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莫小雨連續加了幾個班，終于趕在年前按時交了活兒。

這天中午奶奶打電話來要莫小雨晚上回家吃飯，原來是爸爸回來了。莫小雨的爸爸莫景言自己開了家跨國貿易公司，這次回國也是業務需要順帶探親。

莫景言帶着莫小雨同父異母的弟弟莫小奇一起回來的，打算過完年再走。莫小奇今年十五歲，在國外出生，國外長大，英語說得很溜，國語卻很生疏，莫小雨曾在心裏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小老外”。莫小奇吃完晚飯自己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竟說明天和朋友約好了要去滑雪。奶奶是死活都不答應，爺爺也不贊同，可莫小奇卻很執拗，說和朋友約好了不能爽約。天知道，他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也住在大院裏的朋友是什麽朋友。最後莫景言說：“要不小雨陪着去，也好有個照應。”莫小雨能說什麽呢，心裏只想着這個“小老外”真是多事，但願那個朋友是自己認識的，在一起不會那麽尴尬。

晚上嚴懿打來電話約莫小雨明天來家裏吃飯，莫小雨說要帶弟弟去滑雪只能推掉。嚴懿沒說什麽，只叮囑莫小雨注意安全，就挂了電話。其實莫小雨心裏對嚴懿有些抱歉的，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又是在新年裏，她心裏想着後天要主動約約嚴懿。

第二天，莫小雨和“小老外”一起來到碰頭地點，她看着莫小奇的新朋友，心裏發出了“這個世界真小”的感慨。那個人竟然是肖揚，肖揚也顯得有些意外。莫小奇介紹：“She is my sister, DO you mind if she goes”

肖揚看看莫小雨說：“No,I’m glad to。”莫小雨還能怎麽樣呢，她笑了笑，和肖揚打招呼“嗨，肖揚。”

“小雨，原來Tom就是你的弟弟。”肖揚笑笑說。

“是呀，這麽巧。”

“You know,This is really good！”莫小奇高興的說。

肖揚開着他的吉普越野車載着莫小雨姐弟兩個向郊區的滑雪場駛去。一路上，莫小奇很興奮，和肖揚說個不停。

“Tom，You don’t have to talk to him，It’s not safe。”莫小雨對弟弟說。

“Oh,All right。”莫小奇閉嘴消停了。

其實滑雪是莫小雨少有喜歡的劇烈運動項目。那種從山頂俯沖下來就要飛起來的感覺每每都會讓莫小雨尖叫不已，這也是她少有的放縱時刻，這個時候莫小雨會覺得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肆意飛揚。

三人到達了目的地，觸目一片白茫茫。這個滑雪場是會員制，莫小雨以前也來過，今天人不是太多。

穿戴好裝備，莫小奇首當其沖，莫小雨在中間，肖揚殿後三人從山頂沖了下來。“噢——”莫小雨快活的喊了出來。滑到稍稍平緩的一個小坡，突然後面斜插出一個人，莫小雨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撞上，肖揚推了一把莫小雨，莫小雨慌忙平衡身體，還好，和那個人錯開了。

滑到山坡下時，肖揚拉住莫小雨問：“受傷了嗎，小雨？”

莫小雨沖他搖搖頭，不過當時還真的有些害怕。接下來，莫小雨隐隐覺得不安，她沒有再滑，只叮囑弟弟一定要注意安全就到了旁邊休息。

傍晚，肖揚說附近的農家樂很有特色，要不要用過晚餐再回去，莫小奇雙手贊成，莫小雨也就同意了。肖揚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家古香古色的農家小院，三人點了些特色菜然後坐下來等。莫小奇是看什麽都好奇，莫小雨淨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麽了。菜上來三個人安靜地吃飯，莫小奇不時看看肖揚，又看看莫小雨，他覺察出氣氛有一些異樣了。吃過晚飯，肖揚開車，三人一起回了軍區大院。

李新蘭看到肖揚送莫小雨姐倆兒回來，有些吃驚，她看了莫小雨一眼，熱情的對肖揚說着：“原來小奇的朋友是揚揚啊，早知道我們就放心了。揚揚有空來玩兒啊。”肖揚笑着點點頭。

晚上，莫小雨回到房間給嚴懿打電話，沒人接聽，她便想着過會兒再打。這時有人敲門，莫小雨去開門，是莫景言。莫小雨叫着“爸爸”。

“嗯，小雨。”莫景言走進莫小雨的房間，在書桌旁坐下來，看着女兒說：“小雨你怎麽樣，聽奶奶說你因為工作關系現在住到外面了。”

“嗯，住在朋友家裏，他的房子空着，這樣離公司近一些。”莫小雨看着爸爸回答說。

“爸爸新華路的房子你去住吧，我們沒在國內，你去住也好有個照應。你靜姨在那邊也沒什麽東西，她不會介意的。何況，我們以後也不打算回來，這個房子将來也是要給你的。”莫景言溫和地對莫小雨說着。

莫小雨看看爸爸，認真地說：“其實我住朋友那裏也挺好的。”

莫景言看着女兒，她長得很像她母親，脾氣卻和自己相似。“去住吧，小雨，別人那裏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爸爸也不能再為你多做什麽。”

莫小雨看着爸爸，頓了頓，說：“嗯，那我節後再搬吧。”

“聽奶奶說你和揚揚分手了。”莫景言又問。

“嗯，我們性格不太合。”莫小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擡起頭若無其事的說。

“你也大了，又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交往要注意分寸。”莫景言只當莫小雨還是小孩子。

“知道了，爸爸。”莫小雨笑笑說。

“有事情多問問爺爺奶奶，也可以給爸爸打電話。”莫景言又補充道：“什麽時候打都可以。”

“嗯，好的。”

莫景言打開随身的手包，從裏面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書桌上說道：“小雨，這張支票節後你去兌掉，想買什麽就去買，女孩子這個年紀就要打扮的漂亮些，爸爸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不用了，爸爸，您上次給的都還有。”莫小雨把支票往爸爸那邊推了推。

“拿着吧，小雨，其實在我心裏你和小奇都一樣，不過是沒生活在一起罷了，爸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我喜歡的孩子。”莫景言慈愛的看着莫小雨說道。

莫小雨低下了頭，心裏是感動的。

莫景言站起來，“早點休息吧。”他說着向外走去。走幾步，他轉過來又說道：“你前段時間去看過你媽媽啦？”

“嗯，去美國工作時順便去的。”莫小雨本以為爸爸不會問起。

“她——，好嗎？”

“挺好的。”莫小雨回答。

“嗯。”莫景言點點頭走了出去。

到梳洗好上床睡覺時，莫小雨突然想起來忘記給嚴懿打電話了，可是他也沒有打過來。莫小雨把手機關機再開機，也沒有任何未接的提示。莫小雨把手機放在床頭，躺下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