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如果有來生

上次沒有好徹底的病壓抑得我胸口痛，并且并發了腰酸背痛。袁駒為我捶背按摩，卻撓得我一直笑，本來痛的地方就是胸口，所以這一岔氣，就喘得不止，又咳了起來。

“好啦，好啦。你還是別捶了。”我笑着責備道。其實我的心情是很郁悶的，但是偏偏巧合的是袁駒對這件事态度更是輕描淡寫，所以我受到了感染般，心裏面舒暢了些。

“多按按吧，不然沒機會了。”

“不準這麽說，你想逗我哭嗎？”我眼圈确實紅腫了些。

“姐，說實在的，”袁駒換成了揉肩，“像現在這樣不去計較那些真相啊，得失的，你快樂多了。我好久都沒看到你笑了，整天愁眉苦臉的。”

“是嗎？”我着急地找鏡子。

“嗯。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你看啊，老天爺把這麽好的男生擺在你的面前，你随便挑一個都能過好日子，沒必要折騰自己了。”

“可是我不能自私。”我看着鏡子裏面的仔細，确實非常的憔悴。

“你這不是自私，你過得好，我和媽媽才放心。”袁駒頓了頓，“姐，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再計較這些得失了嗎？”

我沒作答，袁駒繼續道：“那是因為我停留的時間不長了，所以我想利用最好的時間多看看你，多看看粲然，多看看爸爸，就這樣。喝下孟婆湯，下輩子不知道能不能……”袁駒哽咽了，雖然沒有眼淚，但是我明白他心裏的難受。

“別說了。”我不敢再聽，我心裏面堵得很。

我怎麽不知道他要離開呢，他的身影已經近乎透明了，現在穿過他的身體，我甚至能看到對面牆壁上較小的字體了。昨晚，我幾乎沒看清混在黑暗中的他。

剛才他給我捶背，向來都是力道十足的，可是也變得虛弱無力了，甚至有點像撓癢癢了。

“姐。”袁駒和我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些密密匝匝的星星。

這是他的創意，在裝修房屋的時候，讓美院的學生來家裏畫了流轉的星空，是我們多年來談天說地時會仰望的美好。

“來生想做什麽？”袁駒側頭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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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側過去，這麽近距離地看着他，皮膚竟然依然如從前般好，即便是歪斜在床上，下巴都沒有出現絲毫的贅肉痕跡，依舊輪廓分明。

“好老舊的話題，換一個。”我不屑道，同時，全身放松下來，仿佛很久沒有這麽輕松過了。

“老壇釀新酒嘛，你跟朋友們說起過，可沒跟我說過。再說了，随着年齡的變化，肯定會有不同的答案啊。”

我閉上眼睛想了想，“如果有來生，我肯定要從二十歲開始就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現實主義的。”

袁駒點頭，“那希望你下輩子那性子收斂一點兒，不要得罪人，那樣才保得住工作。”

我白他一眼。“然後，我三十歲的時候就辭職，因為我不能把自己一輩子耗在工作上。”

“挺理想的嘛。”

“那是。”我驕傲，“你呢？”

“我啊，只要再讓你當我姐就好！”

“天啦，這麽貼心啊！”我驚訝于袁駒說得堅定且一絲不茍的态度。

“對，那樣的話，我就努力掙錢，可以讓你從二十歲起就不被工作牽絆，放心地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動容，洶湧澎湃卻沁人心脾的動容，但是我此刻不想煽情落淚，我不希望和弟弟相處的這麽最後的時間裏還充盈着悲傷，于是笑道，“可是要養活我卻是不容易的事情喔，我下輩子可要不要當灰姑娘，大半輩子都耗費在小屋子裏了。我要當白雪公主，但是不要短腿兒的小矮人圍着我轉，我要一米八五起跳的長腿偶吧供我賞玩，哼！”

袁駒大笑，我卻不想戛然而止，被現實壓迫得好久沒做夢了，閨蜜們的生活節奏也快，大家也不想浪費時間停駐在“聽我講美夢”的事情上，大家讨論LV，讨論GUCCI，唯獨不想讨論“可有可無”的夢想和情懷。

