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先發制人

陳府。

夫人正饒有興致的挑選着綢緞打算幫自己的女兒再做些合身的衣服，碧兒的結局她很滿意，在她的身上花了那麽多的銀兩，足夠買她的性命了！現在就等到晚上她去花嬷嬷那裏名為安慰實為威脅一場，最差的結果也是逼迫花嬷嬷跟自己合作将淑媛送入宮中。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花嬷嬷，花嬷嬷氣沖沖的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啊！”

琉璃小跑着，焦急的推開夫人的門，氣喘籲籲的行禮說道，“夫人，花嬷嬷看着十分的憤怒，仿佛要殺人一般啊！”

夫人臉一白，不會是碧兒的事情敗露了吧？不可能啊！碧兒并不是她親自動手，更何況她許了那人極大的好處又送了貴重的禮物，她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啊！

“去，喚老爺過來！”她吩咐琉璃去叫陳威過來，花嬷嬷是宮中嬷嬷，自己并無诰命在身，完全無法反駁啊！

看着琉璃小跑着從後門出了院子，躲在暗處的陳菀菀勾了勾唇，走了出來。

她麻利的将東西藏好，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整了整衣裳，命人将綢緞收了起來，笑着出門迎接，“花嬷嬷，今日不是出府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啊？”

“哼，我因為什麽回來的你不清楚嗎？”花嬷嬷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避開了她的觸碰，徑自走到她房間，坐下。“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的婢女碧兒被人害死了，兇手是不是你？”

花嬷嬷倒茶的手一抖，茶水灑到桌子上，花嬷嬷看她驚慌模樣，冷哼一聲，頭別了過去。

“花嬷嬷，你是吓到我了啊！”夫人強忍着慌亂，保持着鎮定，将茶水端到花嬷嬷跟前，“這殺害宮女的罪名可不小啊！我看碧兒那丫頭伶俐的很，喜歡都來不及怎麽會害她呢？”

花嬷嬷心裏暗暗吃驚，夫人的心态出乎她的意料，想不到府裏面也有如此人物。

“你不是要害她，你是想害我！”花嬷嬷按照陳菀菀教的話開口道，眼睛的餘光觀察着夫人的反應，剛剛的肯定加上現在模棱兩可的回應，夫人如果真是清白那眼神不該是現在這般驚慌，看來三小姐果然猜對了！

“嬷嬷多心了吧，我怎麽會敢害嬷嬷呢？”夫人眼睛閃避着，強顏歡笑。

“夫人難道不擔心我一個外人将大小姐繡品的事情說出去嗎？”花嬷嬷揭穿了她的話，冷笑着盯着她猛然收縮的瞳孔，臉上寫滿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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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尴尬的賠着笑容，眼底的陰毒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花嬷嬷會将兇手往自己身上推，這般不按常理出牌，讓她措手不及。

“嬷嬷定然是誤會了啊！淑媛的事情确實該罰，我們知道錯了，感激嬷嬷您不追究還來不及呢！”匆匆趕來的陳威立刻救場，站在夫人身前，略有些埋怨的看着她，卻是在讨好着花嬷嬷，道。

“仵作已經驗明碧兒是中毒致死，既然夫人是清白的，可否讓我搜查一番？”花嬷嬷看到樹叢後的那一張消失的臉龐，頓時有了底氣，道。

“搜吧搜吧！”反正毒藥她已經吩咐琉璃處理了，任憑将院子挖地三尺，也是搜不出證據了。

花嬷嬷吩咐手下人去搜院子，夫人的房間內一無所獲。她似乎也不意外，冷冷的說道，“我如果是夫人您，也定然不會親自保管那害人的毒藥！”

“去，将丫鬟們的物件也都搜搜！”陳威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人去搜，滿臉推笑的讨好着花嬷嬷，“這下子嬷嬷可該滿意了吧？”

花嬷嬷不屑的別過臉去，陳威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看将來他女兒入宮以後他不好好地參這老奴幾本奏折，讓她沒命去安享晚年！

“夫人！”那下人手背在後面，一臉為難的望着夫人，花嬷嬷眼尖疾步走了過去，将那人身後的東西搶了過來，夫人見到花嬷嬷手裏的東西，吓得一個踉跄倒在陳威的懷裏。

那是個精致的瓷瓶，上面貼的标簽卻是滲人的：斷腸散。

正是碧兒中的毒！

“在哪裏搜出來的，說！”

事到如今，夫人也只有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就看是誰，将過錯全部推掉方為最佳方法。

“是，是在琉璃姐的房間發現的！”那下人畏畏縮縮的盯着碧兒，趕緊低下頭一口氣說完。

“不，不可能啊！”碧兒蒙了，連連搖頭，“不、不是我！你胡說，一定是你胡說的！”

她将目光轉向夫人，她一心一意的幫助夫人解決任何問題，夫人一定會幫她的，一定會的！可是，她卻看到夫人眼中的那抹殺意，心一寒，頓時起了一抹猜測。

“跪下！你這個丫頭，誰讓你背着我下毒毒害碧兒的？”夫人一腳将她踹在地上，琉璃心中的猜測很快就被落實，夫人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将臉埋近了用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承認吧，琉璃，我會為你的父母養老送終的！”

話語裏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琉璃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她眼淚嘩嘩的往外流着，閉着眼咬牙點了點頭，“是，都是我做的！我不能讓夫人失望，不能讓小姐失望，所以我殺了碧兒，我下一個要殺的人是花嬷嬷，我會将她們一個一個的殺掉的！都是琉璃一個人的主意，不管任何人的事！”

“嬷嬷，你看都是琉璃……”夫人撇清道。

話被花嬷嬷打斷，“好了，将她交給我吧！我會給碧兒報仇的！”她從袖口裏将繡品掏出，放到桌上，“你們不就是擔心這個嗎？我還給你們，再有下次老奴不介意讓皇上給老奴撐腰！”

“好、好！”夫人飛速的将繡品收到懷裏，警告的瞪了琉璃一眼，才讓花嬷嬷将琉璃帶走。

琉璃絕望的跟在花嬷嬷的身後，夫人竟然将自己當成随意的棋子一般舍棄真是讓她覺得心寒，那些威脅的話語讓她的心裏冰涼的入墜冰窟一般，“進來吧！”花嬷嬷道，她擡頭，看到等候在房間的陳菀菀，右眼猛地跳了一下。