俊的男人，他裏面穿着黑色西裝，外面套着一件同色大衣，身材昕長，帶着一身寒氣與風塵，卻絲毫不掩他的矜貴與優雅。

半晌，徐軒才張了張口：“靳...司...啊不，靳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1-08 01:10:57~2022-01-09 23:2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茯苓清熱f丸、青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