“我要每天聽阿谀奉承的話，被萬人捧舉得高高在上！”

“你現在有兩個男人捧你還不夠啊，萬人啊？那可不是‘小公舉’了，而是老妖婆啊！”

我迅速去撓他的癢癢，我們倆笑成一團。好久沒笑得這麽酣暢，以至于咬肌都有些發麻。

突然，袁駒愣住了神兒。

“怎麽啦？”我奇怪。

“我覺得袁豈有些問題。”

問題？什麽問題？我眼神裏裝滿了疑惑。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我不太了解他吧。”

“你們可是一起共事的兄弟啊，還不了解？”

袁駒頗有疑惑地搖搖頭。

“你前幾天不是還說了他的好話嗎？”

袁駒前幾天确實在我面前說了袁豈很懂我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更疑惑。與其說他懂你，不如說他道行很高深，懂得揣測人心。”

“好突然。”

“是有些突然，但是你知道嗎，我覺得袁豈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上次我打了他一拳後，他應該就感覺到了吧，所以我每次一靠近他，他無論是打電話或者是做什麽事情時都會有顧忌地轉換方式或行徑。”

“打一拳就知道了？”

“一般人可能也就不解了。但是就怕他真的是個心細如塵、心思缜密的人。因為那樣的人會洞悉到挨打時，突然被近身的一鈔場’，也就是一種感覺。”

我想了想，好像也對，每次袁駒來到我身邊時，我也是有感覺的，粲然想必也是有感覺的，那種感覺被我們理解成為“聽見風的聲音”，其實就是一種能量場。就好比有人站在我們的背後時，我們總會有感覺那樣。

“你應該是多心了。”我雖然之前也懷疑袁豈的一些行為，比如：蘇某跳樓時，只有他在身邊，記者們是後來上去的。蘇某一定是把遺書放在了某個顯眼的位置，心細确實細膩的袁豈居然沒發現，而讓記者們搶先看到了……而且，還有他跟記者交換的那個眼神兒，仿佛很熟絡一般，很多很多……

但是他是火警啊，我相信他們的情懷。

袁駒點了點頭，“但願吧。可是……最近我發現袁豈家也有跟今天這個建築物裏一樣，同樣存在着一種拒絕我靠近的‘場幹擾’。我怕他是在做什麽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雖然心有疑慮，但是我不能讓袁駒分心，這陣子他必須開心地度過。于是我笑道：“哎呀，不用怕啦！袁豈一直很照顧我的。”

“我就怕他是在幫着你的同時又私自密謀着什麽不堪的事情啊……”他着急的模樣兒都醉人，難怪粲然那麽好的姑娘會動心。

“不怕不怕，”我岔開他的想法，“沒事兒的啊。又不是諜戰片，不要弄得神神秘秘的啦！”

我閉上了眼睛，不久就進入了夢鄉。突然，手機響了，是曾屹打來的，他急切地告知我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因為新聞剛剛公布出來了，制造了一個莫須有的新聞事件。

我爸曾經是蘇某的老師，對他多次進行人生攻擊和侮辱，以至于多年來，他的心裏面都有陰影。他後來拜托心理醫生治療，但是心理醫生建議“解鈴還須系鈴人”，因此他再次找到我爸，希望可以通過溝通協商的方法把事情給了卻了，但是卻沒想到遭到了我父親再一次的惡語相向，并且指派了自己的兒子袁駒對他進行打罵，致使他身心再次受到創傷。

我簡直哭笑不得，所以我們這一次信心滿滿地找幕後黑手的事情甚至只是給我們自己找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黑料。

黑暗中，袁駒的眼睛還是那麽亮，他問我何事，我搖頭表示沒什麽。

可是，門口響起了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人要将門鑿爛了一般。有人在破口大罵，吼着嚷着要“殺了我”之類的言詞。

作者有話要說： @作家-福緣鐳寶 加關注喔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